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061 俄軍在瑞典和法軍在西班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既然斯德哥爾摩已經成了不設防城市，俄軍也很快就開了進來，只是這個氣氛看起來，總有那麼一點不對。
畢竟過去在歐洲發生了這麼多戰爭，在城市和村莊當中發生點什麼都不奇怪，之前俄軍的那種作風，又是誰都知道的。
不過第一批進城的俄軍，和瑞典人的刻板印象相比，差距還是很大的。
他們過去一直認為俄軍是一群野蠻人，看起來卻像是那麼回事，雖然從軍官到士兵，不少人看起來就像是鄉巴佬，不過也只是比較粗魯而已。
畢竟他們排著整齊的隊列進城，大部分人也都不懂瑞典話，你跟他說什麼也沒啥用處。
不過這些當兵的，除了中途調動，或者本來就駐防在彼得堡的，這也是他們到達的最大的城市。
索洛維約夫在進城之前，還把各個騎兵團和步兵團的軍需官都給叫來，要給士兵預支了上半年的軍餉，好讓他們在城內樂一樂。
不過紀律還是有的，老兵油子們在年輕的軍官和士兵面前，一面是誇讚「小師長」會辦事，一面還要吐槽他的約束實在是太嚴格。
巴甫洛夫斯克團第一個進城，他們畢竟還是傳統擲彈兵的裝束，在人群中還是頗引人注意的。
這種服裝，在1800年以後，就很少在歐洲主流國家出現了，主教帽這種東西，就好像這支軍隊還停留在過去。
索洛維約夫對於該團的要求就很嚴格，由於英國人的工業實力要比俄國強，現在他就非常擔心會有些東西被抄襲了去。
以前和英國是友軍，可能防他們還比較容易，畢竟俄國路遠不容易被坑，這個年代的帶英又沒有以後那樣大缺大德到極致，反而是作為敵人比較麻煩。
而法國人呢？他們作為敵人和友軍都很麻煩，而且小動作不見得少了，以後波蘭人回憶的時候，還有他們跟法國人在一起的髒活，包括但不限於騎龍騎兵，和請西班牙人民吃鉛味糖丸總之就是這樣，跟英國人在這個問題上，那就是臥龍鳳雛，而且影響上也半斤八兩，只是法國人還沒有到明明君主是德國人，卻五行缺德的地步。
話說回來，就是巴甫洛夫斯克團和近衛軍使用的步槍，除非在戰場上被繳獲，還是沒有多少泄密機會的。
因為俄軍的駐地一般都比較集中，武器一向也是集中管理的，這些新式步槍雖然能夠讓外人知道，原理也是一看就懂的，但是結合起來，總還是需要點時間的。
後膛裝填是個火槍出現以後不久就有的思路，因為氣密性不好一直沒能推廣開來，弗格森步槍和當時的一些後膛步槍，效率肯定是不夠的。
至於紙殼彈這個東西，法國人也是在去年才弄出來專利，更不要說手搓的銅殼彈這種已經能堆迭出科技懲罰來的玩意兒。
因此，這些俄軍還是很注意保密的，也好在團長是涅韋羅夫斯基，他一直都有來自近衛軍的直接指示。
「保密很容易，可是我們的士兵要是喝大了出去吹牛，遇到個英國間諜，那就比較好玩了。」
「可這又有什麼辦法呢？不過一直保密也不大可能，你大概還不知道，我們的船看起來和英國人的很像。有被俘的英國軍官說，看到『勇士』號還以為是一艘英國戰列艦。」
「你想說什麼？」
「倫敦一定有我們的間諜，就好像彼得堡一直有外國間諜，要知道我當初在近衛軍，就沒少接觸這方面的事情。」
「又是間諜，米沙，伱是說大使館的事情吧？」
「現在和英國是戰爭狀態，我們還不必要過度擔心，但是他們很能折騰.甚至我都考慮要不要釣魚。」
「我覺得沒有必要，你是長官，有人把這個清單交給我了，是在這裡的瑞典貴族，他們的莊園領地都在芬蘭，給我們提供了一些情報，是關於那些死硬分子和抵抗力量的。」
「我們沒有必要像是法國人那樣，在芬蘭就已經夠我們頭疼的了。雖然當時我不在前線，也好在瑞典人還不夠多，不需要我們搞這麼麻煩的事情。」
索洛維約夫也是很有數的，在得到了當地貴族獻上的鑰匙以後，也要對瑞典人採取懷柔政策。
只要不讓俄軍士兵乾的像是英國人那樣，過路的時候連老農家裡的牲口都不放過（參考巴里林登），這個民心也還算比較好爭取。
亞歷山大去埃爾福特的會談，其實也暴露出來了法國人的一些問題，現在可能拿破崙的主要精力在西班牙，這倒是給了奧地利人一個反對法國的機會。
不過俄國應該是不會參與這次戰爭的，現在瑞典王室從斯德哥爾摩離開，第一個目標是南雪平，以後要到哪裡還不好說，只是可以確定，在一段時間的休整以後，俄軍可以利用目前囤積和繳獲的物資，一路向南和英國人打一仗。
只是本尼格森那邊下達的命令，據稱是來自於彼得堡的。
雖然亞歷山大這一次沒有下場微操，而且判斷也算正確，只是第一次出戰就遇到了拿破崙，讓他不怎麼敢在這些將軍們面前發號施令。
不過本尼格森可以滿足他這個願望，畢竟作為總司令，有明顯黑點還是會被君主輕易拿捏的。
現在休整倒也沒什麼錯誤，只是俄軍接下來的部署要怎麼幹。
進城以後，索洛維約夫也不忘了在斯德哥爾摩給自己找住的地方，之前他在中國宮住過，這裡是瑞典王室建立的「中國風」宮殿，路易莎來探親也是住在這裡。
因此，他給自己選擇司令部，也難免會選擇這一處宮殿，用來表示一些政治隱喻。
畢竟當初索洛維約夫也是在斯德哥爾摩當過武官的，總是能夠表示一些對瑞典人友好的地方。
而他本人並沒有住在寢宮當中，而是在這裡先支上了帳篷，先把因為瑞典宮廷的人員逃亡而顯得混亂的宮殿給整理一番，這才選擇進去。
過一段時間，還要把雷卡米爾夫人給接來，索洛維約夫多少是在遠征途中，有點大姨夫的特色，不過還沒有他那麼露骨。
索洛維約夫一般在一段時間內，不會維持那麼多段感情，這麼說拿破崙倒是精力充沛，工作強度很高，連和女人在一塊，除了在華沙的時候，一般也都比較有節制。
至於他和歐仁的私人通信裡面，歐仁的來信也私底下抱怨過繼父對女人的品味，還不如他這個便宜表哥.
只是聽起來就很尷尬，歐仁在慕尼黑或者米蘭寫信，也是警務大臣管不到的地方。
至於法國和俄國和平以後，波琳娜也有來信，只是現在這個時候轉到斯德哥爾摩來，也是轉了老大一圈。
這信當中，也提到了她帶著孩子們住到瓜斯塔拉去，並且和那個不太中用的博爾蓋塞親王總算有了個孩子。
現在可好，一個波琳娜，不僅僅是和男人們交往的問題，還給他們和自己都準備了繼承人。
波琳娜來信的時候，雖然信中有不少甜言蜜語，希望「親愛的小外甥」能到義大利來找她玩，要麼就是到巴黎去，畢竟大家都是親戚。
她說這個話，確實也體現了她一向的不靠譜.但也說了點正經事，就是兒子們都要怎樣進行教育，他們的教育都交給西爾維婭，家庭教師該怎麼請，還有就是教材問題。
這事兒倒是問對人了，只是一路上從瓜斯塔拉轉交信件，途中還沒路過自己家，直接就來了斯德哥爾摩，這途中不知道有多少吃瓜群眾。
不過亞歷山大在這個問題上也超級搞笑，他表示俄國的將軍可以有很好的女人緣，像是米羅拉多維奇那樣不分年齡通殺的，或者索洛維約夫這樣有了一群好姐妹。
總之，他是全俄國地位最高的吃瓜群眾，貌似俄國人都這樣，甚至喬治亞人都被傳染了看熱鬧不怕事大的「壞習慣」。
不光是有大鬍子的那個大叔，師兄巴格拉季昂也是這樣，他知道了這封信的去向，雖說慶幸沒讓師弟家裡的卡佳知道，也知道這事兒總是樂子很大，他到了斯德哥爾摩也是來圍觀的。
「你怎麼也這樣？」
「在斯德哥爾摩，總是要有點談資的，你知不知道你之前幹了些什麼？」
「我幹了什麼？」
「你出發之前，和雷卡米爾夫人在阿博都幹了什麼？」
「那不是也為了讓瑞典人沒法通風報信麼？我用大型招待會和文學沙龍成功的拴住了大部分人，也就讓我們的行動保密。」
「不是這個，你和拿破崙的妹妹那都是過去的事情。卡佳可是個好孩子，你和雷卡米爾夫人的事情.朱莉會到斯德哥爾摩來，不過也得在醫生的建議下才能夠過來。」
巴格拉季昂這事兒說的，索洛維約夫也比較吃驚。
畢竟夫人之前跟他經常在一起，這個年代連個效率比較高的防護措施都沒有，這可真是比較意外。
「不敢相信.卡佳雖然比較寬容，可是我還沒摸透她的脾氣，她過去還是個孩子現在要是聽到這個，希望不要有什麼事情。」
「至少朱莉是卡佳承認的，她現在可以來陪伴你的，而且我也佩服卡佳這孩子，居然和雷卡米爾夫人相處的很好，看樣子在皇后殿下身邊，也還是有些進步的。」
這個事情，也只能說路易莎向來是以比較寬容的正宮形象出現的，卡佳既然當過皇后的貼身侍女，總也知道這些規矩，而且她的地位，和路易莎的女兒一樣，在宮裡屬於賣萌勢力。
「不過這種事情，還是其實波琳娜的來信可能還更麻煩點，畢竟她的身份比較特殊。」
畢竟拿破崙在彼得堡圈子裡的名聲實在是太差，這事兒多少也容易被人傳閒話，內容也跟大家猜測的不太一樣，主要是孩子的教育問題。
波琳娜一向不靠譜，這次也考慮到索洛維約夫的身份，提到的是自己和勒克萊爾生的長子。
而且德米德這孩子的身體好轉了很多，現在又有一點，他和奧克塔維婭關係很親密
這距離太遠，索洛維約夫是防不了這種外來的騎馬小流氓。
不過都還是小孩子，以後的時間還比較長，波琳娜對於孩子可能也太寵溺了一些。
「另外，信里有沒有說法國和西班牙的情況？」
「這自然是沒有的，拿破崙，呃，就是我這個姨父，他的三個妹妹可不太一樣，埃莉薩貪財，而卡洛琳娜野心勃勃，保萊塔反而是讓他更放心的那個，畢竟不會給他製造什麼麻煩，還把自己領地都託管給了專業文官。要說起來，這也並不是什麼好事，這信上只是提到，西班牙的情況似乎不太好。」
「那就是有事要發生了，我們在瑞典應該也做些什麼事情，要是反對波拿巴的話，也要快速的結束在瑞典的戰爭。」
「但是和法國維持關係，也一樣要在瑞典取勝，削弱英國人的力量，而且我們原定的目標也是如此。」
「米沙，你現在的問題就是年紀輕資歷淺，要是你的父親不是憑著續弦的妻子和你這個有出息的兒子提升地位，而是一個本來地位就很高的高級貴族，現在你也應該是中將了。」
如果是個中將，意味著能夠獨當一面。
「不過現在這樣也還好，至少我在芬蘭師取得的戰果，已經決定了整個戰局，如果是在3月份冰雪開始消融的時候過海，那樣可能還更麻煩，甚至難以擴大戰果。」
「那好吧，放手去干，我想本尼格森應該會放手讓你去干。」
「為什麼不是你呢？」
「土耳其人的動向讓人不安，阿拉克切耶夫給我和卡緬斯基來信，這就是個兆頭。」
「要真是去那邊，你們可要等等我，可不要把土耳其人都給消滅了。」
「不會那麼快的，光是多瑙河那邊的複雜情況，就足夠拖延我們的進軍速度了，而且土耳其人的地盤，你讀的書多，應該也很清楚那裡是個什麼狀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