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了我的安慰後,陳芋汐的臉色果然好看很多,只是眉眼間還是帶有些擔憂。
玉玲瓏常有神出鬼沒的習慣,所以我們也沒有過分憂心。
可就在晚上,我還在打坐繼續恢復體內的靈力時。
阿哲卻急忙忙的跑了過來,臉色也是有些焦灼的。
「從今天你醒來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見到玲瓏,發消息以及用靈蝶找也根本毫無蹤跡。」
「她這兩天情緒都不太穩定,我有點害怕,真出事了。」
要說一開始害怕玉玲瓏出事,是因為我們兩個綁定了同命契約。
她生我生,她死我也活不了,可是長時間的相處,我們還真的到有了幾分真心。
對方除了性格傲嬌些,嘴巴毒一些,其他時間基本都是一個透明人。
可就這樣,也被我們規劃成工作室的一份子。
現在人說沒就沒,情況肯定是不對的。
就對方那藏不住事的性子,怎麼可能會是低調轉頭就走的。
聯想到今天第一眼看到對方時,那副情緒不穩定的樣子,我心裡也是有些懊惱的。
那時候第一反應,就是精神病院和自己。
下意識的也認為,玉玲瓏怎麼可能會出事。
對方活的時間長,見過的世面也比我們吃過的鹽都多。
但卻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倒吸了口氣,便有些狼狽的扶著一旁的柜子坐了起來。
「再去找,她在這裡無親無故,而且生命體徵也不穩定,難不成又回到棺材裡了?」
看著阿哲那副焦急而又茫然的樣子,我也只好親自下去找。
同時也閉上眼睛,感受著同命契約的波動。
身上的感應告訴我,玉玲瓏現在離我們沒有多遠。
可是整個工作室,感覺不到對方的氣息,甚至連一點靈力的波動都沒有。
陳芋汐早就急到哭出來了,眼眶都紅成一片。
手中死死捏著玉玲瓏的羽毛扇子,急到都在原地打起轉來。
「都怪我,明明知道她今天情況不對,還沒有去安慰,這要出事了可怎麼辦?」
陳芋汐都有些病急亂投醫了,眼看著對方想拿起手機向有關部門求助。
我有些無奈的從對方手裡又將手機奪了過來,看著陳芋汐那不滿的神色。
到底是一邊坐在沙發上大喘氣,一邊解釋。
「玲瓏就是個黑戶,不管是在陰陽界還是人間,都沒有她的名字和戶口,你要是貿然去求救,反而會讓情況變得嚴峻複雜。」
聽著自己昏了頭了,這麼點事情都想不清楚。
陳芋汐就像渾身被抽了力氣一樣,頹廢的坐在椅子上。
魂不守舍的樣子,讓我也不好多說什麼。
忍著身體的疼痛,便再三安慰。
「就在工作室找,我有預感,她沒有走遠。」
慌亂無措的陳芋汐在聽到我的提醒後,這才回過神來。
胡亂就將臉上的淚水擦乾淨,從一樓雜貨間慢慢找起。
看著對方恨不得掘地三尺的樣子,我也只能無奈的聳了聳肩。
同時上手拍了拍阿哲的肩膀,示意對方也開始行動。
我們的工作室並不算很大,但是之前有了遲大少爺的鼎力支持,所以隔壁也算是我們自己的地盤。
我拖著病體,速度自然是不會很快。
隱約間,只能聽到隔壁屋子的兩個還在相互爭論。
全程陳芋汐都是恨不得拿著喇叭大聲吼叫,阿哲在一旁沒有脾氣的低哄。
看得我一時有些欲言又止,搖了搖頭後,便推開了後院的門。
後院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人打理了,四周都是蜘蛛網和一些大型飛蛾。
開門的聲音像是擾了它們清靜,這些飛蛾撲哧著翅膀便從我頭頂飛過。
而在踏入後院,我便感受到了讓人手腳發涼的壓迫氣息。
就和之前在醫院感受到的差不多,意識到玉玲瓏肯定偷偷躲在後院。
我心裡突然有了一股無名的怒火,我們是朋友,有什麼應該一起面對,而不是自己偷摸去將這一切承擔。
恐怕是那天,在擋到我面前時被邪靈偷襲了。
看著眼前生鏽的圓把手,我長長的嘆了口氣。
也顧不上對方,在看到我們後氣惱的樣子。
輕輕轉動把手,在猛地將有些生鏽的門一把拉開時,就見玉玲瓏蜷縮在角落裡。
對方身上的黑氣,已經將整個屋子所籠罩,導致門窗全都被堵得死死的且。
空氣中還有嘶吼和嘲笑的聲音。
這些聲音就像來自地獄的呼喚,非得要將人拉下去。
可聲音卻像念經一樣,讓我實在聽不清,對方的挑釁究竟是什麼意思。
而一直在打坐的玉玲瓏像是感覺到有人闖入,便猛的睜開眼睛。
對方那火紅而帶有殺戮的雙眼在同我對視時,明顯是有些錯愕的。
片刻後玲瓏,這才將自己周身的黑氣全都吸收回去。
可是臉色卻更加的蒼白,聽著隔壁陳芋汐撕心裂肺的叫著玉玲瓏的名字。
我有些惱火的揉了揉太陽穴,卻不經意碰到了額頭上的痘痘,痛到皺了皺眉毛。
一邊拿起手機給阿哲發去了信息,一邊又抬頭看著有些心虛的玉玲瓏,到底是多有無奈和疑惑。
「你不是說自己身強力壯,吃邪靈就和吃泡麵一樣張口就來嗎?」
聽著我略有嚴厲的訓斥,玉玲瓏便有些震驚一般的抬頭盯著我看了許久。
隨後卻十分嘴硬的扯了扯自己的袖子。
「馬有失蹄,今天不過是意外,讓它有機可乘,其實沒有多大事!」
對方全身上下,這張嘴是要比鈦合金都硬。
我一時也是有些氣笑了,點了點頭,便將雙手環抱於胸前。
微微靠在門框上,冷眼看著玉玲瓏的狼狽。
等到隔壁院子的陳芋汐瘋子一般的扯著阿哲的袖子到達現場時,就見玉玲瓏的臉色更加透明。
隱隱約約間,對方的本體都快要顯現。
陳芋汐更是不可置信的雙手捂住嘴唇,眼中也滿是心疼。
想要蹲下來去攙扶玉玲瓏,可又害怕自己貿然出手會加重傷口。
倉促間,也只能將手收回來,急得直拍自己的大腿。
「怎麼辦,這種情況從來都沒有遇到過,玲瓏,你究竟怎麼了?到現在了,難道還不願意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