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他只感覺到一股詭異的力量自腳底板直衝天靈蓋,整個人渾身一麻。
砰。
張曉天一拳砸在了尚玄機的鼻樑上。
清脆的骨裂聲在房間裡響起。
尚玄機卻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疼痛。
不僅如此,他還發現自己不知為何動彈不了,只能任由張曉天宰割。
砰。
張曉天又是一拳,砸在了尚玄機的左眼上。
「你不是想知道我有什麼本事嗎,現在知道了嗎?」
「我就是靠著這個本事,從蔡俊那九人眼皮子底下救了人,還全身而退的。」
砰。
「徐桂花騙蔡家,山上的菜還沒有長好,蔡家卻突然要對我下手,一定是你暗中引導的吧。」
「看蔡俊非殺王老不可的樣子,還特意讓我去請王老,恐怕他是知道我和王老的關係。」
「蔡家可沒那個膽子去打聽王老的事,應該是你透露給他們的。」
張曉天說完自己的推測,揮手又是一拳。
砰。
尚玄機的兩隻眼睛被砸得閃著光,但由於神經麻痹的作用,淚水掛在上面下不來。
眼淚掉不下來,鼻血自然也就流不出來。
張曉天看到他眼中驚懼的眼色,微然一笑。
「也不知道你是在害怕我的推理能力還是在害怕我的拳頭。」
「別怕,我只要討回本,馬上就走。」
話音落下,張曉天的拳頭像雨點一樣落在了尚玄機的身上。
他將尚玄機當作沙包似的,足足打了一刻鐘,直到雙拳發麻這才收手。
「這一次是給你一個教訓,也讓你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記住了,沒事別總把自己當成神,你和我一樣,就是一介凡人。」
張曉天手搭在尚玄機的肩頭,重重地拍了兩下。
尚玄機之所以敢肆無忌憚的說出要殺他的話,不就是打著兩個人私底下相處,沒有人證才能主意嘛。
同理。
那他出手揍尚玄機一頓,沒有人證和物證,一樣拿他沒轍。
「尚玄機,你能夠指使陸晨去狙我還能置身事外,我就能親自動手把你打個半死。」
「這叫,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被揍出內傷,依舊感覺不到傷痛的尚玄機,連開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但張曉天還是能夠通過他懊惱的眼神,看出後悔之色。
但尚玄機到底在後悔什麼,他就不感興趣了。
「走了,你慢慢等,等到什麼時候身體能動了,記得第一件事就是叫救護車。」
別看現在尚玄機一滴淚都不流。
可等解封後,尚玄機身上的傷勢一起迸發,疼痛增加數十倍,那絕對是頂級疼痛。
張曉天想想都覺得疼。
可他到底還是手下留情,只是揍得疼,沒有下死手。
張曉天說完,揚長而去。
走出門,他還特意讓走廊里的攝像機鏡頭照進了客廳里,拍攝到了完好無損的尚玄機,這才輕輕的關上了門。
並利用日靈加熱,把鎖焊住。
「就讓疼痛持久一些吧。」
張曉天不厚道的笑了。
……
室內。
尚玄機一動不動的僵在當場,他焦急的想要掙脫開束縛,卻發現身體根本不聽使喚。
他氣得想要罵人,可惜也只能在心裡憋屈。
「真沒想到這個張曉天還有這種手段。」
「他是用的藥還是內力,我居然沒有察覺到。」
尚玄機為自己的大意而後悔。
同時,他更加堅定了要除掉張曉天的想法。
畢竟他準備替家族吞併天瑞集團,還泄露了龍王大劫的消息給龍王的對頭。
而張曉天是站在上官若若和龍王那一邊的。
「等我能行動了,我一定要親手解決了你!」
尚玄機憤憤不平的想著,大腦放空開始冥想打發時間。
在他看來,無論是毒還是內力,既然讓他感覺不到,想必沒有太大的作用力,最多一兩個小時就能解開。
可是當他意識回籠,窗外大亮,身體依舊無法動彈。
尚玄機心中大驚。
「臥槽。」
「張曉天不會是想就這樣耗死我吧?」
在這一刻,尚玄機終於感覺到了張曉天的恐怖。
他後悔把話說得太滿。
刺激到了張曉天,才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下一次。
他一定要低調做事。
趁著張曉天不備,一舉將其幹掉。
讓張曉天為今天沒有殺了他而感到後悔!
……
「啊哈……」
張曉天打了個哈欠,翻身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窗外大亮。
大概是昨天靈力消耗巨大,他從尚玄機的客房回到天字號房,躺在沙發上就睡著了。
臨睡著之前,他還特意跑到靠窗的沙發前,沒有拉窗簾。
享受了一晚上的月光滋養,感覺精神旺盛,能馬上搬空一座山似的。
「哥,你可算醒了,我都叫了你三次了都叫不醒你。」
上官若若坐在沙發的另一頭,把他的手機遞過來。
「我給你充了電,剛才楊警官給你打電話來著,我就替你接了。」
「楊警官?」
張曉天不知道自己認識這麼一個人。
他倒是認識楊警員。
可他沒聽說楊連傑轉正還領了警官職。
「就是昨晚和我們一起去抓武達的那個楊警官。」
上官若若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又摸了摸她自己的,一頭霧水。
「也沒發燒,難道睡糊塗了?」
她說著又把小腦袋瓜湊了過來。
張曉天急忙站起來躲開,也不管到底是誰了,找到新接的那個電話回撥了過去。
「張先生,你醒了?」
果然是楊連傑。
張曉天摳了摳腦殼,好奇的問:「有事?」
「提取證物對比的事,武達認了別的案子,一直沒有認殺害徐桂花的事,只要證物對比沒有問題,就能移交司法那邊定罪了。」
有證物有錄像。
就算武達死鴨子嘴硬,也難以扭曲事實真相。
最重要的是,只在確定了武達的罪名,蔡家就撇不清干係。
「我馬上就回去,一個小時後趕到。」
張曉天剛掛了電話,就看到上官若若已經背上了背包,手裡還拎著豆漿和一包鍋盔。
「走吧。」
她笑嘻嘻的把豆漿和鍋盔遞到他的面前。
「這些你在車上吃,我給你當司機。」
啊……這……
張曉天聽到自己肚子打鼓的聲音,也沒客氣,叼著鍋盔出了門。
……
一個小時後,張曉天來到了昨天武達折斷櫻桃樹枝的鐵網前。
楊連傑和昨晚守屍體的小警員拿著兩把剪刀站在鐵網外,看到他下車,急忙迎了上來。
「張先生,你昨天挑揀出來的木灰,已經鑑定完了。」
「這次要沿著武達走過的路段,多采一些樣品回去,只要核對木灰一致,就能當作證據了。」
楊連傑抬頭看了眼還在開花的櫻桃樹,躍躍欲試。
張曉天看了一眼櫻桃樹枝的靈力分布後,提醒道:「離著斷茬的地方遠一些,那裡樹汁流出來的比較多,可能鑑定出來的物質配比不一樣。」
選好了櫻桃枝,楊連傑和小警員每個有剪了三條,裝進了證物袋裡。
之後,他們又沿途在武達曾在監控里出現的地點剪了一些樹枝,收集了地上的沙土,一併回去做檢測。
張曉天無所事事的跟著兩個人轉了一大圈,等到楊連傑辦完事要走了,這才發現楊連傑胸卡上更換了職位。
「楊警官,沒想到你不僅轉正了,還成了副所長,恭喜恭喜。」
「多虧了張先生你指點,這次的案子要是辦得好,我馬上就能提到市局去了。」
楊連傑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張曉天沒想到楊連傑升級跟坐火箭似的,不僅暗中感慨:這小子運氣夠好的。
楊連傑和小警員光是櫻桃枝,就剪了半口麻袋。
聞風趕來的林工看到後,心疼得臉都綠了。
畢竟這半口麻袋的枝條插進新苗,夠種三十四棵樹了。
「師傅,你問問他們,要是鑑定完不用了,能不能把東西送回來。」
林工小聲說著。
張曉天剛和楊連傑二人揮手告別,聽到這話,頓時哭笑不得。
「林工,他們拿去焚燒,再拿回來也是灰。」
拿樹枝當寶貝也就算了,總不能林工還拿這木灰當寶貝吧?
「我當然知道是灰,可這灰也能肥田能養樹,尤其咱們這果園裡樹條燒出來的灰,更是上好的肥料,平時枯枝爛葉我都留著沒敢扔,就等著入秋落了果,燒了肥地呢。」
林工苦口婆心的勸著。
他知道師傅瞧不上那些草木灰,可他拿那些東西當寶貝啊。
林工正以為師傅覺得麻煩,所以準備要到楊連傑的電話,處理此事,不料張曉天突然拔腿就朝著西邊奪路狂奔。
那速度比兔子還要快,眨眼間就跑到了另一座山頭上。
「哥,你幹什麼去?」
上官若若後知後覺,扯著嗓子大喊一聲。
張曉天邊跑邊揮手回應:「我去撒泡尿。」
……
張曉天直奔桃園,找到了那棵受到他特別照料的桃樹。
就在剛才林工說木灰能夠肥地時,他突然心中有了一些觸動。
他一直不太理解火靈對種植長生果有什麼意義。
經林工一提醒,他才想起火對植物生長有著怎樣的作用。
不是用木灰肥地,而是……
他停止了發散思維,抬頭看了一眼烈陽。
「正好太陽升起來了,日靈充足,我口袋裡還裝著從酒店帶來的打火機,燒桃枝能不能感應火靈,就靠這一下了。」
張曉天催動木靈口訣,找到樹上靈力最旺盛的那棵桃枝,用力的將它折斷。
利用日靈加熱把它的水分蒸發乾淨。
啪嗒!
張曉天摁動打火機開關。
火苗卷著桃枝,燃起一縷青煙。
飄飄搖搖上碧天。
等到樹枝燒了一多半,火光把張曉天的臉龐都映紅,他深吸一口氣,集中所有的精力捏住發燙的樹枝。
「地靈五傑——火靈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