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神秘的鬼神臂

  下了山寨,陳拙跟方行明分道揚鑣。

  陳拙想到過幾日便要去送軍械,兩人相約在臨滄再聚。

  臨行之際,陳拙看著方行明遠去的身影,心中卻久久不能平息。

  原來,在山寨中,兩人聊到後面,也聊到了陳拙這軍械改造之事,陳拙便將追電還有嫣兒身上那把弓拿出來,作為樣品給方行明做講解、演示。

  不過,當方行明看到他那鬼神臂的時候,卻連稱眼熟,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非常肯定的告訴陳拙,他在一本沒有名字的書冊中見過此物!

  一模一樣!

  陳拙當即大驚,不過忍住了,不動聲色地打聽了一番,方行明告訴他,那本書冊在皇室大內書庫中,書中記載的文字十分奇怪,個別字像是漢字,但總體上根本看不懂。

  也就沒有其他信息可以告訴他了。

  此刻陳拙腦海中,升起無數個問號!

  難道還有人跟他一樣穿越了,同樣是因為這鬼神臂?不然,怎麼會有記載?

  但那個人呢?死了,還是回去了?為什麼那個人擁有鬼神臂,卻似乎沒有對歷史的進程產生影響?

  哪怕只是隨意製造一個東西,對整個歷史來說,都會產生非常可怕的影響。

  為什麼一點影響都沒留下來,還是說,這個東西只是出現過,但並沒有像他這樣有主人!

  那麼它又是怎麼到了後世,到了他陳拙的手中!然後再將他帶到這個時代?!

  這個時代有什麼不同?縱觀歷史長河,明朝、宋朝、大秦不強麼?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代?

  陳拙莫名的只覺得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一種對未知的恐懼從心底深處升起,冥冥中難道這一切是一場計劃?還是一場陰謀?

  帶著一肚子的疑問,陳拙漫不經心地騎著馬,到了鐵礦場。

  「陳拙,陳拙!你怎麼啦?怎麼從山寨出來,你就一直心事重重的?」嫣兒關心地問道。

  倒是將陳拙從思緒中拉了出來,難得這姑娘說話比較正常。

  陳拙正了正神色:「沒什麼,就是想起一些事情,有些想不通而已。」

  「想不通就不想了唄,有什麼好想的,世人常說,身在亂世,吃好喝好,睡覺拉倒。虧你還是當兵的呢,大老爺們兒,就該率性而為,想那麼多幹嘛,又不是女人...」

  嫣兒隨口說著,陳拙聽在耳里,卻覺得好像是自己想太多了,退回去幾個月自己還是個末日災民,飯都吃不飽,今天吃一口,可能明天就死了。

  再怎麼難,總比那會兒好得多吧?

  摸了摸鼻子,自嘲似的笑了笑,朗聲道:「嫣兒,你說得對!想那麼多有毛用,走,去礦上看看!」

  鐵礦場上忙碌的工人們,幹得熱火朝天,因為是半露天的礦場,還沒有開鑿礦洞,相較而言,並不是多危險,只是依靠人力開採,比較辛苦罷了。

  礦場被高高的木製城牆圍住,山林間到處是參天大樹,何復光足足派了兩千人馬駐守在此處,只用了三天時間就弄出了一座城寨。

  絡繹不絕的馬隊從鐵礦場裡魚貫而出,日夜不停。

  駐守的士兵看見兩人來到近前,揮手攔下了兩人,陳拙出示了魚符之後,才被允許進入。

  礦上的管事聽說陳拙親至,大老遠便迎了上來,嘴裡說著要大擺宴席,給陳拙接風洗塵,被陳拙一句話頂了回去。

  只見陳拙看都沒看那管事一眼,反倒是看向了嫣兒:「這人是你爹的手下吧,學這些東西倒是來得快。」

  嫣兒還沒等回話,那管事又跟上來,要給嫣兒牽馬行禮:「小姐也來了,陳參軍這是怎麼了?」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們!」嫣兒也沒明白陳拙鬧哪門子么蛾子,驅馬跟上,看見陳拙臉色不好看,沒敢再說話。

  這會兒正好是飯點,不少工人領了飯,席地而坐,就這麼吃了起來。

  陳拙翻身下馬,將馬匹交給營房的軍士,自己邁步走到礦石堆邊上,轉悠了一圈,他穿著一身藍色袍子,礦工們也不知道他是誰,只是看著不像普通管事,倒像是那些來傳授開礦技藝的大師傅。

  只不過看著也太年輕了點,但礦工們對這些師傅頗為尊重,紛紛就要起身行禮,陳拙微笑著一一按住,沒讓他們起身,有了這個開頭。

  其他人也都一一對他點頭示意,倒是有兩個歲數大些男人還招呼了他一聲:「大師傅好!」

  陳拙緩步走到兩人身旁:「會說漢話?」

  「會的,會的,前些年沒打仗的時候,時常將寨子裡的山貨販出去賣,一來二去的,不會漢語那成?您坐,您坐。」招呼陳拙這礦工皮膚黝黑,長得精瘦。

  旁邊另外個礦工歲數有些大了,鬍子有些花白,連忙放下碗,用那纏在腰上的粗布擦了擦一塊看著平整些礦石:「小師傅看著臉生,這是新到礦上吧。得謝謝你們啊,不是你們,我們哪有這樣一口安穩飯吃,你坐啊!」

  兩人這般,倒是讓陳拙有些不好意思,連連說不用擦了,一屁股坐下,倒也沒解釋:「就是剛到礦上,也不熟,到處看看。」

  「我就說沒見過您,這一路走累了吧,那邊木屋裡是師傅們吃飯的地方,要不您先去吃兩口。」花白鬍子說道。

  「沒事兒,不餓,你們吃啊,不用管我。」陳拙打量了一眼那師傅們吃飯的木屋,倒是不小,三五十人,一大股燉肉的味道傳來,再深深看了一眼兩個礦工碗裡的清粥,清的跟他媽白水沒什麼區別,說的好聽叫清粥,說的不好聽就是一碗米湯!

  兩人有些尷尬地緊了緊手裡的飯碗,幾十歲的人了,竟然有一絲臉上掛不住。

  這一絲尷尬被陳拙收在眼底,沒有說透,只是問道:「就這麼吃些米湯,活兒這麼重,身體可吃不消啊!」

  「小師傅說笑了,能有口吃的就頂不錯了。」精瘦男人像是很滿足,狠狠地刨了一口,半帶著解釋地說道:「不能跟師傅們比,不過師傅們的開銷是人家收礦的東家自家掏的銀子,時不時的剩點菜葉骨頭什麼的,也都給了我們開葷,這就挺好了。」

  呵呵,菜葉、骨頭...陳拙再一次深深地感到了人和人之間的這種不公!

  同樣是礦上幹活,差距這麼大,幹著最重的活,吃著最沒營養的米湯,這世道!!!

  陳拙搖了搖頭,不動聲色地跟兩人閒扯:「伙食開成這樣,工錢能養活家裡嗎?」

  花白鬍子笑呵呵的:「能啊,我兒子打仗受了傷,幹不了重活。我這份工錢拿回去,家裡老婆兒子兩口人,十天半個月的還能吃上一頓肉嘞!」

  「那還挺好。」陳拙點點頭。

  「可不是嗎,咱大老爺們兒的,少吃兩口,老婆孩子能吃飽咯,這日子就能過下去咯...瘦子家裡早就過不下去了,還等著來年的春茶賣了才能換錢。要不是礦上招工,這小子都快去賣褲衩子咯!」

  花白鬍子說得哈哈大笑,瘦子瞪了他一眼:「死老頭說話沒個遮擋,小師傅見笑了,不過他說的是實話,我們家那口子前些日子又生個了娃,這不,家裡四張嘴等著吃飯。要不是這鐵礦,早餓死咯。

  聽說這鐵礦山是一個叫陳拙的大人弄的,也不知道能不能見到他老人家,怎麼也得給人家磕上兩個頭,不然這個冬天怎麼過哦。」

  陳拙聽得微微點頭,這米湯雖苦,終歸還是養活了這麼多人,苦點總比餓死好。

  一扭頭,就看見那管事工頭不知道怎麼又找了過來,陳拙看了眼身旁一直沒說話的嫣兒:「把他叫到管事房裡去,我單獨跟他說。」

  嫣兒點了點頭,難得她這麼安靜,從她跟著過去看到那些工人的飯碗,她就明白了為什麼陳拙為什麼臉那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