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完整個熱砂島的屍骨後,我回到聖耶迦那,發現哥哥有些悶悶不樂,便問他最近發生了什麼事。他說,目前一切很好,他只是在擔心接下來與復活海的戰事。開始我也覺得沒什麼問題,後來才從議會元老那裡得知,哥哥要對付的不僅是風暴黨,還有聖都議會和光海神殿的反對黨。
聖耶迦那的集權早在三百多萬年前就名存實亡了,如果沒有哥哥的出現,七海完全不聽指揮。而議會反對他,僅僅是憑藉千萬年前的一紙文書,宣讀了聯邦規定:捕獵族的最高軍權,只有琉璃軍團的5/12。裁判官冥頑不靈,大法官睜眼閉眼,以大神使為首的光海神殿更是海神族的死忠推崇者。
不知道為什麼,對於其它矛盾,哥哥總是展現出積極樂觀的態度。曾經他被敵軍追殺到僅剩十七名士兵,被封鎖在海洞裡八十三個小時,他都沒有放棄過希望,一直在尋找解決方法。但這一回,他對於種族的問題一直保持沉默,沒有與任何人探討解決方案。
後來,屬下們看不過去了,在會議上開門見山地說:「獨裁官大人,迎娶風晉公主吧。」
聽見「風晉公主」這個名字,阿諾驟然抬頭,露出了驚恐而悲傷的眼神。他張了張嘴,但半天沒說出一個字。
此人一開口,一呼百應。其他人也紛紛說道:
「是啊是啊,獨裁官大人,作為前前任獨裁官,風晉公主的父親非常維護您,在你參與大選的第一時間就站出來為您撐腰。而風晉公主本人對你不僅是聯盟情誼,所有人都看得出來。您如果和她聯姻,不僅能拿下臨冬海,還有了聖提宗族支撐的上階海族身份,那群老傢伙就根本拿咱們沒辦法了。」
「我附議。獨裁官大人和風晉公主也認識那麼多年了,還在猶豫什麼呢?」
「哈哈哈哈,你們這些人就是完全不懂我們蘇釋耶大人。雖然風晉公主年輕貌美,但咱們蘇釋耶大人也年輕貌美啊,年輕貌美的男人可不像年輕貌美的女人那樣想要安定。都是男人,我懂他的。」
「誰說結了婚就要安定了,風晉公主看上咱們獨裁官大人時,難道不知道他有鯊族基因?我覺得你猜錯了,她不是那麼不懂事的女人。」
各式各樣的言論充斥著整個會議廳,我時而聽聽他們的言論,覺得很有道理,時而又看看哥哥,尋思著要不要也去勸勸他。大概是我頭轉來轉去,就像看見了逗貓棒的貓,好奇而又欲言又止,哥哥看上去很焦慮,最後倦怠而冷漠地打斷了他們:
「不要說了。我不會娶聖提風晉的,另闢蹊徑吧。」
會議散後,偌大的廳堂里只剩下了我、哥哥、我的侍女。
「你不娶她?」我怔怔地看著他,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你不娶她?」
「嗯。」哥哥面無表情地看著窗外。
「你在逗我玩吧……我們走到了今天,犧牲了這麼多,付出了這麼多……」我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忽然音量驟然拔高,「現在只要和風晉結婚,你就能不動一兵一卒,收復臨冬海,你是不是最近沒休息好,腦子不清醒?」
哥哥眉心皺了皺:「我不想通過聯姻完成我們的夢想。那不是我的作風。」
「獨裁官大人,你知道風暴海已經宣戰了吧?」
「我不懂你為什麼一定要我娶風晉。我現在已經有了以太之軀,不再需要其它宗神的支撐了。」
「我真不敢相信這句話居然是你說出來的。沒有宗神支撐,你想擁有琉璃軍團的軍權?你把光海聯邦當成什麼了,童話世界?」
「總會有辦法的,梨梨,你不要逼我。」
「聯姻而已,還是跟復活海地位最高的美麗女性,她一心一意喜歡你,有這麼讓你討厭嗎?」
「我對她只有兄妹之情。」
「那我對裘沙就有愛情了?」
「我有讓你嫁給裘沙麼?我一直強烈反對,是你自己堅持要嫁!」
這一刻,我感覺心臟像被刀捅了一樣,血淋淋的,生命力隨著刺痛一陣陣消失。但我還是忍著這種苦楚,竭力平靜地說:「是,你沒讓我這麼做。既然你覺得嫌棄我,不想接受我的幫助,你為什麼不早說?當初為什麼不拒絕?等已經得到了以太之軀,手中實權已經大到你的身份完全壓不住了,再跟我說你結婚要跟自己喜歡的人。給你這麼一說,我還真覺得我就是個壞人,拿婚姻當做助你登上政治舞台巔峰的籌碼,是個不擇手段的下作女人。就你最純潔,最善良。」
「我沒有這個意思。你冷靜點好不好?」
我按著自己發疼的額頭,吐出了幾個泡泡:「我冷靜了,你說。」
「梨梨,我知道你幫了我很多,我很感動,但我真的接受不了。抱歉。」
「你只是不想被一個女人綁住而已,我知道。但沒有關係啊,我有跟風晉私底下聊過,問她如果和你結了婚,能不能接受你後宮不止她一人。她很識大體,說獨裁官怎麼可能只有一個女人,她會替你打理好後宮的。」
哥哥冷笑一聲:「那她可真會作踐自己。」
「獨裁官大人,請你注意自己的措辭,我不准你這麼說她!」
哥哥忍耐也已經到達了極限。他閉著眼,深吸一口氣,不再說話。
我也有些上頭了,讓自己冷靜了十多秒,又一次說道:「已經太多人犧牲了。哥哥,真的不能再任性了。」
「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考慮的。」
我的侍女原本一直沉默不語,也禁不住小聲說:「獨裁官大人,蘇伊院士說得沒錯。您已經是獨裁官了,想得到什麼樣的女人都由你說了算,就算有了正宮,還怕得不到你想要的情人嗎?」
「她說得對麼。」哥哥淡淡說道。
「當然。哥哥對領土有征服欲,對女人有征服欲,我們都是懂的。到時候你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我都會幫你到底。」
「什麼樣的女人都可以?」
「什麼樣的女人都可以。」
哥哥當上獨裁官以後,我也搬到了白鷹宮殿。
這一天起,我經常把風晉帶到白鷹宮殿裡玩,並且會在哥哥在時,故意帶話題,給他們培養曖昧氣氛。風晉以前就喜歡哥哥,現在成為了獨裁官,成了升級版絕世大帥哥,還有比以前更霸氣果決的性格,她自然更是愛得不得了。哥哥的反應很有禮貌,但禮貌中也透露著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淡。只要我一帶話題,他就會找藉口離開。
我對他的態度感到很不滿意。因為,我很滿意風晉這個嫂子。如果最後哥哥娶了別人,卻沒娶風晉,我可能會變成超婊的小姑子。
所以,我玩了個大的。
這天,我帶著包括風晉、夜迦、尋月姐姐在內的一群朋友到白鷹宮殿玩耍。等哥哥一回來,我就帶著剩下的人溜了,只留下他和風晉獨處一室,還偷了他們的通訊儀,把門窗反鎖了。
但我整人反倒把自己坑了。
換到娛樂室後,按照常態,還是一群女生圍著夜迦轉,夜迦時不時懟我一句,說一些騷斷腿的話。
尋月姐姐看看我,又看看夜迦,撐著下巴說:「其實,蘇伊,你是不是在撮合你哥哥和風晉的時候,忘記了還有人對你關心過度呀?」
「啊?」我歪了歪腦袋。
夜迦的耳朵瞬間紅透了,他似乎想說點什麼,但又覺得開口不妥當,只能尷尬地岔開話題,對一個捕獵族女生說:「寶貝,你今天真可愛,是換了新髮型的緣故嗎?」
女生自然被他撩得不要不要的,恨不得當場就吃掉他。
尋月姐姐用手背掩嘴,輕輕笑道:「我們都知道,風暴黨和聖耶迦那已經不行了。加斯希天這個潛在威脅消失了,某人為什麼不願意代表紅月海和聖耶迦那搞好關係呢?成為一家人,速度最快啦。」
「太直接了,太直接了啊。」夜迦怨懟地看向她。
我「噗」的一聲笑出來:「你的意思是要我領養布可夜迦嗎?這麼年輕就要我養女兒,太狠了。」
夜迦笑了:「就算是被領養,我也要性感的女人當媽媽,蘇伊這種男人婆就算了。畢竟,我已經有老爸了呀。」
「兩個爸爸也不錯呀。」
「蘇伊你這女人!!」夜迦被氣得直吐泡泡,「你這女人真是……!」
「打是親,罵是愛,趕快在一起吧!」
在一個男生的起鬨下,其他朋友一擁而上,把我推了出去,猛地撞到了夜迦懷裡。夜迦也沒站穩,下意識護住我,摟住我的腰,卻被我和衝過去的水波撞到了牆壁上,整得像我在壁咚他。抬起頭,那雙紫羅蘭色的眼睛變得幽深了許多。他沒有推開我,只是慌亂地轉移視線,任我壓著他。
起鬨聲更大了。
我正想推牆壁,從他身上游開,胳膊卻被一隻大手抓住,拽出去。
「啊,痛……」我捏著自己的手腕,疼得齜牙咧嘴,卻發現拽我的人是哥哥,「你怎麼出來了?」
風晉跟在他身後,天使般的面龐上掛著擔憂的表情。
「今天你玩過分了。回房去。」哥哥面無表情,但我明顯感到了他的怒意。
「可是我朋友都……」
「我會接待好他們。你現在就給我回去。」
我承認,即便到了這個年紀,我還是有點怕他。於是,只能氣鼓鼓地、頭也不回地沖回自己的臥室,躺在床上生了一整天悶氣,晚飯也沒出去吃。
這天晚上,我在自己的房間裡睡得迷迷糊糊的,有什麼柔軟的東西壓在了我的嘴唇上,撬開了我的唇瓣。我皺了皺眉,想伸手去推,手腕卻被扣在了腦袋兩側。一個直擊神經中樞的深吻把我喚醒了。我立刻沒了睡意,正想掙扎,但這個人把我按得死死的,粗重的喘息聲將我環繞。
我第一反應是遇到了入室盜賊,拼命掙脫開了他的吻。因為身體被壓制無法施放奧術,只能大喊救命。可是叫了半天,聽見門口有奴隸游來游去,卻沒有人進來。這一刻,我才反應過來是誰在吻我。
「……哥哥?」我很久沒叫他哥哥了,情急之下,還是用了老稱呼。
「是我。」
遠處,奧術之光划過夜之海,在房間裡晃了一下,哥哥的面容也亮了一下。我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你、你為什麼……為什麼……」
「你說了,我想要什麼樣的女人,你都會幫我到底。」哥哥的聲音喑啞而深沉,「我想要你。」
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在胡說什麼……我聽錯了?」
但他根本沒有多解釋一句,便再次埋下頭來,在黑暗中綿長地吻我。手腕被他壓得不能動彈,只有身體微微發抖,他每碰我的嘴唇一下,我的身體都像被電擊過一樣,把意識都快燒成了爛泥,全身的雞皮疙瘩也跟著立起。
我別開頭,絕望地喊道:「住手啊!你是不是瘋了?!」
「是,我瘋了。」他扣住我的後頸,強行吻下來,吻得我眼淚直往外涌。
「不要,不……嗚……」
他不管我的反抗,撕碎我的衣領,聲音低沉:「我早就瘋了,你看不出來麼。」
「不要,哥哥,不要……」
靜謐而寂寞的夜色里,除了水聲、布料碎裂的聲音、我的嗚咽聲,就只有他微微惱怒的聲音:「你還拼命把我推給聖提風晉,這遊戲好玩?」
「我沒有拼命,這是你的任務,我只是幫你們培養一下感情……」
「我的感情需要你培養?」哥哥笑了兩聲,「我的感情我自己都培養不了,你能培養?」
衣服碎到了手肘處,我用盡全力把雙手抱在胸前,掩住暴露出來的身體:「哥哥,我……我知道錯了,下次你的婚事我再也不參與了,求你,不要這樣……」
「你今天真的惹怒我了,求也沒用。現在我是光海獨裁官,在聖耶迦那,一切我說了算。今天我就要在這裡要了你,不設隔音術,讓外面每一個人都聽到,你看看誰會來阻止我。」
再次被他粗暴地強吻,我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十指把臂膀上的皮膚都掐破了。他停了一下,急促地呼吸,似乎有些不忍,但很快又狠下心來,大力拉開我的手:「哭也沒用,我為你做了這麼多,殺了這麼多人,現在要我把你拱手送給別的男人?不可能。我要你成為我的女人,這輩子都待在白鷹宮殿,撫養我們的孩子,誰也不准見,哪裡都不准去。」
然後,他用奧術之力撐起了一個氣囊,把整張床罩了起來。進入空氣後,自然變成了陸生狀。接著,哥哥往下退了一些,做了一件讓我無法描述、後來很多天都不敢回憶的事。
事後完全沒有臉多看他一眼,只把頭埋到枕頭裡:「真的夠了,你不是真的這麼想的,我的研究對光海有很大的幫助,你不要做這些短視的事……」
「學術研究?好讓更多男人看到你?告訴你,我根本不在乎你的破研究。你以後就給我留在這裡,陪我睡覺,給我生孩子,別的事,什麼都不准做。」
我懵了很久。
這些物化我、侮辱我的話,居然全是出自一直把所有溫柔留給我的哥哥。
我是真的,認不出他了……
「如果你希望我成為你的戰利品,可以。但是我不會進你後宮的。」我把頭別過去,認命地說道,「我把第一次獻給你,就當獻給了光海。」
哥哥怔了怔,突然停下了所有動作。
「……你和裘沙沒有過?」
「沒有。」
「放心,我不會讓你進後宮。」他利落地把我甩開,「我只娶一個老婆,誰也別想再替我做決定。」
他出去以後,我顫顫巍巍地蜷縮在床沿,把破碎的衣服抓起來,掩住身體,無聲地哭了一個多小時,始終不敢有大動作。
這天過後,他真的沒讓我出去。而我也沒有再哭鬧或抗議,只是每天躺在床上,不吃不喝,跟植物人一樣。他強迫我吃東西,我不吃,氣得他砸了好幾次餐盤。
我們冷戰了十三天,我餓得偷偷搞了一些食物狼吞虎咽,但表面上還是絕食狀。
而且,總管接到了哥哥的命令,為了哄我吃東西,還專門去買了一些陸地上的粉色玫瑰花來送我。她說,人類送人鮮花,就像我們送人海藻一樣,是有祝福意味的。那一束玫瑰放在柜子上,總管的小兒子經過,找我要了一朵玩。他以為那是食物,用食指往粉色玫瑰花瓣裡面戳了戳,舔了舔外面,沒嘗出味道,便用舌尖分開兩片花瓣,直直地伸到花心最裡面,舔裡面的花蕊。看見這一幕,我整個人都傻了。
大概還是沒嘗出味道,他來來回回伸舌頭往裡面舔了幾次,沒敢吃下去,疑惑地看著我:「蘇伊姐姐,這是什麼呀?」
「這是陸地上的植物。」
我大受刺激,想到那晚怎麼推哥哥的腦袋都沒用,就委屈得恨不得和他同歸於盡……
他怎麼可以做這麼,這麼,這麼不要臉的事!
太不知羞恥,太不要臉了!!
我絕不原諒他!!!
就在我被囚禁這段時間,好巧不巧,聖提宗主也向哥哥下了最後通牒,在記者採訪中說,臨冬海是追求和平的海域,他們無意參與到聖都黨和風暴黨的鬥爭中。但對於女婿的事業,她會全力支持。至於這個女婿是誰,大家很快會知道的。
其實他們可能自己也不知道女婿是誰,但這是一個談判嫁女的好時機。
我和風晉私下打過幾次電話。對於父母的安排,她也沒有一點不滿。
她很早就跟我說過,她父母是典型的光海宗教政治聯姻夫妻,結合得非常完美。從她出生到父親過世,就從未見過父母睡在一張床上過。他們用畢生的努力,向整個臨冬海展示了一對沒有感情卻永遠密不可分的上位海族夫妻模板,這樣的思想觀念也影響了她的一生。年初,她父親去世了,臨冬海又是七海中比較弱勢的一個,聖提宗族的權力搖搖欲墜。
「可是,你不是喜歡我哥哥嗎?」我有些鬱悶。
「是啊,在遇到你哥哥之前,我只相信門當戶對的兩個人攜手合作。我要謝謝他,讓我知道了喜歡一個人的感受。為愛結婚雖然很幸福,但不是每一個人都有這樣的幸運呢。對於聖海宗姬而言,學習父母,嫁給一個能延續聖提宗族榮耀的男人更重要。」風晉的回答坦然得讓我心痛。
確實,不管是外貌、家世、談吐、教養,風晉都配得起「公主」這個稱號。儘管聖海七宗主的後代,簡稱「宗二代」們,個個都是鶴立雞群的海神後裔,但只要有風晉出現的地方,女孩子們總是會變成陪襯,男孩子們總是會變成迷弟。從她五十多歲開始,就有大批追求者湧現。
她是聖耶迦那海神族世界裡,最為明艷的年輕女性之光。她就是所有女孩子理想的女神模板。
政治、戰爭中如果夾著點桃色新聞,人們是喜聞樂見的。因此,聖提宗主剛放出關於女婿的消息,整個光海都沸騰了。
光海獨裁官和加斯太子爺,到底是哪個男人能成為這個終極幸運兒?
有趣的是,加斯宗主表態了,說三兒子和風晉年齡相仿,願意和聖提宗族見面聊聊,並沒有發配希天出來。如果這位三公子和風晉成功聯姻,加斯希天未來的宗主之位就保不住了。這位不認感情只認聯姻的太子爺居然沒有搶聯姻的機會,他的心思可真奇妙,誰也不敢問,誰也不敢猜。
相比風晉顧全大局的眼界,我覺得自己很幼稚,哥哥的任性就讓我更加看不順眼了。
看我肉眼可見地瘦下去,哥哥終於繳械投降。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吃東西?」見我跟屍體一樣躺在床上,哥哥惱怒道。
「答應我兩件事。」
「說。」
「第一,放我自由。」
「行。」
「第二,跟風晉聯姻。」
很長時間裡,我都只能聽見海水波瀾不驚的聲音。但最後,哥哥終於開口了。
「行。我娶她。」
比起上次失了智般的狗血鬧劇,這次談話很理性,很成熟。但我知道,我們之間有最後一根弦,抑或是牽絆,在這一刻斷了。
***追憶碎片八結束***
夜迦:「前一章有讀者提議說,炎族好可愛,能把椰子塞回火山叫他們復活嗎?這提議可啊。」
蘇釋耶:「還是關注一下這一章的玫瑰花劇情吧,能看懂的姑娘都是壞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