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時眼眸顏色忽深忽淺,虛虛實實讓人看不清,判斷不了他所說的心急是真的,還是就為了哄人愉悅。
分不清沒關係,有的是屢試不爽的辦法。
芙黎勾著眼,將人推到沙發上,低下頭只是輕輕吻了一下他的喉結,就能夠感覺那身上的溫度滾燙到要幾乎將人融化。
身下被無法言明抵住,芙黎垂著的眼顫了顫,沒抬眼看人地說:「今天別洗冷水澡了。」
不洗冷水澡怎麼辦,他拿什麼冷靜,在冷氣出口坐一晚上?
戎邃沉了氣息,漆黑的眼一錯不錯地盯著少女。
突然,他感覺到軟糯的手指搭在他褲腰邊。
要扯不扯的,很是磨人。
「你……」
戎邃才剛說了一個,就突然被一個帶著馥郁香味的吻打斷。
芙黎用吻打斷他,那雙瀲灩的藍眸依舊不敢對視,睫羽抖得厲害。
「醉了?」戎邃在被觸碰之前捏住她的手腕,喉嚨乾澀發啞問。
晚餐的時候一不留神,讓她偷了一口酒。
芙黎搖頭,「沒醉。」
她清醒的很。
戎邃險些一時失言,難得沒壓住氣息,胡亂無章問:「那你是想讓我瘋了?」
他向來定力過人,即使芙黎因他沉淪,他也能面不改色地壓下欲望,把控住他自己。
可一旦開了這個頭,情況就不一樣了。
會食髓知味。
會難以抑制。
會瘋。
「……」
半晌後,芙黎親自把人推進了浴室,「那你繼續洗你的冷水澡吧。」
過了這村沒這店了。
說完轉身就要走,被捏著後頸逮回來。
一個吻深到她渾身發軟幾乎站不住,只能被抱回床上。
戎邃放下了人卻沒立即起身,眼底暗光在這一刻讓身下的人看得明明白白。
他又俯身,將那粉潤的耳珠咬住,舌尖輕挑纏逗到芙黎直躲。
聽夠了耳邊抑制不住的細弱嬌聲,才丟下兩個字起身離開。
「等著。」
……
第二天。
沒能成功賴床到中午已經讓人不滿,一大早就得起床更是讓人充滿怨氣。
儲今方來接戎邃的時候,順道帶來了聯盟今天會來人找芙黎的消息。
具體是誰來還沒確定,但具體內容大致和她的身份等級,還有那天晚上突然出現的蘭伊藍金豚有關。
他和戎邃都不在,今天需要芙黎自己面對了。
打打官腔應付兩句的事,他們相信芙黎自己能應對,再不濟還有單侍官在,總而言之萬事沒問題。
戎邃走之前將人從床上撈起來,背對著門擋住身後的視線,低吻著她的眉眼問:「自己可以嗎?」
芙黎還困得睜不開眼,也不知道是聽沒聽進去,反正就是應了一聲:「嗯。」
這模樣,一看就沒醒。
戎邃將她托在懷裡,在門口圍觀群眾的視線中,抱著人進了浴室。
一瞬間,精神力屏障倏地張開。
厭雅:「……?」
儲今方:「……!」
沒了熱鬧看,什麼聲音都聽不到,兩人悻悻回到了外面。
一直拖到大會快開始,戎邃才從臥室里出來,帶上門的動作顯得尤為欲蓋彌彰,他慢條斯理扯下捲起的衣袖,將手臂上泛紅的可愛牙印遮起來。
他在幾道視線的注視下面不改色:「走吧。」
儲今方默默地豎起了大拇指。
等芙黎換好衣服從臥室出來,外面的已經人走茶涼。
吃過早餐後,她一邊吸收晶石,一邊和單侍官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當然,聊天內容主要圍繞戎邃。
關於精神海的傷勢,芙黎問過好多次,戎邃都避重就輕,三言兩語帶過去不說,還要按著她占些便宜才罷手。
趁他不在,芙黎將尋求答疑解惑的目光拋向了單侍官。
「殿下精神海那些傷啊,都說不清的。」
單侍官照顧了戎邃二十幾年,再了解不過,「我記得第一次就是里斯托元帥帶他去邊境的時候留下的,為了保護一個即將退休的軍官,殿下將精神力屏障擋在那位軍官身前。」
「那是只3S級的異獸,狡猾的很,轉頭就攻擊了殿下。」
「其實以殿下的自保能力,他可以避免絕大多數的異獸攻擊,哪怕是和異獸面對面赤手空拳單打獨鬥,也不會吃虧。」
他頓了頓,抿了一口熱茶,在芙黎圓眸注視下笑道:「可殿下這人啊,只是看著冷,在邊境的時候,無論是那個軍團的人遇到危險,他都不會猶豫。」
芙黎總算是得知了那密密麻麻滿精神海的傷是怎麼來的。
她就說嘛,3S級怎麼會連自己都保護不好。
只是這個原因,讓她心口有些悶。
不知不覺,她吸收晶石的速度快了起來。
單侍官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突地提了一句:「除了一些剛被各大軍團錄用的新軍官,大多數軍官都受過殿下的保護,厲家那位少爺也是的。」
最後這句像是專門為了說給芙黎聽的,話音一落芙黎就想起了厲書宸。
只不過她沒能細想什麼,聯盟的人就來了。
單侍官當即起身讓機器人收拾桌面,重新準備上茶水,接著才禮貌欠身,去開了門。
正值星系聯盟大會期間,主要的高層人員都在大會內,來的只是個閒散的副部級。
寒暄了兩句後,即是開門見山地詢問——
「芙黎女士,請問你是在什麼機緣巧合下見到蘭伊藍金豚的?」
「在海邊散步的時候意外見到的。」
芙黎說的是實話,但對方似乎有些狐疑。
視線掃過來,芙黎不避不讓地回視,坦坦蕩蕩,讓人找不出一絲破綻。
事實如此,把她看穿了都沒用。
副部級以為對方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他稍微威嚴一些就能把對方唬住,卻沒想到對方一派淡然,只好收回視線繼續問。
「那你又是怎麼讓蘭伊藍金豚親近你的?」
他這話問的很有歧義,說得像是芙黎用盡了心機。
芙黎心下不悅,禮貌地坐姿突然懶散了起來,她手肘搭在扶手上,漫不經心地說:「我什麼都沒做,是它自己粘著我的。」
不光如此,那小傢伙還主動低下頭盛情邀請她上座呢。
這個副部級當時沒有在現場,只是後來聽同事說了,一直是半信半疑的態度,乍一聽到芙黎的回答,下意識就覺得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