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比武大會一戰成名

  未初時分,眾人趕到了比試場地。後山竹林清泉旁有一塊空地,被紅帶圍出一塊方形比試場地來。

  沈威開場道:「此番是最後一輪比賽,比試武術,弟子們不准用器械,可用武術和靈力。賽制是守擂制,大家點到即止,以參賽者被逼退出場地或被掐住咽喉要害為輸,可以主動認輸。」

  每派可以上十位弟子,最後留在場上的三位擂主各計三、二和一分。

  比賽開始後,交泰峰弟子率先上場,他們身強體健,與蒼嵐峰和無明峰的弟子比試均有優勢,

  一個時辰爭鬥後,每派僅剩一兩個名額。

  交泰峰大弟子趙修拳術精湛,近戰優勢很強,上前來戰勝了蒼嵐峰三弟子,目前居於擂主位。

  圍觀眾人皆交頭接耳稱讚,道交泰峰弟子武術造詣很高,趙修一時非常得意,師弟師妹們也趁機為他鼓掌吶喊,揮動院旗。

  此時無明院還有兩個名額,沈威給蕭霖使了一個眼色,蕭霖心領神會,上前捧拳恭維道:「趙公子拳術精湛,幸會!請多指教!」

  趙修看清來人後,不屑說道:「就你這小身板也敢前來挑戰,上午我被你們三人暗算了,下午可不會讓你得逞。」

  許歲寧看他不順眼,接話道:「就算他打不贏你,我也肯定能讓你趴下。」蕭霖也不生氣,道:「有意思,那就試試。」

  蕭趙兩人近身格鬥起來,蕭霖以防守為主,身段靈活,閃身躲過趙修幾招重擊。趙修十幾下攻擊未得結果,一時心浮氣躁起來,進攻更加頻繁。不多時,他便找到了身法缺口,握住趙修打來的一拳的手腕,借力帶著摔趴,隨即壓坐在趙修身上掐住他咽喉,但未用力。

  誰料趙修突然渾身靈力爆出,側身對著他胸膛一掌,就把蕭霖衝出比賽場地,壓倒了紅線。之前幾場比試,弟子們都沒有使用靈力,一是修仙者不願意泄露自己境界,二是有靈力者確實寥寥無幾,很多弟子修煉至三四十歲才至鍊氣期。

  許歲寧迅速輕功點去接住蕭霖,蕭霖落地還是一口鮮血噴出。許歲寧給他輸了些靈力,有些惱怒,正欲跳到比賽場地痛打趙修,被蕭霖拉住手臂,說道:「師父會前說過,不可出風頭惹事。」

  許歲寧握緊了拳頭,生生忍住了。

  林利貞見狀上前應戰,道:「趙公子拳術精湛,請多指教!」安合序方才被蕭霖吸引了注意力,沒有上前應戰,此時站出來說道:「林姑娘不若把他讓給我吧?是我把他拍下來的,就讓我們比個輸贏好了。」

  林利貞拒絕道:「安兄,還是論個先來後到吧,我也想給師妹出氣。」

  趙修拍了拍方才在地上沾到的泥土,挑釁道:「雖然我不打女人,但你們這種同流合污之輩,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林利貞說道:「開始吧。」

  趙修便帶著靈力一拳打了過來,方才已經展示過了,如今便也不用再藏著境界。

  不過林利貞她身法靈活,知道趙修此人狡詐,與趙修拼靈力時更是沒留情,一掌靈力全力把他拍出了場外,她修為已至聚丹期。

  「好!」圍觀眾人拍手稱讚。

  沈威上前拍響了鑼,把擂主之位插上了林利貞的名牌。安合序鼓了鼓掌,覺得時機差不多了,上前說道:「林姑娘,求指教。」

  林利貞抱拳說道:「安公子,還請全力應戰,不要相讓。」

  安合序點了點頭,兩人隨即拼殺起來。安合序並未留情,他快至金丹期,身法更快,靈力更強勁,二十餘招後安合序便虛掐了一下她咽喉。

  林利貞隨即後退一步,收手,道自己輸了,旁人看的精彩,連連叫好。

  沈威道:「精彩,恭喜蒼嵐峰弟子安合序成為新擂主,台下還有想上來迎戰的弟子麼?」

  此時只有無明院還剩下一個名額,其他派都上的差不多了。許歲寧起身說道:「我,無明院十三弟子許歲寧,求戰上屆擂主。」

  安公子抱拳說道:「許公子,求指教。」

  眾人一片唏噓,並未對這名不見經傳的弟子抱有希望。

  「他還挺有膽識。」

  「應該沒什麼希望,不如早點投降。」眾人議論道。

  只有安合序昨日見識過他的靈力,靈力醇厚,非同齡弟子可比,起了幾分敬意,並不敢懈怠。

  兩人讓了禮後,拼殺起來,十幾招內,兩人身法不分上下,招式來回間塵土飛揚,靈力還掃斷了幾根竹樹。但許歲寧靈力更強勁,三十餘招後許歲寧便把安合序拍得半步踩出了邊線,胸中血氣上涌。

  安合序隨即收手,道自己認輸了,台下眾人一片譁然。其實再打打也可能有勝算,但他知道昨日許歲寧耗費那麼多靈力護住患者心脈,今日還能有此實力,確是不必鏖戰了。

  沈威有些驚訝,還是上前拍響了鑼,說道:「第三場比賽結束,勝負已決出,我派弟子許歲寧計三分,安合序和林利貞分別計兩分和一分。明日午時,第一場醫術比賽結果將決出,請大家在無明院前院聚集,決出本次賞劍大會的奪魁弟子,獻上彩頭。」

  眾人皆拍手叫好,紛紛問這位弟子姓甚名誰,身世如何。昨日雖然比試醫術時見過,但並沒有在意過他的名姓。

  兩場比賽後,此時安合序、許歲寧和林利貞三人各積了三、三和二分,最終彩頭花落誰家還說不定。

  圍觀的一些人賽前在近禪院私下開了賭局,但更多賭注還是放在了安合序和林利貞的盤面上,一時間偷偷議論起來。「我看啊,林姑娘醫術精湛,三組患者的診治均有參與,最終還是林姑娘獲勝的概率大一些。」

  「對,不是林姑娘就是安公子,早知道我多下一些就好了!聽說對盤賭注還挺大。」

  「那個許歲寧是何許人物啊?我怎麼之前從未聽說過。」

  「不用管,安公子肯定是給東道主留點面子,讓了些。」

  「有道理,我聽說他前兒拒絕了耀成郡主的婚事,說不定是想藏一藏鋒芒。」

  「郡主的婚事都敢拒絕,不愧是安家。」

  「我聽說啊,安公子之前上瀾滄峰提親被拒絕了,不知是何許女子啊?」

  眾人議論紛紛,林利貞皺了皺眉,收拾東西走了。

  安合序想追上去說些什麼,還是止住了步,轉身看了那說提親一事的世家子弟一眼,他立馬用扇子掩住了唇舌,不敢多做言語。

  這一日安合序在無明院內給蠱毒患者祛過一次蠱毒,期間見過一次林利貞後,便再也沒有找見林利貞。她說方從廂房出來,昨日開過刀的中風患者有些抽搐,為其施了一遍針灸,症狀便緩了很多。

  第三日午時,鄭愈在眾人陪同下,來到廂房給五位患者診脈檢視。

  第一二位肝病患者服過兩天藥以後,許歲寧診治的患者相較而言脈象更有力,肝臟內淤毒也清出不少,計一分。

  林利貞診治的患者蠱毒已清,安合序診治的患者只是症狀有所緩解,鄭愈給林利貞計了一分。

  林利貞給那位患者也端上了事前熬煮備好的解除蠱毒湯藥,那人感恩戴德的服下了。醫藥救人一事本不該與比賽掛鉤,林利貞早有準備。

  第五位中風患者已經醒轉,意識清醒,口舌歪斜症狀也好了,只是仍需臥床休養。鄭愈把過脈以後點了點頭。

  眾人皆是驚嘆連連,沒想到這人頭顱被打開以後竟然還能康復。那少年侍奉在旁,一臉喜意。

  鄭愈犯了難,踱了一圈,問道:「你們三人,覺得這位患者的救治應當給誰計分呢?」

  「當然是給林姑娘和許公子。」安合序認為林利貞開刀,許歲寧耗了那麼多靈力,應當獲分,上前解釋道。

  「鄭峰主,只給林姑娘吧,我不要。」許歲寧並不想搶這個分,對奪魁也沒什麼渴望,推脫道,因他素日覺得如果修士太依賴於良兵利器,會懈怠於修煉,因此一直使用普通的劍修煉。

  「師父,我認為本次救治是合三人之力。我們三人都可得一分,不然若只給我一個人,我不會接受,若三人都不給分便也罷了。」林利貞也是一派灑脫氣質,不願獨攬功勞,說道。

  鄭愈點了點頭,考慮了會,為顯公平,給三人各計了一分,眾人也沒有什麼異議。

  從最後積分榜來看,許歲寧共五分,以一分之優勢超越安林二人拿到了榜首。眾人一時驚訝不已,開盤的世家子弟們一臉心痛,心疼自己的銀子,某人卻暗地裡賺得盆滿缽滿。

  許久不出來迎客的無妄大師在午膳和頒獎環節還是出來了,同各派峰主交談了會,看了會積分榜,微微的笑意僵住了,拱手道:「諸位賢侄承讓了。」

  隨即召了許歲寧上台來,在眾人面前取下了台上的扶坤劍,遞給許歲寧。

  他接過扶坤劍握到手中,卻仿佛陪伴已久。甩了一招,劍氣凌厲,果然非凡品。心裡甚是喜歡,向眾人拱手道:「多謝,承讓承讓,弟子不才,承蒙各派弟子相讓了。」

  趙修氣得要死,小聲的罵罵咧咧離去了。

  眾人用了午膳後便陸續下山離去,只是交泰峰一行人下山途中,趙修去一趟山林解手的功夫,就被一黑衣人從背後打暈,揍得鼻青臉腫的,醒來也找不到罪魁禍首,氣得不行。

  少年何妨夢摘星,敢挽桑弓射玉衡。

  賞劍大會後,無明院十三弟子許歲寧一戰成名,但是此番更為人說道的是這三人開顱取栓的壯舉。

  被各地的說書人做成了茶樓的談資,傳的天花亂墜,這便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