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顯鬱悶地在大廳站了許久,我眼裡也更是迷茫,總覺得情況有些不太對。
正當我想去樓上探探情況時,身後卻傳來了動靜。
下意識的再躲到大樓中間的圓柱後,就見是一群黑衣人。
和之前攻擊陰陽司的人身著一致,全身上下也只露出一雙眼睛。
可我能察覺,這些人的實力要比之前的更加厲害。
這群人對陰陽司十分熟悉,顯然這不是第一次闖入,讓我心裡也多了些忐忑。
皺了皺眉,到底是悄悄跟了上去。
現在的陰陽司就是一片廢墟,上一次還沒有來得及清理的屍體也已經化作了森森白骨。
就這麼屹立在廢墟上,看到如此瘮人的一幕,我眼裡也滿是睏倦和疑惑。
我們和葛洪暢相處的時間不長,可從對方穿衣打扮,行事作風。
我也能猜出,老頭是個愛乾淨的,對於陰陽司也是盡心盡力。
怎麼可能會讓自己手底下的人屍骨無存,甚至都不掘個坑將人埋了。
或許在上一次離開陰陽司後,這些黑衣人便席捲而來。
他們的攻擊本來就和常人不一樣,恐怕葛洪暢也不是對手。
略有沉重的嘆了口氣,我便發現這些,黑衣人來到了一處小塔前。
黑金色的高塔在陰陽界其實並不突兀,讓人奇怪的是,這塔上散發著淡淡的怨氣。
塔尖有一顆巨大的黑紅色明珠,裡面翻滾運轉的像是血液般的霧氣,讓人看了心裡便極為不舒服。
高塔四周並沒有守衛,這讓我雖有疑惑,可還是偷偷溜了進去。
讓我有些詫異的是,塔裡面的情況屬實算得上狼狽。
四周全是大鐵籠,裡面關押的是以前陰陽司的居民。
高塔一共有十層,這極有可能證明每一層都關押著居民。
怪不得,整個陰陽司一灘死水般的寧靜,感情是被關押到這裡了。
每一間籠子都帶有限制,普通道法根本沒有辦法解除。
壓下心裡的震驚和疑惑,我便開始一層層查看。
等走到第三層時,就見一間最大的籠子裡,關押的全是陰陽司的管理階級。
而葛洪暢也十分狼狽的平躺在地下,對方身上全是血液。
臉上也是鼻青眼腫,身邊的工作人員竭盡全力還在抒發靈氣,可結果實在微乎其微。
不出片刻,自己反倒癱倒在地下。
眼前的種種讓我都有些瞠目結舌,久久不能回神。
而葛洪暢即使身受重傷,可也極為敏銳。
似乎像察覺有生人氣息一樣,費力的睜開了眼睛和躲在柱子後的我四目相對。
在看到我出現的那一刻,葛洪暢還是有些恍惚的。
以為自己在做夢,又緩慢閉上了眼睛。
可片刻,震驚的再次將視線放到我的身上。
緩慢的搖了搖頭,用口型催促我趕緊走。
可這一路上,我有意將氣息揮發出一部分,但那些黑衣人始終都沒有發現。
現在又看到連葛洪暢都這麼狼狽,我更不可能坐視不理。
雖然隔得遠,但也能看出對方身上恐怕內外傷都有。
身下也是一大攤血跡,如果再不施以援手,恐怕是會流干而亡。
掐了隱身訣,確保不會有人發現後,我這才快速跑到葛洪暢身邊。
這樣的鐵籠不足以將我隔離在外面,小心將葛洪暢的腦袋移到我大腿上。
連忙給對方輸送著靈氣,同時將止血的藥丸塞到了對方嘴裡。
有了我的幫襯,葛洪暢的臉色瞬間便好轉了許多。
可長期的精神緊繃,讓對方疲憊到連眼睛都睜不開。
「快走!這些黑衣人實力非同,連我都不是對手!」
在聽到葛洪暢的聲音後,鐵籠里其餘幾位也詫異的回頭。
在意識到我來營救的,這些人臉上也都有著慶幸和激動。
可隨即又想到什麼,落寞的垂下眼眸。
所有人身上都有傷口,雖不致命,可看起來十分駭人。
像是被人惡意放過血一樣,長長的傷口如同蜈蚣,醜陋又讓人不寒而慄。
連葛洪暢身上都不能倖免,對方的手筋被挑斷,身上的傷口還止不住的在往出冒血。
知道葛洪暢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我便將目光放到離我最近的居民身上。
看著對方也是鼻青臉腫,眼神怯生生,十分驚恐。
片刻功夫就得環顧四周,手也緊緊的抱著兩隻胳膊。
察覺到我的視線,費力地扯出一抹笑,可眼神里的驚恐怎麼藏都藏不下去。
「這些黑衣人究竟是什麼來路?和之前攻擊陰陽界的,究竟是不是一個組織?」
聽聞詢問,所有人都說不上來。
恍惚了許久,只見一個年輕人小心翼翼的移動著屁股踱步在我身旁,聲音也是壓的極小。
「情況比較複雜,這些人是突如其來降臨的,他們一來便帶著火球將樓砸了大洞,我們根本就逃不掉!」
看著對方滿臉的崩潰,我下意識的轉頭。
就見周圍籠子裡也有居民流著眼淚,憤懣點頭。
這麼多人,沒有一個人知道對方的信息。
可見,這是一場有組織,有計劃的秘密恐怖行動。
在任由這些人待下去,恐怕個個都會被放干血。
不知為什麼,我心裡總有預感,對方肯定在組織一場召喚儀式。
如果再不加以制止,整個陰陽界恐怕都會發生大亂。
沒辦法坐視不理,我深吸了口氣,率先就將眼前的鐵籠慢慢融出一個大洞。
確保不會有問題後,大部隊開始遷徙。
過程十分安靜,基本聽不到任何聲音。
可我心裡還是有些惴惴不安,這麼大的高塔,裡面又有這麼多人,怎麼可能對方沒有守衛。
要麼是怨氣在背地裡偷窺,要麼是有時間限制的巡邏。
可不管是哪一個,現在都沒有辦法深究。
快速轉移著居民離開,可到底,我們的動靜還是被發現。
在黑衣人一擁而出,將我們再次包圍時。
我眼裡也有了些嚴肅,冷著臉環顧四周。
就見這些黑衣人手上,都拿著一把發有黑色濃煙的大鐮刀。
如此模樣,倒像是西方的死神,甚至有些連眼睛都是冒著黑色光芒。
氣氛有些凝重,黑衣人不動手,讓我總覺得對方是在拖延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