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幢房屋不值錢,裡面的家具家電也就二十來萬。��
「可是屋子裡還有許多玉石,都被挖掘機碾碎了。」
張曉天劃拉著手機屏幕。
上面都是梁希從現場發來的碎石圖片。
不光是碎成了渣滓,但最大的碎塊也做不成什麼有價值的首飾。
碎玉石把梁希所在的臥室,鋪了半個多房間。
厚厚的一層五顏六色的碎石塊,在閃光燈的照射下,呈現出絢爛的美感。
「這些都是玉石?」
尚常睿的語氣,根本不相信張曉天的鬼話。
以為張曉天是趁機訛詐。
他聽說了張曉天和天瑞的少東家合作,掙了不少錢。
可就算是那些果蔬再掙錢,張曉天也不可能買得起這麼多的玉石收藏在家裡面。
「張曉天,你現在可是在警局,面前這位就是市局的趙局。」
「你要是獅子大開口,就是敲詐勒索的罪名。」
尚常睿冷笑一聲,出聲恐嚇。
張曉天無所謂的笑了笑。
「反正現場的警察都已經把東西採集起來,送去檢驗成份還有數量了。」
「是我獅子大開口,還是你賠不起,應該很快就能見分曉。」
他朝著領著尚常睿而來的笑面中年人看了過去。
「受害者說這是玉石後,我就派鑑定科的加緊做檢測,結果很快就能出來。」
趙局的話剛說完,就有警員敲門走了進來,將厚厚一沓的報告書遞給了趙局,並且一臉同情的看了一眼張曉天。
「快給我看看。」
尚常睿搶先奪過了報告書。
「所有的損失明細都在這裡面了嗎?」
他順嘴問了一句,心裡不免覺得警局浪費紙張。
搞這麼厚厚一大本報告,恐怕連家電牌子都標註在上面了。
「不……」
送報告的警員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聽「啪」的一聲。
尚常睿手裡的報告書已經掉落到了地上。
他一臉見鬼的表情,讓趙局都忍不住好奇,報告書里寫了什麼。
不就是一些碎玉石嗎?
最多也就是賠幾千萬而已。
依照尚家的財力來說,為了保當家夫人花這麼一筆錢,並不算什麼。
可是,當趙局拿起報告書,看到首頁的目錄明細時,也驚了一個目瞪口呆。
和田暖玉、血玉、冰種翡翠、青田白玉……
他這輩子聽過沒聽過的玉種都在上面羅列著。
唰唰……
趙局往後翻了幾頁,發現光是目錄明細,就寫整整三頁。
最令人吃驚的還不是這些血玉的名號和種類,關鍵是後面標註著的數字和單位。
因為是以立米厘米來衡量的,所以數字非常的龐大。
也很嚇人。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每一個詳細頁面上碎石的情況以及市場估價。
唰唰唰……
趙局看到以元為單位的標價,數了三頁一長串數字後,失去了耐心,乾脆翻到最後一頁的報表上,看總估價。
啪?。
報告書又從趙局的手裡掉落到了桌面上。
張曉天順手撿了過來,掃了眼最後標註的損失估價,嘆息一聲:「一場突如其難的災難,才讓我知道家裡堆了多少玉石。」
「可惜它們都被砸碎了,其中許多珍貴的玉石世上少見,這估價還算低了。」
「不過尚老闆你要按照雙倍賠償,我也就不計較這些了。」
他上次和尚玄機賭石買的那些拋光出來的玉石,再加上沒有吃完的血玉。
總價值將近二十億。
再加上樑希收藏的那些奇珍異石,又是十多億。
張曉天看著咬緊牙關,一言不發的尚常睿,故作好奇的問:「尚老闆,你還要賠償私了嗎?」
「我……」
尚常睿被這麼大的數額震驚得無以復加。
要不是報告書是警局出具的,他都懷疑寫錯了。
現在張曉天損失了將近四十個億。
別說雙倍賠償了,就算是按原價賠付,他也不可能一下子掏出這麼多錢來。
他想到剛才還豪放的說要賠雙倍的話,頓時感覺像被人抽了一耳刮子似的,臉上火辣辣的疼,咬牙切齒想著周旋的辦法。
然而,不等他想出來,又有一個警員拿著一本報告書,敲門走了進來。
「趙局,這是第二批次的損失報告,請您過目。」
送報告的警員,一臉古怪的看了一眼張曉天。
尚常睿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再次一把奪了過來。
「張曉天,那些碎掉的玉石我會另想辦法,這麼一大筆錢我也不可能說拿就拿出來。」
「不如我先賠償你剩下的東西,就按雙倍賠償,希望你能夠看到我的誠意。」
尚常睿的語氣終於失去了剛才的倨傲感。
沒得辦法。
別看上河酒店排場很大,每年的收入也有幾十億。
可那是家族企業,是整個集團的收益。
真論身價的話,他和張曉天是不相上下。
哪裡還有什麼優越感。
「行,就照你說的賠。」
張曉天看了一眼報告書上寫的廚房以及舊宅的損失評估,爽快的答應下來。
舊宅的房屋折舊計價,自然沒有多少錢。
大頭還在廚房裡。
「趙局,你可要當個見證人,不能讓他反悔。」
尚常睿見張曉天答應下來,急吼吼的翻開了第二本報告書。
這一份報告書只有五六頁的樣子。
一看就不值……
他在看清楚上面的內容後,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怎麼了?」
趙局好奇的湊上前來,看到上面的照片和內容,暗中倒吸一口冷氣。
太絕了!
按照這個估價賠償的話,尚夫人恐怕要呆在牢里渡過餘生了。
「二十棵泡在酸菜罈里的五百年野山參、二十株幽谷蘭花蕊藥材、還有一口宋代皇家貢品灰色水彩水缸和十棵幽谷蘭幼苗?」
尚常睿光是念完這上面的字,就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他不知道這幽谷蘭藥材是什麼東西。
但光看上面每株幼苗標價都寫著八百萬,和一棵價值一千萬的五百年的野山參差不多的身價,就知道它絕不是凡品。
「張曉天,你是不是知道我夫人今天要去拆家,故意把這些東西堆在廚房裡面的?」
尋常人會把價值這麼貴重的東西放在廚房裡面嗎?
五百年份的野山參拿來泡酸菜。
價值千萬的藥材就隨手當成花椒大料扔廚櫃裡面。
尤其是這價值五千萬的宋代水缸,就和價值兩塊的瓦盆擺在一起。
張曉天就不怕哪天它們盆底打滑撞一起摔碎了?
「尚老闆,野山參是我家自己人做菜吃的,藥材是我昨晚順手放的,我哪知道尚夫人會突然來拆家。」
至於水缸,張曉天還真不知道它有這麼值錢。
心裡也是嚇了一跳。
決定回去就把它拼拼湊湊修整好了,放到一個保險的地方。
實在不行就往裡面栽些別的東西,再給王老送回去。
「尚老闆,這些損失加起來也就不到五個億,你出雙倍才十億。」
張曉天似笑非笑的朝著尚常睿伸出手去。
「你是轉帳呢還是付支票,當場給錢,我當場就給你手寫一封諒解書。」
「等什麼時候你把剩下的錢籌集齊,我就撤訴,放你夫人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