「火急火燎的,出什麼事了?」
「修七我現在沒辦法和你聊天,趙小公子你可知他在哪裡?」
蘇巧巧有點心急,原主對林博久的感情很深,深到記憶力幾乎被林博久慈祥的面孔占據。
修七端著茶杯的手頓住了,還未送到嘴裡的茶也放了回去。
「你覺得趙懷安能力比本……本公子強?」
蘇巧巧懵了一下。
「懷安哥是本地大戶,我要對付的也是本地混混……」
「姑娘有所不知,我家主子五年前在此居住時,連好運賭坊都不敢在主子面前造次。」
站在修七後面的是一個黑衣男子,表情嚴肅。
「福一。」
「是。」
福一收到修七的眼神警告,這才退後一步。
「你能幫我?」
「看你是什麼事求。」
蘇巧巧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可現在趙懷安不出來,宋臨也貓起來不知道在幹什麼,她只能將事情原委說出來。
「福一,帶著你的人去趟賭坊看看事實到底是什麼?官府備案的地契寫的究竟是誰?」
「是!」
福一領命而去。
修七從懷裡掏出一塊黑色絹布遞給她。
「擦擦。」
看著他面具下的已經閃過一絲心疼,蘇巧巧心臟猛地一縮。
或許……看錯了!
她忙接過來擦了擦頭上被雪和汗打濕的頭髮,原本就營養不良,再加上被打濕,看起來極為狼狽。
福一的辦事效率很快,蘇巧巧被勸著吃了兩塊點心之後,他便出現了。
「主子,林老三去賭的賭坊是吳家新開的,在縣衙那備案了。就是……那林老三是個潑皮無賴,賭輸了便叫嚷賭坊作假,吳家老爺氣不過便做局讓他賒帳,沒想到炸出林老三還有一張地契。」
「那地契上歸屬人是誰?」
「屬下查過了,十年前歸屬是林博久,現在歸屬的是林老三的名字。」
「不可能,那房子一直都是我姥爺在住,怎麼可能變成他的名字?」
「現任縣令才上任三年,對那些事不清楚,縣衙里稍微有點印象的人只說當年土地買賣沒現在那麼嚴格,只需要拿著地契和簽了字的買賣合約便能蓋契,衙里備案的是蓋了雙方手印。」
「那不對,姥爺是讀書人,自然會寫自己的大名。」
「還有一事,那林老三已經將地契以五十兩銀子賣給了吳家老爺,昨日下午便換主。」
「啪!」
蘇巧巧的臉快滴出黑水了,必定是那林老三和吳家合謀,從姥爺那能拿到銀子,還能收一套房,拿不到也完全不虧。
「好了,莫氣,我隨你走一趟。」
「你?」
蘇巧巧疑惑地看向他,這貨去幹嘛?
「難不成你想讓縣太爺跟著你走一趟?」
「不用不用!可是……」
你地位似乎比縣太爺還高啊?
「閒來無事,我想去走走。」
蘇巧巧一臉懵逼地看著他信步蘭亭地出了包廂大門,只能跟在後面。
似是在照顧蘇巧巧,修七主僕的馬不緊不慢地跟在蘇巧巧身邊。
林家村……
林博久被壓在樹底下跪著,老年遲暮,垂頭散發。
村里人全都指指點點,只有幾個村民看不下去,想衝上去救他,卻被其家人攔了下來。
「你不要命了,這幫人凶神惡煞的,一會遭殃的是你。」
「可是娘,老夫子教會我寫自己的名字,我……」
「夠了,你去救,去了便別認我這個娘!那林老三是個混不吝的,你想禍害死家裡人嗎?」
「我……」
蘇巧巧在旁邊觀望了許久,看見表哥被人打得體無完膚,全村老老少少卻在冷眼旁觀,頓時心涼了一半。
「你想怎麼做?」
「我大哥身體日漸好了,還缺一個教書先生。」
「住手!」修七給了福一一個眼神。
「你是什麼人?知道俺們是誰家的嗎?走開走開!」
「我叫蘇巧巧,你們欺負的人是本姑娘姥爺,勸你們識相點把我姥爺放了,本姑娘便向縣令大人說情,饒你們一命!」
「哈哈哈,兄弟們你們看看,這個娘們說她能說動縣令大人?我吳家同縣令大人可是同喝一壺酒的,就憑你個村姑?」
蘇巧巧也不想和他廢話,上前去扶起林博久。
此時的林博久滿身鞭痕,花白的頭髮上粘了不少泥土,五臟六腑面臨破裂的情況。
而被像死豬一樣扔在地上的林子帆情況比他爺爺還要嚴重,左手骨折,右腿被打了一棍,此時已經奄奄一息。
「修七,姥爺和表哥必須儘快治療。」
修七點了點頭,對福一使了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