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啦……
石塊在狹窄的密道里滾動。閱讀
靠近兩人的時候,自動被彈回去。
五分鐘後。
二人前後便被傾倒出來的碎石堵得嚴嚴實實。
前進不得,後進不行。
「我走的時候沒發現這裡有命中陷阱的痕跡,還以為只是一條普通的密道,沒想到是一條斷頭路。」
張曉天看了眼兩處陷阱,一時間有些尷尬。
大概是為了防止炎傳薪探測出問題,所以周圍塗上了塗料。
按理來說,他要是有炎傳薪這樣的經驗,早就發現了異常。
可惜,他沒有。
「這種路有個名字,叫『一條路』,只能走一遭,走過去的人布下簡易的機關,後來的人想走過去必定會上當。」
炎傳薪用手電照著四周,一邊觀察有沒有出路,一邊向張曉天解釋。
「就算咱們再西機警,碰到這種路也會中招,唯一的辦法只有……」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把軍刀。
???
前輩你的口袋裡連接著什麼儲備倉庫嗎?
張曉天看到刀柄上的編號,有些無語。
軍用品都是有編制的。
也不知道哪個士兵這麼倒霉,被順走了軍刀。
回頭會不會被關小黑屋。
「拿著。」
炎傳薪把手電筒塞給他,手指著前方的積石。
「我要順著它吐石頭的地方打出一個洞來,換條路走,避開這一片有塗料的地方。」
「否則就算是挪開這堆石頭再走過去,還是會碰到這種機關,人一靠近它就吐石頭,抓不住人先被困死。」
炎傳薪的話,讓張曉天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見識淺薄。
以及九鈞山的實力雄厚。
能掏空一座山挖密道,可比挖個洞埋幾噸炸藥難多了。
他接過手電筒,見炎傳薪劍指劃拉著石壁在尋找定位,不免好奇的問。
「前輩,你挖通另一條路,需要多少時間?」
從這裡開一條路過去,確實可以繞過塗有塗料的區域。
但它有十多米厚。
而三十個士兵拿兵工鏟挖,一個小時也沒挖出這麼厚的石頭出來。
「說是挖路,其實挖個洞,咱們能夠爬過去就行。」
炎傳薪說著把刀子扎在了石質最鬆軟的地方,頗為得意的笑了。
「九鈞山除了尋金定穴以外,還有搬山卸嶺術,找到了礦物寶藏,要以最快的時間搬運走,遇山挪山,遇土挖土,很快的。」
他停頓了一下,估計是測算出了要打通的距離後,這才給了張曉天一句準話。
「最多一個小時就能挖通。」
炎傳薪說著用軍刀在看似堅硬的石壁上轉了個圈。
立即鑽出一個碗大的洞。
炎傳薪削掉半方石頭後,對著張曉天微微一笑。
「你先休息一下,我來挖。」
這種開山的速度不可謂不快。
只是。
張曉天看了眼已經快走出一千二百米直線範圍的勻銅鉤,二話不說走到炎傳薪的身邊。
「不用光照,我憑感覺挖就行,你去休息吧。」
炎傳薪一本正經的叮嚀著。
張曉天能夠前來幫他找雙火爐鼎,他心裡很感激。
碰到眼前這種困境,只怪他當初做事太隨性。
如果保留了足夠的餘力,現在也不至於挖個洞都要耗這麼久。
咔嚓。
挖了還沒十分鐘,炎傳薪的半個身體剛沒入石壁里,軍刀就蹦掉了一公分,露出了卷刃的刀口。
炎傳薪目光定格在刀刃上,自嘲一笑。
「看來我是高估了自己的實力。」
想像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就算挖通了這條路,接下來的路又由誰來挖?
難道讓小伙子挖嗎?
「小伙子,你看能不能給密室里接應的湯陽發個消息,讓他從那裡把堵住的石頭搬出去。」
反正後路沒機關。
而且爐鼎大部分碎片都在手上。
大不了想辦法融合一下,再重新創一個雙火爐鼎。
總不能拉著小伙子一起涉險。
待到體力耗盡,再遇到什麼意外,應付不來葬身在這裡,那就虧大發了。
物是死的。
可人是活的!
「前輩你是累了嗎?」
張曉天早就看出炎傳薪身體裡的水靈力循環漸漸變遲鈍,內力運行越來越緩慢。
有預感這條路可能挖不通。
所以,他等著接手。
「對。」
炎傳薪倒也沒有逞能。
還要舊話重提,卻見張曉天脫下T恤包在臉上,只露出兩隻眼。
然後拎著兵工鏟,走到他的畫前。
「前輩你幫我指路,我來挖,捂住鼻子。」
咔咔咔。
說話的功夫,鏟起鏟落。
張曉天已經把剛才只能容得下爬的半米多深的新路,拓寬到了可容得下一個人走過的地步。
「……咳咳咳!」
炎傳薪看到鏟子尖上泛著微黃的光芒,他想說什麼,張嘴被灰塵嗆得直咳嗽。
「看來前輩你還是先去休息,我依靠我的感覺來挖吧。」
張曉天揮舞著手裡的兵工鏟。
無論是面對著含礦量發達的堅硬石壁,還是綿軟易泡發的石灰質地的石塊,一視同仁。
就像切豆腐一樣,層層削弱。
不到十分鐘,背影已經離著炎傳薪有七八米了。
「小伙子真乃神人也。」
炎傳薪感覺此時再多的話,都表達不出他的震驚和讚賞。
他突然感覺自己所謂的天賦異稟,在小伙子面前,顯得非常的滑稽。
……
密道中。
「老朽不行了,勻山主,我還要再休息一會兒。」
石齊扶著石壁溜到地面上坐著。
其他三個人也好不到哪裡去,全部氣喘吁吁的模樣。
「勻山主,離出口還有多遠,什麼時候能到?」
他們走得著急,除了破解雙火爐鼎枷鎖用的工具以外,什麼都沒帶。
現在沿著曲折的密道走了幾里地,口乾舌燥,腳底下打飄。
只能邊走邊歇,一路走走停停,這已經是歇的第三次了。
「大家再走一段路,大概再過一個小時就能夠到達谷底,我在那裡備好了美酒佳肴,地方又隱密,堵了路誰也找不到咱們。」
勻銅鉤使出瞭望梅止渴的計策,嘗試勾起四人的熱血。
可四人還是連連擺手,坐在地上起不來。
大概由於爐鼎碎片產生了多餘的熱量蒸發了身體的水靈力。
看他們的樣子,也確實不像是裝的。
勻銅鉤回想了一下來的路上經過的塗料陷阱處。
六次。
「就算炎傳薪真的發現密道的石門走進來,現在也應該被困在第一道陷阱里想辦法。」
他舔了舔乾裂的嘴唇,順勢也坐了下來。
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沒有立即服用懷裡揣著的火靈脂。
密道里本來就熱,萬一水份不夠影響了效果就不好了。
還是出了密道再服用。
到時候就算炎傳薪追上來,也能分分鐘讓炎傳薪洗白。
「各位,咱們就休息十分鐘,十分鐘後繼續往前走。」
話音剛落,他就聽到耳邊傳來「呲呲呲」類似鏟子磨到沙子上那種刺耳的聲響。
「一定是幻覺。」
第一道陷阱直線距離,離這裡有一百米遠。
就算炎傳薪有著穿山甲那般強大的挖洞能力,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追上來。
沙沙沙。
正想著。
他感覺頭頂上方有石灰籟籟落到嘴唇上。
正好舔進舌頭裡,石灰刺激得嗓子像著火似的疼。
「外面是不是地震了?」
這時,同樣吃了一嘴灰的石齊仰起頭,看了眼頭頂堅硬的石板,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問。
不!
勻銅鉤感覺到山體結構的變化,大驚失色。
他剛要出聲提醒眾人,卻突然發現自己張著的嘴閉攏不上。
不止如此,渾身還無法動彈。
怎麼回事?!
勻銅鉤感覺一股涼氣從腳底板涌到天靈蓋,心裡慌得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