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戀愛除了名義上的關係發生了變化,駱航好像感受不到他們現在和以前有什麼變化。
殺青那天,他一出機場就被粉絲圍住。
「航航寶貝,殺青辛苦啦。」
「殺青快樂!」
「寶貝,你什麼時候再上一次綜藝啊?我真的好想你。」
「什麼時候出新歌啊?」
駱航手速飛快地簽了幾個名,隨後在保安的保護下,順利出了機場。
小助理說:「小姜總在停車場等著了。」
駱航點點頭,眼睛一亮,跟著小助理去了停車場。
黑色的邁巴赫在角落裡停著,車牌號非常眼熟。
駱航剛走過去,車門就自動開了。
姜清野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約莫是剛從公司出來,他好整以暇地看著駱航:「歡迎回來,大明星。」
駱航上了車,姜清野伸手過來就要牽他。
兩人十指相扣。
駱航說:「我們現在去哪?」
「回家,休息休息。」姜清野說,「然後給你做飯吃。」
駱航猶豫了下,「能不能先去另一個地方,我想去接個新成員。」
姜清野自然答應了。
駱航說了地址,司機很快就開了過去。
抵達小區後,駱航戴上口罩帽子,自己進了小區。
姜清野看似很輕鬆地玩手機,實則時不時都會看一眼手機上的時間。
大概二十分鐘後,他第九次抬頭的時候,終於看到駱航的身影了。
他雙手抱著一個紙箱子。
車門打開的時候,姜清野疑惑地問:「你不是要接個新成員嗎?」
駱航抿著唇,「這就是。」
姜清野想到某種可能,伸出手打開了紙箱上的蓋子,裡面傳到一聲很響亮的貓叫。
一隻雪白雪白的小胖貓,正瞪著眼睛看他。
姜清野又看向駱航:「你不是說你不喜歡小動物嗎?」
駱航有點不好意思,小聲說:「我們以前那種關係,不適合說這種事情。」
姜清野看了他幾秒,最後說:「好吧,我勉強接受這個理由。」
駱航上了車,說:「它叫貴妃,你們認識認識。」
姜清野垂著眼,看著小胖貓,有點嫌棄;「它怎麼這麼胖?」
駱航有點護犢子,「它哪裡胖了?它這明明就是豐滿。」
小胖貓似乎察覺到姜清野在說它,呲了呲牙。
姜清野樂了,隨後手指在它頭上點了點:「勸你對我態度好一點,不然我以後再領一隻小貓回家。」
貴妃本來就是橫慣了的,氣憤地撓了撓紙箱。
駱航這次殺青後,經紀人給他放了一個月的假。
這一個月里,駱航圍觀了姜清野和貴妃的大戰。
這一人一貓是真的互看不順眼,每天都在打架。
駱航一邊情人眼裡出西施,一邊護崽子,堪稱牆頭草,誰委屈就朝著哪邊倒。
-
某一天,姜清野回家吃了頓飯,回來的時候,貴妃從門口就炸起了一身毛。
姜清野一邊換鞋,一邊看著小貓,「你又在發什麼瘋?」
駱航聽見動靜從臥室里踩著拖鞋出來:「你們倆怎麼又打起來了?」
姜清野無辜道:「我才剛回來,它就對著我炸毛。」
青天大老爺駱航又蹲在地上,看著小胖貓:「你又怎麼了?」
貴妃委屈巴巴地叫了一聲。
駱航敏銳地回頭:「你剛剛是不是抱過別的貓?」
姜清野一愣,隨即半笑不笑地看著貴妃:「那是我爸養的貓,你也忒霸道了些。」
駱航聽見這話,也看向小胖貓:「你也忒霸道了些。」
姜清野目光又落在他身上,「能理解,畢竟有其父必有其子。」
駱航:「……」
睡前,姜清野照例看了一會兒書。
駱航趴在床上,忽然回頭,「我後天要出去一趟,你要一起嗎?」
姜清野愣了下:「後天?」
後天是清明節。
他似乎已經猜到了,於是點點頭:「好。」
駱航抿著唇,提醒道:「可能不是一件好事。」
姜清野說:「見家長為什麼不是一件好事?」
駱航其實有猜到姜清野已經知道了他的家庭情況。
畢竟他現在已經成熟多了,知道姜清野是從校慶那天開始轉變的。
三中這個地方,他有太多太多的秘密了。
姜清野能知道也不意外。
駱航笑著點了點頭。
-
清明當天,不出意外又下起了小雨。
駱航穿著一件黑色衛衣,下身一條黑色牛仔褲,手上捧著一束百合。
他領著姜清野,姜清野撐著一把大傘,兩人在墓園裡並肩走著。
「我媽生前最喜歡百合了,我爸不怎麼喜歡花,他總覺得買花是一件很不值得的事情。但是我爸經常都會買給我媽。」
姜清野安靜地聽著。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衝鋒衣,一條運動褲。
今天來墓園的人有很多,多數都穿了一身黑。
衝鋒衣的款式很經典,襯得他多了幾分少年氣,平時的表情總是有點兒漫不經心,今天因為是來祭奠,所以表情略顯莊重。
那雙瀲灩的桃花眼也不自覺收斂了些,整個人更加貼合高中時候的他。
兩人到了駱父駱母的墳前。
駱航看著碑文,忽然說:「爸媽,我今天帶了一個人。」
「他是我高中時候就暗戀的人。」
「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那時候正在被人欺負,是他幫了我。」
駱航回憶起那天的事情。
那天的陽光十分燦爛,他因為總是穿著破舊的衣服,不合群,所以經常被欺負。
而那一天,姜清野恰好路過。
伸手攬著他的肩膀,玩世不恭地笑著說:「你打算怎麼教訓他?給我說說唄。」
當時還是春天,花香遍野,蝴蝶振動著翅膀。
這些都抵不過駱航的心動。
漫山遍野,不過再有什麼,比姜清野更讓他覺得春天來了。
姜清野默默聽他仿佛聊家常一樣的說這話。
忽然心裡一疼。
他能記起這件事情,但是早就記不清那個低著頭的人了。
而這件對他來說僅僅是一件小事的事情,卻讓駱航刻骨銘心記了好多好多年。
姜清野摸了摸他的耳垂,在細細密密的小雨中,說:「言言。」
聽見這個稱呼時,駱航眼睛都瞪大了一些。
面前的碑文上,還刻著一句話。
立碑人駱言。
他進娛樂圈的時候,改過名字。
很多舊事都隨著他丟棄那個名字,一起消失在歲月里。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喊過他言言了。
姜清野認認真真地說:「如果早知道,當初我一定會好好抱抱你,然後努力記清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