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認知讓辛甜的心開始泛疼,她怎麼都不願意在他臉上看見這樣的表情。
而唐如錦只是安靜的捏著辛甜遞給他的傘,一言不發的看著面前共撐一把傘的兩人。
他輸了嗎?
他怎麼會輸?
這是辛甜啊……
依賴了自己整整九年的辛甜,怎麼就能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愛上了別人呢?
唐如錦眼底的血絲蔓延,像是煢節交錯的枝椏,開始瘋長。
而辛甜只看得見秦時遇。
她朝著他彎了彎手指,語氣很輕柔:「秦時遇,你彎下腰來,我有話想要和你說。」
後者眼底先是忪愣,之後便聽從她的話,緩緩彎下腰身。
不遠處,警衛員看的瞠目結舌。
這還是當初那個動不動就吩咐把人扔到後山餵獒犬,手段狠辣的秦家家主嗎?
秦先生對辛小姐,簡直縱容到沒有道理。
辛甜笑著看他慢慢湊近的面容,他的膚色很白,有雪落在眼睫上,側臉漂亮溫雅到像是最精美的水墨畫。
辛甜彎著唇貼近他的耳畔,用帶著笑意的嗓音說:「秦時遇,你是不是在吃醋呀?不許吃醋,聽見了嗎?」
秦時遇眼底終於有了笑意,他捏著傘柄的手緊了緊,看向辛甜,啞聲道:「好,我不吃醋。」
「我有些話想要和唐如錦說。」
「好。」
「單獨說,可以嗎?」
他眼底划過掙扎,之後啞聲道:「可以……」
辛甜捏住他的手腕,在後者詫異的目光下,將傘面往下拉,這樣的角度,正好能遮住二人的面容。
秦時遇尚未反應過來辛甜想要做什麼,她溫軟的吻落在他的眉眼上。
很快,一觸即分而已。
沒有人知道那一晃而過的傘面下,究竟發生了什麼。
只有唐如錦看著秦時遇紅透的耳根,恍然有幾分明白,眼底是冰封的冷意。
可此時的秦時遇哪裡還看得見他,他只是深深的看著辛甜,眼底的溫柔幾乎要漫溢。
辛甜說:「在這裡等我回來,好不好?」
他想,此時此刻,就算辛甜讓他為她去死,他也不會有一絲猶豫。
「好……」他微笑,用輕柔到不可思議的聲音說:「我等你。」
他等她,一直等她。
辛甜帶著唐如錦去到了一旁的涼亭。
管家派人送了一盞熱茶上去,還有一個繡工精美的暖手爐。
辛甜素手捏著茶壺柄,語調平靜:「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唐如錦沒有見過這樣的辛甜,冷靜,嫻雅,眼底是極致的平淡。
他想起剛才的種種,咬了咬牙,一字一句:「你和秦時遇……」
「我和他在一起了,我很幸福。」辛甜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澄綠的茶水像是上等的翡翠。
唐如錦臉色開始發白。
哪怕早就知道了,可是辛甜親自說出口,和秦時遇說的,根本就是兩回事。
他的語氣艱難:「你愛他嗎?辛甜,你才十九歲,你根本就不明白什麼是愛。」
「我或許不夠領悟什麼是愛,但是唐如錦,你一定是不愛我的。」
辛甜彎著唇,幾分釋然:「沒有人愛一個人,是像你這樣的。但是還好,這些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