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鬼鬼祟祟的在幹什麼?」南嘉慕剛從南鳶房裡出來,路過後花園的時候,便瞧見那邊有一抹人影在晃動。
沈摘星暗叫不好,顧景珩把他帶過來不是為了讓他散心,是為了拿他擋槍的吧?
這要是被人給抓住了,他那強搶民女的罪名可就真的坐實了!
雖說他之前的名聲也不咋樣吧,但是也不能把所有的髒水都潑在他身上吧?
這般想著,沈摘星轉身就要翻牆出去。
「站住!」
只不過這次沒有來的時候那般順利了。
「放手啊!」
他被人拽住腰帶,硬生生地從半空中拽了下來。
「咚——」
聽到聲音,南嘉慕也認出來了這是誰,手一松,沈摘星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沈大人?」南嘉慕瞧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沈摘星,不免有些奇怪,這地上有什麼好趴的?
趴在地上的沈摘星想死的心都有了,這地上儘是泥巴,他還是臉朝的!
「南嘉慕,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沈摘星猛地站起來,衝著南嘉慕破口大罵。
南嘉慕瞧著沈摘星臉上的泥巴,眼觀鼻鼻觀心,強忍著笑意。
「不,不是故意的,微臣是真的以為是賊人,沒想到是沈大人。」南嘉慕很無辜地攤了攤手。
」......」
沈摘星氣得牙痒痒的,卻又沒辦法發作。
」沈大人,您沒事吧?」南嘉慕裝模作樣地關切道。
沈摘星看了他兩秒鐘,氣得直咬牙:「你看我這像是沒事的樣子嗎?」
南嘉慕摸了摸鼻子,轉移話題道:「不知沈大人深夜到訪,有何要事?為何不走正門?」
沈摘星被這話問住了,他又不能直說他是跟著顧景珩進來的,這不是把顧景珩給賣了嗎?
「怎麼了,我不能來嗎?」沈摘星理不直氣也壯,聲音高了一個度:「南鳶害得我被我爹關了一個月,我還不能過來出出氣?」
這理由找得倒是很符合沈摘星的脾氣,南嘉慕倒是沒有多加懷疑。
主要是覺得依沈摘星的腦子,也想不出什麼壞點子。
「小妹不懂事,得罪了沈大人的地方,還望沈大人大人有大量。」南嘉慕很有禮貌地彎腰行了一禮。
「只是沈大人深夜來訪,恐不合禮數,若是傳揚出去,對沈大人的名聲不好,不如沈大人改日再來?」
沈摘星冷哼一聲,實則是鬆了口氣。
他轉身就要爬牆,剛走了兩步,他又折返回來,指著南嘉慕說道:「你給我等著。」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腳上有泥巴的原因,還是心虛,他爬了半天也沒爬上去。
「沈大人,需要卑職幫忙嗎?」
「用不著!」
說著,沈摘星終於是爬了上去。
另一邊,南鳶房間。
夜幕降臨,南鳶拄著下巴,瞧著窗外的夜色發呆。
顧景珩回來了,他回來了……
不知為何,這個念頭在她的腦海裡面不斷地盤旋,讓她心神不寧。
明明他都那般冷淡疏離地看自己了,想必是已經得知真相,對她厭惡至極了。
再者說了,他帶回來了楚雲霓,這個所有人都滿意的太子妃人選,他前世也是分外欣賞人家的。
所以,自己成親他應當是不在乎了,說不定還覺得挺好的,正好沒了自己這個污點,他好甜甜蜜蜜、清清白白地跟人家在一起了。
「南鳶啊南鳶,你給我清醒一點!」
南鳶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試圖讓自己忘記這件事情,她現在不該擔心顧景珩的感情,而是應該憂慮怎麼掙錢填補虧空,怎麼過好自己的日子。
「你不是一直自詡清醒嗎?」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打斷了南鳶的思路。
南鳶猛地抬頭,朝聲音的來源看去,卻撞進了一雙幽邃深沉的眸子裡。
「顧、顧景珩?!你、你怎麼在這兒?」南鳶慌張的問道。
說著,南鳶就站起了身,手指控制不住的顫抖。
顧景珩踏著夜色而來,衣擺飄飛,一頭墨發隨風飄逸,那張俊美絕倫的臉上,帶著笑,笑意不達眼底。
他緩緩走近,南鳶往後退了一步,腦海中的念頭全都離家出走,只剩一顆心臟跳得厲害。
顧景珩垂眸看著南鳶那張緊張到蒼白的臉,嘴角揚了揚,似笑非笑:」南鳶,你在害怕什麼?」
「怕孤找你算帳?」
顧景珩走進門,反手就關上了門,落了鎖。
南鳶心裡大驚,轉身就想跑,她記得窗子那邊還能出去。
可還沒等她跑到窗子那邊,顧景珩便大踏步的追上了她,長臂一伸就將她圈在了懷中。
「太子殿下!」南鳶有些慌了,伸手去掰顧景珩的手。
顧景珩低頭,輕吻著南鳶的後頸,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脖頸處,南鳶不由自主的戰慄了一下,渾身僵直,再也不敢亂動。
她這副模樣取悅了顧景珩,他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微眯著,聲線慵懶的道:「孤走的這三個月,有沒有想孤?」
南鳶渾身一震,心中有一絲不安涌了上來。
她努力穩住心緒,佯裝鎮定的道:「太子殿下,您這般不合禮數。」
顧景珩置若彷徨,他輕撫著南鳶柔順的長髮,嗅著那股獨屬於她的芳香:「孤想你了,無時無刻不在想你。」
「孤答應你的事情都做了,給你哥哥升官,做了,給你準備嫁妝,做了。」
「你說你想風風光光地嫁進東宮,孤也準備好了。公主府看了嗎?都是按你心意打造的,孤想用它做咱們倆的婚房的。」
他的聲音低醇,充滿磁性,仿佛能夠蠱惑人心。
南鳶身子緊繃,她不敢看向顧景珩,生怕自己會淪陷進去。
「太……太子殿下……」
南鳶的話還沒有說完,顧景珩便埋在她的頸間低低地笑了出來。
「可是你呢,小東西,沒有半點良心!」
「趁孤不在,成親?」顧景珩掰著南鳶的下巴,迫使她與他對視,「帶著孤給你準備的聘禮,嫁進孤給你準備的新房,新郎官卻不是孤。」
「膽子可真夠大的啊!」
他的眼眸幽暗如寒潭,似要將人吸進去:「以為成親了,就能擺脫孤了?」
南鳶害怕的瑟縮了一下,她能察覺到顧景珩現在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般生氣,還是可以哄的。
「我可以解釋的,」南鳶打量著顧景珩的表情,大腦迅速運轉,試探性地說道,「太子殿下,您先放開我,我慢慢地跟您說,好不好?」
顧景珩嘴角上揚,笑意越發的邪魅了起來。
他輕啟薄唇,吐出兩個字:」不好。」
南鳶被拒絕,也不敢表現出絲毫的怒氣,只眨巴了兩下眼睛,尋找著另外的解決方案。
「你這張小嘴說出來的話,孤一個字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