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結結實實的一記勁拳砸在了他的鼻樑上。
「咔嚓」一聲脆響,鼻樑骨應聲而斷,兩行鼻血淌了下來。
「勻、銅、鉤!」
炎傳薪揮動著染血的拳頭,又一拳砸在勻銅鉤的臉上。
「日你個仙人板板的,勞資可算逮到你了!」
「跑!你有種再跑給勞資看!」
炎傳薪的拳頭如同密集的雨點砸在了勻銅鉤的臉上、身上。
不斷有鮮血從勻銅鉤的嘴角溢出。
張曉天望著這副單方面毆打的景象,沒有一丁點兒的同情,甚至有想加入其中的想法。
無他。
要不是勻銅鉤坑了炎傳薪,並把偷拿雙火爐鼎的罪名嫁禍給龍王的話,就不會發生火炎山被炸掉半座山的事。
因為勻銅鉤的行為,險些害得不少人葬身火炎山。
別說暴揍一頓。
拖出去槍斃幾百次都行。
砰砰砰砰砰……
炎傳薪足足打了五分鐘。
他在擊打的過程中,大概是發現了,拳頭挨到四肢也沒有發生什麼變化。
甚至勻銅鉤臉上根本不會表現出疼痛的反應。
所以專挑著腦袋和胸口的部位下手。
張曉天看到這一幕,突然感覺自己冰封術的秘密,必定被炎傳薪識破了。
「日你XX的!」
炎傳薪最後爆了一聲粗口,一拳砸在勻銅鉤的心口處。
「噗!」
勻銅鉤張嘴噴出一大片血霧,眼珠翻白想要昏過去的模樣。
但無奈雙腿定在原處站得筆直,想昏都昏不倒。
不僅如此,炎傳薪緊跟著還給他渡了一些內力讓他支撐住。
「想裝死可沒那麼容易,我還有話想要問你。」
炎傳薪一把揪住勻銅鉤外袍的衣領。
「既然逃都逃不掉了,那就坦白一下,你偷拿我家的雙火爐鼎想做什麼?」
他用力一勒,勻銅鉤立即咳出血來。
「那個……前輩,你悠著點兒,林梧說過這位勻山主壽元將盡,你可別把他整死了。」
張曉天在旁邊歇息的過程中,不忘記提醒炎傳薪。
打歸打,罵歸罵。
不能搞出人命來。
外面龍王他們還要留著勻銅鉤一命,問話呢。
還有他。
也想問一問勻銅鉤的上線是誰。
「小伙子你放心,我有分寸。」
炎傳薪嘴上這麼說著,可看到勻銅鉤喘氣不均,嘴唇被打得像香腸,難以開口,只得鬆開揪住衣服的右手。
「說!」
他暴喝一聲,夾雜著內勁的口氣直撲勻銅鉤臉上。
這一下就讓勻銅鉤嘴唇劇烈的抖動幾下,終於張開了。
「師弟……冤枉啊,不是我……偷的,是別人給、給……我的。」
勻銅鉤頂著一張豬頭臉,極力賣慘。
「是有人想讓我幫忙破……解雙火爐鼎的枷鎖,還拿整個九鈞山來……來威脅我,我也是被逼無奈的。」
「不信的話你問他們……四個人,是不是他們把……雙火……爐鼎拿到九鈞山上來的。」
勻鉤銅含糊其詞的說完,用力的翻動著眼珠,看向石齊等人。
死道友不死貧道。
他可不希望被炎傳薪的怒火「燒死」。
所以只能拉幾個墊背的。
「不是……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
其中一人連忙出聲爭辯。
「我們是京城來的,雙火爐鼎是我們在山下匯合時,從一個青年手裡拿到的。」
「我們並不知道它的主人是誰,只知道破解開枷鎖就能得到獎勵的丹藥,還有爐鼎的碎片,可以拿出去做研究。」
「傳薪大師,您在業界非常有名氣,我們都很敬仰您,要是知道這個鼎是你的,一開始我們就不會加入進來。」
除了石齊,剩下的三個人都爭相解釋。
看他們焦急難安的模樣,倒不像是在狡辯。
「是誰讓你們來的?」
炎傳薪沉吟片刻,再次提問。
「不能說!」
這時,勻銅鉤突然阻止。
砰!
炎傳薪一拳砸在勻銅鉤的嘴上,成功堵住這張壞事的嘴後,目光森然的看向石齊。
「你來說說看?」
他總覺得這個石齊很面善。
估計是在玩古董的時候,見過此人。
「傳薪大師……我身體不行……」
石齊虛弱的張開嘴,嘴唇動了好半晌,這才吐出兩個字。
「封……榮。」
是封榮。
張曉天聽到他們四人是從京城來的,就感覺最後指使者可能是封榮。
沒想到還真是。
他看向剛才試圖阻攔的勻銅鉤。
哪怕頂著一張豬頭臉,看不清面部表情,但他為了防止密道發生意外情況,一直沒有取消靈力探視。
便一眼能夠看到勻銅鉤毫無波瀾的心臟跳動。
他咧嘴一樂。
有意思。
合著勻銅鉤剛才是戰術阻攔。
怕不是故意要讓封榮承擔下所有的罪名吧?
難道勻銅鉤已經知道封榮死了的事情了?
「封榮,是他偷了雙火爐鼎?」
炎傳薪再次揪住勻銅鉤的衣領逼問。
「……是、是……就是他,他就是安排我們一切活動的老大……害死鐵鎖的……也是、是他……」
勻銅鉤假裝誠惶誠恐的說著。
心情依舊毫無波瀾起伏。
張曉天無聲一笑。
我信你個鬼。
你個糟老頭子就是故意說半真半假的話誘導我們。
『長生靈』組織里的老大怎麼可能會輕易被雷劈死。
說封榮是拿了雙火爐鼎的人還差不多。
「別以為你把責任推給別人,我就會放過你。」
炎傳薪說著,伸手撕開勻銅鉤的外袍。
從裡面的口袋裡,將包裹著一層薄膜的『火皮』和兩片爐壁碎片掏了出來。
「如果你沒有參與其中,為什麼要拿這些東西,分明是覬覦火靈脂和我家的寶器,想要據為己有。」
炎傳薪又給了勻銅鉤一拳。
張曉天看到那熟悉的『火皮』,還有那熟悉的碎片,嘴角狠狠地一抽。
感情雙火爐鼎這個寶器,是由火石煉製而成,用來過濾和積累『火皮』的器物。
勻銅鉤就為了這點東西就要不顧兩座山頭的親戚關係,甚至不顧生命危險去偷鼎?
至於嘛。
他家火石天天往外滲這種東西,不是讓小黃舔乾淨,就是颳了倒花田裡上肥去了。
正這麼想著,炎傳薪把『火皮』遞到了他的面前。
「小伙子,辛苦你特意跑這一趟,我現在也沒有什麼拿出得出的東西,就把這靈火脂送給你當作謝禮。」
「這是我們火炎山獨有的特產,它能夠催化身體裡的血液循環,服下它,對你的傷勢恢復有好處。」
炎傳薪的語氣頗為自豪。
這麼大的手筆,也讓在場的另外五人,都露出羨慕嫉妒的表情。
尤其是勻銅鉤,恨不得搶過來自己用。
巴掌大的一塊火靈脂,至少在爐鼎里積累了五六年。
便宜張曉天這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