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059 古斯塔夫也跑了
烏普薩拉這座城市，到了21世紀人口都不到三十萬，放在東北都不一定夠一個標準縣城的人口，這個時代人口不到4萬，放大興安嶺也就勉強符合標準，但是卻有一座大學，而且還是瑞典王國的舊都。
更關鍵的，大概是這裡按照最近的路程，距離斯德哥爾摩已經只有65公里左右，即使是比較緩慢的行軍，兩到三天的時間，也足夠到達瑞典首都的。
這麼一個地方失守，顯然對於瑞典王國的打擊也是巨大的。
馮·費爾森在宮廷當中得到烏普薩拉戰敗的消息時，因為和法國王后關係緊密，他多少也有些聯想。
現在這個時候，很可能需要讓王室成員離開斯德哥爾摩，才能夠避免被俄國人包圍。
如果所有的王室成員都被困在斯德哥爾摩城內，那麼隨著戰事的進行，俄軍後續部隊的到達，也只會在冬季徹底的封鎖這座城市。
這種兵臨城下的糟糕局面，這位伯爵更多的時候在宮廷和外交部門工作，都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國家首腦被完全控制的情況。
法國那邊已經出現過一次了，至少在最終談判之前，要保證國王、王儲和南曼蘭公爵當中，有一個人能夠是安全的。
因此，他在這個時候進入了斯德哥爾摩的王宮，建議王室成員離開。
然而，在這種時候，古斯塔夫別的地方肯定是無能的，就是固執和決不投降這一點，還是有些東西在裡面的。
「伯爵，我了解你的意思，可是我並不想離開這裡。戰爭不可能這樣就失敗了，我想應該集中兵力，守住斯德哥爾摩。」
「可是陛下，這種時候拖延就是失敗。」
「陛下，您確實應該考慮。」
雖說南曼蘭公爵背後的勢力，一直都計劃推翻古斯塔夫四世，不過這個當叔叔的，最初多少還是給侄子爭取了不少東西，比如說當初娶個俄國媳婦來避免和表親交惡，還有就是有人背後密謀，他也在給侄孫古斯塔夫王儲謀求一個收養地位，儘量讓王位在自家人手中流轉。
他這個時候的進言，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拖延等於自殺，俄國軍隊想必推進的速度會特別快。如果要拖延時間，可以考慮把俄國大使館的人都放了，這個時候也算是表達善意，換來他們行動的拖延，而我們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先到卡爾馬去，隨後可以是哥德堡或者馬爾默」
「公爵的話很有道理，更何況馮·埃森男爵正在南方召集士兵，也在重新訓練民兵，我們還可以拿出來幾萬人和俄國人交戰。那裡還有英國人的一萬多人，至少我們還可以在有支援的情況下，爭取一個能夠接受的條件。」
一直內訌的瑞典各派政治人物，也紛紛在此後發表意見。
古斯塔夫四世還是不想跑的，作為國王，他怎麼說也要擔負責任，而且是如此的固執。
但是手下人對他還算忠誠的，都是提醒他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那些不怎麼忠誠的，其實也是想趁著這個時候，趕快把戰爭結束，要不然只會損失更大。
夏天的時候，在哥特蘭島和奧蘭群島尚未能夠完全掌握的情況下，亞歷山大就已經急急忙忙的宣布，要把芬蘭、奧蘭群島和哥特蘭島都劃歸俄國.
就這個架勢，現在對於瑞典來說，情況是非常不妙的，甚至可以說，早一些結束戰爭，損失還能夠更小一點。
這種時候，馮·費爾森也意識到了麻煩，他趁著國王本人和大臣們爭論的當口，就來到後面的房間，尋求弗雷德里卡王后的支持。
古斯塔夫這個人，在結婚以前非常好色，但是結婚以後就開始專寵王后，哪怕是王后身懷六甲，肚子裡裝的是繼承人，這位國王還經常企圖和王后來一些親密活動。
至於生過孩子以後，要添丁進口，也沒有含糊
雖然巴登出品的這些公主，到了哪個國家去當君主的配偶，都是以操持家庭為主，可是她們的性格特徵，多少也有些不同。
弗雷德里卡畢竟曾經是大公夫人的備選，小時候就跟著姐姐去彼得堡一起見過世面的，她雖然對政治可能是姐妹當中最不關心的，但卻是最有主見的那個。
「伯爵，現在情況怎麼樣，我丈夫他願意離開麼？」
「王后殿下，我想這種時候，也只有您能夠勸說陛下離開斯德哥爾摩，俄國軍隊來的很快，而且破壞冰面是來不及的。更何況，我們的援軍到達這裡也來不及」
「您不用說那些話的，伯爵，只需要告訴我要做什麼。」
「殿下，就是勸說國王陛下離開。我們現在也可以通過談判來拖延時間，我想烏普薩拉那邊的俄國指揮官，應該還是個通情達理的人。」
「是的，索洛維約夫伯爵擔任過我姐姐的護衛，雖然沒有證據，不過他們兩個在一起，就像是姐弟一樣，甚至可能關係更親密一些。我想，如果是我寫信的話，這位將軍應該會看在我姐姐的面子上，和我們進行一次接觸談判的。」
馮·費爾森伯爵是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王后的姐姐是俄國皇后他知道，索洛維約夫這個侍從將軍的事情也知道，可是比較勁爆的消息在這裡，也就是沒有證據。
而且索洛維約夫和路易莎在生過他們第二個孩子以後，雖然感情還很深厚，不過卻各自主動遠離對方。
但是這條線路，現在看來也是唯一的一個可以拖延時間的通道。
有時候，就是一些奇葩的君主，他們娶進門的媳婦還很賢惠的。
弗雷德里卡答應馮·費爾森晚上要給丈夫吹一吹枕頭風，也是順理成章的，而且這關係到瑞典的存亡。
索洛維約夫此時還並不清楚斯德哥爾摩的情況，他派出了韃靼人追擊了20俄里，因為擔心會有瑞典軍接應，只是把掠奪物資很多的一些瑞典步兵給殲滅在路上。
畢竟兵法上說，窮寇勿追。
而且對於瑞典人，他這邊就是取得再大的戰果，也就是那麼回事了。
俄軍目前已經是兵分兩路，巴格拉季昂這邊已經派出了哥薩克分遣隊在斯德哥爾摩附近上岸，時間已經到了1月下旬。
這時候正是冰面最堅固的時間段，甚至庫涅夫在換裝了防滑的馬蹄鐵以後，帶領他的騎兵分隊快速穿過冰面，算是登陸成功。
等到上岸以後，俄軍騎兵也快速推進，尋找在計劃中預定靠近斯德哥爾摩的芬蘭師。
不過庫涅夫的尋找，多少是他積極過頭了，索洛維約夫要是在中歐那種地方帶一個加強過的主力師，大概會非常積極。
可是要考慮他帶領的部隊，在從海面上跨越而來以後，一直都是孤軍作戰，因此也不得不謹慎一些。
因此，庫涅夫這邊找了很長時間，這才在克尼夫斯塔找到了芬蘭師的前衛部隊，而且索洛維約夫本人正在這裡勘察地形。
「您到這裡來，也很不容易的，上岸以後還要走這麼遠。」
「我帶來了給你的命令，米沙。巴格拉季昂親王接到的命令是，不要和瑞典人進行總體的停戰談判，但是在局部地區可以。」
「比如說斯德哥爾摩？」
「聰明！都說你鬼點子多，反應快，想的也多。在斯德哥爾摩這裡，我們確實不能過於草率的行事，不過聽說瑞典的王宮裡有很多寶藏。」
「那只是聽說，雅科夫·彼得洛維奇，而且當初皇后殿下來瑞典探親的時候，住的宮殿裡，也只有藝術品價值比較高。」
「這就沒意思了。」
庫涅夫的手下，要是進行掠奪，對於藝術品這塊，還是要差一些的。
更何況還有個要命的事情，那就是瑞典國王和皇帝陛下是親戚，又是娶了姐妹的連襟，要是皇上翻臉不認人，那樂子可就大了。
在斯德哥爾摩，也不能有什麼大型活動。
庫涅夫也知道，索洛維約夫是蘇沃洛夫的弟子，雖然來到門下的時間不長，可最會約束士兵紀律。
雖然他的師裡面沒有哥薩克，但是卻有韃靼人，這些人到現在為止也都很安分，也可以看出來，帶兵還是有一套的。
因此，他手下的這些騎兵，還有後續跟進的哥薩克，多少還是需要謹慎一些，以免撞在槍口上——畢竟這也是對瑞典進攻戰略的一部分。
也正是因為反差太大，瑞典的軍民只是支持從「農兵」而來的那些步兵和騎兵，對於募兵一向不太友好。
索洛維約夫看了看庫涅夫，知道他有些想法。
不過，也總是需要安撫一番，這位騎兵將領還是非常出色的分隊指揮官。
「我這裡有一封信，是瑞典的宮廷元帥馮·費爾森伯爵發來的，這位伯爵的地位很高，而且過去在巴黎也有些名氣，曾經是駐法國的大使，據說和當年的王后來往密切。同時，他這封信里，還帶來了一些釋放善意的消息，古斯塔夫國王在其王后的勸說下，同意釋放被扣押的大使館人員，條件是停戰一個星期。」
「伱看應該怎麼辦？」
「我自然是不想停下的，可是這種事情就是個明擺著的謀劃，你躲也躲不開。而且，就是給瑞典人一個星期的時間，他們也沒法鞏固斯德哥爾摩的城防，反而有利於奧蘭群島這邊的我軍來到這裡。」
「你還是很精明的，那麼我們該怎麼做？」
「我的想法是，要接回被扣押的大使館人員，另外就是大軍一定要匯合，您應該派個使者回到彼得·伊萬諾維奇那裡去，告訴一定動作要快，我們的四萬大軍在這裡匯合，斯德哥爾摩也是唾手可得的。」
「真的麼？」
「如果我沒有預計錯誤的話，瑞典的國王可能會跑掉，馮·費爾森伯爵當年在路易十六夫婦被扣押的情況下，還設法見了他們三次，在這方面怕是行家裡手。而且要是跑掉的國王，對我們拿下這座城市反而有好處。」
庫涅夫聽的也覺得有理，只是一系列問題看來，是不明覺厲的。
索洛維約夫是通過自己在瑞典時的見聞，還有外交大臣巴德伯格給他的資料，對瑞典這邊的了解更為深刻。
總之，瑞典的國王跑掉以後，其本來就很差的威望雖說還沒有歸零，不過也差不多了，現在王黨和公爵黨分別希望王儲和南曼蘭公爵繼承這個位置。
就是古斯塔夫還能夠借著和英國的關係拉來支援，也只是延緩他下台的時間。
更何況留在斯德哥爾摩，也只能意味著完蛋的更快，而且過後王位能不能保住，也是個問題。
「但是，米沙，回信又怎麼辦？」
「既然我們在前方能夠臨時談判，也不急於進入斯德哥爾摩，這座城市早晚是我們的。同時，還可以通過偵察，以及被釋放回來的外交官，了解那裡最近的情況。」
對手有陽謀，確實他也只能受著，不過打敗瑞典人還是易如反掌的，哪怕是城內的守軍都去了南方，北面被孤立的桑德爾斯又被巴克萊和舒瓦洛夫粘住，變數大概就是正在瑞典南部的那些英國人。
英軍到底有多少，索洛維約夫也沒準，根據情報顯示，從一萬兩千到兩萬五千的說法都有，因此俄軍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急於進攻。
要摸清楚情況，南線兩路軍隊匯合以後，再進一步展開行動。
俄軍此時又在增兵，因為巴格拉季昂在南線的進展迅速，自然也要補充兵力向前。亞歷山大要康斯坦丁大公派出了近衛軍中的謝苗諾夫斯基團和近衛獵兵團，到達阿博的後方，不過並沒有繼續前進。
但其他地方抽調的步兵和騎兵部隊，也充實了巴格拉季昂的軍團，他這裡除了直接指揮的一個師和若干騎兵分隊以外，還有索洛維約夫的芬蘭師和三個徵召騎兵團，以及在耶夫勒駐守的一個步兵團和芬蘭龍騎兵團，總兵力還是很可觀的。
亞歷山大自然也是信心滿滿，他表示希望看到巴格拉季昂在瑞典進一步取得輝煌的勝利。
只是這個時候，瑞典王室在停戰一周的談判之餘，也從瑞典首都向南逃亡，去屬於東約特蘭地南雪平避難，算是一個意料之中，但還有些偏差的插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