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念珠哄睡了張雪才離開房間,而在她離開後,張雪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著現身的墨卿。
墨卿在她旁邊躺下來,側躺在床上,低眼看著她,輕聲道:「小腦袋瓜兒里在想什麼。」
張雪縮進他的懷裡,低聲道:「夫君大人,張家真的是我仇人嗎?」
墨卿摸著她後腦勺兒,說道:「現在下定論過早,你的身世,我替你查清真相,你是張家老祖宗抱回來的,張家視你如已出,這養育之恩湧泉相報。」
張雪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翌日,天天漸漸露出魚肚白,院裡傳出一個殺豬聲:「日你大爺的!爺不要臉啊!墨卿給我滾出來!」
翡逸站在大缸面前,看著水中的自已,被打的半邊臉腫成豬頭。罵道:「爺千里迢迢跑到這裡,還不是為你這破事!居然這樣對爺!」
鎮長和張西京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一眼周圍,鎮長還沒睡醒,把這當自個家了,喊道:「給我杯水…管家!管家!」
地板傳來的涼意,讓張西京瞬間清醒了,從地板上起來,看一眼這地板,看來昨夜睡了一夜地板,暗道:「糟糕!夫人生氣了!」
而一旁的廖子君和劉源各自在練拳,都沒有理會這些人。
黃念珠走過來,喊道:「翡少,廖公子,劉源,過來吃早點!」唯獨沒有喊張西京和鎮長。
張西京臉色更不好了,扶起鎮長,說道:「走吧,去喝水。」
大廳里,張雪坐在那裡開始吃了,廖子君和劉源都坐在張雪旁邊,各占一邊。
廖子君夾菜給張雪,問道:「秦公子不出來?」
張雪說道:「夫君大人出去了。」
翡逸坐下來沒好氣地說:「哼,跑得挺快的!別讓爺逮到他!丫的!疼死爺了!」
張雪眼都沒抬,吃著碗裡的菜,說道:「你逮不到。」
正在喝豆漿的翡逸差點沒噎住,瞪大眼睛看著張雪,不高興的說道:「一個個都說不了是不!都鎮不住了!」
張雪再次說道:「你敢打我?夫君大人打死你,老祖宗也不放過你!」搬出來兩張王牌。
再次成功的氣到了翡逸,氣得不行,喝了好幾碗豆漿。
別看張雪人小,可鬼靈精了。
不僅如此,翡逸還遭受到來自廖子君和劉源的白眼兒,更火大了,嘟囔道:「你們別太過分了!爺不是好欺負的!」
張雪朝翡逸做個鬼臉,冷哼一聲。
翡逸也哼一聲:「爺不跟女娃子一般見識!」
鎮長和張西京喝完一口水,就急急忙忙跑出門了,已經有幾個村民失蹤了,都是在青頭坡河裡撈出了屍體。
張西京看著那泡白的屍體,皺著眉頭說道:「別讓村民靠近這裡了,詭異的很。」想起了兩次都被迷惑下水,若不是墨卿打醒自已,怕也是寒屍一具。
鎮長吩咐手下在青頭坡明顯的位置立了一塊告示『此地危險,不宜靠近』!
張西京主持了三場法事,下葬了三戶人家的人,都是街坊鄰居,說不難過是不可能的。
話說回來,自從張油頭死後,木秀蘭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少有人見到她的蹤影。
李良推開門,目光看過去,木秀蘭躺在床上。
看到李良來了,木秀蘭喜出望外,自從那日之後,再也沒見過他了。
埋怨道:「沒良心的,現在才來看人家!」
李良說道:「良心這種東西,是沒有的。」輕佻著她的下巴,冷漠的眼神中並沒有她的身影。
木秀蘭依偎著李良,大腹便便的她行動遲緩。李良拿出小瓷瓶,說道:「繼續吃安生丸。」木秀蘭接過小瓷瓶,點點頭說道:「嗯,你要走了?」看著起身的他,有些不高興。
李良點點頭說道:「嗯,不宜久留,我還要去鎮長家一趟,你在家安心養胎,腹中胎兒重要,過些時日,我再來探望你。」
他的話句句在理,木秀蘭也挑不出毛病來,只能含情脈脈的眼神看著他離開這裡。
服下一顆安生丸,便困意襲來,又躺下來睡下了。
李良離開那裡後,並沒有去鎮長家,而是走去了青頭坡。
路過的人都向他打招呼:「哎!好久不見了,又長高了!」
李良點點頭,沒有回應他們,只是一笑而過。
告示牌立在最明顯的地方,李良站在旁邊,看著河水流淌,河對面是一個荒村,也是被河水淹沒過了。
河水清澈見底,卻沒有魚兒嬉戲,周圍也沒有橋樑渡河,夷陵郡的人都不會越過這條河到對面,這裡連漁船也沒有。
旁邊倆個孩童在玩樂,看到遠處的身影,高興的喊道:「李良哥哥!」朝那身影跑過去。
李良轉身看著跑過來的倆孩童,笑道:「原來是你們倆個小娃兒。」
孩童問道:「李良哥哥,你在這裡幹嘛?這塊牌子上寫得是什麼?」
李良說道:「這裡鬧鬼了,沒事別來這裡玩,會被鬼吃掉的。」
孩童被嚇得尖叫:「啊!好可怕啊!那你為什麼還不離開這裡?鬼也會吃掉你的!」
李良若有若無地笑著說:「因為我比鬼更可怕,知道為什麼嗎?」
倆孩童搖著腦袋說道:「不知道,為什麼呀?」
李良幽幽地說:「因為我吃鬼。」
倆孩童尖叫聲:「啊!李良哥哥好可怕!」嚇得都跑開了。
柳若夢從旁邊走出來,嫌棄道:「惡趣味!像你這種喪盡天良的人渣,做鬼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必成禍害人間的惡鬼。」
李良微微一笑,說道:「承蒙誇獎。」
柳若夢鄙夷地說:「不要臉。」又繼續說道:「那個小鬼去哪裡了?一夜之間就消失了,無影無蹤的。」
李良說道:「連個人都看不住,問我又有何用。」
柳若夢看著李良瀟灑轉身離去,聽著那朗朗的笑聲,氣得直跺腳,罵道:「一個倆個都不是好東西!姑奶奶祝你們早日下地獄!永不超生的那種!」也不在此地久留,畢竟這地方也邪門的很。
在藍藍的天空下,青頭坡對面的荒村顯得更加荒蕪了,野草叢生,整個村都在陰暗之下,即使在陽光下,也顯得無比陰沉。
風吹過,一陣風沙瀰漫,一個人影在風沙中,一步步地向荒村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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