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說完,就看到尚常睿的臉變得像鍋底一樣,黑得錚亮。
「我……」
尚常睿梅開二度,再次結巴了起來。
「沒錢?」
張曉天瞭然一笑。
「我知道這筆錢對你來說有些困難,要不我再寬限你兩天給你寫諒解書?」
他看向趙局。
「反正盤點其他的損失,還要審訊那些打手,也需要時間。」
「而且尚夫人好像還不小心磕傷了自己,應該不會這麼快就開庭審訊吧?」
張曉天親自動手打的人,自然知道尚母沒個十天半個月的下不來床。
所以根本不著急。
反正人他也打了,按照這個損失量刑,也夠尚母和那個尚總喝一壺的。
錢不錢的他無所謂。
主要就是想告訴尚家這群狗眼看人低的人們,別以為惹了禍能拿錢擺平。
他,不差錢!
尚常睿望著給他出主意的張曉天,差點咬碎一口白牙。
寬限兩天他就能掏出十億來?
他家又不是印錢的!
「我……沒錢。」
經過了幾番思想掙扎後,尚常睿把報告書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
他臉上的笑容也變得陰狠起來。
「張曉天,我夫人會推毀你家的房子,完全是因為我兒子就死在了你家附近。」
「先前我兒子傳出自殺的消息,天瑞酒店的監視顯示是你搞的鬼。」
尚常睿放棄了拿錢買罪,不再求著張曉天高抬貴手,態度馬上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要不是我兒子死了,我夫人也不會失去理智剷平你家的房子。」
「這一切都怪你!」
他沒辦法掏錢賠償。
但又不想承擔不顧妻子死活的惡名。
乾脆往張曉天身上潑髒水。
「我夫人是替我兒子報仇,我相信她不會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我相信大家也能夠知道我們的苦衷。」
尚常睿越說越激動,伸手就朝著張曉天抓了過去。
砰!
趙局搶先一步,抓著尚常睿的胳膊把人一個過肩摔,摁在了地上。
「尚常睿,這裡是警局,輪不到你在這裡撒野。」
別看趙局表面笑嘻嘻,動起來手來那叫一個乾淨利落脆。
張曉天看到尚常睿抱著脫臼的肩膀,發出殺豬般的慘嚎聲,衝著趙局咧嘴一樂:「多虧了你攔下他,要不然的話我不光破財,還得有血光之災。」
「……」
趙局見張曉天紅著臉說謊,一時間竟不知道要不要拆穿這種低級的謊言。
他可是王老的門生,知道張曉天有多厲害。
而且上次冰凍廠的案子還是他親手處理的,對張曉天的身手還是有所了解。
要是他剛才不出手的話,恐怕尚常睿就不只是脫臼那麼簡單。
而是要和尚母一起去病房躺幾天了。
「對了,趙局,尚玄機的案子,你們沒和死者家屬說清楚嗎?」
張曉天可不想再背負著殺人的罪名,讓人指指點點。
「尚玄機燒毀了不少山地和農田,還殺害了胡雪的事,難道還沒查個水落石出?」
他覺得市局出手的話,效率應該沒這麼低。
況且這個案子並不複雜。
沒道理到現在還懸著。
「查清了,而且我們明確的告知了前來認領遺體的尚青常,究竟是怎麼情況。」
趙局也是一頭霧水。
他低頭看著還在地上掙扎著要起來的尚常睿,猛地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尚常睿,你不會不知道你兒子放火燒山、殺人滅口的案子吧?」
要是尚常睿知道這件事,還敢拿尚玄機的死大做文章,那就是蠢到家了。
畢竟那件案子可是鐵證如山,都送到上級蓋章定案,就等著公示。
「什麼放火燒山、殺人滅口?」
尚常睿只知道尚玄機在山裡死了。
急急忙忙趕回來,就得到夫人瘋了去找張曉天的麻煩,反倒被拘留的消息。
他連他兒子的屍體在哪裡都還不知道!
「你看這事鬧得,快,去把尚玄機的屍檢報告還有結案報告拿過來。」
趙局一聲令下,兩個警員都朝著檔案室的方向沖了過去。
不到兩分鐘便把兩份報告書拿了回來。
趙局直到看見報告書,才把尚常睿從地上拽了起來,把人摁到了椅子上,一手扶著尚常睿的肩膀,一手翻開報告書。
「根據尚玄機的屍檢報告和現場情況來看,他是被雕像砸死的。」
「通過現場的足跡和未燃燒完的柴油等種種跡象判斷,他在死前特地在張先生家的山上潑了柴油,還險些殺害了當地的工人和村民。」
「另外,一個叫胡雪的女子也是死在尚玄機的手裡,證據就是尚玄機身上穿的灰色長袍被死者抓了一角,另外還在胡雪和尚玄機的雲空間裡發現了龍灣寨山上的圖片。」
聽到趙局的話,再配合報告書上面的內容。
尚常睿剛才因氣憤而脹紅的臉,一下子沒有了血色。
「這不可能!我兒子怎麼會動手殺人?」
他兒子可是師出傳薪道人,精算天道命數,最忌諱沾世間因果。
「他就算要殺人的話,也不會親自動手!」
尚常睿脫口而出。
反正人都死了,他也沒有什麼避諱的。
「我兒子要錢有錢,要人有人,為什麼要冒險去殺人,而且他為什麼要跑到一個祠堂里去?」
尚常睿惡狠狠地剜了張曉天一眼。
「他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
張曉天面對這樣不講理的人,簡直無語了。
有病吧。
警方都調查清楚了,證據都擺在面前了,竟然還要死咬著他不放?
賴皮狗也沒這麼賴的。
本來結案的事是警方來做的,可張曉天決定多嘴說幾句。
「尚玄機不是沒派人殺過我,只不過失敗了,因為這個他一個保鏢死掉了。」
「至於他為什麼去祠堂,你有眼不會看照片嗎,祠堂里擺著一個價值過億的金曜石原石雕像,他準備偷走,沒想到太沉被砸死了。」
「最重要的是,臨死之前,你兒子手裡還拿著從我家地里拔出來的一棵野山參,那金線編織的袋子系的繩扣,恐怕沒幾個人能夠解得開。」
尚玄機身上帶的東西都是特製的。
除非他直接用日靈加熱融了。
不然的話,那個金線編織袋除了主人知道其中的訣竅,誰都打不開。
趙局經張曉天一提醒,立即朝著站在門口的警員使了個眼色。
「去把證物全都拿過來,再讓家屬看一遍。」
「我之前就和尚青常解釋過一遍,看來他根本沒和你們這些直系親屬說。」
「尚夫人造成的損失很嚴重,尚玄機造成的損失也不輕,張先生家的算上村民們的,還有給胡雪家的賠償,這些錢,尚老闆你還是早做準備。」
趙局的話說完,警員去而復返。
這次警員們直接來了六個人。
他們把帶血的灰袍和編織袋以及油桶等證物全都帶來了,鋪排在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