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天背著籮筐回到家,隔著老遠就看到這一幕,頓時覺得非常的無語。閱讀
他都已經戳穿了張曉銘和蔡家合作的事,為什麼張曉銘還能夠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跑到他家來幫忙?
幫忙就算了,還要拉踩一下其他的工人。
簡直有病。
「汪汪汪。」
蹲在院子裡的黃狗聽到他的腳步,立即歡快的撲了上來,踮著兩條後腿,拿狗鼻子嗅著籮筐里的東西。
張曉天摁住狗嘴把它推開,走到爸媽身邊。
「曉天,你看這……」
老媽瞥了還在往牆上糊水泥的張曉銘一眼,神色複雜。
之前還是她提出讓張曉銘來家裡幫忙。
沒成想鬧出吃裡扒外的事。
她都聽說了,張曉銘出賣了菜園種植的秘密,從蔡家換了幾百萬準備去城裡買房的事。
要不是念在以前大家同住一個大院的情分,她真想把人趕出去。
眼不見心不煩。
好好的一個孩子,怎麼就長歪了呢。
「媽,既然他要幫忙,就讓他接著干唄。」
相較於老媽的糾結,張曉天倒是一副無所謂的表現。
反正他早在張曉銘選擇蔡家的時候就看開了。
兄弟情是不復存在。
對於張曉銘為什麼突然來幫忙,他也沒興趣去猜為什麼。
「免費的勞力不用白不用。」
張曉天似笑非笑的說著。
還在賣力糊牆的張曉銘聽到這話,把鐵鍬插進水泥堆里。
要不是蔡家讓他和張曉天保持面子情,他絕對不想熱臉貼冷屁股。
如今來都來了,只能接著往下演。
「曉天兄弟,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反正我最近閒在家裡,確實是不用白不用。」
張曉銘趁機給自己打圓場,拉近彼此的關係。
說完,他用力的鏟了一大鐵掀水泥,賭氣似的猛地一下拍在了牆上。
「這些牆面都糊平整了……」
龍誠剛小聲的提醒了張曉天一句。
張曉天不以為然的笑了:「沒事,再糊一層更結實。」
「大家該休息休息,該幹嘛幹嘛去,我和他搭把手重新再把這面牆糊一遍。」
張曉銘不是想作秀表現兄弟情?
那就成全他。
「曉銘哥,這面牆就靠你了。」
張曉天拿起了抹水泥的抹泥刀,把之前糊在牆上還沒硬實的水泥均勻攤開。
足足比之前增加了兩公分厚。
然後,他又用刀尖輕輕敲了敲周圍的地方。
「堂屋這面牆抹下來,估計要用五六袋水泥,曉銘哥你自己能行嗎?」
「不行的話你還是意思意思,鏟兩下就回吧,我再找別人干。」
他這麼一說,張曉銘不行也得行。
果然,張曉銘一下子來了精神,雙手緊握著鐵鍬把,擲地有聲道:「別人能幹我就能幹,倒是你,一個人抹得過來嗎?」
「試試唄。」
張曉天說話間,已經把張曉銘之前鏟的那些水泥全部均勻的糊完了。
「曉銘哥,我一會兒還等著和大傢伙吃大餐呢,你得加快速度。」
他再次敲了敲空餘的地方,催促起來。
張曉銘看著比他手裡鐵鍬小了一半還要多的抹泥刀,露出一個小人得志般的笑容。
水泥糊到牆上不及時抹勻就會變成一坨,最後不是難看就是得復工鏟掉。
正好他覺得張曉天家的新房子礙眼,現在能光明正大的找麻煩,自然是使出渾身的力氣往牆上甩水泥。
……
「嘎嘎嘎……」
兩隻烏鴉站在樹梢上,眼珠子隨著在密林里奔馳的「爛肉」移動。
它們追了十里地,就等著這一大坨移動的肉塊靜止。
可惜它們跟著這坨肉塊又飛了五里地,超出了它們的地盤,它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反倒越跑越快。
兩隻烏鴉望著落日的餘暉,失望的振翅飛遠。
勻鐵鎖飛越過密林,沿著無盡的山脈,繞過城池,再次奔向了密林里的深山。
自從離開蛇谷,他半天的時間已經奔馳了將近二百里地。
離開了龍威軍駐守的範圍內。
可距離他的目的地,還有五十里。
只有到了那座深山裡,他才能夠找到同伴救援。
「該死的龍王,如果南境不是他的地盤,我就可以直接入城找老大的手下給我找醫生。」
勻鐵鎖慘白著臉看了一眼肩膀上掛著的爛肉。
由於他不打算廢掉這條手臂,所以一直讓筋脈連著。
時時刻刻都疼得要命。
如果不是他從小就接受非人一般的訓練,就算有輕功傍身,也早就疼暈過去,成為了空中獵食動物的晚餐。
正這麼想著,他感覺腦子突然「嗡」的一聲響。
不好。
失血過多加上體力消耗太大,導致低血壓。
必須得停下來吃些東西。
勻鐵鎖停在一根粗壯的樹枝上。
「嘎嘎嘎……」
在他頭頂兩米處,盤旋著兩隻烏鴉。
「呵呵,這可是你們自己送上門來的。」
勻鐵鎖折斷了一根柳條,用力往上一竄,揮動著手裡的柳條。
啪啪!
柳條打斷烏鴉的翅膀,它們一頭朝著地面栽了下來。
勻鐵鎖等到它們落地以後,連毛也沒有拔,用尖銳的樹枝用力一划,割破它們的頸部,開始吸食它們身體裡的鮮血。
「真難喝。」
勻鐵鎖滿臉嫌棄的做出了評價。
好在他以前搜尋毒蟲的時候,吃慣了這種生鮮野味。
縱然噁心,但只要能夠救命,他依然是沒皺一下眉頭,就把兩隻烏鴉連血帶肉全都吞入腹中。
剛吃完,正準備休息一會兒,等到體力補充完再走,突然草叢裡傳來悉悉嗦嗦的聲音。
「看,那個人是吸血鬼,他在生喝烏鴉的血。」
「好可怕呀,我們要是被他發現了,會不會也被吸光血?」
草叢裡傳來兩個女孩清脆又顫抖的聲音。
勻鐵鎖聽到她們的評論,忍不住笑了:「太陽還沒下山,吸血鬼先出不來,我只是太餓了才生吃了兩隻烏鴉。」
「不好,他發現我們了。」
「快打電話報警。」
兩個躲在草叢裡的女孩話剛說完,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傳來。
勻鐵鎖已經站在了她們的面前。
她們看到渾身是血的男人,嚇得抱在一起,發出一連聲的尖叫。
他目光灼灼地打量著面前兩個十二三歲、背著籮筐采野菜的小女孩,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
真是來了瞌睡就送枕頭。
天不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