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 買賣不成仁義也不要了

  他的話說完,就看到尚常睿的臉變得像鍋底一樣,黑得錚亮。

  「我……」

  尚常睿梅開二度,再次結巴了起來。

  「沒錢?」

  張曉天瞭然一笑。

  「我知道這筆錢對你來說有些困難,要不我再寬限你兩天給你寫諒解書?」

  他看向趙局。

  「反正盤點其他的損失,還要審訊那些打手,也需要時間。」

  「而且尚夫人好像還不小心磕傷了自己,應該不會這麼快就開庭審訊吧?」

  張曉天親自動手打的人,自然知道尚母沒個十天半個月的下不來床。

  所以根本不著急。

  反正人他也打了,按照這個損失量刑,也夠尚母和那個尚總喝一壺的。

  錢不錢的他無所謂。

  主要就是想告訴尚家這群狗眼看人低的人們,別以為惹了禍能拿錢擺平。

  他,不差錢!

  尚常睿望著給他出主意的張曉天,差點咬碎一口白牙。

  寬限兩天他就能掏出十億來?

  他家又不是印錢的!

  「我……沒錢。」

  經過了幾番思想掙扎後,尚常睿把報告書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

  他臉上的笑容也變得陰狠起來。

  「張曉天,我夫人會推毀你家的房子,完全是因為我兒子就死在了你家附近。」

  「先前我兒子傳出自殺的消息,天瑞酒店的監視顯示是你搞的鬼。」

  尚常睿放棄了拿錢買罪,不再求著張曉天高抬貴手,態度馬上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要不是我兒子死了,我夫人也不會失去理智剷平你家的房子。」

  「這一切都怪你!」

  他沒辦法掏錢賠償。

  但又不想承擔不顧妻子死活的惡名。

  乾脆往張曉天身上潑髒水。

  「我夫人是替我兒子報仇,我相信她不會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我相信大家也能夠知道我們的苦衷。」

  尚常睿越說越激動,伸手就朝著張曉天抓了過去。

  砰!

  趙局搶先一步,抓著尚常睿的胳膊把人一個過肩摔,摁在了地上。

  「尚常睿,這裡是警局,輪不到你在這裡撒野。」

  別看趙局表面笑嘻嘻,動起來手來那叫一個乾淨利落脆。

  張曉天看到尚常睿抱著脫臼的肩膀,發出殺豬般的慘嚎聲,衝著趙局咧嘴一樂:「多虧了你攔下他,要不然的話我不光破財,還得有血光之災。」

  「……」

  趙局見張曉天紅著臉說謊,一時間竟不知道要不要拆穿這種低級的謊言。

  他可是王老的門生,知道張曉天有多厲害。

  而且上次冰凍廠的案子還是他親手處理的,對張曉天的身手還是有所了解。

  要是他剛才不出手的話,恐怕尚常睿就不只是脫臼那麼簡單。

  而是要和尚母一起去病房躺幾天了。

  「對了,趙局,尚玄機的案子,你們沒和死者家屬說清楚嗎?」

  張曉天可不想再背負著殺人的罪名,讓人指指點點。

  「尚玄機燒毀了不少山地和農田,還殺害了胡雪的事,難道還沒查個水落石出?」

  他覺得市局出手的話,效率應該沒這麼低。

  況且這個案子並不複雜。

  沒道理到現在還懸著。

  「查清了,而且我們明確的告知了前來認領遺體的尚青常,究竟是怎麼情況。」

  趙局也是一頭霧水。

  他低頭看著還在地上掙扎著要起來的尚常睿,猛地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尚常睿,你不會不知道你兒子放火燒山、殺人滅口的案子吧?」

  要是尚常睿知道這件事,還敢拿尚玄機的死大做文章,那就是蠢到家了。

  畢竟那件案子可是鐵證如山,都送到上級蓋章定案,就等著公示。

  「什麼放火燒山、殺人滅口?」

  尚常睿只知道尚玄機在山裡死了。

  急急忙忙趕回來,就得到夫人瘋了去找張曉天的麻煩,反倒被拘留的消息。

  他連他兒子的屍體在哪裡都還不知道!

  「你看這事鬧得,快,去把尚玄機的屍檢報告還有結案報告拿過來。」

  趙局一聲令下,兩個警員都朝著檔案室的方向沖了過去。

  不到兩分鐘便把兩份報告書拿了回來。

  趙局直到看見報告書,才把尚常睿從地上拽了起來,把人摁到了椅子上,一手扶著尚常睿的肩膀,一手翻開報告書。

  「根據尚玄機的屍檢報告和現場情況來看,他是被雕像砸死的。」

  「通過現場的足跡和未燃燒完的柴油等種種跡象判斷,他在死前特地在張先生家的山上潑了柴油,還險些殺害了當地的工人和村民。」

  「另外,一個叫胡雪的女子也是死在尚玄機的手裡,證據就是尚玄機身上穿的灰色長袍被死者抓了一角,另外還在胡雪和尚玄機的雲空間裡發現了龍灣寨山上的圖片。」

  聽到趙局的話,再配合報告書上面的內容。

  尚常睿剛才因氣憤而脹紅的臉,一下子沒有了血色。

  「這不可能!我兒子怎麼會動手殺人?」

  他兒子可是師出傳薪道人,精算天道命數,最忌諱沾世間因果。

  「他就算要殺人的話,也不會親自動手!」

  尚常睿脫口而出。

  反正人都死了,他也沒有什麼避諱的。

  「我兒子要錢有錢,要人有人,為什麼要冒險去殺人,而且他為什麼要跑到一個祠堂里去?」

  尚常睿惡狠狠地剜了張曉天一眼。

  「他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

  張曉天面對這樣不講理的人,簡直無語了。

  有病吧。

  警方都調查清楚了,證據都擺在面前了,竟然還要死咬著他不放?

  賴皮狗也沒這麼賴的。

  本來結案的事是警方來做的,可張曉天決定多嘴說幾句。

  「尚玄機不是沒派人殺過我,只不過失敗了,因為這個他一個保鏢死掉了。」

  「至於他為什麼去祠堂,你有眼不會看照片嗎,祠堂里擺著一個價值過億的金曜石原石雕像,他準備偷走,沒想到太沉被砸死了。」

  「最重要的是,臨死之前,你兒子手裡還拿著從我家地里拔出來的一棵野山參,那金線編織的袋子系的繩扣,恐怕沒幾個人能夠解得開。」

  尚玄機身上帶的東西都是特製的。

  除非他直接用日靈加熱融了。

  不然的話,那個金線編織袋除了主人知道其中的訣竅,誰都打不開。

  趙局經張曉天一提醒,立即朝著站在門口的警員使了個眼色。

  「去把證物全都拿過來,再讓家屬看一遍。」

  「我之前就和尚青常解釋過一遍,看來他根本沒和你們這些直系親屬說。」

  「尚夫人造成的損失很嚴重,尚玄機造成的損失也不輕,張先生家的算上村民們的,還有給胡雪家的賠償,這些錢,尚老闆你還是早做準備。」

  趙局的話說完,警員去而復返。

  這次警員們直接來了六個人。

  他們把帶血的灰袍和編織袋以及油桶等證物全都帶來了,鋪排在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