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不相信一個剛受刺激的女人能睡得著

  關悅在一旁不敢發聲,顯然也聽到了祝懷硯的話。

  嚇得瑟瑟發抖。

  他說下一個到關氏,就已經在暗示發生的一切,都跟他有關係。

  沈清沅眼眶微紅,哽咽著聲:「別再繼續了,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你是在求我嗎?」祝懷硯輕描淡寫,口吻帶著笑意。

  「是。」她沒有迴避關悅,眼淚大顆大顆落下來。

  她究竟救了個什麼玩意兒?

  如果可以重來,她絕對絕對不會再救他!

  巴不得讓他像野狗一樣,狼狽地死在血泊里,再上去狠踩兩腳!

  「說說,你求我什麼?」祝懷硯不緊不慢地端起桌上的咖啡,輕抿一口。

  慢條斯理摘下小指上的戒指。

  象徵單身的戒指。

  「求你干涉我的生活。」她擦乾淨眼淚,給出滿分答案。

  也只有這一個答案,能拿滿分。

  求他收手,求他放過她,都不可能。

  「沅沅,我在干涉啊,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祝懷硯聽後,眼睛猩紅猩紅的,笑得更狂妄了。

  胸腔帶動著微微震動,嗓音沉啞蠱惑。

  細想人生,居然沒有任何一件事比讓她屈服來得痛快。

  沈清沅軟糯中帶著哭腔的聲音,逐漸與那年她救他時的關切聲重合,竟逼得祝懷硯陷入極度興奮。

  靈魂深處空缺多年的地方,似乎在被一點點填補。

  是了,她早該是他的,早該與他融為一體。

  助理在一旁聽得毛骨悚然。

  沈清沅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咬著唇遲遲說不出話,嗓子緊澀難受。

  祝懷硯不再逗弄她,低聲道:「晚上我來接你,你不會跑路的,對嗎?」

  「不會。」沈清沅的心思被他窺探到,只好打消這個念頭。

  接完這通電話,世界都沉默了。

  一向喜歡發表感言的關悅,臉色慘白,完全不敢吭聲。

  祝氏集團想拿捏他們,簡直跟拿捏螻蟻一樣簡單。

  列位第二的顧氏集團,都被整得水深火熱,更細思極恐的一點是,祝懷硯並沒有以祝氏集團的名義狙擊顧蕭白。

  證明祝懷硯背後的勢力,不止一個祝氏集團。

  -

  晚上,沈清沅獨自留在公司。

  等到祝懷硯的電話,才失神地下樓。

  今晚他自己開的車,深藍色阿波羅IE招搖酷炫地停在公司門口,來往不少路人側目圍觀。

  她坐上副座,扣安全帶。

  全程一聲不吭。

  車內燈光昏暗,瀰漫不知名香氣,沁人心脾。

  祝懷硯熟練啟動車子,修長的手操縱著方向盤,張揚又招搖地駛離公司。

  他就是故意的。

  故意炫耀彰顯成功者的囂張。

  身旁的女人低垂著腦袋,眼眶還有未褪去的紅痕,吸了吸鼻子,咬著唇不知在思索什麼。

  她今天穿著淡綠色的雪紡紗裙,配上一件顏色更淡的針織開衫,映襯得膚色更為白皙細膩,天鵝頸下是輕薄精緻的鎖骨。

  微光暈染在她清瘦的身軀,線條柔和溫順。

  「我還沒死,暫時不需要你哭喪。」

  祝懷硯看她眼眶越來越紅,輕抿唇瓣。

  沈清沅又吸了吸鼻子,把眼淚憋回去。

  依然不吭聲。

  車子駛入天瀾別墅區,祝氏集團近幾年開發的新項目,風水採光最好的一棟,自然落入祝懷硯之手。

  巍峨奢麗的別墅自帶大花園,被雪白的柵欄環繞在其中,道路兩側亮著橘黃色的路燈,四周祥和寂靜。

  傭人備好菜餚,一道道擺在桌上,菜香味飄遠。

  沈清沅坐在位置上,乖巧地用餐。

  祝懷硯給她夾什麼,她就吃什麼。

  不給她夾菜,就默默吃碗裡的飯。

  傭人在一旁候著,無人敢吭一聲,氛圍死氣沉沉的。

  別墅似乎剛被收拾出來,沒人住過,裝飾物幾乎沒有,只有簡單常用的家具,毫無生氣。

  「從今天起,你住這裡,有什麼需要跟管家說。」祝懷硯率先打破寂靜,對著跟布娃娃一般死氣沉沉的女人說。

  沈清沅依然悶不作聲。

  「轉人工,會嗎?」

  祝懷硯十分不悅。

  沈清沅才緩緩抬頭,柔和的光進入杏眼,極不情願地回答:「知道了。」

  「如果你求我是這個態度,那麼,現在就可以滾。」他冷笑。

  這次沈清沅態度好不少:「我知道了,祝少爺。」

  「您想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她巴不得趕緊走,但她要敢走。

  這個瘋男人必定會狠狠報復她。

  用過餐後,祝懷硯有場視頻會議要開,徑直去了書房。

  管家重新遞上來一份合約,遞交給沈清沅:「沈小姐,先生讓您仔細查閱,確認沒問題,在上面簽個字就可以。」

  沈清沅知道是什麼,為確保自身權益,還是拿過合約仔細看。

  合約上的時間,居然從一年變更到了三年!

  「不是一年嗎?為什麼改成三年了?」沈清沅想也沒想地還回去。

  管家沒接,只是官方地回給她笑容:「這是先生的安排,我們無權干涉。」

  「先生還說了,早簽早解脫,再這麼拖下去,浪費的只會是您的時間。」

  沈清沅憤憤道:「改回一年我就簽,三年太長了,你們這是坐地起價。」

  管家抬手,看一眼腕錶:「從現在起,您每拖一分鐘,在三年的基礎上加一年。」

  「你不是說沒權利干涉嗎?簡直是前後矛盾。」沈清沅心口一震,更加悶堵。

  管家又看一眼腕錶:「這是先生的安排,只要您提出改回一年的要求,我這邊就開始計時。」

  「還有三十秒。」

  沈清沅不為所動。

  管家繼續盯著腕錶:「還有十秒。」

  「九。」

  「八。」

  「……」

  沈清沅開始慌了,猛地彎腰撿筆,趕在最後一秒簽上字。

  管家收起合約,朝她鞠了一躬,默默撤離她的視線。

  夜幕深沉,沈清沅洗完澡,衣櫃裡的女性衣物早已配齊,就連尺碼都完全符合她。

  沒有一件不是私人訂製,衣料柔軟高檔。

  睡裙十分輕薄暴露,穿了跟沒穿沒區別。

  沈清沅索性找出日常裝套著,在陌生的環境完全睡不著,憂心忡忡,一遍遍翻閱網上關於關氏跟顧氏的消息。

  顧言之給她發了條消息:「學姐放心,我哥的項目已經回到他手上,帳目虧空的事還在調查。」

  祝懷硯把項目還了回去。

  「那就好。」沈清沅鬆了一口氣。

  這個舉動證明他不會再動關氏,不會再動沈家。

  顧言之秒回消息:「學姐,你是在關心我嗎?」

  門鎖轉動的聲音傳來,她下意識關掉手機,躺在床上裝睡。

  床頭燈被人打開。

  祝懷硯深深看一眼床上裝睡的人,薄唇輕勾。

  他不相信一個剛受刺激的女人,能這麼輕易睡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