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042?回到了冬宮聖彼嘚兒堡
在回到彼得堡的路上，隨著大範圍的降雪，把俄國的北方都變成了白色的世界。
雪橇上的康斯坦丁大公，一直都裹在毯子和毛皮裡面睡覺，根本就不管到達了哪裡，要到彼得堡也還有一段車程。
這種時候，索洛維約夫也在盤算著，到達彼得堡可能會遇到的情形，尤其是科爾薩科夫如果提前到達，就已經對大元帥進行誣告，表示在瑞士的失敗，責任並不在他本人，要把這個鍋給甩出去。
大公要是回到宮裡去，他要站在大元帥的立場上發言是一定的，畢竟他本人從俄軍進入米蘭一直到大軍脫險，是整個戰役行動的見證人，而且也參與了很多行動，以及為大元帥背書而對付奧地利貴族和說服那些隨軍出征的哥薩克。
這一種誣告，顯然對他本人此次出征的功績也要產生影響的。
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別人。
而索洛維約夫，從科爾薩科夫那一路敗退回來的將領口中，已經知道了一些蘇黎世戰役的情況，這個問題雖然不是全部在他，奧地利人的撤退和背信棄義的「強制執行」都占據了一部分，可是主要責任，還是要回算到他自己頭上。
不過這一切，他可能都想多了，回到彼得堡以後，在界面上現在看到的，還都非常安靜，已經來到了1799年的年底，今年還非常安靜，大街上也沒有什麼娛樂活動。
照理來說，有兩位女大公要出嫁，街面上應該異常熱鬧才對。
雪橇在來到了彼得堡城內以後，因為街面上的石頭路面上會磕磕絆絆，康斯坦丁雖然沒罵出來，但是他也在內心要好好的吐槽一番，彼得堡下面的文官和胥吏為了討好長官，一直都是一群「變色龍」，在要清理彼得堡的路面時，就要把路面都暴露出來，這樣在冬天才運行的雪橇，到了有些地面就要這樣遭罪。
「殿下，還請您保持內心的平靜，我們回到彼得堡來，就要直接到宮裡去。」
科馬羅夫斯基在康斯坦丁大公的一系列副官當中，還是職務最高的那一個，而且伴隨時間很長，他這個時候出來這樣講，也是保羅沙皇會立即召見自己的兒子，但是不談什麼前方的事務，而是要和家人團聚。
冬宮的一個皇室宴會廳里，皇后身邊的女官舍雷爾女士已經開始要僕人們布置，雖然在歐洲的傳統當中，晚宴要更加隆重一些，但是保羅沙皇要為風塵僕僕，從布拉格趕路回來的兒子，提前準備，也就在小宴會廳里就開始進行布置。
對於保羅沙皇來說，這也是破例了，要知道他本人的菜譜就是大頭菜、火腿、清水、麵包和少量紅酒。
在雪橇來到百萬街上時，也就離冬宮不太遠了，要先經過巴甫洛夫斯基擲彈兵團兵營和藥房，然後是康斯坦丁大公自己的官邸，隨後是利塔伯爵夫婦的官邸——「小妖精」的母親也正式改嫁，所以有了這個稱呼，這條大路一直到頭都是貴人居住或者皇宮的附屬建築，在最後就是小冬宮的外圍，那裡一直都有近衛軍在駐守。
到達了小冬宮的外面時，幾位女大公正在演奏廳里聽瑪利亞彈奏豎琴，這是姐妹們在冬天沒有什麼娛樂活動的時候，自顧自的消遣，把男士都排除在外，只有弟弟尼古拉可以特許入場。
不過這孩子可能沒啥音樂細胞，對於瑪利亞的豎琴也並不懂得欣賞，複雜的音調實在是聽不來，可能是年紀太小的問題，當然要是一些簡單的音調，他還是會拍手的。
這個時候，就有侍從從外面進來，告訴了她們。
「康斯坦丁大公已經回來了，陛下要各位殿下都過去。」
對於二哥回來了，這幾個姐妹還都很興奮的，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了。
保羅這個家庭，就是女孩子現在也是列隊迎接的，搞的像是個軍隊，他最近的情緒上，似乎發生了點變化。
在康斯坦丁過來的時候，先要和姐妹們挨個握手，然後是皇太子亞歷山大和嫂子伊莉莎白，最後才是保羅沙皇和瑪利亞皇后。
至於兩位妹夫，因為還沒有正式成婚，因此他們也就沒有出現在這裡，要到宮廷晚宴和舞會當中才會出現。
「康斯坦丁，你能回來這就很好。」
隨後，他又看到了這幾位副官，他們也都跟在身後。
「你們也辛苦了，現在正是中午時分，我們都到小宴會廳去。我在報告上聽說，你們在阿爾卑斯山里差點斷糧，那可真夠辛苦的，我從小到大，除了在去巴黎的旅行，有次在路上餓了一天，還沒有過這種感覺。伱們都辛苦了，按照各自的功勞，你們也都會有獎賞和新的去處。」
自從他兼任了馬爾他騎士團的大團長以後，這個發勳章的毛病就來了，好在他的眉毛也不粗，身材也不是那麼寬闊，而且舌頭也不在嘴裡打卷，要不然就會認為有個愛發勳章的人也來到了彼得堡。
不過保羅本人的政治段位，跟那個粗眉毛的勳章愛好者比起來，可能都有點差距，畢竟他是生來就要成為沙皇的人，需要的鬥爭只不過是保住自己的地位而已。
在宴會上，幾位副官都擠在桌子的後半段，前面都是沙皇的家人，康斯坦丁這一回是坐在整個桌子的對面，而亞歷山大夫婦在右手邊的這兩個位置。
保羅的宴會，說實在的，也確實沒什麼新意，尤其是午餐，這一次是量大管飽，因為人多還是添加了一些菜餚的，不是沙皇自己吃工作餐的時候那個寒酸的待遇。
這幾個副官吃相都不太好，也就科馬羅夫斯基和索洛維約夫還能夠保持基本的餐桌禮儀，確實在前方餓了幾頓，回來以後這種飯菜天天管飽的日子，頭幾天還是需要珍惜的。
康斯坦丁本人對手下雖然嚴厲，但是飯桌上他是不管的，他的信條是不要去管別人吃飯，有啥能吃的都給端上來。
這一點兩位還能保持禮貌的副官，一個本來就是從騎兵團調動過來的，另一個是到了義大利才正式加入。
不過索洛維約夫也注意到了，這餐裡面居然還有驢肉，就在後面上的冷盤裡面
好傢夥，這西餐醬牛肉的做法，活用在醬驢肉上，這是「彼得堡老羅家秘制醬驢肉」？
他自己都想吐槽，博布林斯基收購了太多驢，還弄得皇太子管轄得那些皇莊當中，都已經開始大規模的飼養各種用途的驢子，彼得堡餐桌上的變動已經夠大的了。
本來只是給貴婦們用阿膠來進補，看樣子給皇后和太子妃用過一次，這個名頭是越發的響了，甚至反法同盟建立期間，俄國的克里米亞和敖德薩港口都開始大批量的進口各種驢子，畢竟在土耳其這種牲畜還是極多的。
俄羅斯貴族的餐桌，反正是要發生些變化的，至於能怎麼影響到平民，那是另外一回事。
這一餐結束了以後，在晚宴到來之前，副官們也不會離開宮裡，他們要等到今天的勤務結束以後，第二天才能夠回家。
反正對索洛維約夫來說沒啥問題，他雖然是梁贊人，但是本地還有個幾十年前祖傳的小院，回家的話也很快，走兩步就能到。
而且，他還看到對面這幾位殿下，安娜和尼古拉今天也都上桌了，只不過給這姐弟倆準備的是墊高的兒童椅——也是博布林斯基伯爵那裡拿著他的「創意」鼓搗的款式，當然這個東家找的好，雖然俄國沒有英法那種大範圍的專利保護，但是伯爵是給他和老爸爸份子錢的，這筆錢要是攢起來，幾年下來也非常可觀。
那兩兩成對，形影不離的四姐妹，有快一年的時間沒見，也越發的光彩照人，尤其是要出嫁的兩位，亞歷山德拉可以說讓波濤洶湧的第聶伯河和伏爾加河都相形見絀，而埃琳娜還是涅瓦河的水平，誰能想到她們兩個在年底都要出嫁了？
至於瑪利亞和葉卡捷琳娜，她們兩個臉上還有點雀斑，個子躥的也很快，現在要區別她們，還是要從瑪麗亞臉上留下的麻子來確認——她小時候出過一次天花，還略微留了一點疤痕，不過這可不影響。
當然了，她今天還在講：「那個奧地利畫師，不要他給我畫像了，能把我畫的像是個老太太！」
這件事兒，她從春天的時候就開始抱怨了。
「那也好，瑪利亞，趁著你兩個姐姐都還在彼得堡，我們要畫一張全家福，留一個紀念。以後你們女孩子要是都遠嫁，我在宮中見不到你們，老爸我要是想你們，看看畫像還能緩解一下.」
保羅的情緒越發的難以控制，他跟保爾康斯基親王互相不對付，不過表達情緒的方式倒是很像，也難怪，他被外界認為是「精普」，那一位在社交場綽號「普魯士王」。
甚至在餐桌上，他還在討論這幅畫像上所有人的位置，按照這種全家福畫像的傳統，就是早夭的奧爾加，在背景上都要給她留下位置。
「我們家裡，從來就沒有人這麼整齊過，等到晚上威廉和腓特烈來了，還有他們在彼得堡的親戚，我們邀請來的這些人，到時候會更熱鬧！」
「父皇，您要是這麼說，今天晚上，無論是宴會還是舞會，這都不得了啊！」
「是啊，亞歷山大，將來你和康斯坦丁，還要更多的去建立功業，也要多生孩子，對媳婦也要好一些。尤其是安娜這次從薩克森回來，又添了一個孩子，我們跟一般的家庭一樣，也還是要人丁興旺的好。」
保羅的政治能力再有些偏差，看上去也其貌不揚，甚至還有點瘦小，但是作為一個沙皇，他這方面的能力，外帶和皇后把孩子都給養大，這一點在俄國歷任沙皇當中，可以說是最強的，而且就是跟皇后分床了，也沒聽說過他在外面和情婦們有什麼肉體關係，作為丈夫和父親，還有公公，都還是合格的，唯獨在作為兒子這點，對女皇他還是有很多意見的。
「還有，我們明年就要準備搬到新建成的米哈伊洛夫斯基宮殿裡去，那裡的一切都是全新的，雖然沒有這裡看著豪華，但是我去看過每一個寢宮，都建設的很好」
那地方，是保羅沙皇降生的地方，他還是對這個位置很有感情的，所以把原來伊莉莎白·彼得洛芙娜女皇留下的舊夏宮拆除，給換成了全新的一座堡壘，還要把他的近衛軍都安排過去。
在講到家庭事務的時候，其實保羅自己也清楚，除了和女人睡覺，還有第一繼承人以外要生孩子，對於沙皇來說有，也沒有什麼私事。
他順道還提到了給幾個年輕副官，以及還在軍中沒有回來的軍官的獎賞。
「還有，你們這些當副官的，不能老是當副官，我聽說你們的表現都很英勇。科馬羅夫斯基沒得說，是我親自選給康斯坦丁的首席副官。等到春天，我會安排你正式接管近衛團的指揮權，其他幾個年輕人也是，你們都各自到新部隊去，我會進行安排。只是.索洛維約夫，你本來不是康斯坦丁的副官，是我們的戰無不勝的大元帥亞歷山大·瓦西里耶維奇安排的聯絡官，但你在出征的時候，是衛隊連長，這也是我派去的。」
「皇上，我對現在的一切都很滿足。更何況我太年輕，您要我回擲彈兵團，或者是在近衛獵兵，這樣就好了。」
「是啊，你太年輕。你要是大幾歲，我就從宮廷侍女裡面，找個姑娘作為你的新娘。」
聽到這話，別說是索洛維約夫自己在冒汗，從亞歷山大開始，大家都知道，沙皇指定的婚姻，那就是個災難，從來都是好心辦壞事，要是他特別喜歡的貴族男女，才能夠得到這個待遇。
「是啊，父皇，米沙才18，他是個鄉紳的兒子，結婚又不像是我們兄弟要趁早。我想，最好還是討論舞會的安排。」
這回倒是康斯坦丁打岔，才把話題給帶回到正題上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