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013 一場血肉磨坊的戰役上鉤的法國鯊魚和俄國鯊魚

  第436章 013 一場血肉磨坊的戰役（Ⅲ）上鉤的法國鯊魚和俄國鯊魚

  拿破崙的判斷是正確的，這次夜襲就是為了吸引法軍靠近埃勞的奧熱羅第七軍上鉤。而且現在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於是，他考慮到的，是借著奧熱羅的進攻，要達武和內伊分兵行動，蘇爾特在西南方向的大路上策應。

  「既然俄國人現在出招了，我們就攻過去，順便還要奪取他們的補給。」

  「陛下，在這種情況下，我不禁會想，這就像是霍恩林登。」

  「朗熱隆到了這裡卻不走，顯然是有人想要打一仗的，甚至不可避免地和我們在這裡會戰。他的陣地雖然很有章法，但是也有個問題，那就是我們不是奧地利軍隊。我們的士兵可以完成這個戰鬥任務，他們能夠克服困難，取得勝利，並且在埃勞城內匯合。」

  拿破崙有這個自信固然是好的，只是奧熱羅對俄軍的反擊，現在已經難以收回了。

  巴戈武特在這次夜襲當中，主要的任務就是掩護炮兵到達陣地，在三組騎兵炮持續轟擊了一陣以後，法軍這邊要向他們追擊的時候，便把一同帶來的臼炮遺棄在陣地上，順帶有輕步兵和線列步兵交替掩護。

  而那一組一直在射擊的臼炮和2門6磅炮，在整個戰鬥當中就沒有停歇過射擊。

  這也是為了牽制奧熱羅，讓他不能集中注意力到俄軍夜襲部隊撤退的方向，還要在夜間引起他的誤判。

  而奧熱羅確實也給了機會，他這樣被分散了注意力以後，並沒有去全力追擊巴戈武特和葉爾莫洛夫，倒是採取了分兵對敵的策略。

  只是在夜間，俄軍這邊也看不清楚他的動向，索洛維約夫看到巴戈武特麾下的第4獵兵團順利返回，葉爾莫洛夫的炮兵也都回來了。

  「怎麼樣？」

  「只能說法國人的反擊還挺迅速的，要是讓我餓肚子，我可跑不了這麼快，還帶一直追擊的。」

  葉爾莫洛夫這個體型，他要是不吃飯的話，顯然也維持不住消耗。

  「好了，顯然要引誘法國人上鉤了，要是奧熱羅追過來，我們在這裡還可以讓埃森的炮兵再招待他們一回。」

  此時的巴戈武特，確實帶著麾下的步兵團且戰且退，還是為了引誘奧熱羅上鉤。

  索洛維約夫自己覺得，打仗的時候，這種算計人的做法，也就是特殊情況才能夠起到作用。

  法軍現在的進攻，是在俄軍襲擊的基礎上做出的回應，可是也有個挺嚴重的問題。

  那就是法軍士兵的主動性比較強，索洛維約夫最初也只是誘敵，借著讓奧熱羅上鉤打亂法軍部署，隨後就是在對峙消耗中展開會戰，把節奏控制住，在己方有利的情況下開戰，小杖受大杖走。

  但是法軍的士兵因為缺乏補給，這會兒卻瞪著眼睛，在團長們的指揮下，根本不等著師長和軍長的命令，在追擊巴戈武特以後，直接攻向了埃森的陣地。

  原因麼，自然也是嘗到了一點甜頭。

  索洛維約夫要巴戈武特率領一個旅掩護葉爾莫洛夫的炮兵時，就有這個問題，他總是讓士兵帶著口糧出發，打仗之前要吃飯的。

  這個習慣，是他過去看弗隆蒂努斯書里提到的一些羅馬軍戰例想到的，也是為了保證士兵的戰鬥力，有的吃總是沒錯。

  就是在陣亡的俄軍士兵身上，法軍士兵搜到了還沒有開瓶的玻璃罐頭，為了口吃的這些法國兵也會拼命進攻的。

  哪怕這會兒吃了水果罐頭的結果，弄不好就是壞肚子。

  「這下可好，米沙，你看到了吧，法國佬這都奔著我的陣地來了！」

  「那我們也只有迎戰了，把局面攪亂，讓拿破崙的兵力不能集中使用，反而是一個個填進來『燒柴火』，這個樣子對我們最為有利。」

  埃森男爵也同意，這種混戰之下，軍隊當中哪怕是各團各營的聯絡，也經常會面臨步調不一致的問題。

  更何況是，拿破崙要在四個方向上調動他的軍團，哪怕是對表以後，也是如此。

  他的傳令官到達奧熱羅的臨時指揮部時，已經太遲了。

  第七軍的兩個師已經發起了對埃森男爵部隊部隊的進攻，而且這衝擊攻勢還非常凌厲。

  幸運的是，俄軍炮兵的回擊非常及時，埃森男爵的炮兵分散在三個旅的陣地上，對當面來犯的法軍進行了堅決的打擊。

  這個效果看起來還不錯，由於俄軍的夜襲部隊並不是埃森男爵的部隊，是巴戈武特帶來的第6師一部，這就導致了法軍在反擊當中追的太快，結果就中了誘敵之計。

  這種明目張胆的「計謀」，就好像是張飛的計謀一樣，中計率高達100%，中招的人可能都要覺得丟人。

  不過因為炮群是分散布置的，這也只是讓奧熱羅的前沿部隊出現了一定損失，但還能承受。

  要是炮兵集中布置，能夠一次在突然開火當中重創法軍一兩個團就謝天謝地了。

  至於這一波反擊，奧熱羅被打了當頭一棒以後，還有時間來組織反擊。

  法軍在這方面，效率要高於俄軍，也是法軍歷來參謀業務的傳統都是存在的，哪怕是法軍當中的那些蘇格蘭人回去反攻倫敦的時候，他們的行軍速度，也要比呆若木雞的龍蝦兵強的多。

  而俄軍這邊，雖然經過了幾輪參謀改革，還撿回來了幕僚傳統，參謀長本人的素質高，也經常會被指揮結構拖累。

  要不是索洛維約夫在日間用的是光學通訊，恐怕就有麻煩了。

  他從埃森的陣地上，快速的把消息傳給朗熱隆這邊，就有了這種問題。

  平時索洛維約夫和參謀部里蘇赫特倫訓練出來的參謀在的時候，運轉效率還不錯。

  今天這些人當中有一半和索洛維約夫一起去了埃森男爵的防區，就出現了一些問題。

  俄軍當中，總是有這種.官僚主義的傳統笑話，可以看出來非常抽象。

  拿破崙在夜間改變了部署，要好好的會一會索洛維約夫的夜襲，然後全線從幾個方向上對著俄軍陣地發起進攻。

  這樣下來，倒是把俄軍的參謀們弄得手忙腳亂。

  雖然拿破崙還按照順序，指定最後接到命令的達武率先發起進攻，隨後內伊和奧熱羅再加入戰場，至於蘇爾特要在俄軍這邊注意力被吸引的時候，再發動進攻。

  這樣下來，他是準備玩一個戰爭中的槓桿牽引，把俄軍的注意力都吸引到東面來。

  朗熱隆在司令部里，看著這些年輕軍官的參謀業務，也感覺到了頭疼。

  俄軍的軍校，從最近才開始在彼得堡和莫斯科招收參謀類的學員，這個就完全是落後了，總參謀部倒是很先進的頭部，但是往下運轉的時候，經常會面臨這些奇怪的問題。

  但索洛維約夫去埃森男爵的陣地指揮夜襲了，要回來也要等到下午，畢竟現在奧熱羅在受挫以後重新開始組織進攻，對第8師的陣地發起了輪番衝擊。

  沒錯，字面意思，甚至法軍在餓肚子的時候，還是這樣士氣高昂。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皇帝陛下的開場白里居然加上了slava France這種奇怪的詞彙。

  一些腦洞很大的法國人，還在浮想聯翩。

  好在索洛維約夫不知道，要不然他還以為今天來這裡的拿破崙是喜劇演員扮演的呢。

  雖然克拉維爾也是喜劇演員，但那是法國的。

  索洛維約夫說的這個喜劇演員，他那片地方有蘇梅驃騎兵團，哈爾科夫龍騎兵團，馬里烏波爾驃騎兵團，基輔擲彈兵團

  以上番號1807年都存在，不過他來的那個時代早就沒了，至於一堆奇怪的東西，倒是跟亞速烏蘭槍騎兵團有些相似，這個團還不在東普魯士軍團的序列裡面。

  而那個電影裡面，勒熱夫斯基大戰拿破崙，他倒是知道巴甫洛格勒團有個跟人喜歡稱兄道弟的勒熱夫斯基。

  那個演員，在另外一個電視劇里，演的就是警察米哈伊爾·索洛維約夫和他自己的爸爸。

  這種事情，已經亂的不能再亂了。

  而法軍的這種進攻，朗熱隆現在感覺到大事不妙，於是他迅速的通過通訊軍官對著埃森男爵那邊發出了信號。

  索洛維約夫在硝煙瀰漫的戰場上，還能夠接收到這個信號，也是他的習慣還不錯，一直都留著一個觀察哨注視著司令部的方向。

  「啥，司令部危，速歸？」

  「看樣子你必須要回去了，米沙，這裡的指揮交給我就好了。巴戈武特和葉爾莫洛夫的人大部分都撤下來了，剩下的就要靠我們。」

  「好吧.男爵，祝您好運。」

  只是索洛維約夫走的時候，他也不是很放心埃森男爵這個方向，畢竟奧熱羅背後很可能就是拿破崙的司令部所在地，那裡還有繆拉的騎兵軍和近衛軍。

  此時的近衛軍，還要分步兵指揮和騎兵指揮，繆拉的死黨和發小貝西埃元帥是騎兵指揮，而帝國近衛軍的步兵，也就是那群「牢騷兵」，正式名稱是老近衛軍的，由勒費弗爾指揮。

  如果一不小心，把拿破崙的老近衛觀光團從這個方向給吸引出來了，那埃森男爵的壓力就非常大了。

  於是，他和包洪飛馬趕往正在後撤的葉爾莫洛夫那裡。

  「葉爾莫洛夫，你的騎兵炮不要回第7師去了，直接到預備炮群旁邊巴甫洛夫斯克團的陣地上去。」

  「又有什麼情況？」

  「我們夜襲的這個方向上，可能會有更強的敵人出現，比如波拿巴的近衛軍！」

  「好吧，這總是需要些辦法的，可是你調哪裡的步兵掩護我？那些擲彈兵可是非常寶貝的！」

  葉爾莫洛夫這個胖子，腦子反應還很快，立即就指出來索洛維約夫這個鐵桶陣布置的問題。

  「巴戈武特要放在另一路，調第20獵兵團怎麼樣？」

  「這個當然很好！」

  雖然差了點，不過經過戰火的獵兵團，總要比配屬一群新兵蛋子上去要好。

  而拿破崙在發起進攻以後，也發覺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的攻擊方法，確實也吸引了俄軍的注意力，並且引起了戰場上的混亂，可是俄軍的每一個團，每一個營的防區，都用熱水澆冰進行加固，甚至這附近的地面，對於重騎兵系列的胸甲騎兵和龍騎兵，都不是很友好。

  在奧熱羅麾下的部隊報告上來的時候，他敏銳的注意到了這個細節。

  「這個索洛維約夫的小花招真是不斷，我們雖然沒有跟蘇沃洛夫交過手，但是從他的『門徒』那裡，還是能夠感受到一些的。」

  「並不完全是，陛下。」

  「格魯希，你的龍騎兵不要在奧熱羅這個方向行動了，轉移到內伊那邊去。」

  拿破崙最開始沒有想到格魯希說話的意思，他只是想改變部署，進而把繆拉麾下的重騎兵都調動到內伊這個方向上來，或者在法軍把俄軍趕到埃勞以後集中再發起攻擊。

  「陛下，可是您提到蘇沃洛夫，他可是從來都主動發起進攻的，並不是這樣進行防禦。」

  拿破崙聽了以後，也明白過來了。

  這個時候，索洛維約夫倒是戴上了單片眼鏡，而不是單柄眼鏡。

  他一回到朗熱隆的司令部，這個造型就會引起圍觀。

  確實，單片眼鏡放在50年後沒有什麼問題，都快成了老容克們的名片了。

  可一個俄國的年輕將軍，這麼個造型，這種嵌在眼窩裡的東西，現在還是個比較新鮮的事物。

  「米歇爾，你這是怎麼回事？」

  「啊哈，伯爵，我只是想到一個問題。現在法國人的攻勢是如此兇猛，我們應該採取的防禦策略，就是在任何有可能被重點攻擊的地段投入以旅為單位的部隊支援，但是又會引起混亂也就只有各個師抽調出來的聯合擲彈兵營和預備隊團在這種時候加入戰鬥了。」

  索洛維約夫可能沒從老師那裡學來進攻的本事，卻一直想辦法完善自己的防禦體系。

  拿破崙大概很快會發現，他要用鋒利的矛去攻擊這堅固的盾，雙方怕是在埃勞大街上，都沒有好果子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