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孤立無援,就在狼群再一次襲擊時,秦懷瑾忽然抓住了君瓷的手臂。
君瓷在慌忙之中還沒有發出疑問,秦懷瑾就將她拉到胸前,下一秒疼痛從胸口傳來。
我,操。
兩個字在君瓷的大腦里炸開。
秦懷瑾竟然拿她來擋狼!
君瓷的震驚讓她忘記了反抗,疼痛衝擊了她的大腦,身體的反應讓她陷入了休克。
「小九,屏蔽……屏蔽一下疼痛。」
「好的宿主。」
慌亂之中,君瓷隱約聽到了嘈雜的腳步聲,想必是秦懷瑾的人已經到了。
她這才放心的暈了過去。
「主子!屬下來遲了!」一眾錦衣衛跪在秦懷瑾的面前。
秦懷瑾顧不上他們,「趕緊帶她回去治療!」
月一這才看到了身前血肉模糊的綠竹,他一驚,「是!」
月一帶著人離開後,秦懷瑾擦了擦嘴角的血,目光陰冷的看著地上那幾條傷了腿的狼,「活剝,用它們的皮給本座做身新衣裳!」
君瓷再清醒時,已經是三天後了。
她正躺在秋獵場的營帳里,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中草藥味。
君瓷想要坐起來,牽扯到胸前的傷口疼的讓她倒吸一口時涼氣。
「小九,完全屏蔽痛覺。」
「好的。」
君瓷這才能坐起來,此時記憶全部回籠,她咬牙切齒。
秦懷瑾這個畜生竟然用她的身體去擋狼的攻擊!
這個時候,君瓷才真正的了解到秦懷瑾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君瓷以為,就算是他不念曾經的情感,經過這麼多天的伺候與相處中終究會有些情誼的。
可事實告訴君瓷她想多了。
秦懷瑾這個畜生根本就沒有心。
君瓷深吸一口氣,面無表情的躺回了床上,睜著眼睛一動不動。
這把過來換藥的丫鬟嚇了一跳。
「姑娘你終於醒了。」小丫鬟端著一碗湯藥,「你這傷實在是太嚴重了,我先幫你換藥,姑娘你可千萬不要嫌疼。」
「好,謝謝。」
君瓷已經讓小九給自己屏蔽了痛覺,她肯定不會疼。
在小丫鬟換藥的途中,君瓷問道:「秦懷瑾呢?」
小丫鬟大概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敢這樣直呼大人的名諱,嚇得壓低了聲音,「大人陪聖上打獵去了。」
君瓷在心中冷笑一聲。
他倒挺有閒情雅致,傷都沒好就出去打獵去了。
小丫鬟手腳麻利給她換好了藥,又看著她喝下藥才端著空藥碗離開。
出去的時候正好遇到了打獵回來的秦懷瑾,連忙跪下磕頭。
秦懷瑾擺擺手,抬腳走進營帳,看到君瓷神情呆滯的靠在軟塌上發呆。
她身形單薄,瘦的都有些可憐了。
這是秦懷瑾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他心裡有些不對滋味。
「傷口還疼不疼?」秦懷瑾大步走到君瓷面前,後者聽到他的聲音瞳孔才慢慢的聚焦,看著他穿著盔甲的高大身形動了動嘴唇,可什麼都沒說出來。
秦懷瑾知道她肯定是對於自己拿她擋狼的做法心存芥蒂,但是在那樣的情況下,他必須要以自己的安危為主。
「綠竹,這件事本座心中有愧,本座會補償你,你想好要求,無論是離開還是什麼,本座都會滿足你。」秦懷瑾沉聲道。
君瓷還是沒有說話。
秦懷瑾沉默幾秒過後轉身離開,就在他快要走出營帳時,他聽到了女人嘶啞的聲音。
「狐狸……」
秦懷瑾轉過頭看她,一時有些沒聽清,「什麼?」
君瓷抬頭看著他,眼中有了一些活氣,「幫我抓一隻活的狐狸回來。」
這對於秦懷瑾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
他幾乎想都沒想的就答應了下來,「好。」
只是他沒有想到,綠竹這個幾次三番想要逃走的人竟然沒有選擇讓他放她離開。
十分出乎秦懷瑾的預料。
在他走神的幾秒里,君瓷又開口:「可以帶我去嗎?」
秦懷瑾微微皺起眉,這次沒有立即答應下來。
君瓷也不著急,就默默的看著他。
最終,秦懷瑾還是點了頭,「明日。」
「好,多謝大人。」
秦懷瑾看著現在的女人,覺得她少了幾分生氣,本來與他無關的事情,卻讓他現在覺得十分彆扭。
他好像不太希望看到她現在這樣。
可秦懷瑾終究沒有說什麼。
君瓷等他離開後,面無表情的摸了摸胸上的傷口。
第二日,小丫鬟送來一身騎馬服,大概是考慮到了她的傷口不能貼身,特意選了一個偏大的款式,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十分好笑。
就連秦懷瑾看到她這樣都忍不住彎了彎唇角。
她穿著暗紅的騎馬服,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就像畫本子裡說的弼馬溫。
想到這裡,秦懷瑾情不自禁的露出一個笑容。
「你笑什麼?」君瓷看他站在原地傻笑半天,皺著眉問。
秦懷瑾輕咳兩聲,「沒什麼。」
也許是被當事人發現他偷笑有些侷促,秦懷瑾竟然忘了君瓷和他這樣說話是多沒大沒小。
「走吧,我帶你去選匹好馬。」
秦懷瑾帶著君瓷開到馬棚,君瓷一眼就看中了一匹深褐色的駿馬。
「我想要這匹。」君瓷伸手指著那匹馬。
秦懷瑾微微咋舌,「還挺會挑的,一眼就看中了我的馬。」
君瓷猶豫的收回手,站在旁邊小聲嘟囔,「不是你讓我挑的。」
秦懷瑾看她這副樣子覺得十分好笑,「我也沒說不行,只是這馬兒性子烈,到現在除了本座還沒有人能馴服的了她。」
君瓷一聽也來了一點興趣,目不轉睛的盯著這匹馬,「那我想試試。」
「好。」
秦懷瑾解開綁在柱子上的韁繩,牽著馬走出來,拍了拍它的後背示意它伏下身。
興許是看到了秦懷瑾這個主人這馬才十分聽話,君瓷看著這匹馬心裡還是打了鼓。
「小九,能不能和它交流一下?」
「交流什麼?」
「當然是讓我騎一下了。」
君瓷叮囑完小九,就扶著秦懷瑾遞過來的手臂,笨手笨腳的爬上了馬。
秦懷瑾看她小心翼翼的動作覺得有些想笑,也做好了隨時接住被馬甩下來的她的準備。
出乎意料的是,長勝竟然沒有將她甩下來,甚至還悠哉悠哉的吃著圍欄底下的嫩草。
「你是除了本座以外第一個能坐在長勝背上的人。」秦懷瑾覺得十分新奇。
君瓷也鬆了一口氣,「可能是看我長得漂亮。」
秦懷瑾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馬上的女人大概是以為他生氣了,立即閉上了嘴。
「本座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伶牙俐齒。」
君瓷扭過腦袋,小聲嘟囔:「大概是以前沒被狼咬過。」
雖然她聲音很小,但是秦懷瑾還是聽清了。
秦懷瑾有些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