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下雪了,街道上空無一人,馬車經過時在白皚皚的地上留下一串痕跡。
侯府外面停著一輛低調的馬車,上面掛著墨色的流蘇,帘子旁邊繫著風鈴,風一吹就發出悅耳的聲音。
春雪將暖手爐遞給君瓷,擔憂的將包袱遞給風瀾,「裡面放著銀子,你一向大手大腳,別給弄丟了。」
風瀾接過包袱,「行了行了知道了,我一定揣在身上,人丟了銀子都不能丟。」
君瓷抬眼,深深的看了一眼不遠處面色微白的柳飛葉,轉身上了馬車。
柳飛葉臉色更蒼白了,旁邊的小廝見狀關心道:「夫人,要不然咱們先進去吧。」
柳飛葉沒說話,眼看著馬車就要走了,他忽然追上去,用力的敲了一下馬車,「妻主!」
帘子被人挑起,露出君瓷那張無可挑剔的臉。
柳飛葉顫抖著將手上的盒子遞給她。
君瓷垂著眼盯了一會兒,緩緩的抬手接過,「外面冷,早點回去吧。」
柳飛葉紅著眼點頭,小廝見狀趕緊攙扶著他走了。
君瓷收回手,把帘子給合上。
「小侯爺和夫人真是恩愛。」謝聽寒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眼看向君瓷手中的小盒子。
君瓷打開盒子,裡面放著一張紙,是和離書。
「假象。」君瓷簡言意駭,合上盒子放在一旁,找個了舒服的姿勢靠在馬車上開始閉目眼神。
謝聽寒見狀也沒有再說話,動作緩慢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君瓷再醒來時,馬車已經停在了一家客棧的門口。
君瓷裹緊了大氅,掀開車簾走了下去,外面還飄著雪花,腳底的雪已經堆了半腳厚。
君瓷沒有立即進去,而是朝後面伸出手。
謝聽寒看著舉到自己面前的手一愣,先是一愣,然後抿著唇將手搭了上去,她的手很暖,掌心光滑沒有一點繭,和他常年在軍中的手一點都不一樣。
謝聽寒只是輕輕搭了一下便放開了,出於禮貌他不想讓君瓷難堪,但還是要保持距離比較好。
因為下雪路難行所以住客棧的人不少,得虧是風瀾手快才搶到了房。
樓下吃飯的人也不少,君瓷和謝聽寒在侍衛的簇擁下走進來,瞬間引來不少人的注意。
君瓷環視四周,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謝聽寒放下手中的長劍坐到君瓷對面,不易察覺的環視四周。
小二見狀趕緊迎上來,「客官們您吃點什麼?」
君瓷簡言意駭,「招牌菜都來一遍。」
小二趕緊應下。
謝聽寒拿起杯子為君瓷倒了一杯茶水遞給她,「請。」
君瓷面容冷淡,「你這麼愛喝水?」
謝聽寒一愣。
君瓷轉了轉杯子,「這一路上你都喝了三壺了。」
難道不會尿頻嗎?
謝聽寒啞然失笑,「邊疆乾燥,我在軍中每日都要喝五六壺水,也就養成了這個習慣。」
君瓷沒說話,而是抬眼看向謝聽寒的身後。
「公子。」一名身著粉衣的小姑娘走到謝聽寒身旁,抬手輕輕的指了指那邊,「我們家小姐請您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