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妾當場就氣瘋了,除了讓下人對丑妹無情的拳打腳踢之後,她自己還用一段斷裂的玉鐲子的利口,惡狠狠地劃在了丑妹有胎記的右臉頰上,流了不少的血。」
「而後,府里也沒有人去請大夫來為丑妹醫治,那個小妾揚言要讓她丑上加丑,甚至是任由她自生自滅。」
戰爵逸聽罷,表情凝重的點點頭,喃喃道:「原來她的猙獰疤痕竟然是……是如此造成的,她也的確是一個萬般可憐之人啊!」
「唉……」葉霜柔閉了閉眼,無奈地嘆息了一聲,又繼續述說了下去。
「饒是她在那個家裡,過著如此這般豬狗不如的日子,卻在兩年之後,她的那個渣爹帶著一群的小妾和孩子,遷到異他鄉去做生意,也全都定居在那裡了。」
然而此時,戰爵逸大致也能猜到,在那個丑妹的身上接下來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於是,那些所謂有血緣關係的人就殘忍扔下了9歲多的丑妹,任由她流落街頭,真正的自生自滅了。以她智力低下、長期營養不良、發育遲緩於常人許多,臉上又是那般模樣的情況之下。」
「唉……即使是她混跡在乞丐堆里艱難求生存,只怕是乞討成功的機率也是不大高的。」
「逼於萬般無奈的丑妹,出於本能也只有偶爾趁著小同伴不注意時,從他們那裡偷搶一些吃的、穿的。可是一旦次數多了,繼而就會引發那些人的打擊報復。」
對於戰爵逸能夠猜到丑妹後來的經歷,葉霜柔當然也並不覺得有什麼好意外。
「嗯,是啊。」她點點頭,繼續娓娓道來:「當時,外祖父和我聽完丑妹的遭遇,看到她那副孱弱得隨時都會倒下殞命的悲慘模樣,我們祖孫倆都非常同情她、當即就打算收留她。」
「於是,外祖父就打發了一些碎銀子給那群大小乞丐,帶上丑妹一起回了山上的家裡。」
「呵呵呵……」戰爵逸聞言,莞爾一笑,旋即又接過了美嬌妻的話:「從此以後,那個丑妹就得了外祖父與霜兒你的悉心照顧和教導,她就能很好的生存在這個人世了。」
「而丑妹被你改名為『冬雪』,必是因為你遇到她時,正值洛梔城下著冬日裡相當罕見的雪。」
「此外,智力低下、容貌不佳、異常苦命卻本能力求存活的丑妹,在霜兒你看來卻是無比的單純可愛、堅韌不拔,就好像那場罕見的飛雪一般聖潔美麗,真是奇蹟!」
葉霜柔聽到丈夫居然能如此直擊自己的心靈深處之語,點出她為丑妹更名為『冬雪』的意義。
一瞬間,她就情不自禁的停下了緩行中的步子。
葉霜柔一雙燦若繁星的翦水明眸,定定的看向也隨她停下來、且是面對面的站著的戰爵逸。
此時此刻,她在夫君的一雙如墨星眸里,居然看到了自己的清晰影子。
葉霜柔不由自主的抿了抿櫻桃小嘴,有些動容的喃喃道:「逸哥哥,我真沒想到,你竟然還能猜到我把丑妹更名為『冬雪』,其背後的真正意義。而且……」
說這裡時,她就沒有說下去了,她當然不好說出,她在他的星眸里看到自己的倒影啊!
戰爵逸聽罷,一邊摟著美嬌妻的香肩笑若春風,一邊朗聲回應著:「我的寶貝霜兒,有什麼想不到的?我們是夫妻,這叫『心有靈犀一點通』!你可明白?嗯?」
葉霜柔但笑不語,不打算跟丈夫就著這個話題閒扯,卻聽到他的話還在繼續。
「本王的霜兒呢,打小就人美心善、才能超凡。能生養出你這樣孩子的家庭,家裡人也必是超脫之輩。嗯……按照而後的發展,沒過太久就是我見到冬雪的那次了。」
「嗯,是的逸哥哥。就在收留冬雪姐第二年初夏的某日,外祖父就要帶著我和冬雪姐下山。」
「說是帶我們去見一位非常特別的長輩,而這位長輩在我小時候,曾經多次見過還在熟睡中的我,也對我們家有過大恩,還讓我和冬雪姐都穿得很漂亮才出門的。」
戰爵逸一聽到這裡時,不免又是出現一副格外疑惑不解的神情。
「嘶……可是霜兒,為夫至今猶記得,當初10歲多些的我,是被皇祖母帶到她的家鄉洛梔城,說是非得讓我見見,她早就為我訂好的娃娃親、正妃葉霜柔。」
「然而,在一到了洛梔城當日的正午之際,我們祖孫二人還是和以前一樣的。」
「帶上一幫僕從,一起住進她老人家在那裡的、一直有專人打理的大祖屋。午膳後皇祖母還對我說,待我午休起來了,倘若在這座祖屋裡看到了一個……」
「一個佩戴著雕刻了梔子花圖形的羊脂玉大玉佩、大約有6-7歲年紀的女童的話。」
戰爵逸說著頓了頓,一邊陷入了當時的回憶之中,一邊又繼續述說起當年的事情經過:「那個女童,必然就是她老人家常有念叨過的霜兒、即我的正妃葉霜柔了。」
「然而當日本王根本就不想午休,一心只想等著先看看,這個讓皇祖母那般喜愛的。」
「我的娃娃親正妃,長得究竟是何模樣?於是我趁著皇祖母還在午休中,也不讓任何下人跟著,獨自一人守在祖屋的大門外,靜候著她所說的那個女童的來到。」
「就在皇祖母還未午休起來,我的確就等到一個她老人家所說的女童,來了大祖屋的門口。」
「可這個女童卻是……是臉上有較多斑點,右臉頰上有黑青色胎記和猙獰疤痕的。而且她一看到本王就雙眼放光、直流口水,還雙手緊緊攥住我的袍袖不放。」
此時,葉霜柔也不由得回想著當初的那一幕,輕輕搖搖頭後。
她又連忙微笑著,好生向戰爵逸解釋道:「逸哥哥,冬雪姐是思想非常單純的人,她的心智一直停留在5-6歲孩童的階段,行為也是純屬喜歡你這個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