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財神爺啊。」
室友兩眼放光。
「從今天起,您是我乾爹。」
顧言之不耐:「快說,學姐喜歡什麼?」
「她喜歡打遊戲,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是貓在寢室里開黑呢。」室友神秘一笑。
「哥您放心,這一萬絕對花得不虧,我把她遊戲ID都給你搞來了。」
室友拿出一張小紙條塞給他。
顧言之連忙上線加好友。
醒目的文字提示冒出來。
【該玩家拒絕添加好友。】
顧言之冷冷瞪他。
「言哥……意外,這絕對是意外!」室友尷尬地撓撓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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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晨曦微露,第一縷曙光撥開雲霧射向廣袤大地,瀰漫在高樓之間的薄霧逐漸消散。
沈清沅一大早接到沈母電話。
「沅沅,你跟秦煜是怎麼回事?怎麼都說他退婚了?」
該來的終究會來。
「我們不太合適。」沈清沅拿著花灑到陽台澆花,轉移話題。
「媽,今年中秋我申請調休了,回家過。」
祝太太離世以後,沈母就沒在祝家幫傭了,回鎮上租了個店鋪,做點小生意。
這兩年發展得還不錯。
「唉,怪可惜,這也是命。」沈母聽後,輕嘆口氣。
「那沅沅你什麼時候回來?」
沈清沅看一眼日曆:「過兩天吧,我手頭上有個項目,對接好就可以回家了。」
「最近家裡怎麼樣?」
沈母跟她嘮起家裡的近況:「你爸最近跟人合夥包了個小工地。」
「聽他說做好這個工程,能賺不少,正好給家裡換套新房子。」
沈清沅皺了皺眉:「咱家哪來的錢跟人承包工地?別被人給騙了。」
「跟銀行貸了一些,沅沅,你放心,合伙人是你爸多年的老朋友了,絕對靠譜。」沈母聽出沈清沅的擔憂,對她道。
不知為什麼,沈清沅還是覺得不對勁。
如果在平常,她不會懷疑太多。
但有祝懷硯的存在,一切都像提前設計好了一般。
仿佛一雙潛藏在黑暗的手,將她往前推。
掛斷電話以後,沈清沅第一反應給祝懷硯打過去。
「我爸承包工地的事,跟你有沒有關係?」
祝懷硯回答得雲淡風輕:「我說沒有,你信嗎?」
他說沒有,她敢信嗎?
可她又拿不出證據。
「不信。」沈清沅完全不相信,精神緊繃著,久久不能放鬆。
無形的壓力感,像漫漫的洶湧黑潮侵襲而來。
「最多一天。」
祝懷硯沉冷的嗓音從手機里傳出來。
「你會求我。」
沈清沅臉色煞白,緊緊攥著手機:「你無恥!」
「無恥?」
祝懷硯低哼一聲。
尾音略微上揚,似乎在笑。
他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並不反感這些形容詞,相反很享受。
什麼卑鄙無恥,不都是弱者的無能狂怒嗎?
「你要站在我這個位置,能比我更無恥。」
祝懷硯倚靠在軟椅上,食指捏著香菸,摁進菸灰缸泯滅。
繚繞縹緲的雲煙逐漸消散。
祝氏集團位於京城最奢華地帶,高樓大廈沒入雲間,他按動遙控器,遮光窗簾徐徐打開。
刺眼的強光湧入室內,驅散他周身的黑暗,落在俊美絕塵的側顏,輪廓逐漸失真,泛著幽淡的光暈。
助理拿了意料進來,遞交給他,畢恭畢敬道:「祝總,海城的項目臨時換人,不好吧?秦氏已經高調宣布正式接手這個項目。」
祝懷硯眸光微沉,倦懶地站起身來,薄唇攜著淺淡的笑:「你過來。」
助理迷茫地走上前。
被摁坐到剛剛祝懷硯坐的位置。
嚇得他立刻站起身來,連忙退後幾步,瑟瑟發抖:「祝總……您這是什麼意思?」
「當然是給你教我做事的機會啊,你不是喜歡教我做事嗎?」祝懷硯笑得肆意,冷眸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不不不……對不起祝總,我不是這個意思……」助理冷汗直流,雙腿開始發抖,險些沒跪下來。
祝懷硯眯了眯眼,抬步走到窗前,俯視這座紙醉金迷的城市,「不是這個意思?那是什麼意思?」
「對不起,祝總……我不該逾越,一切都您說了算……」
「項目您想給誰,就給誰……」助理顫抖著身體,哆嗦地把話說完。
真是陰晴不定的主子,前幾天還笑意盈盈地把海城項目交給秦氏。
這會兒就翻臉不認人了。
他根本不好給秦氏交代。
-
今天顧言之沒來公司。
沈清沅才看到他的留言:「學姐,我昨晚遞交了辭職申請,往後可能沒法再跟著你學習了,公司出了點事,需要我回去幫忙。」
關悅撐著下巴,驚訝不已:「顧氏出了那麼大的事,你居然不知道?他沒告訴你?」
「沒有。」沈清沅搖頭否認。
關悅開電腦,翻找出資料給她看:「顧蕭白手上好幾個項目接連被狙擊,公司還查出來帳目虧空,股價下跌好幾個點。」
「這會兒顧氏熱成一鍋粥了,可不得回去擦屁股嗎?」
「你知道最誇張的是什麼嗎?顧蕭白連狙擊他的人是誰都不知道。」
沈清沅目瞪口呆,愣在原地。
腦海中不斷浮起祝懷硯沉冷的嗓音。
「最多一天。」
「你會求我。」
他撒下的大網,無孔不入。
綿密地滲透進她的世界,占據她所有可發展的空間。
「臥槽,你快來看,大快人心啊!」
關悅似乎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沖沈清沅招手。
沈清沅邁步上前。
屏幕上顯示著最新新聞,標題大字醒目。
【祝氏集團高調宣布,取消與秦氏的合作,海城項目最終會花落誰家?】
僅僅一夜,京城天翻地覆。
沈清沅如芒在背,完全高興不起來。
指甲深深陷入手心,小臉盡失血色,大腦一片空白。
她手機適時地響了起來。
沒有備註的號碼。
是祝懷硯。
她顫抖著手,按下接通。
「沈小姐做好準備了嗎?」
男人低冷的笑聲,陰森地從手機里傳出來。
仿佛鬼魅修羅從地獄裡飄出來的囈語。
「下一個,到關氏。」
沈清沅冷汗直流,強大的壓力盡數壓在她一個人身上,幾乎要將她瘦弱的身軀壓垮,毫無掙扎之力。
祝懷硯甚至沒有拐彎抹角。
明目張胆地做給她看,想要看看她能強撐到什麼地步。
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
沈清沅咬著唇,強忍恐懼,艱難地開口。
「祝懷硯,你收手,我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