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057 這一次可是堂堂正正的會戰（上）
索洛維約夫倒也不會白白等待，實際上他也在考慮部署。
自己手下的騎兵，顯然對於一個師來說，數量也太多了一些，哪怕是兩個龍騎兵團因為補給和策應耶夫勒新來駐軍，這兩天也就剛剛趕路過來，他也擁有四個正規騎兵團和三個徵召騎兵團。
騎兵數量多也不是沒有好處，但比較困難的，大概還是人吃的好說，後方一直都有供應，而且瑞典這邊能夠徵收到的補給還是很多的。
馬嚼的草料，可就不是那麼容易，尤其要考慮到，耶夫勒到烏普薩拉這一帶，確實也村莊比較稀少，哪怕是在烏普薩拉城外一直徵收糧草，確實也進展緩慢，勉強能夠維持馬匹的草料供應。
只不過因為俄軍目前所處的態勢，還是讓瑞典人自己主動出來作死比較好。
阿姆費爾特現在考慮的已經不是怎麼打勝仗，而是要主動出擊，這樣才能夠在宮廷鬥爭中扳回一局，這點索洛維約夫是想不到的。
畢竟他考慮的從來都是打贏，而不是那些牽扯政治的人，因此他還是幸運的，至少可以正常指揮。
此時交戰，確實也是求之不得的，因此他也做出了部署的調整。
三個徵召騎兵團都被放在了左翼，六個步兵團此時有五個在前面展開，倒是換成了巴甫洛夫斯克擲彈兵團，這一次給放在了後面，而普斯科夫龍騎兵團也給留下做了預備隊，驃騎兵的三個團都在右翼。
看到這個部署以後，阿姆費爾特倒是鬆了口氣，至少現在兵力優勢在他這裡，而且這次對他來說不利的因素，也就是士氣。
而戰鬥開始後，似乎也並不是如同他預想的那樣糟糕。
此前的戰鬥當中，俄軍的火力兇猛，多少還是給他留下了印象的。
但是這一次戰鬥當中，看起來俄軍的火力和一般的軍隊又沒什麼區別，而且也看不到那些戴水獺皮帽子的「獵兵」，倒是有一個擲彈兵團在後面。
根據他知道的情況，巴甫洛夫斯克擲彈兵團，雖然是擲彈兵系列，不過待遇都是按照近衛軍的標準來的，他們腦袋頂上的主教帽也看的非常清楚。
因此阿姆費爾特也可以確認，哪怕「沒有了」之前那些要素，俄軍仍然比較難對付。
對他來說，優勢大概就是步兵的數量，而且背靠城市，俄軍的騎兵包抄效果不見得會好。
除此以外，就是援軍當中，也有一些芬蘭軍團拆分以後的獵兵團和步兵團，總歸是來了一些打過仗的老兵。
瑞典本土長期沒有經歷戰爭，上一次被俄國人火燒了南部城市，還是八九十年前的事情，這些本土步兵團，要是這些年沒有參加過什麼戰鬥的，哪怕是在施特拉爾松德被法國人圍毆，還勉強守住的戰鬥，很多士兵也都沒有經歷過。
至於一些有經驗的老兵，瑞典和俄國的問題一樣，很多老兵也都到了服役年限，或者已經因為年老沒有什麼戰鬥力，只能換上補充的新兵。
在這種情況下，瑞典軍本就孱弱的戰鬥力，還是要往下一個台階的。
索洛維約夫在上一次戰鬥，也不過是他第二次單獨指揮，可這也是第一次自己擁有完全的指揮權，並不是拼裝了一支部隊。
現在，他對於調動兵力，也是得心應手的，只不過有個跟姨父一樣的毛病，就是總喜歡在後面放上一點預備隊，戰鬥當中總還是有需要的時候。
另外一個問題，大概就是他的指揮所比較靠前，這樣還是比較容易受流彈影響的。
「閣下，我想您的指揮所還是比較靠前的。」
「這沒辦法，要不在這裡，很難掌握動向，而且預備隊投入的要快，也是需要指揮官更快的做出判斷，我可不想挪到後面去。」
現在他也不止有了一個副官，這些人可能也會考慮安全問題，不過他的性格在這方面類似巴格拉季昂，是不會選擇後退的。
要是整天考慮個人安危，那這個仗應該也就沒法打了，將來要是當了軍長或者軍團司令的時候，有的是時間在後面坐著。
至於更靠前的時候，如果是大型會戰，怕是這會兒他正在前面的步兵團里，和士兵們在一起。
要負起指揮的責任，所以位置還要略微靠後。
「卡爾，你說今天的瑞典人表現怎麼樣？」
「隊形看起來還不錯，這裡面應該有部分老兵，只不過他們的戰線看起來參差不齊，肯定還是會有弱點的。」
「啊，這要是亞歷山大東征那個時代，主帥親自率領近身護衛發起衝擊，尋找敵人弱點的時候，我們很快就能夠找到敵人的弱點。」
「那麼，你準備怎麼幹？」
「還好，我們今天排的主要是二列橫隊，雖然不見得能夠影響到阿姆費爾特的判斷，可是對士兵的震懾還是足夠的。更重要的，是我們的士兵經過訓練，還有之前戰鬥的勝利，打的更准，而且也不怕犧牲。」
「是的，可也要.」
說著的時候，就有一發6磅炮的炮彈，從他們身旁呼嘯而過，不過鑽進了雪裡去。
克勞塞維茨離這發炮彈更近，因此他也是心有餘悸的。
「所以副官對你的建議，有一些道理。不過面對危險，指揮官越鎮定，越有勇氣，對我們的士兵也是一種鼓舞。」
「就是這樣，我們也不能夠離開這裡，過一陣還要到前面的步兵團裡面去看看。另外.」
「預備隊什麼時候投入戰鬥？」
「給涅韋羅夫斯基一道命令，允許他在必要的時候，沒有命令就加入到第1旅和第2旅之間，那裡看起來比較薄弱，騎兵要是打過來可不太妙。」
這大概也是今天戰鬥當中，俄軍布陣唯一的一個弱點，還是在交戰之後，因為色楞格團和科斯特羅馬團的向前推進，由地形阻隔而讓兩團之間的空隙變大，等到過了那一處小山包以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好吧，確實是這樣。我們下接下來要去哪裡？」
「去看看步兵都乾的怎麼樣！」
索洛維約夫的心態又有些放鬆了，至少戰鬥開始以後，他的狀態很是穩定，放在有些遊戲裡，也應該有「優秀的指揮官」、「優秀的步兵指揮官」這些屬性。
兩翼的騎兵並沒有很快的投入戰鬥，卡爾梅克人倒是對著他們面前的瑞典輕騎兵放了一陣箭雨，然後就把自己的位置讓給了韃靼騎兵。
這些韃靼人也並不著急發起攻擊，那種愚蠢的把兔兒讓明軍捉去割了人頭的行為，純粹是有些人腦子不太夠用，他們也在尋找機會。
至少要看著步兵這邊的表現，蒙力克這邊也看到了有一隊穿著近衛軍制服的人往前移動了。
「看起來這位伯爵對得起個巴特爾稱號，俄國的將軍指揮戰鬥時，願意主動靠前的可不太多，尤其是在戰鬥開始的時候。」
他這面評價的時候，韃靼人在前面已經推進了一段，似乎準備和瑞典騎兵接戰。
因此，蒙力克也選擇把人往前帶，至少要掩護一下這兩個徵召團，他們平日跟阿斯特拉罕韃靼人的關係還不錯，很少會見到草場爭奪，大概也是因為放牧的地方地廣人稀，而且兩邊還會有些易物貿易——韃靼人中有一部分現在是定居狀態。
他這邊的行動，索洛維約夫還沒看到，不過按照戰前的部署，自然也是需要徵召騎兵去打擊當面的瑞典騎兵，別管他來的是驃騎兵還是龍騎兵。
如果能夠打敗兩翼的瑞典騎兵，這個時候就可以包抄側擊了，對於以輕騎兵為主的俄軍來說，這一仗如果戰況順利，大家都能夠打的很順手。
現在，等來到科斯特羅馬團的時候，司令部里的各位也能夠注意到，就是對面的瑞典軍，在對射階段，確實有那麼一些戰鬥力。
「怎麼樣，上校，看起來進展不是很順利啊。」
「是的，但他們的射擊準頭太差，給我們也沒有造成什麼損失。這種時候，看樣子還是勇氣最重要。」
「不要著急發起刺刀衝擊，等過一會兒射擊的煙霧起來再說。」
「好啊，不過那個時候.」
「兩邊的準頭都在下降，我方的騎兵和預備隊要是投入戰場，應該也很快就能夠獲得勝利。敵人並不強，我們只需要展現出來訓練場上的實力，弟兄們要表現出勇氣和愛國熱忱，還有作為軍人的榮譽，這一場戰鬥，勝利還是我們的囊中之物。」
話是這麼說，而且索洛維約夫確實也在平時，願意讓士兵有些事情可做。
但是考慮到沙俄這種特殊的體制，也就只能談愛國和宗教，一個長期被東正教影響的國家，伱要是講一些新東西，大部分人還是不能接受的。
雖然他的做法比十二月黨人要高明，甚至可能從核心來說還更先進一些，可是明顯做事謹慎。
而且看的也更清楚，俄國目前這個狀況，要是搞革命，一旦亂起來，那就是一場吃雞大賽。
這個對於他來說，怕是時間還比較早，目前不需要過多的顧慮。
至於鼓勵士兵去建立功勳，確實也能夠讓他們有些榮譽感，資格比較老的步兵團當中，還有老兵能夠帶領新兵，現在這個時候，作用就體現出來了。
瑞典人那邊，因為射擊產生的煙霧，已經漸漸的看不清楚俄軍這邊的情況。
俄軍的射擊也會受到影響，好在這會兒風向是從兩軍之間經過，因此也只是製造更多的煙霧，在下風口的部隊受到的影響更大。
而炮兵的轟擊，顯然也是阿拉克切耶夫最大的成果，畢竟他還是比較懂炮兵組織結構的，加上俄軍現在的主動調整，在戰場上的步兵炮和獨角獸炮，都打出來了很高的效率。
戰況此時看來，對於俄軍還是更為有利的，索洛維約夫接下來又到了另外三個步兵團去，發現情況也都差不多。
等到回到司令部所在位置的時候，驃騎兵這邊又有了戰果。
伴隨伊莉莎白格勒驃騎兵團前進的俄軍騎炮兵，在瑞典人的騎兵面前展開，連續打出來了幾輪不錯的射擊，開始上實心彈的鐵疙瘩，造成的傷亡也就是一串血肉葫蘆。
後面在瑞典軍的步兵和騎兵靠近的時候，他們這些炮兵主動推進向前，又賞了對面兩輪霰彈，這中間造成的傷亡，也就讓瑞典人產生了動搖。
今天瑞典軍的表現還是不錯的，天沒亮就主動列陣，準備和俄軍交戰，而且一個上午雙方都是在交火，騎兵也都是試探性進攻。
也就是俄軍正規騎兵這邊一直都跟著騎炮兵，先打崩了瑞典軍的一個驃騎兵團，隨後引起了敵方左翼的混亂。
有一些戰敗的瑞典騎兵，正在向後方逃跑，他們也不管烏普薩拉這邊城內，只考慮自己的方便，要到森林裡面去。
當然，這樣也不會沖亂了步兵，只是讓瑞典人自己左翼的騎兵產生了混亂，他們也不止一個騎兵團放在左翼，另外還是有些能戰鬥的部隊，以及背後的步兵。
「米克，我想你現在就應該壓上去了。」
「還不著急。」
克勞塞維茨勸他，不過索洛維約夫還能夠保持高度冷靜，他還要看看戰場的情況。
無論是巴甫洛夫斯克團投入戰鬥，還是要讓騎兵加強側擊，都是要把牌打出去的。
他關注的，還是瑞典人炮兵的動作。
今天這場戰鬥，瑞典軍可是投入了其資格最老的炮兵團拆分出來的三個炮兵團，火炮總數倒是扳回一局，不過因為缺編，雙方的炮兵也就是大體相等。
俄軍這邊的炮兵今天表現還不錯，戰前引入的新射表和新戰術，現在也總算起了作用。
而且伴隨射擊的話，法國人之前可給他們上了一課。
今天這場戰鬥，俄軍的炮兵也就一直在伴隨射擊。
俗稱大炮上刺刀，而且是步兵炮和騎兵炮，都在這樣伴隨射擊，給瑞典軍造成的傷亡，也越來越大。
「要兩翼騎兵都發起攻擊，包抄敵人，這道菜也該上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