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060 斯德哥爾摩成了不設防的城市
跑到南雪平對於瑞典王室來說，恐怕還只是開始。
古斯塔夫就是腦子再不好用，也大概清楚自己現在是個什麼狀態，這場戰爭結束的時候，也就是他頭頂的王冠落地之時。
只是區別是，到底是被王叔背後的那群人給摘去，還是落在自己兒子的頭上。
甚至比較搞笑的是，要是亞歷山大現在抓住他，可能這王冠就是古斯塔夫王儲的。
然而國王本人並不接受這個結果，而且也反對俄國人之前提出來的聯姻要求，讓康斯坦丁大公的獨生女索菲亞·康斯坦丁諾芙娜女大公和古斯塔夫王儲訂婚。
雖然是俄國日常的娃娃親準備階段，可是要說起來，這也只是亞歷山大的煙霧彈之一。
他現在是左擁右抱的狀態，一邊是老婆，一邊是情婦，看著正在毛毯上玩耍的孩子們。
只是很可惜，一個男孩都沒有。這還要算上路易莎收養的她那些侍女們生的女孩，就是要給各個年齡段自家女孩做伴的。
路易莎在一旁正在看著搖籃里的小女兒，滿臉都是慈母的笑容。又看著為了一個娃娃互相擰耳朵的雙胞胎
可以看出來，姐姐波琳娜像是父親，小小的孩子體格就很健壯，遠超過同齡的女孩，而且還透著鬼機靈。
至於妹妹麼.她一直都是賣萌的，路易莎心裡大概有數，不過機智似乎被姐姐給拿走了，更多的還是擅長討好父母，以及.
像是她這種賣萌勢力，到底像哪個父親，也確實搞不清楚。
路易莎心想，不管是薩沙還是米什卡，都喜歡討好別人，不願意搞壞關係，所以這孩子像誰都不奇怪，能夠識別的也就是綠眼睛。
她看著這樣，也提著裙子走過去，把她倆給分開。
平時兩個孩子連睡覺都不分開，今天倒也是奇怪，為了一個娃娃就開始打架，而且還有些.
大概是近衛軍那些老兵油子們在演習場上對罵讓她們給學會了，多少是沾染了一些祖安之氣。
路易莎看著她們，也有些無奈，不過先捏兩個孩子的鼻子用來表示懲戒，然後又把她倆都給拎起來。
「莉莎，這看起來像是我做的事情。」
波蘭大妞這邊呢，她也過來幫忙，路易莎自從孩子多了以後，身體豐滿一些，而且身體素質多少也有點加強，看起來不是以前那樣弱不禁風的樣子。
她自己要管教孩子，自然還是禮貌的拒絕了瑪利亞·納雷什金娜夫人的好意。
這個時候，倒是有宮廷侍從領著一個驃騎兵軍團進來，說是從前方來的信使。
亞歷山大今天難得把兩個最重要的女人和她們的孩子都集中到一塊，正是享受天倫之樂的時候，不過工作來了，他作為全俄羅斯皇帝，俗稱的沙皇，還是要第一時間過問的。
「陛下，是好消息，渡海的索洛維約夫伯爵，他在耶夫勒和烏普薩拉先後取勝，這是從本尼格森將軍司令部轉發回來的急件。」
「米沙可沒辜負我對他的期望.那麼現在前線的態勢如何？」
「陛下，我軍現在已經逼近了斯德哥爾摩，在我出發的時候，庫涅夫將軍已經到了我們師長的指揮部，兩邊已經取得了聯繫。」
「很好，只是路程太遠，要是在芬蘭有發報機線路就好了，軍隊使用的發報機，天氣不好還不太好用。」
「陛下，這個問題伯爵閣下已經想好了，這是他的私人信件，要交給皇家學會的。」
「你們這個師長，除了作為軍人，其他方面分心的也太多了，大元帥生前就很擔心他這個毛病。」
「陛下，可是我們的師長他很能幹，而且還有條口信，就是他有信心把英國人的援軍也給打敗。」
「嗯，很好。」
亞歷山大要是聽了別人說的，可能會覺得吹牛，索洛維約夫的講話方式，也並不像大元帥那麼抽象，反而總是很實際。
等到他拆開信件的時候，看到的內容也非常清晰。
索洛維約夫表示，目前瑞典方面已經提出了停戰要求，這種時候王室成員可能會南逃，但是又沒法截擊，倒是可以在俄軍主力陸續來到瑞典本土的時候，和瑞英聯軍展開決戰。
亞歷山大並沒有表示什麼，不過抓住了瑞典國王，顯然對他好處不大。
要知道強扭的瓜不甜，要讓對手在山窮水盡的時候感到絕望，這樣才能夠解決問題，現在摁住了古斯塔夫，要他答應所有條件，這也是不成的。
而且瑞典國王要是真的跑了，那麼議會應該也會做出決定，到時候別管是王黨還是公爵黨，都不會接受這個結果的。
因此，亞歷山大的態度，就是釣魚，他也不著急做出決定，而是要把權力都交給前線的將軍們。
本尼格森這個老傢伙還真是命好，因為諾林上將的抗命而撿了個芬蘭軍團的總司令，恰好巴格拉季昂和巴克萊資歷相近，也沒法分出個高低來。
他這樣都能夠被重新啟用，其實亞歷山大還是默認自己是父親被弒殺的最大獲益者，畢竟哪條路線的結果，密謀集團都會被他給瓦解的。
至於前線怎麼樣，現在亞歷山大還不會管那麼多，本尼格森倒是感覺，現在功勞都是巴格拉季昂和索洛維約夫的，也就是這二位因為資歷和年齡，而且一向顧全大局，不會跟他整活，要不然他本人一定要到斯德哥爾摩去一趟。
畢竟，這是以小人之心本尼格森有喜歡和人爭功，以及背後打小報告的壞習慣，他在上位的時候，倒不是很明顯。
至於斯德哥爾摩這邊，俄軍此時距離這座城市的距離，也是越來越近，停戰期間還能夠看見有瑞典軍在城內城外活動，不過誰都知道，這會兒肯定有很多人要跑路。
願意留下的，反而比較奇怪，很多人都主張停止戰爭，而且也是斯德哥爾摩本地的大貴族。
「.真是奇怪，死一樣的寂靜。」
「現在怎麼說，也是和平時期，還有兩天的時間。卡爾，你說瑞典人是不是會把軍隊給弄走了？」
「一定會的，這次停戰談判，他們把被關押的外交官還回來，你可是說過的，很明顯的謀劃，我們還無法拒絕。」
「要是他們願意跟我們繼續打，這場戰爭倒是結束的能快一些。我們南下和英國人交戰，重要的還是摧毀瑞典東部海岸最後一個重要的海軍基地卡爾斯克魯納，摧毀了這裡，英國人也就沒有能夠利用來干涉波羅的海局勢的據點了。」
「伱想的倒很好，我們南下以後，合兵一處也不會讓你來指揮，應該是總司令親自過來。」
「我正是擔心這個問題卡爾，我們單獨出來走走，也不帶衛兵，其實也很危險。」
「但這樣談話很安全，而且我們有時候講的，也並不適合被外人聽到。」
看到克勞塞維茨這麼上道，索洛維約夫也很放心了。
「真可惜，這裡沒有地方可以打獵，冬天就是這樣，要不然我們可以到林子裡去打狐狸或者獵鹿，刺激但還不夠危險，如果這裡有游擊隊就危險了。」
「你可不要瞎說，我可是知道你有些預言能力在裡面的。」
看到對方這麼說，索洛維約夫倒是大笑不止。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放心吧，這一帶很少有人的。接下來，我們就該說本尼格森的事情了，他這個人一向投機心理很重，如果要他作為總司令，一旦在戰場上貪功冒進，可有我們受的。」
「你確定？」
「我當然確認，這個老傢伙確實有才幹，但是政治鬥爭和搞陰謀詭計，反而更擅長一些。我倒是希望他的水腫病最近嚴重一些，這樣讓他不能在前線指揮軍隊。」
「只要讓巴格拉季昂親王或者巴克萊來指揮，你就可以發揮了是吧？」
「對了！」
只是說到這裡的時候，索洛維約夫也發現，他們騎馬已經來到了停戰線附近。
「卡爾，不能再往前走了。」
「那好吧，我們可以原路返回，只是現在斯德哥爾摩這個樣子，怕是已經不設防了。」
「那也要等停戰結束以後，我們再進入城內，不要那麼著急。」
巴格拉季昂又不會為了一個斯德哥爾摩的入城，和自己師弟來搶功勞，巴克萊和舒瓦洛夫還在北線和瑞典人進行著零星戰鬥。
「等到夜間再看看吧，我想這座城市也不會怎樣燈火通明的。」
尤其是，最近經濟不景氣，瑞典又地處北方，冬天海上貿易完全中斷，陸地上也不在主要貿易路線上。
夜間再來看到這座城市的時候，索洛維約夫看到的就是燈火昏暗，本來燃燒照明的照度就不夠，加上瑞典王室和大批官員逃走，也看不出什麼熱鬧來。
「只是現在，還要吸鼻煙，要不然也很難刺激精神。」
「你也喜歡在胸口放鼻煙壺麼？」
「不是，那裡總放的是鏡子或者懷表，裡面有我妻子的畫像。」
要是放在以前，那裡放的可是路易莎的，現在畢竟也結婚了，而且他也一直願意保守秘密。
「想家了麼？」
「我老婆年輕漂亮又可愛，還給我生了孩子，我們住的地方又是陛下賞賜的莊園，自己蓋的新房子，你說我能不想回去麼？」
「也是.我妻子來信說，王后殿下最近還住在彼得堡，公主們都需要照顧，因此她就在那裡幫忙。」
「這樣倒也不錯，路易絲王后一直都很青睞你，或許將來你會官運亨通呢。」
「不見得，我還是更喜歡搞理論研究，參謀工作也是一部分。你要知道，一個人的能力，總有他合適的位置。」
「在我看來，這就是個數學模型，大概就是這樣的，只不過根據採樣標準，會有一些中線的偏差。」
至於索洛維約夫在地面上畫出來的曲線，就是正態分布，在管理學裡面，大概就是很有名的「彼得原理」。
而正態分布麼還有個名稱是高斯分布，因為規律是高斯總結出來的。
索洛維約夫的那封給皇家學會的私人信件，就是寫給高斯的，裡面提到了他的一些疑惑，雖然是統計學的問題，不過也可以看出來一些標準。
而高斯的辦法，顯然是正規的數學研究，他求教這個問題，也是為管理學來做個鋪墊，而且從教育學上來講.
索洛維約夫也總是希望能夠抓緊時間，搞些東西出來。
至於高斯要給他回信，也不知道要什麼時候，畢竟這位大能喜歡做研究，但是卻不喜歡出席論文答辯和教學工作，可實踐問題他還是樂於解答的。
除此以外，大概就是他想要把烏普薩拉大學的教職工，整體搬遷到芬蘭那邊去，只是這個計劃肯定會被否定。
挖掘機，也不是他這麼幹的，而且他是個軍人，要是建設軍校自然有他去幹活的地方。
真的要把瑞典一所有名的老資歷大學給挖走，想必停戰談判的時候也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至於他給克勞塞維茨講了這個「經驗」以後，他這個參謀長，很快就提出來了自己的見解。
「就是我們在練兵的時候，也總是會有優秀的士兵和比較差的士兵，但是大部分人還是在中間的，就是看到士兵的身高也一樣。」
「嗯，倒是個不錯的應用，要是這次戰爭結束，我倒是建議你去給那些將軍們講一講。」
「這還需要完善整個理論體系，這種跟數學有關係的內容，總是需要找個數學家來給我們解釋一下吧。高斯教授跟你也很熟悉，他到彼得堡來也是你大力推薦的。」
「事實上，他一直都在做相關的研究。不說這些了，今天應該也不會有什麼，我們只管回去休息，停戰協定結束以後，我們也該進城了。」
至於斯德哥爾摩城內.確實能跑的人，基本上都在給自己找辦法跑路。
俄軍這邊等到巴格拉季昂來到的時候，確實也看到了一座不設防的城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