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看到他們了。」
此時,正在第二道陷阱處,挖通了新路的張曉天,終於看到了一千米開外模糊的身影。
眼見對方有恃無恐的停下來,為了防止人跑掉,他沒有任何猶豫。
一波冰封,直接先把四人定住再說。
「看到什麼了?」
炎傳薪不知什麼時候鑽過挖的新洞,踏進了密道之中。
「沒什麼,五隻蟲子。」
張曉天舔了舔嘴唇,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估摸這次密道走下來,炎傳薪能夠知道他不少秘密。
定身術的事炎傳薪遇到過。
可他並不打算再讓人發現自己能夠遠程看穿一切的秘密。
所以不打算解釋。
「渴了嗎?」
炎傳薪問。
張曉天點了點頭。
他正準備找塊離著山泉近的石頭,化一些水喝。
就見炎傳薪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扁圓的水壺遞了過來。
上面依舊是軍綠色的編號。
好傢夥。
這是順走了多少軍備物資?
張曉天毫無心理負擔的接過,灌了一大口咽下。
爽!
「我剛才喝了一口,你別嫌棄。」
炎傳薪這才提醒了一句。
啊……這……
我喝完了你才說有什麼意義?
況且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好嫌棄的。
張曉天止不住在心裡連聲吐槽,喘了幾口粗氣。
「我先緩一緩,一會兒再挖。」
反正五隻蟲……不,五個人都看到還被定住。
他也不著急了。
慢慢的挖,總能挖到頭的。
「你這速度比穿山甲都快,要是再追不上,那也只能是勻銅鉤命好。」
炎傳薪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手指著密道前方。
「我去趟趟路。」
陷阱啟動也需要時間,還會引發大量的灰塵。
炎傳薪覺得他既然在挖洞上面出不了力氣。
那麼當個探路的也能人盡其用。
「一切小心,咱們真的不著急。」
張曉天反覆叮嚀著。
由於不能說勻銅鉤的情況,他也沒辦法安慰炎傳薪。
好在炎傳薪可能是體力不濟,沒有以往那麼輕狂的感覺。
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便朝前走去。
不到三分鐘,便聽到碎石「嘩啦啦」落下的聲響。
「活動一下肩膀,接著挖。」
張曉天扶著牆壁站起來,扯到肋骨的痛處,不由得咧了咧嘴。
等回家以後,必須吃頓山參燉排骨,好好補一補。
而現在……
「干吧!」
為了保留靈力,他只冰封了五人的四肢。
萬一他們是個狠人,剁手剁腳剁腦袋跑了呢。
還是早到一步早點安心。
……
沙沙沙。
石灰里夾雜著細小的石塊從頭頂掉下。
砸到勻銅鉤和四個人的腦袋上,疼得他們直咧嘴。
「勻山主,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石齊鐵青著臉,眼珠子不停的想往上面看。
想知道為什麼自己突然就無法動彈。
「勻山主,你是我們五人裡面功夫最好的,而且這九鈞山還是你的地盤,你可得想想辦法啊。」
剩下的三個人也是臉色慘白,一臉見鬼的表情。
誰在這種前不見天,後不見地的密道里,遇到這種突然身體動彈不了的事。
都會感到恐慌。
「你們問我我問誰去?」
勻銅鉤也是一臉的懵逼。
他在五人之間功力最高沒有假。
可他也只是感覺到一股涼氣襲來,身體就失去了控制。
「你們先別急,我先試試能不能用內力緩解這個情況。」
勻銅鉤氣沉丹田,發現能夠運氣,先是一喜。
可當他把這股內力往四肢上運輸時,卻碰了壁似的。
內力在四肢接口處不斷的反彈、回溯,這種攻擊令他渾身刺痛,內力亂竄。
為了防止走火入魔,他趕緊停止運功。
決定另想其他辦法再試試。
這時,就聽耳邊迴響起剛才聽過的,鐵鍬磨沙子的聲響。
呲呲呲……
這個聲響比他剛才聽上去,更加清晰。
「你們聽,是不是有什麼動靜?」
石齊也聽到了。
在場的都是干金石玉器這一行的,耳聰目明。
本來他們以為是自己的幻聽。
此時石齊一提出來,他們才知道自己沒有聽錯。
「好像是鐵鍬鏟子挖石頭的聲音。」
「按照固體傳聲的速度來測算,聽這個間隔,離著咱們好像也沒有多遠。」
四人大驚失色。
他們眼珠轉動用餘光掃向勻銅鉤。
「你們看我也沒有用。」
勻銅鉤如喪考妣,再次催動內力試圖衝破肢體的限制。
他已經感覺到炎傳薪的腳步了!
……
呲呲呲……
張曉天面無表情的揮動著兵工鏟,瞥了一眼旁邊捂住耳朵的炎傳薪。
沒得辦法。
他只能用冰封術封住自己的聽覺,不敢封炎傳薪的。
以免秘密被發現。
「前輩,你別著急,再開一條新路,我感覺就差不多能追上了。」
為了防止炎傳薪催促自己,張曉天在打通第五條新路,坐在地上喝水休息時,透露了實情。
「你看到了?」
炎傳薪試探著問。
「我聽到離咱們不遠的地方有聲響,應該是人類發出來的。」
張曉天此時根本聽不到炎傳薪的話。
但差不多能夠推測出對方在說啥。
炎傳薪瞭然一笑,再次朝著前方的陷阱處走去。
歇息五分鐘。
一壺水也快見了半。
張曉天抹著嘴巴站了起來。
「最後的勝利就在眼前!」
……
呲呲呲呲呲。
沙沙沙沙沙。
聲響和石灰交織著衝擊腦袋。
像石頭一樣杵在當場動彈不得的五個人,隨著聲音越來越近,只覺得心驚肉跳。
此時他們在心裡問候著造成自己身體怪異現象的人或物。
與其讓他們有意識的定住,倒不如直接讓他們跟個死人一樣。
這樣也不必眼睜睜的等待著危機靠近。
「來了!」
忽然,勻銅鉤發出一聲驚恐的大叫。
「有人來了!」
踏踏踏。
踏踏踏。
腳步聲越來越近。
一道刺眼的亮光照在了密道之中。
「看,前輩,我的感覺沒有錯,前面真的有人。」
悶聲悶氣的男子聲從他們來時的方向傳來。
勻銅鉤逆著光,還沒看清楚來人的面龐,忽然一道熟悉的勁風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