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一從懷裡掏出一張紙,對領頭的打手道:「這是你們老爺在縣衙備案的證據,這房子已經屬於吳家,林老三並不賒欠你們的賭錢了。」
「那又如何?一百兩就這個破屋子能抵的嗎?」
「昨兒下午可還是五十兩的帳,你們老爺便已經過了戶,所以錢貨兩訖,這會你們帶人來打家劫舍,難不成也是吳家老爺授意?」
打手領隊一時拿不定主意,他們老爺一向愛面子,若是在有證據證明錢貨兩清時,傳出吳家欺負弱小,那他們老爺第一個會拿他們頂上去。
「你是什麼人?」
「在下是七爺的人。」
「七爺?哈哈哈,老子還大爺呢……七……七爺……」
打手剛開始哄堂大笑,眼神飄過蘇巧巧身後的面具男子——骷髏鬼王!
「七爺饒命,饒命啊七爺……」
老打手們一個個嚇得全身冒汗,新年輕打手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所以也跟著跪了一地。
「滾!」
修七隻一句話就將打手們嚇得連滾帶爬地離開。
「你……」
「年輕的時候專橫了些。」
修七低咳地掩飾著,他受不了蘇巧巧眼神直直地盯著自己。
「先帶他們進去治療,福一去找大夫。」
「不用,我就是大夫。」
蘇巧巧阻止了他,扶著林博久往屋裡。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窗台邊還蜷縮著一個人。
「林三爺爺?」
蘇巧巧沒想到,原主記憶中那個畏畏縮縮的中年人此刻和姥爺一般白髮蒼蒼,甚至比姥爺還要消瘦。
「你……你是菀丫頭?」
蘇巧巧與林小菀長得並不相像,林老三印象中會來救林博久的,就只有那個丫頭。
蘇巧巧沒有理他,儘管這個人是姥爺的親人,但他不值得。
「姥爺,您已經沒事了,表哥傷得比您重,我需要先去治療他。」
林博久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便昏睡了過去。
「阿奎幫我把這老頭拖出去,捆在大樹下別讓他跑了。」
一路跟著卻裝透明人的阿奎總算眼睛一亮,這丫頭總算想起他了。
「好。」
她從衣袖裡拿出一瓶藥,這是她上山採摘的草藥,自己做出來的藥丸。
藥丸入口即化,原本擰著眉頭昏睡的林博久面部漸漸放鬆下來,血色也漸漸回歸。
「這是什麼丹藥?」
修七的突然開腔把蘇巧巧嚇了一跳。
「你在啊!嚇死我了。」
修七……那他應該走?
很明顯,屋裡的氣壓一下子便低了下來。
蘇巧巧看了一眼瓶子裡的藥,這是她前兩天才新做的。
她遞給了他。
「這是回春丹,重傷下能消腫止疼止血,還有安神靜氣的效果。若是有一線生機,也能護住心脈兩個時辰。」
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修七這才接了過來。
「你先去看看西屋那個,晚點我與你談藥方之事。」
蘇巧巧點頭,這才往西屋去,福一早已經將林子帆背到那邊。
歷經一個時辰,蘇巧巧才從屋裡出來。
原先積攢的積分已經被她兌換成手術器材,全部用完了。
好在姥爺也是外傷,這才給了她希望。
「巧巧!」
蘇青山四個緊趕慢趕也到了。
如此速度已經是往常的幾倍快了。
塘前村和林家村隔了一個山頭,蘇巧巧從鎮上直接策馬過來,而他們一家靠著十一路公交車,又拖著兩個病患,能在天黑之前趕來已經很不錯了。
「爹娘,大哥二哥,你們先去照顧表哥,我還需要去救姥爺。」
蘇青山攔了一下。
「巧巧你先休息一下,你姥爺我們去看過了,屋裡那人說他沒有生命危險,你休息一會也沒關係的。」
蘇巧巧沒想到修七會一直守在姥爺身邊,心下感動。
她對她爹道:「屋裡那位叫修七,是知府公子的朋友,也是……那邊來的。」
果然,蘇青山幾人瞳孔縮了一下。
「爹你們幫我把粥熬上,一會姥爺和表哥醒了可以喝點。」
林小菀本就被嚇得四腳無力,蘇巧巧也指望她,輕輕給她個擁抱,拍了拍她的背:「娘放心,表哥傷得比姥爺重,表哥都能救回來,姥爺更安全了。」
「可你姥爺年紀大了,你表哥還年輕,你怎麼先去你表哥那……」
蘇巧巧手突然一頓,她娘這是怪她沒第一個救姥爺?
蘇青山也意識到林小菀說話不對勁,趕緊拉開她們,對蘇巧巧道:「巧巧你先去看看你姥爺,休息休息再看病,你娘剛醒過來又走那麼遠的路,顯然是累壞了。」
「我沒事!你表哥雖與你有婚約在身,可也是你姥爺定下來的,這些年你姥爺對你怎麼樣……」
「夠了!」
蘇青山見她越來越癲狂,也忍不住吼了一聲。
「巧巧,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