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附著在血液里的霧氣,像是打開了閘門似了,從張奇山的頭頂「呼呼」往外冒著白氣。閱讀
隨著白氣的溢出,皮膚表面上阻礙白氣噴出的地方全部脫落。
而腦袋裡多餘的白氣湧出去以後,並沒有完全消失,而是與空氣里的水靈氣融合在一起,給張奇山有頭頂鍍上了一層淺淺的白霧。
不止是頭頂。
張曉天再往身體各處看去,發現除了頭頂以外,四肢以及臟器處,都有白氣湧出來。
其他的皮肉上也往外滲透著霧氣,但沒有堆積到像空中白雲一樣猶如實質的程度。
有霧氣的地方,只是脫落了一些死皮。
有白氣的地方,則是連表皮帶內里淤堵白氣的雜質,全部沖洗了出來。
我去。
張曉天脫口而出:「這看上去怎麼像是洗經伐髓?」
他隱隱有一種預感。
等到奇山哥身體的白氣全部湧出來,再盤旋在身體周圍以後,奇山哥再使用內力就更加方便了。
試想一下,光靠身體裡的內力,它是有限的,能夠用完的。
可供應內力的靈力全部附著在身體周圍,想用的時候直接調動天地間長存的靈力。
換個話說,只要天地間的水靈力足夠,奇山哥就能源源不斷的使用這份內力。
絕了!
「曉天兄弟,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張奇山沒明白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但隨著身體污垢脫落,他感覺渾身輕爽。
就是這泥掛在身上又臭又髒,他又想找個魚塘跳進去洗洗了。
「奇山哥,你跟我來。」
張曉天一開口就被臭氣嗆得胃裡直泛噁心。
他急忙拽著張奇山出了房門,拎著鐵桶里剩下的水,又找了一隻水瓢。
「奇山哥,水有些涼,你忍著點兒。」
張曉天舀了一瓢水,潑到了白氣衝擊完的地方。
嘩……
一瓢水潑到頭頂,三分之一都掛留在腦袋上,但很快就被蒸騰成了霧氣,竄入了白氣的圈層里。
白氣瞬間就增厚了一分。
嘩嘩嘩……
隨著張曉天不停的潑水,張奇山身上的污垢被清除的同時,身體內外的靈力再次增加。
等到半桶水潑完,張曉天眼前的骨頭架子就被厚厚的一層白光籠罩住。
「曉天兄弟,我現在感覺跟踩在雲上一樣,渾身輕飄飄的。」
張奇山說著又做起了廣播體操。
隨著他的胳膊和腿腳伸展,方圓百米之內的氣流都跟著他的動作在運轉。
單憑肉眼根本看不出這樣的變化,只會覺得周圍涼快了一些。
但在張曉天的眼中,卻是另一副景象。
只見周圍的水靈力被奇山哥攪動著,形成一個旋渦,全部朝著他涌了過來,白光亮得有些刺眼。
張曉天為了自己的視力著想,趕緊握上拳頭,就看到奇山哥把周圍樹葉吹得嘩啦啦作響的景象,嘖嘖稱奇。
「原來我還有培養高人的潛質。」
他就是用日靈加熱給奇山哥做了一套排除雜質的按摩。
又提煉了水靈顆粒給奇山哥喝了半桶水。
結果奇山哥就變成了擁有內力的高手。
現在別說黃虎了,恐怕奇山哥都有和龍王一戰的實力。
張曉天羨慕的同時,臉上樂開了花。
「奇山哥,你別做操了,我覺得你現在能夠抓得住黃虎了。」
他的語氣非常的篤定。
張奇山還在出拳的身形猛地一頓,他一臉不敢置信的問:「現在就能抓住?可是我才練了三四個小時。」
他覺得曉天兄弟是在跟他開玩笑。
可他對曉天兄弟的話是從來不懷疑的。
他只是擔心自己辜負了曉天兄弟的希望。
於是再動揮動起拳頭。
「算了,我還是再練兩天試試吧,免得輸了丟人。」
張奇山再次打起了退堂鼓,更加認真的練完一套廣播體操,挑起扁擔準備去上糞。
扁擔加上兩個木桶也有小十斤沉。
可他現在拿在手裡面就跟拿一根羽毛似的,輕飄飄的。
張奇山右手托著扁擔和兩隻木桶,像轉筆似的轉動了幾圈,呼喝一聲,身體就竄出去五六米。
以前五分鐘才能爬完的一座山,今天不到兩分鐘就輕輕鬆鬆翻了過去。
張曉天看著張奇山速度飛快的消失在自己的視野里,暗中咂舌。
「有內力就是好,不知道我能不能複製奇山哥的成功。」
張曉天伸手按在胸口處,決定空閒了試一試。
到時候只要把肝部周圍冰封起來,就不必擔心它受到什麼衝擊,導致病情加重。
「看著奇山哥從一個普通人變成高手,真的很有成就感。」
張曉天趁熱打鐵,決定再換個人試試效果如何。
就算其他工人的底子不如奇山哥的好,一下子就成長為高手。
好歹也能夠增強體質,有益無害。
但凡他們有奇山哥十分之一的成果,以後別說來幾十個打手。
就算是來一支軍隊,那也是能夠匹敵的。
從此他就不必再擔心後院起火,讓人毀了家業。
想想就有些小激動。
「對了,先幫嬸子按摩一下傷腿。」
張曉天拿起兩包鹽,朝著張奇山家的山頭跑去。
雖然他沒有內力,但速度也不比張奇山慢。
不到十分鐘,便翻過了五座山頭,來到了張奇山家門前。
「嬸子,我來給你送鹽來了。」
……
鐺鐺鐺……
沙沙沙……
睡醒午覺的村民們,開始在空地上攪拌水泥,搭建房屋。
由於寨子裡許多人的房屋,都是自己出主力蓋的,所以建兩幢房子,對眾人來說,不是什麼難題。
人多力量大。
不到三個小時,原本被剷平的空地上就已經建起了地基和牆磚。
這次的房屋是按照之前張曉天設計的新房,採用的土木混合結構。
牆磚搭建完以後,在裡面固定好木料。
剩下的只等到隔一夜晾乾固定結實後,再搭建房頂,上樑抹白,就算是基本完工。
稍後再簡單裝修一下,冬暖夏涼的新屋就能蓋好。
等到大家收工時,太陽還掛在山頂上。
張俊峰和王秀蘭拎著水壺,在人群里穿梭,給大家倒水。
「今天辛苦大家了,中午還剩了不少菜,一會兒大家還在我家吃。」
王秀蘭熱情的邀請著。
她的話剛說完,山腳下就走來一群大姑娘小媳婦。
這是來幫著做晚飯的。
後面還跟著扛著鐵鍬的張曉銘。
王秀蘭起初以為張曉銘只是路過,也沒有在意。
誰知沒過幾分鐘,張曉銘就扛著鐵鍬走到了院子裡。
「叔,嬸子,我來幫忙了。」
張曉銘舔著臉湊到張俊峰夫妻二人的面前,打量著已經建起來的半截房屋。
「曉天兄弟不愧是大老闆,不開工錢都有這麼多工人來幫忙蓋房子。」
「雖說我現在不給曉天兄弟打工了,但我作為堂哥也得來搭把手。」
張曉銘左右張望,看到村民們正在準備收工。
他拿起鐵鍬鏟了一掀水泥,往已經抹平的牆上糊。
糊了沒兩下,他就賣力的擦了把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珠,對著愣在當場的張俊峰二人舔臉一樂。
「嬸,不用給我倒水,我還不渴,你先候著,等我再干一會兒渴了再喊你。」
他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仿佛王秀蘭給他端茶倒水是應該的。
這根本不像是來幫忙的。
妥妥就是來作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