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010 岡察洛夫家是開造船廠的
卡佳不說，索洛維約夫幾乎都忘了那個迷糊的小娜塔莉亞的事情。
畢竟他是軍人，又經常不在宮廷里，跑到前線去帶兵，對於侍女們的情況，就是知道也經常選擇性忽視。
而且小娜塔莉亞婚前那一長串字母的姓，連他記起來都有點彆扭，但嫁人以後改姓岡察洛娃，總算是清晰了一些。
但是也有個問題，貌似小娜塔莉亞，是普希金和丹特士未來的丈母娘誒！
岡察洛夫家在彼得堡，名氣比較大的就是開海軍造船廠的這一家，只是他們家的艦船品質麼，總是給人一種不靠譜的感覺。
另外要說的，就是沙俄時期本國建造的風帆戰艦，一直以來就有品控不嚴的問題，還在羅曼諾夫王朝早期裏海區艦隊的「奧廖爾」號戰列艦，就曾經因為船隻損毀嚴重在港口內趴窩，隨後被斯捷潘·拉晉的起義軍繳獲，最後被焚毀
此後俄國海軍的大型水面艦艇，也很少見到能夠使用超過15年的，這倒是跟俄國的環境有很大的關係。
要是換成路易十五早期的法國海軍，奧爾良公爵真的是法國傳統藝能的內奸。
而岡察洛夫家，從彼得大帝時期就是工業實業家。
小娜塔莉亞的丈夫，也就是普希金和丹特士的老丈人尼古拉·岡察洛夫，戴著副小眼鏡，留著兩撇小鬍子，看起來還算是個機靈的青年人。
不過21歲就代替身體欠佳而且不甚聰明的父親阿法納西·尼古拉耶維奇來經營家族的產業，總是有些本領的，不過也只不過是尋常的富四代。
他的曾祖父在彼得大帝時期建立了岡察洛夫家的造船廠，不過主要建設的也是一些護衛艦和小型船隻，風帆戰列艦主要還是出自海軍部造船廠。
「伯爵，沒想到你會這個時候來到我家拜訪，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事情？」
「你們這裡現在還在建造軍艦麼？」
「當然，只不過海軍的訂單大頭還是在海軍部造船廠，我們這裡只是會建造五等艦和六等艦，有時候也會接一些四等艦的單子。海軍的戰列艦朽爛的那麼快，可是後續的訂單卻有限。」
「我知道，這也是我擔憂的問題，彼得堡的風向你們都知道了吧？」
「總不會是英國人要進到波羅的海來和我們打仗吧？反正他們又到不了科特林島，也燒不了我家的造船廠。我只能接著訂單幹活，更何況我家的產業主要還是亞麻廠和其他一些產業，海軍這邊找我們來訂船，不如民用船隻的單子盈利。」
聽起來雖然有些奇怪，正常海軍造船，裡面貓膩多，油水也多，民用船隻的話呢.
不過索洛維約夫因為總去前線，也不經常和海軍的人打交道，也就是那幾個熟悉海況的航海家他接觸過，甚至他自己忽視了，俄國現在運輸用的飛剪首帆船，發展起來還跟他有些關係，當初結構是他設想的，只是落實下去，給海軍的訂單都是走海軍部，而民用船隻就在岡察洛夫家的船廠。
運輸船麼，要能夠快速的把貨物運送出去，順帶還能夠遠遠的把英國佬的「海盜船」甩在身後，讓他們只能看到海上の最速傳說，這就算是完成了任務。
「居然還有這種事情。」
「我家還經營很多民用產品，說起來這些年的軍用訂單還少了，競爭實在是太厲害。」
岡察洛夫這麼說，也是行情導致的。
他們家也是世代的俄國實業家，至於岡察洛夫突然間，又提到了些額外的事情。
「說起來，伯爵，伱現在的職務，除了作戰部副部長，是不是還有個團主將軍？」
「是啊，我是色楞金斯克，俗稱的『色楞格』團的團主將軍，還有什麼關係麼？」
「家父當年也曾經在老色楞金斯克團服役，說起來和你的岳父瓦西里·瓦西里耶維奇親王也有一面之緣，我爺爺和克里姆斯基親王也很熟悉，這樣我們兩家就算是幾代的交情啊。」
這麼說起來，貌似也沒錯。
甚至小娜塔莉亞成了他媳婦，都是索洛維約夫為了驅逐情敵，在近衛軍搞體檢，把原來勾搭小娜塔莉亞的那個倒霉蛋趕回老家，才促成了這一樁姻緣。
小卡佳和小娜塔莉亞還都是路易莎的侍女出身，兩家算是三代的交情，自己是克里姆斯基親王的孫女婿，這交情更是綁定的。
謝爾蓋伯爵呢？老爸在生意場上，肯定跟尼古拉·岡察洛夫那糊塗的老爹有過接觸的。
「確實如此，而且我還在宮裡當了很長時間的近衛。」
「是啊，那就更是世交了，而且我妻子最近也懷孕了。」
「只是彼得堡最近生孩子的年輕媽媽有些多，科里亞，你不會是.」
「若是你我的妻子都順利生下孩子，將來也許交往還會」
雖然俄國沒聽說過訂娃娃親，一般都是十幾歲才開始訂親或者求婚，不過考慮到兩家的關係，確實也可以考慮。
「如果都是兒子，那就效仿契丹的故事，結為異姓兄弟，要都是女孩也是這樣。但婚姻的事情，我們又不是真的在『東方』。」
「是啊，所以我才詢問你的意見。」
不過，他的孩子，要是女孩那也是給小捲毛普希金準備的。
最抽象的事情，就是丹特士是娜塔莉亞·岡察洛娃的姐夫，而且在決鬥發生以後，尼古拉當時一度考慮要弄死丹特士，要不是他是外國人，怕是真的要享受一條龍服務了。
這個跟尼古拉對待另外一位詩人萊蒙托夫因決鬥而死的時候，反應完全不一樣，甚至尼古拉還被回家省親的姐姐瑪利亞臭罵了一通.
不過現在萊蒙托夫還沒有出生，普希金正在對著一堆「皇村密卷」頭疼，尼古拉還是索洛維約夫的學生，他們可能都有著光明的未來。
而岡察洛夫家的造船廠，索洛維約夫也是要去看看的。
這裡的船台普遍比較小，考慮到彼得大帝時期，尼古拉·岡察洛夫的曾祖父阿法納西從卡盧加來到這裡創業的時候，俄國海軍的風帆戰艦也都不是什麼大船，甚至還用了不少槳帆船，就可以想像。
也難怪他說軍用單子不掙錢，建造周期也好，驗收也好，這些小船台要是小來小去，專門建造那些能夠快速運輸的中小型帆船，確實也更划算一些。
而岡察洛夫船廠當中，唯一的一個比較大的船台，是能夠製造74到80門炮的三等戰列艦，不過現在也被大型運輸船給占著。
「這艘船看起來不錯啊，只是現在是冬天，也就這樣停工了是吧？」
「是啊，要是訂單下的早一些還好說，要完成也是明年的事情，而且船隻性能怕是還會受到些影響。不過考慮到運輸船的成本，這也好說，上一次承建一艘五等船，海軍部驗收就拖了很長時間。我們不少好船，最後都是驗收的時候，給擱壞了。」
「沒辦法，陸軍的兩支步槍，是一頭豬的價錢，你這一艘船，弄不好要五萬頭豬，我這個比喻不恰當，你不介意吧？」
「五萬頭豬，確實有點意思。」
岡察洛夫聽了也點頭，海軍玩剩下的，才會讓陸軍來用，別管是重炮還是飛行道具。
俄國雖然對海軍和陸軍都很重視，不過也要考慮到國情。
俄國海軍的主要對手，還是普團軍歌里還存在的兩個國家，和其他國家一般不構成什麼矛盾，也就是地中海遠征的時候短期和法國人打過，現在又和英國人是事實上的敵對狀態。
陸軍反而事情更多，要在幾個方向上出擊，最近才實現了大體上的和平——如果不算上和波斯愷加王朝的戰爭。
至於岡察洛夫之前攀關係，確實也都是事實，只不過那是岡察洛夫家和克里姆斯基親王家的世交，自己作為女婿也只是順帶承認。
尼古拉·岡察洛夫也有他的小心思，從自己妻子這裡，其實他也知道索洛維約夫雖然是新貴，不過這個地位也非常奇怪，他和亞歷山大兄弟四個關係匪淺，前途又不小，甚至在法國還有地位不低的「便宜」親戚。
要是能夠和他結交，岡察洛夫家的實業，或許將來都還能夠有所發展。
趁著父親不在家出國養病的機會，他也確實希望能夠掌握家產的經營權，父親的開銷很大，奢侈的令人震驚。
也難怪普希金後來上門求親的時候，岡察洛夫家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
至於尼古拉·岡察洛夫的情況，很少為世人所知，是他後來因墜馬而精神失常，在莫斯科過著孤獨的生活。
要是論起本領來，他還是個中規中矩的繼承人，而且還有些小才幹，能夠維持家族產業的運轉。
要等到他父親阿法納西回來，索洛維約夫從尼古拉的話茬當中，也聽出來了。
「現在要是有事，臨時去拜上帝，肯定是不好使的。我也不指望你們這個船廠來造出來一艘『恩典』號，要是將來能夠把蒸汽機給安排上四等艦或者五等艦，我們的戰艦或許戰鬥力會更強一些。」
他想的都是下個賽季的事情，不過岡察洛夫家有沒有這個運氣，那就另說了。
尼古拉·岡察洛夫也很高興，蒸汽船的專利在索洛維約夫的父親手裡，要是能夠引進，自然也會讓造船廠有些競爭力的。
「不過這也需要個過程，我們以後不能只是在內河船隻上弄蒸汽機。」
「你說的對，也就只有這樣了。」
岡察洛夫家的造船廠，說起來也比海軍部的造船廠好接觸一些，哪怕是索洛維約夫的地位已經不低，那裡仍然是俄國變色龍的傳統藝能。
因此，他也不願意到那裡去。
再考慮到自己要搞的，也不是那種一次性上馬的大型項目，都是小修小補，造船業他是真的不熟，尤其是這裡都是製造帆船的。
要是條件允許，甚至他還想要搞一艘更大的風帆船隻，像是從沙俄一直使用到俄聯邦的那艘「謝多夫」號訓練艦。
接下來，就是要帶著新計劃，從作戰部來提交上去。
和戰爭部一樣，謝爾蓋·庫茲米奇以後，變成了阿拉克切耶夫。
總參謀部里也發生著類似的人事變動，至少蘇赫特倫上將是不喜歡一直在這樣的崗位上，他本人親自到維堡去視察，順道整飭工兵部隊，倒是把總部的工作，都扔給了彼得·沃爾康斯基。
這也是亞歷山大的意思，他也在把自己信任的將軍安排到合適的崗位上，彼得一直是他的心腹和私人軍事顧問，阿拉克切耶夫也一直受他的信任。
跟當初那個還有點中二，自稱「雅各賓」的皇孫比起來，自從掌握了權力以後，他是越來越習慣專制手段了，雖然他本人的理想跟過去似乎沒什麼變化，但是時節不同，要做的事情也不同。
阿拉克切耶夫搞得那一套，完全就是個嚴厲監督下的體制，亞歷山大現在覺得有用，就給拿了過來。
可是這一套實際上的效果，並不像是這位戰爭大臣保證的那樣，只是他比較有決心推行下去。
在回程的路上，索洛維約夫又看到了巴克萊，他的光頭實在是太明顯了。
這傢伙坐在馬車裡面，腦袋上不頂著帽子，還這樣反光
「您這是要到哪裡去？」
「我剛從維堡過來，那邊的戰備情況並不是很好，我是回來遞交報告的。」
「你認為在2月份發動戰爭合適麼？」
「沒有問題，只是這要看布克霍登將軍，他的計劃實在是太簡單了，甚至沒有預案。」
「又是這樣，如果像是在奧斯特里茨或是在東普魯士那樣，肯定又要出事。」
「可這有什麼辦法，他現在還是受到陛下信任的，他女兒也在宮裡被皇太后殿下選為宮廷侍女。」
這種關係戶，確實也是俄國特色，甚至俄國皇室經常給這些受到信任的大臣以重要職務，他們的子女在宮廷中授予地位較高的閒職，用來表示信任和恩寵，也算是大幅縮短了在品秩等級表中的晉升速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