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色燈光映照在她的睡顏,眉清目秀,羽睫似蝶翼一般輕輕扇動,幅度不大,粉潤的唇瓣形狀姣好。
她能乖乖躺在這裡,要歸功於管家把側臥所有房門反鎖,並將鑰匙全部收起來。
祝懷硯隨手扯下領帶,解袖口的紐扣,走向床邊,微微俯下身,拿起沈清沅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
屏幕對準她的臉蛋。
人臉識別成功。
沈清沅再也裝不下去,猛地睜開眼睛。
「你幹什麼?」她奪回手機,警惕地往後縮一縮。
果然沒睡。
祝懷硯的視線緊鎖著她,薄唇抿出淡淡的笑意:「試探你。」
抬手捏住她下巴,涼意從他指尖漫出來。
對上她漆黑的瞳孔,流光溢彩,看他的眼神透著畏懼與無措。
沈清沅被捏得有點疼,試圖拉開他的手指,力道卻越來越重。
微涼的吻落了下來,侵略性極強。
又深又急。
她下意識往後縮,後腰卻被溫熱的掌心抵住,被迫朝他的方向推進,幾乎快貼到他身體。
他另一隻手扣住她的後腦勺,迫使她承接這個吻。
似乎想得到什麼回應,慢慢溫柔下來。
幾乎沒有什麼技巧,單靠生理的本能,索取他想要的回應。
沈清沅更想逃了,又被狠狠按回來。
一切變得雜亂無章,大腦失去思考力。
似乎感受到她微弱的回應,嗚咽聲溢出齒間。
祝懷硯才意猶未盡結束這個吻,墨眸染欲,低笑一聲。
沒說話。
柔和的燈光落到他高挺的鼻樑,眉眼幽邃,薄唇泛著水光,面部輪廓立體。
視線落到她的穿著,包裹得嚴嚴實實,防他跟防賊似的。
眸底閃過一絲不悅。
「沒給你準備睡衣?」他嗓音低啞,像被煙霧熏過一般,蠱惑至極。
沈清沅坦白:「沒法穿。」
「是沒法穿,還是不願意穿給我看?」
這下沈清沅不說話了。
看來是都有。
祝懷硯掌著她後腦,大手撫在香軟的發上。
「可我……偏想看你穿。」
他湊近她微紅的面孔,溫熱的氣息撲灑在她臉上。
「求人,就得拿出態度來,能聽得明白嗎?」
沈清沅眼睛濕潤,有被羞辱到:「你真的很過分,我明明已經簽字了,改成三年我也簽了。」
「你憑什麼還不滿足?一次次逼迫我,羞辱我。」
她明明什麼也沒幹,莫名其妙被未婚夫退婚,莫名其妙落到他手裡。
憑什麼受到這種羞辱?
憑什麼他祝懷硯只需要動動手指頭,她就得無條件應承?
祝懷硯眸底波瀾有所起伏,指腹摩挲她眼角處的濕潤:「憑我可以。」
「你只不過是比我們會投胎而已,有什麼好嘚瑟的?」沈清沅拍開他的手,咬牙憤憤道。
祝懷硯被她氣笑:「會投胎也是本事。」
沈清沅:「……」
投胎投不過,吵也吵不過!
沈清沅更氣了,氣得耳根都在發燙。
祝懷硯懶得再逗弄她,起身去浴室。
不一會兒,浴室里傳出嘩嘩的水流聲。
等他出來時,髮絲掛著晶瑩的水珠,身上套了寬鬆的睡袍,領口敞開,露出精緻好看的鎖骨,再往下是緊實精瘦的腹肌,如精雕細琢一般完美,極具性張力。
唯一醒目的是,他腹上有一道小疤痕。
沈清沅已經打好地鋪,並且美美地蓋上被子睡覺,床上孤零零剩一個枕頭。
祝懷硯眉頭輕蹙,冷冷道:「三分鐘,恢復原樣。」
沈清沅裝死,不為所動。
下一秒,她被當貓咪一樣拎起來,甩到床上。
男人驚人的臂力,把她嚇得不輕,還是第一次被人提起來,領口勒得她脖子生疼。
「最後兩分鐘。」
他冷聲警告。
沈清沅一動不動,跟他抗爭到底。
祝懷硯漆黑的眸子深意浮現,邁上前一步,微微俯下身:「你真的,很不乖。」
沐浴露的清香夾雜著壓迫感朝她壓下來。
沈清沅驚恐萬分,手腳並用地抵著他的胸膛,從他身下掙扎逃脫,纖細白嫩的腳踝被大手桎梏,狠狠一拽,硬生生將她拖回來。
下頜再被扣緊,鈍痛感從他指尖蔓延過來,骨頭都快被他捏碎。
「我恢復,我恢復還不行嗎?」沈清沅又怕又恨,忍著眼淚咬牙回答。
極不情願地恢復原狀,捲走被子縮在床的另一邊。
折騰了一晚上,臥室內的燈光終於熄滅。
沈清沅背對著祝懷硯,屈辱又委屈,眼淚無聲地落下,沒入髮絲。
腰身被大手撈過,男人從身後抱住她,身形差異下,顯得她身體嬌小。
背後抵著結實堅硬的胸膛,溫度穿透薄薄的布料傳播過來,溫熱的呼吸在她頭頂逐漸紊亂、炙熱。
她耳根燙得嚇人,僵硬著身子,動也不敢動。
祝懷硯的氣息更為滾燙,濕熱的吻綿密地落在她後頸,大手十分不安分。
肆意遊走,點火。
室內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清楚,窗簾把明月抵擋在外,一絲月光都進不來,空氣中繚繞著幽淡的薰香。
沈清沅更害怕了,身體抖得厲害,死死咬著唇,死活不肯吭聲。
見她遲遲不給回應。
祝懷硯低笑一聲。
笑聲在黑暗之中蠱惑低迷,神秘感十足。
把沈清沅轉過來,捏著她的下巴,親吻她柔軟的唇。
齒關再次被強勢地撬開。
沈清沅羞憤不已,小臉微紅,被他當玩物一樣把玩。
一吻終畢,她已經快喘不過氣來,大口大口喘息。
「知道該怎麼做嗎?」祝懷硯握住她纖細的手指,眸底深沉炙熱,嗓音嘶啞。
沈清沅大腦深處,轟的一下炸開。
「我不會,你放過我,我不會。」
祝懷硯冷哼一聲:「不會就學。」
她又掙扎著想跑。
腰肢卻被箍得很緊,隨著她的奮力掙扎,掐得愈發生疼。
「我不想學!我又沒得罪你,你憑什麼這麼對我?」沈清沅終於忍無可忍,眼睛紅得跟兔子一樣。
「憑我可以。」祝懷硯微微撐起身子,給出的回覆如出一轍。
「你要有本事,你也可以。」
從來還沒人敢在一個晚上連續頂撞他兩次。
……
第二天清晨,沈清沅無精打采地來到公司,眼瞼下倦意濃濃。
「沅沅,昨晚……你沒事吧?」關悅遞給她樓下剛買的熱雞蛋。
沈清沅接過雞蛋,放在眼皮上來回滾動:「吵架沒吵贏,算有事嗎?」
「他沒對你……那個?」關悅驚訝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