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池杉你幹什麼!」
唐音頭皮一陣發麻,轉手一把抽走被子,將自己如蠶裹緊。
陸池杉裸著背,用餘光丟給她一個看神經病的眼神。
「你給我看看腰。」
剛才被唐音一招過肩摔,幾乎摔散了腰。
陸池杉沒好氣地瞪她:「你以為我要幹什麼?」
唐音抿著唇,心裡暗暗罵了句活該,但還是伸手過在陸池杉後腰那片泛紅的區域輕輕戳了一下。
男人渾身一顫,精壯的背脊往前縮了下,兩片肩胛骨突出來。
「疼……麼?」
唐音縮回手。
陸池杉嗯了一聲。
唐音仔細看了看,皮膚有點紅腫出痧。
她說這種應該沒有大礙,只是稍微有些軟組織挫傷,不用做特殊處理,或者擦點紅花油也行。
陸池杉扭過上半身,目光眈眈看著唐音:「你對我也真下得了手。」
唐音脫口想說句「活該」,但又覺得在這樣的氣氛下,這兩個字聽起來沒什麼力度,反而像在撒嬌調情了。
於是她什麼都沒說,只是把眼睛垂著,想等傷口晾涼干,就穿衣走人的。
可她突然一抬頭,發現陸池杉整張臉竟然湊到她面前!
唐音驚了一下,下意識便往後退了半身。
「我問你話呢。」陸池杉單手撐在唐音身後的枕頭上,眼神沉沉的,「你給我裝什麼死?」
唐音雙手往他胸前推過去,可目光一及,再次落到陸池杉鎖骨處的巨大傷疤上。
心底最柔軟的地方,仿佛被燙了個洞。
唐音偏開臉,恨不能把眼睛埋到枕頭裡,喉嚨處沙啞地跳了兩下:「我說過,如果你再強迫我,我對你不客氣。」
然而陸池杉的腰身驀然一沉,隔著被子將唐音籠住。
下一秒,他不等唐音反應,就將她的唇狠狠吻住。
他吻得非常密集,投入,根本不給唐音思考的時間。
長驅直入般撬開唐音的心理防線,在她的雙手將將有所推拒的動作之前,便將其推展到兩側。
直到他發現身下的女人開始給予小心翼翼的回應——
陸池杉停下來,看著她。
「這樣算強迫麼?」
唐音的眼中充滿霧氣,她不知道剛剛那一瞬,自己究竟是怎麼讓感性跑上了理性的頂端?
陸池杉的吻長驅直入,一下子占領了她的意識高地。
她再想拒絕時,氣勢都已經被摧毀殆盡了。
而陸池杉根本也沒給她更多的思考時間,直接用牙齒咬開了唐音胸前的紐扣。
回頭再吻她的唇,吻到動情處,再鬆開,再去撩撥她敏感的耳垂,脖頸,鎖骨。
到最後,他一路長驅而下,將她受傷的膝蓋輕輕分開——
「不要!」
唐音驚呆了,她當然不會不知道陸池杉只是想要做什麼!
他們在一起做了兩三年的伴侶,大多數時候,陸池杉作為男人掌控著整個過程的主導權,但卻從來沒有這樣對她做過這樣的事!
「把眼睛閉上。」
男人的聲音又沉又惑,很難想像發出那樣聲音的口舌是怎樣的柔軟輕活。
他埋身下去的一瞬間,唐音只覺得身體裡的一縷芳魂被抽走了一樣。
她雙手不自覺地抓住陸池杉的頭髮,忍不住胸腔里擠出的一聲——
……
結束後,唐音像緊貼在一灘淺水裡的魚。
大口呼吸,身體擺擺顫顫。
枕邊是大滴的淚水,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飆出來的。
陸池杉起身把衣服穿上,回頭饒有興味地盯著唐音。
「你還沒告訴我,這樣算強迫,還是算自願?」
唐音一張臉幾乎羞紅到燒起來,整個人埋在被子裡裝著死,可是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出現本能的長尾效應。
她想假裝睡著,都做不到。
陸池杉很滿足。
雖然自己連褲子都還好端端穿著,但這些年來,他似乎從來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滿足。
他走到唐音面前,俯下身,用胳膊圈住她燙紅的臉。
他挑釁地吹著唐音的耳朵,小聲道:「現在你可以去跟你的姐妹們吹噓,跟我在一起,到底享受不享受?」
唐音哪裡還有反抗的力氣,那些升溫的氣息,旖旎的話語,在她已經經受不住任何撩動的身體裡再次起了反應。
她趕緊用被子裹緊自己,卻還是被陸池杉一眼察覺,搶過她的被子。
「別擋著,我就喜歡看。」
「陸池杉,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唐音又羞又臊,死死爭奪著被子,眼淚再次崩出決堤,「為什麼要這樣戲弄我!」
陸池杉很是哭笑不得:「戲弄?」
他這麼盡心盡力,想要給她最好的體驗。在這之前,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為任何一個女人在這樣的事上服務。
「剛才爽到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難道不是你?」
「你閉嘴!」
唐音甩過一個枕頭,狠狠砸在陸池杉的面門上。
「我承認我對你還有反應,我承認我說離開的時候,沒有那麼容易就能把愛一起帶走。陸池杉,可我已經很努力在讓自己習慣接受我們永遠不能在一起的事實。我真的很努力在這麼做了!你到底是有什麼毛病,為什麼一次次這樣羞辱我!有種你跟我結婚,沒種你給我滾!」
說完,唐音反身趴在枕被裡,哭得又揪心又動容。
等她情緒宣洩完畢,終於平靜下來後,才發現陸池杉已經滾了。
唐音的心再次被捶得生疼,她揪了揪自己的頭髮,不明白剛剛為什麼要說那樣的話。
陸池杉給她的侮辱還不夠麼?然而她卻幾次三番上當上套不說,還要自取其辱……
他的答案,早就已經清楚明了地寫在臉上。之所以這樣對她,也不是因為她是特別的。
多半只是想證明一下,他是個有本事的男人。有本事把已經心灰意冷的女人拖到身邊,隨時弄得她服服帖帖。
唐音想,在他心裡,但凡對自己有一點點的憐愛,也不至於會把事情做到這麼絕。
唐音心裡亂極了,她休息了一會兒,才離開濕淋淋的床鋪,穿衣洗臉重新收拾好自己。
已經兩點多了,但她已經不在乎上班時間和在崗時間了。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現在就走,馬上就走。
只要陸池杉不追究合同責任,她這個月工資都可以不要。
從樓上下來,唐音沒看到陸池杉在樓下的辦公區,倒是陶萌萌,正在陸池杉的辦公桌前整理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