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子時,張西京早已站在那裡了,靜等著那幾個黑袍人出現。
這次,張西京沒有等太久,濃霧籠罩下來,幾個黑影搖搖晃晃的在濃霧中遊動著,漸漸地靠近了岸。
黑袍人還是那幾個,只是多了一艘小船,這艘小船裝載著一個大箱子,兩艘小船搖搖晃晃的從濃霧中駛出來。
張西京看著那艘載著大箱子的小船,皺著眉頭看著黑袍人的船停在那裡,喊道:「我娘呢?」
小船上的黑袍人踢了一腳大箱子,示意著張天君在裡面。
張西京急道:「你小心點!」
黑袍人直接說道:「張雪呢?你可沒有第三次機會。」視野範圍內沒有看到張雪的身影。
張西京搓著手掌,伸手朝後面招招手,張雪從後面水草里走出來,調皮的跑到張西京身後,怯生生的看著他們。說道:「雪兒我帶來了。」
小船的黑袍人得到金邊黑袍人示意,慢慢的將船駛過去,靠了岸,倆個黑袍人把大箱子抬上。張西京牽著張雪的小手走過去。
黑袍人從張西京手裡接過張雪的小手,張西京心急如焚的打開大箱子。
在月光下,大箱子裡空蕩蕩的,裡面沒有任何東西,更別說是人了。
張西京回頭看著他們,問道:「我娘呢!不是在裡面麼?」卻看到了張雪變成了片片碎片,計劃被拆穿了,臉色慘白。
這個張雪是紙糊的,利用道家的障眼法,這娘沒救成,雪兒也不知所蹤。
金邊黑袍人說道:「你沒有機會了。」
一聲稚嫩的聲音傳來:「我在這裡。」吸引了黑袍人的注意力,也讓張西京愣了。
只見墨卿抱著張雪從旁邊走出來,張西京一臉驚訝,隨後臉色更加不好了。
張西京苦澀的說道:「你帶她來的?」
墨卿面無表情的說道:「雪兒自已要來的。」
張西京驚訝的看著張雪,張雪對他淺淺一笑,說道;「我會救出奶奶的。」
張西京羞愧的低下頭來說道:「我們張家對不起你,雪兒。」
張雪笑笑沒回應張西京,看著眼前河面上的黑袍人,說道:「我奶奶呢?我就是張雪。」
金邊黑袍人看著岸上的人,微微點頭說道:「你跟我走,就可以看到張天君。」
張雪抬頭看著墨卿,墨卿冷漠的說道:「你的話有幾分真實?」
金邊黑袍人『呵呵』一笑,說道:「如此多疑,如何共事?我們不是敵人,張家才是你是仇家,是張家的人殺了你的雙親,小娃娃,你這是認賊作父呀!」
金邊黑袍人的話,讓張雪腦袋一片空白,我的父母是被張家殺的?!
面對張雪看過來的眼神,張西京怒道:「少在這裡血口噴人!挑撥離間!我張家沒殺雪兒雙親!」
墨卿淡漠道:「雪兒的身世本王會查明。」目光看向那黑袍人,說道:「張天君是生是死,你們也不知曉,她不在你們手中,這空手套白狼也就張西京這傻兒上當。」
金邊黑袍人嘿嘿笑著說:「墨王真是聰明才智過人,果然,瞞不了您老人家。」
張西京心一緊,感情他們是耍自已玩的,這心裡怒火中燒!
墨卿說道:「千年之前沒滅絕,這春風吹又生了,野草般的堅強。」
金邊黑袍人作輯說道:「多謝墨王誇獎,這天色不早了,在下要回去向主人復命了。」
濃霧再次籠罩下來,漸漸地吞沒了他們,只能在霧中看到他們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霧中。
張西京回神過來的時候,墨卿早已將張雪帶走了,只剩下自已在原地不動。
這次戲劇一樣的鬧劇收場,讓張雪知道了自已的身世,張西京的做法讓張家無顏面對張雪。
張家大宅里,燈火通明。
院裡擺了酒席,招待遠道而來的翡逸和廖子君。聞聲而來的鎮長,趕緊過來拍馬屁,不知道翡逸為何許人也,但是,清楚的知道廖子君是什麼人!
鎮長帶著劉源過來,親切的坐在廖子君身旁,廖子君和翡逸坐一起,看著對面的墨卿,墨卿抱著張雪坐一起,張西京和黃念珠臉色不好的坐在那裡。
翡逸瞄一眼他們,說道:「這花前月下,美酒佳肴相伴,有什麼可想的!今夜不醉不歸呀!」一手勾搭著廖子君,直接與他乾杯了。
鎮長應道:「是是是,今夜良辰美景呀!廖公子,這是我孫子劉源。」拉著劉源站起來,一起敬酒。
廖子君敷衍的點點頭,而劉源也跟著鎮長敬酒,一個目光在墨卿身上,一個目光在張雪身上。
翡逸又站起來,來到張西京身旁,倒滿一杯水酒,說道:「張老弟,你可不能不喝,俗話說得好,一醉解千愁!」
張西京抬眼看著翡逸,嘆息著,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黃念珠看著張雪,心裡苦澀著,雪兒看自已的目光宛如陌生人,這又能怪誰呢!拿起筷子夾了一個雞腿放進她碗裡,輕聲道:「雪兒,這是你最愛吃的白切雞。」
張雪點點頭,沒有說話,拿起雞腿安靜的吃著,吃著吃著,眼角的淚珠滑落下來,呢喃道:「我還可以叫您娘親嗎?」
黃念珠心一緊,哽咽道:「當然可以,傻孩子,你是我的雪兒,誰也替代不了的雪兒。」起身走過去,將她摟緊。
墨卿適時的鬆開了,讓黃念珠抱走了張雪,目送她們倆走回房間。
這黃念珠一走,張西京徹底放開了,大口大口的喝著酒。這正合了翡逸的心意,哥倆很快就喝一起了。
鎮長拉著劉源,有一杯沒一杯的敬著廖子君,廖子君和劉源對視一眼,都舉起杯一飲而下,仿佛看到了對方的無奈,與自身同病相憐相惜之感油然而生。
墨卿小飲一口,人間美味已在他口中淡然無味了,到了這個修為,已經不需要進食人間五穀雜糧。
一片烏雲遮住了半月,漸漸地都喝醉了大半,張西京趴在桌子上,鎮長直接躺地上了,翡逸還在喝著,看著倒下的人,嘰笑道:「還是秦公子好酒量!來,我們喝!」
墨卿冷漠的看著走過來的翡逸,一巴掌甩過去,翡逸暈倒在地上了。
在旁看的劉源和廖子君都顫了一下,廖子君喝下一口酒,又倒滿了,舉著酒杯走過去,趁著醉意說道:「秦公子,能否讓我跟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