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041 沒有留在一個註定失敗同盟的理由

  第91章 041?沒有留在一個註定失敗同盟的理由

  這個沙龍上一些奧地利人的說法,其實也給了俄國人離開的理由。

  從執行計劃當中,奧地利人的所作所為來講,他們如此的愚蠢,為了本國那可笑的利益居然浪費了一個大好機會,把法國徹底擊敗的機會,這當中的付出的代價會更多。

  到了11月,氣候將不那麼適合作戰,這麼多年的大規模戰爭,即使是在西歐,冬天要打仗的時候也不多,從古代的希臘城邦和羅馬共和國那會兒,在高盧到日耳曼這些地方,都是要設置冬營的,這個季節並不適合休戰。

  「這樣下去,只會給法國人喘息的機會,在熱那亞的兵力不足,同時瑞士和南德意志.殿下,您說呢?」

  「索洛維約夫,你討論這個也沒有用,要看彼得堡那邊父皇的態度,他要是決定退出戰爭,或者我們留下來繼續作戰,也要等詔書。這之前,所有人都需要休息,這一趟義大利和瑞士之旅,我們的消耗可不小啊。」

  「豈止是消耗,那些哥薩克們,要不是看在是殿下您提出的建議,早就不幹了!」

  路上讓哥薩克用他們的馬來馱運物資,以及燒了這些哥薩克的長矛來取暖,都是康斯坦丁大公本人想出這個辦法,換別人說話,早就鬧翻天了,畢竟哥薩克出征的時候,除了彈藥和補給有時候是官家的,剩下的都是自備。

  「如果不那麼干,我們都要被那個老兵痞困死在阿爾卑斯山裡頭,不可能還在布拉格召開這麼個招待會。」

  這位大公今天高興,大概就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當爸爸了,說話都放鬆了一些。

  「這種生活,真的很沒意思,不如回到軍營里去!」

  「可是要回去的話,皇上應該會對這次遠征的經驗教訓進行總結,如果有人在被召回的時候,參了一本,要推卸自己責任的話.」

  科爾薩科夫戰敗的消息,回到彼得堡的速度,要比蘇沃洛夫的軍團安然脫險的速度還要快,現在也只是出現了保羅沙皇對他不滿,進而召回問責的詔書。晉封義大利親王蘇沃洛夫為大元帥,以及召喚康斯坦丁大公返回彼得堡的詔書還沒有到達。

  這一點其實讓索洛維約夫感到不安,因此他當著康斯坦丁大公的面給講了出來。

  然後,就是對科爾薩科夫本人,無論是法國、奧地利還是俄國,三方對他的感官是一致的。

  「不過父皇身邊一個弄臣而已!你這個『弄臣』是憑藉本領被提拔的,那個科爾薩科夫,幾乎葬送了俄國軍隊。這種人,讓他到了彼得堡,一定會推卸責任的。而我看到了在義大利和瑞士發生的一切,我想他是抵賴不了的。」

  給這個直率的大公提前打好預防針,也是要早做準備。

  「殿下,那也要考慮到,有人會怎麼說。而且我們出征前,曾經發生的那起事件,也不能不早做防備。」

  「你要說什麼?我們出發的時候,發生的事情多了。」

  「那份給高級軍官的通報,不巧我當時在亞歷山大·瓦西里耶維奇的身邊,看到了斯摩棱斯克密謀集團的相關報告,其中有一人,曾經擔任元帥閣下的副官。」

  「問題還很棘手啊,父皇要是這個時候聽信了那些謠言,怕是對我們都會很不利。」

  康斯坦丁大公雖然直腸子,但是提醒他以後,還是能夠意識到利害關係的。

  「不行啊,要是接到命令,我們要立即返回彼得堡。伱也跟我一起回去吧,在波希米亞也做不了什麼!」

  這一點,蘇沃洛夫本人倒是不太在意,打到這個份上,在荷蘭的聯軍行動失敗,在北義大利的優勢很大,梅拉斯可能打不出來蘇沃洛夫這麼大的戰果,但是他還能夠保持著巨大的優勢,讓留下的法軍義大利軍團被困在熱那亞所在的利古里亞沿海地區。

  而南德和瑞士,這裡也不至於會被法國人打到維也納門口來,中間那麼老大一個巴伐利亞呢,但是瑞士反哈布斯堡那是自古以來,這個王朝還發跡於這一地域,算是個地獄笑話了。

  等到了11月8日,保羅的詔書到達布拉格以後,俄軍當中也是歡聲雷動,這還是第一位因為戰功而晉升的大元帥,此時的保羅沙皇和蘇沃洛夫大元帥關係良好,似乎所有的懷疑都不存在。

  同時,也有不算意外的命令。

  俄國退出這一次反法同盟,同時在哈布斯堡領土內的俄軍開始陸續撤軍,在冬季返回國內,不過軍隊的開拔,也是要返回國境線附近的冬營,次年開春才能夠返回到彼得堡。

  同時,康斯坦丁大公也要被召回彼得堡,他的隨員自然也是要在這個時候同時返回。

  索洛維約夫就要和康斯坦丁大公一起返回,在離開之前,他來到了克沃雷茨城堡的蘇沃洛夫司令部。

  他到達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現在也能夠看到,大元帥本人顯得非常疲倦。

  「米沙,你來了,我知道你想要到彼得堡去。你當然應該回去,在這裡陪著我這個小老頭,也學不到什麼,過去能教給你的,我都已經傳授給你了。」

  說到這裡,他還拿出來了一封信。

  「你回到彼得堡的時候,把這封信交給『蘇沃羅奇卡』,我的女兒,我有些事情要對她講。我這個年紀啊,已經到了隨時都可能被上帝召喚而去,尋找水草豐美之地的時候了。你這個孩子,也不會像是別人,在辭行的時候還流幾滴眼淚,但是我知道你的情感是豐富的,不要過於壓抑自己。你要是將來有機會率領一支軍隊,如果不能夠表現出來自己的情感,還是這樣沒有感情的人,是當不了什麼高級將領的。」

  他教的東西,總是很奇怪,似乎是在因材施教。

  也可能是在向保羅申請去修道院以後,又接到了出征命令,在這次遠徵結束以後,老年人有時候也會感覺到自己的終點在哪裡,說話的時候,也有一些無所謂的態度,他也是一向說話讓人捉摸不透。

  「大元帥閣下,我在你這裡,已經學到了很多。這次伴隨殿下回到彼得堡,我會向皇上說明在義大利和瑞士的一切。」

  「好孩子,也只有你在皇上面前,才能準確的幫助殿下進言。我知道那個科爾薩科夫要幹什麼,皇上不會被他蒙蔽的,如果真的要做什麼,那也是皇上那如同暴風雪一般的脾氣會導致的結果。只要不被子彈找上,你這一生還很漫長,不必要為了我這個老頭而做什麼。」

  隨後,他就坐在那裡,看著窗外。

  「這裡下雪的時間也很早啊,回到彼得堡以後,我想要找個修道院去清淨一下。米沙,你準備一下,就回去吧。你的晉升和新的人事任命,都要由皇上來決定。要不然,就憑你在義大利的功勞,現在不光是拿到皇上給的勳章,軍銜也應該是少校了。18歲的少校,不考慮到皇室和那些貴胄子弟,也太年輕了點,容易遭人嫉妒。」

  在講了這些以後,蘇沃洛夫繼續看著窗外,他的氣色已經有些不好,雖然最近沒有生病,但是他能夠意識到,他的人生慢慢的在走向終點。

  「您多保重,亞歷山大·瓦西里耶維奇,要是請個醫生來,也不要讓他給您放血。」

  「走吧,米沙,這我清楚。被上帝召喚而去,是虔誠信徒的宿命。你跟我在童山的老朋友一樣,是個無神論者,但是也應該有自己的信仰,你可以走了,謝謝,謝謝。」

  索洛維約夫離開了大元帥的司令部,轉而到康斯坦丁大公的身邊去,他們要先到達克拉科夫,然後經過奧地利境內的一系列驛站來到俄國邊境,從那裡換乘雪橇抓緊趕路,在最惡劣的天氣來臨之前到達彼得堡,也就要回到那裡去過冬。

  康斯坦丁大公之前也去跟大元帥講過同樣的事情,他對於這位老人的淡然也感到震驚。

  「米沙,真有意思,大元帥閣下似乎看淡了這一切,我就搞不明白。」

  「可能是我國的歷史上,發生過太多這種事情,而他經歷過這一切。」

  「要是這麼說,還真有些可能。你的鼻子很敏感,來聞聞這個精油,感覺怎麼樣?」

  「殿下,這個味有點沖啊,太濃烈了。」

  「但是這可是高檔貨,我知道安娜可能不喜歡我,但是也總得給她點補償。還有這項鍊,紅寶石項鍊是給安娜的,鑽石項鍊是給嫂子的。」

  「恕我直言,太子妃殿下,一向是喜歡比較清淡裝束的,這個鑽石項鍊對她而言雖然合適,但是以她個人的喜好,這個項鍊太豪華了。」

  「哈哈哈,我知道,你在宮裡給埃琳娜當模特,從她那裡知道的吧?」

  「就是這樣,殿下,您也要考慮到有兩位殿下要出嫁了。」

  康斯坦丁這人,實在是粗線條,而且現在也太過年輕,比索洛維約夫還要不懂女人心。

  索洛維約夫自己也有問題,是他禮節上很到位,但是並不擅長更進一步的事情,他和那位米蘭的西爾維婭那幾天,還是對方比較主動。

  在離開布拉格出發之前,他還給西爾維婭寫了一封信,表示自己即將返回彼得堡。

  他這麼說,倒是提醒了康斯坦丁,跟亞歷山大和妹妹們每天的「通信遊戲」相比,他來的從來都更實惠一些,從打獵帶回來的獵物到各種新奇的小玩意兒。

  現在他也要給亞歷山德拉和埃琳娜準備些禮物,不過這也要等到他回到彼得堡以後。

  這一行人出發以後,從布拉格傳遞消息的信差,也很快到達了維也納,宣布了俄國退出同盟的計劃。

  與此同時,在巴黎那邊,也在發生些事情,一場政變以後,督政府對法蘭西第一共和國的統治宣告結束,現在變成了三人執政團,公民西哀士、杜克斯和將軍公民拿破崙·波拿巴當選為執政。

  拿破崙現在走上了政治舞台,隨後他會利用一些辦法,又成為手握權柄的第一執政,把西哀士設計的執政府體制給倒了過來,事實上的變成了一個軍政府。

  他要運用自己的力量,隨心所欲的手撕這一次反法同盟,尤其是在俄國已經退出的情況下。

  只不過他要做的是,還要積蓄力量,在來年把力量投入到萊茵河和義大利的戰場上,以決定性的戰役來獲得勝利。

  但他還意識不到,過多的參與到政治活動當中,會影響到他在戰場上的判斷力,而且他也確實跑的很快。

  當然了,他在巴黎也聽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有些被俘的法國兵,回來以後就在講他們的經歷,有個別人就提到了,他們曾經遇到一個年輕的俄國軍官,總是在問一個問題。

  「你認識一位叫蘿絲的女士麼,大概就是叫這個名字,她是我繼母的表姐。」

  波琳娜給他講到這個怪事,就是在一個沙龍上。

  眾所周知的是,波琳娜主辦的沙龍,她嫂子約瑟芬一般不會出席,這二位一直都有一點「小矛盾」。

  「保琳娜,要是個俄國軍官,也沒準是個流亡在外的保王黨,在詢問自己親戚的近況,這很正常,不要去在意。」

  他更關心的,還是在獲得執政的地位以後,要怎樣按照他的想法來改造法國,在戰場上要取得勝利,在政治上要取得勝利,在一切地方都要勝利,這似乎是他的「使命」。

  這位第一執政,是真不清楚,有人的尋親任務,就是對著他的家門口來的。

  畢竟他的妻子約瑟芬,真的就是來自西印度群島,這個經歷和德·里維里敘述的一致,只是因為那些大嘴巴的沒文化老兵,把消息傳到馬賽和土倫的時候,也一樣出了一些問題,那就是傳聞才剛剛進入法國境內,這些消息就已經完全的走樣了。

  畢竟法國人的全名也太長,這些人總是記不得許多名字,能找到本人才有鬼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