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既然你一心成為本侯的人,本侯就成全你

  夜色深沉,圓月高懸。

  黎司晚醒來時,已經夜深了。

  第一眼便看見了身上蓋著的披風,黎司晚認識,是夏侯宿的。

  微愣片刻之後,黎司晚唇角浮現一抹笑意,心底在這一刻,很是溫暖。

  看來這夏侯宿,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嘛。

  那她也不能辜負他的好意才是。

  黎司晚想著就站起身來,跑進藥廬鼓搗一番,在吳心的幫忙下,把一堆藥材搬進了夏侯宿的偏殿。

  藥浴池已經重新放上了熱水,黎司晚則把藥材一一放了下去。

  這是新藥方配合的新藥浴。

  「小姐,怎麼樣?」

  黎司晚滿意地點了點頭,「果然不錯。」

  「那便好,也不枉小姐這麼辛苦才研製出來。」

  「不過還缺一味藥材,你去藥廬藥杵那裡,放著柏梓花,你幫我用水好好洗洗,洗完之後再沸水裡滾兩刻鐘,一定要看著,別讓它散了,我也得看著這邊。」

  「好,我這就去。」

  吳心快步出去,剛轉身進了院中,夏侯宿從一側回了書房。

  臉色很是不好,蒼白又夾雜著青黑。

  明顯是急怒攻心。

  看見桌上的湯藥,夏侯宿看向外面的家丁,「這藥誰送來的?」

  「是韓小世子給吳宇的。」

  「有他人進過這裡嗎?」

  「沒有。」

  「下去吧!」

  家丁不由得看了看偏殿,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畢竟未來少夫人,也不算外人吧。

  而聽了家丁的話,夏侯宿也沒再多想,端起湯藥就一飲而盡。

  轉身走到一側,正要提筆寫信,卻發現眼前有些模糊,一股氣血直衝顱頂。

  夏侯宿瞬間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內息壓制卻沒有絲毫的作用。

  轉息之間,他氣血翻湧,全身燥熱的難以克制。

  夏侯宿起身,趕緊快步向著藥浴池走去,想要讓自己清醒清醒。

  可剛到門外,就聽內里有什麼動靜。

  「搞什麼啊,誰把花瓶放到這裡啊,絆我下水,差點淹死在這池子裡。」

  黎司晚抱怨的聲音在夏侯宿的耳畔掠過,絲毫不被聽清。

  他混沌里,只看見黎司晚掀開帷幔緩步而出。

  衣衫盡濕,緊貼著她的身姿,曼妙婀娜,一目了然。

  滿頭墨發都濕噠噠地散落在身側,水滴順著下顎,滴落頸彎和領口。

  如此畫面此刻出現在他的面前,不僅誘惑著吞噬他的理智,更是喚醒了他心底刻意壓制塵封的記憶。

  這也是他的秘密。

  無盡的憤恨在眼底匯聚,好似將他拉回那絕望的夜晚。

  「宿小侯爺,我這毒酒不錯吧,你此刻是不是感覺,整個五臟六腑,都快被消噬殆盡了?」

  紅綢羅帳,龍鳳花燭。

  滿是喜氣的婚房裡,黎司晚一襲嫁衣,美艷無雙,但臉上的笑意,卻囂張譏諷,眼底的惡毒,更是顛覆曾經溫柔的偽裝。

  夏侯宿半跪在她身前,拼盡力氣也抵擋不住體力的消解,五臟六腑火熱絞痛,口中鮮血噴出。

  「為什麼?」

  黎司晚一聲冷笑,「為什麼?既然你這般好奇,我也不妨告訴你,我早就是殿下的人了,我接近你,不過就是為了今日,殿下已然安排好了一切,等你一死,二十萬鎮遠軍,便會盡到他手。」

  「所以從一開始,便都是你們設的局!」

  「是啊,宿小侯爺啊,你聰明一世,可怎麼就不知,權勢是這世間最具誘惑的東西呢?你一心信任的好兄弟,早就不是年少的模樣,如今的他,為了帝位,可以犧牲一切,我也是。」

  黎司晚說著,在夏侯宿身前蹲下身來,「我也不怕告訴你,老侯爺回京遇刺一事,也是我透露的消息,殿下下的手,老侯爺雖然未死回到了侯府,但不是病重不治,而是我親手送走的他。」

  「黎司晚...」

  夏侯宿怒吼著向前撲去,卻因毒素攻心被黎司晚躲開,他倒在地上,無力呻吟。

  這時,門開了。

  宋祁鈺一臉淡漠的走了進來,黎司晚卻嬌柔地俯身靠進了他的懷裡。

  「殿下,他剛剛可是想殺我呢!」

  「是嗎?可嚇到你了?」

  「自然是嚇到了,而且這些時日我潛伏在他身側,他雖未碰過我,我卻也噁心得很,殿下,你可要為我出氣才是。」

  「這還不簡單?」

  宋祁鈺笑著俯身下來,一手拽過夏侯宿,拉扯著他扔到門口,讓他看向侯府院中。

  「夏侯宿,看看吧,如今的侯府,是什麼模樣,我也是看著曾經的情分,才讓你好好為他們送行呢。」

  說著,還將一把匕首放進了黎司晚的手裡,「他的命,是你的了。」

  夏侯宿看向門外,血色遍布,慘叫聲不絕於耳。

  他想要起身,卻無能為力。

  黎司晚上前,一腳踩在他的後背上,手中握著匕首,卻不敢落下。

  宋祁鈺上前,握住她的手,「來,我教你,要做皇后的人,可不能心慈手軟。」

  匕首刺入體內的那一刻,他感覺到了生命的逝去。

  但他們並沒有直接取走夏侯宿的性命,而是留下護衛看著他,逼他看著通天火光,將侯府盡數吞噬,這才揚長而去。

  夏侯宿還依舊記得渾身焚燒的滋味,他步入地獄,得上天垂憐,這才獲得了重活一次的機會。

  重生之後,他步步為營,只想保住侯府,如今,卻依舊被黎司晚算計。

  滿心的仇恨混雜著藥力,讓他開始失控。

  而黎司晚自然是不知道這些,從裡面一出來,就看見了夏侯宿,也注意到了他的不正常,卻只當是他身體不舒服。

  快步上前。

  「你怎麼了?沒事吧?」

  關切的話語戛然而止,剛到夏侯宿身前,黎司晚便被夏侯宿猛的一手掐住了脖子。

  黎司晚抬眸就看見他血紅的雙眸,眼底的恨意和殺意讓她瞳孔一震,心底發顫。

  不等她發問,夏侯宿已然開了口。

  「黎司晚,告密,下藥,如今又來勾引本侯,你果然是死性不改。」

  什麼?

  告密,下藥?

  黎司晚一頭霧水,但夏侯宿已然失了控。

  此刻黎司晚在他的眼裡,和記憶里虛偽的面容重疊,是陰險惡毒的殺人兇手。

  是他前世今生,無數睡夢中都要驚醒的存在。

  更是他無時無刻,不想殺掉的人。

  手裡的力道越發重了,黎司晚呼吸不過來,身體還被夏侯宿拎上半空。

  「夏侯宿,你又發什麼瘋!」

  黎司晚拼命掙扎,手腳撲騰著踹向夏侯宿。

  好在夏侯宿氣血翻湧,力氣也受了影響,不過轉瞬黎司晚就從他手裡逃脫。

  可就在黎司晚朝門外跑去時,夏侯宿又猛然伸手,直接將她拽了回來。

  黎司晚失衡撞進他的懷裡,溫軟炙熱,夏侯宿僅存的理智,也瞬間被藥力侵占。

  「既然你一心想做本侯的人,那今日,本侯就成全你!」

  說罷,夏侯宿直接將黎司晚撲倒在地,伸手就暴力撕開了她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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