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北涼王,雄心在!

  徐龍的眼底閃過一抹快意,他清楚章邯與曹桂心向北涼王。

  尤其章邯與北涼王徐牧有過命的交情。

  第一把火燒完了,當眾人以為終於平息的時候,徐龍卻說道。

  「本宮從汴梁,帶來了四位勇將,鍾業、董谷、春山、趙信。」

  「從今日開始,他們四人領『折衝都尉』之職!」

  「地位在四位將軍之下,輔佐本宮與四位將軍,鎮守南橘城!」

  章邯四人,以及其他的中層將官心頭一震。

  鍾業、董谷、春山、趙信,這四人是大將軍姬康一手提拔起來的。

  常年在邊軍中摸爬滾打,而他們擔任的折衝都尉一職,很微妙。

  折衝都尉地位稍遜色於一般的常溪這樣的將領。

  卻直接管轄軍中的中層將官,等於在常溪、馮漢的身邊,安插了四顆「釘子」。

  章邯、曹桂被排擠到了小寨,馮漢、常溪身邊又被安插四人。

  旦夕之間,他們的軍權直接被架空,這南橘城變成了皇太子的一言堂。

  鄭州刺史孫望咳嗽了一聲,小心翼翼地問道。

  「殿下,如此頻繁地變動軍中職務,是否操之過急了?」

  徐龍悠然一笑,道。

  「急了?本宮覺得一點都不急。」

  「對於當前我軍的戰略,也要變一變!」

  徐龍的重磅消息一個接著一個,震撼的南橘城文武說不出話來。

  徐龍認為南橘城一味防守,過於被動。

  南橘城地處高處,又有東西兩個小寨為依託,成掎角之勢。

  為何不能主動求戰?以小股兵力襲擾敵軍。

  若能找到良機,發現落單的敵軍,還可組織兵力,殲滅之。

  章邯眉頭緊鎖,勸說徐龍。

  「殿下,聯軍主將王翦老辣狡詐,我軍固守是最好的選擇。」

  「北涼王已經將防守全部安排好……」

  嘭!

  徐龍猛地拍擊桌案,面上帶著煞氣。

  「章將軍!南橘城是北涼王做主,還是本宮做主!」

  徐龍做的安排,每一件都是在消除北涼王徐牧的影響與痕跡。

  偏章邯還敢提北涼王,瞬間觸動了徐龍的逆鱗。

  朱雷嚇得趕忙站起來,打圓場。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章將軍,殿下怎麼說眾將就怎麼做。」

  「殿下英明神武的,難道還會錯麼?快,向殿下道歉!」

  朱雷朝章邯擠眉弄眼,使眼色。

  章邯面對盛怒的徐龍,猶豫了片刻低頭。

  「末將失言,請殿下……恕罪。」

  徐龍見章邯低頭,心中方好受了不少,一揮手。

  「諸位怎麼都起來了?坐下,坐下。」

  「來,吾與諸位今夜不醉不歸!」

  一場宴席,南橘城的防務徹底掌控在徐龍的手中。

  章邯、曹桂、馮漢、常溪,只能默默地接受這一切。

  祈禱皇太子徐牧真的有本事,能擋住王翦。

  ……

  北涼,潼門關。

  潼門關內北涼王的車駕緩緩前行,行走在深夜的潼門關街道上。

  潼門關守將童貫,通政使劉鈺,騎著馬跟隨在車駕旁。

  馬車裡面傳來一陣陣鼾聲,童貫忍不住問道。

  「李大人、蘇校尉,殿下一路上,都是這般過來的?」

  童貫心中的北涼王胸懷大志,英武不凡,怎麼會變成一酒鬼?

  李白微微一笑,道。

  「童將軍,殿下要在你潼門關停駐三日,記住,好酒好菜備好。」

  「殿下如今最愛的就是美酒,每日都要喝上三大罈子!」

  三大罈子?劉鈺、童貫面面相覷,劉鈺忍不住說道。

  「李大人與蘇校尉就沒有勸勸王爺?這么喝下去怎麼得了?」

  「北方的戰事朝廷不讓王爺管,可咱北涼三州百姓都念著王爺呢。」

  龍蛇軍統帥蘇慕白往車上看了一眼,嘆了口氣。

  「劉大人,自從濮陽城一敗,鄭州將軍劉鈺陣亡。」

  「殿下一直準備與王翦較量,結果被奪了統兵大權。」

  「殿下心裡苦悶啊,不喝酒殿下怎麼過得去?」

  潼門關通政使劉鈺,與陣亡的鄭州將軍劉鈺同名。

  劉鈺聞言低下頭,傷感地說道。

  「劉鈺將軍以身殉國,吾等在潼門關也有耳聞,聞者傷心啊。」

  「就不知道殿下何時能醒來?我與童將軍好拜見殿下。」

  蘇慕白想了想,道。

  「之前殿下又喝了半罈子橘子酒,怎麼也要明日才行甦醒。」

  「劉大人,請你為隨行的樂師、歌姬、舞姬安置住所。」

  「她們可是殿下鍾愛的,若有了閃失誰都承受不起。」

  到了後半夜劉鈺、童貫安置好了北涼王與其隨行之人。

  劉鈺垂頭喪氣,道。

  「童將軍,殿下失了志氣,莫不是會就此沉淪下去?」

  劉鈺乃天策府選拔上來的,對北涼王忠心耿耿,更敬佩北涼王的才能人品。

  如今北涼王放縱、頹廢,劉鈺無比難受。

  童貫聞言嘆息一聲,道。

  「換做誰被朝廷那般對待,都要消沉一段時間。」

  「給王爺一些時間吧,我相信王爺不會一直這樣下去。」

  劉鈺的嘴角動了動,嘀咕道。

  「真的會麼?」

  他們二人正說著,徐牧的親信木仆來了,請他們前往北涼王落腳的宅邸。

  童貫、劉鈺不敢耽擱,匆匆去了府邸,待他們抵達議事廳的時候愣住了。

  北涼王徐牧一襲月白色飛魚直綴,正與蘇慕白、李白談笑風生。

  他神采奕奕面容俊朗,整個人好似待出鞘的利劍,哪有醉樣?

  童貫與劉鈺有些發蒙,童貫快步上前見禮。

  「末將童貫,參見北涼王殿下!殿下不是喝醉了麼?」

  「莫非,殿下已經醒酒了?」

  徐牧、蘇慕白、李白聞言都放聲大笑,徐牧道。

  「本王從未喝醉,何談醒酒?入城後你所見到的。」

  「不過是本王放出的迷霧,給外人看的罷了。」

  哎喲!童貫、劉鈺喜出望外。

  劉鈺興奮地臉色漲紅,跪地喊道。

  「原來殿下沒有因為奪職的事情就此沉淪!」

  「下官該死!下官當真以為殿下您聲色犬馬,忘記本心了!」

  北涼王徐牧緩緩走過去,將激動的童貫、劉鈺扶起來。

  「本王豈會被區區的小挫折擊潰,一蹶不振?」

  「大丈夫當胸懷四海,雄心如鐵石!」

  童貫眼眶一紅,忍不住落淚。

  「末將就知道,殿下的雄心,依然在!您依舊是我北涼之主!」

  少有人知道,姜潮水淹濮陽的法子,出自隨軍而來的長樂公主之手。

  她是女子不能統兵,便給姜潮獻策。

  姜梨眸子裡沁著笑意,知道姜潮是信心被徐牧挫敗。

  她拉著姜潮的手,鼓勵道。

  「怎麼會沒有區別?兄長你的修為比他們強。」

  「兄長的『黑潮軍』也是你辛辛苦苦練出來的。」

  「『黑潮軍』當下還未發揮威力,但過了鄭州到了汴河。」

  「那才是兄長大放異彩的時候!大丈夫藏器於身,待時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