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012 一場血肉磨坊的戰役（Ⅱ）年輕人不講武德來騙來偷吸

  葉爾莫洛夫，是炮兵，而且還是管著一個騎兵炮炮群的炮兵指揮官。

  索洛維約夫叫他過來，完全是為了搶占一個先手，而且讓目前位置最靠近俄軍的奧熱羅不得安生。

  按照他的估計，拿破崙的四個軍在一側，而蘇爾特在西南方向，兩邊部隊被地形隔斷，但是經過森林仍然可以互相傳遞消息，如果堅持要發起進攻，打通聯繫，並且把俄軍壓縮在埃勞，這樣對於全局是非常不利的。

  不過考慮到蘇爾特的戰鬥力比較強，而且兵力又多，索洛維約夫沒有對他用釣魚執法的把握。

  當他提出來建議的時候，朗熱隆也看過了偵察報告，夜襲也不能對著蘇爾特來。

  怎麼看，這一邊都是更合適的，而且要是想反將一軍的話，切在奧熱羅身上是最合適的。

  「米沙，又需要我們這些炮兵了？」

  「這次可不是通訊我雖然想好了辦法，不過要臨時製作這麼個油燈，怕還是來不及。你那裡有多少騎兵炮？」

  「有36門，你是想要改變炮兵的部署麼？」

  「抽調12門騎兵炮，還有那些沒什麼用的臼炮，帶上炮兵，不要和到埃森或者薩肯這些德佬那裡去，調預備隊過去，你要配合他們打擊。只不過，還要遺棄那些臼炮，最好都給毀掉。」

  葉爾莫洛夫這個胖子，猜到了索洛維約夫的想法。

  「你要引誘法國人出擊？」

  「如果是拿破崙，他不會上這個當的，但我們襲擊的又不是他近衛軍的軍營，而是這裡第七軍的奧熱羅。你知道的，我當初抓到過前陸軍部長舍雷爾將軍，從他那裡還能夠獲得不少關於義大利軍團和萊茵軍團的情報。這個奧熱羅，用這招也許能夠有用。」

  「你這個梁贊人可真是喜歡耍花招，怎麼樣，要讓法國人上當？」

  「法國人就喜歡這麼幹，只是我們會更狡猾一些。」

  索洛維約夫給葉爾莫洛夫布置的任務，怎麼看都是誘敵。

  至於主動發起進攻，這更積極一些，法軍的側翼完全分散，蹲坑並不能解決問題。

  然後，就需要把這些炮兵調動起來。

  至於步兵，不能總讓第2師來當勞模，現在這個師被部署在側翼，就是為了進行防禦，策應東側的俄軍。

  再加上另外一點，就是第2師還得最後拿出來。

  這種時候，也就只有把第6師拉上來了。

  然而，師長負傷，還需要另外派人。

  巴戈武特在普烏圖斯克乾的不錯，因此巴格拉季昂很看重他，建議他從旅長的位置升上來，來帶領第6師加入戰鬥。

  至於下屬的各個步兵團，此時在戰場上的也只有巴戈武特這個旅

  看起來，這旅長其實就是師長，也沒什麼區別。

  至於這一次襲擊，索洛維約夫為了確保戰場情況，還要親自跑到埃森男爵那裡去，畢竟他的防區卡著路口，而且巴戈武特和葉爾莫洛夫要撤回來，還需要他這個師來接應。

  「包洪，這個點我們去埃森男爵的營地，沒準還能有大餐吃。」

  「有大餐？」

  「哥薩克，你不想吃麼？」

  「在這裡又沒有女人，實在是沒什麼意思？」

  「你們這些哥薩克有首哥薩克姑娘打馬掌的歌，你應該聽過吧？你這小鬍子留的就很合適，只是你大小也是個頭目，得找個更好的姑娘。」

  「你妹子年紀太小，還在女校里，要不我就要提親了。」

  索洛維約夫聽了這個，臉色都變了。

  「你這哥薩克，也沒見過我妹妹，怎麼還惦記上了？而且這種事情，你得找我父親，謝爾蓋·奧西波維奇，得經過這個退役少校的同意才可以。」

  「啊，我知道，我知道。只是隨口說說，你這傢伙也快結婚了，總是得安分下來，別總去那個法國狐狸精那裡，那小寡婦是挺風騷的.」

  「不過雷卡米爾夫人，在巴黎可被稱為三女神之一的.鬼知道法國人是個什麼標準，我喜歡她也只是作為情人，而且我還是唯一能進到她閨房裡的。這一點，在巴黎的時候，莫羅將軍和呂西安·波拿巴都沒做到，他們還只是在會客室里。」

  包洪聽了，用吹口哨的方式來起鬨。

  「好了，新晉的將軍，我們現在也該備馬去德國佬那裡吃飯了。」

  至於埃森男爵這裡，確實也在煮什麼東西。

  他們到達的時候，已經快要入夜了，在夜襲之前，要讓埃森男爵的兵力部署完成，就地在工事裡組織防禦。

  最可惜的是，這裡並沒有合適的反斜面，對法軍炮兵的壓制沒有那麼厲害。

  「男爵，你這裡煮的什麼，我沒吃飯就跑過來，不介意多一副餐具吧？」

  「是你的罐頭，米沙。」

  看到那些空的玻璃罐頭，索洛維約夫就明白了。

  「看起來，沒有更好的了。」

  「你要是想要新鮮的肉，倒是不用殺馬，我的坐騎讓法國人給打死了。」

  不過關於馬的問題，索洛維約夫總是能聯想到秦穆公和楚莊王，他們兩個跟馬肉的關係，可是很有梗的。

  「給我來點甜酒，我是不介意馬肉的。」

  「這可好了，只是這個天氣，肉怕是也快凍上了。」

  「那也總比凍魚要強一些，弟兄們都很辛苦，現在這個樣子，也該給他們吃一些肉，總比法國人在那邊，連個『土蘋果』都刨不出來要好的多。」

  「我記得你說過，要是發芽的，還是有毒的。」

  「那『土蘋果』就變成了『毒蘋果』，可夠法國佬受的。這樣，我到你這裡來謝謝你，扎普里耶夫，要是朗姆酒的話」

  「你這不喝烈酒的將軍，有這個就不錯了。」

  「謝謝.」索洛維約夫也沒急著喝酒，而是在跟埃森男爵布置任務。

  「你們這裡的士兵，都在掩體後邊吧？」

  「按照你的辦法來的，要我們主動進攻麼？你總是想著釣法國佬的魚，現在可好，都在這裡了。」

  顯然，這位男爵還對他之前總是想跑路，有一點意見。

  「我們不是主動進攻，而是通過夜戰的襲擊，讓法國人不得安生，打亂他們的部署。葉爾莫洛夫的騎兵炮和巴戈武特的步兵旅會從你們的側翼摸過去，襲擊奧熱羅的側翼。要是他禁不住這種撩撥，直接發起了反攻，那再合適不過了。」

  「你是要我們來擋住法國佬的進攻吧？」

  「暫時擋住，我記得莫斯科擲彈兵團在你這裡。」

  「我手上有7個團，不過缺員的很厲害。」

  「一個營能湊出來6個連就可以了，我們還能擺一個矩形的方陣，如果是射擊的時候，就擺成兩列，至少我們看起來人還很多。」

  「腦子都讓你給長去了，米沙，難怪讓你當參謀長，什麼時候單獨出來領兵啊？」

  「一時間是不會讓我出來的，男爵.您的任務還是要擋住奧熱羅的進攻，在必要的時候有序撤退，在巴戈武特撤退以後，總司令會派圖奇科夫手下的一個旅來掩護你們到埃勞去的。」

  等到這一鍋湯都出來以後，這些將軍和軍官，也都不顧吃相了，怎麼說都是餓了。

  而奧熱羅這邊，也絕對想不到，俄軍居然這個時候來進攻。

  法軍現在的情況不太好，缺乏食物供應，還要看著俄軍那邊升起的炊煙。

  他們只能夠分享一些掠奪來的食物，供應已經見底了，阿勒河上的橋樑，還有一路上被破壞的道路，現在還都來不及完全修復，能夠運輸過來的物資，數量也是極為有限的。

  在這種時候，奧熱羅自己吃的也沒好到哪裡去，在波蘭和東普魯士的冰天雪地里，想要抓一隻雞都是很困難的事情。

  休息的時候，也一樣沒法安睡，畢竟吃的就是一點可憐的東西。

  奧熱羅好不容易蓋著毯子快要睡著，卻聽到了打炮的聲音。

  「這是哪裡在打炮？」

  「元帥閣下，從三個不同的方向，有俄國人正在炮擊我們的營地！」

  「這些俄國崽子，真是不讓人好好睡覺了！」

  奧熱羅難以掩飾自己的憤怒，但是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只能組織起來和衣而臥的法軍士兵列隊迎戰。

  俄軍的炮擊分成了四組，葉爾莫洛夫把他帶來的騎兵炮分為三隊，已經提前規劃好了撤退路線，在步兵之後由哥薩克騎兵掩護撤退。

  而臼炮是提前布置的，而且打完了就給毀壞，這些炮兵只管他們的炮彈落到法軍的營地里就成了，事成以後就給放棄，造成一種俄軍發動襲擊，經過戰鬥又倉皇撤退的假象。

  因此，在這邊也要做的像一些，巴戈武特派出了獵兵以散兵線發起攻擊，不斷地對出現的法軍進行射擊。

  在這種情況下，奧熱羅的腦袋一熱，就下令列隊發起追擊。

  對於法國兵來說，確實也非常惱火於俄軍的這種進攻，於是他們先是排列成縱隊衝擊，後面的營和連又很快的形成橫隊射擊，隨後發起了刺刀衝擊。

  但是夜間的戰況還是比較混亂的，索洛維約夫並不能確認戰況，只能通過法軍陣地那邊的火光，大概有個判斷。

  這種時候，他給巴戈武特和葉爾莫洛夫下達的命令，也是打了就跑。

  至於組織部隊撤退，他到埃森男爵這裡，也是為了讓部隊能夠安全的撤退到他的側翼，之後在白天返回到出發陣地。

  埃勞的東南方向，巴格拉季昂正在督促部隊構築陣地，一部分就是給葉爾莫洛夫的騎炮兵準備的新陣地，放在整個俄軍炮群當中，同時巴戈武特的部隊要加入到埃勞城內的防守當中。

  這地方實在是太小了，不少俄軍士兵還都是在野外扎帳篷或者自己找地方宿營，也不得不挖出來壕溝和一堆坑坑窪窪的地方，蓋上毯子在裡面升起篝火，順便還抱團取暖。

  但跟法軍相比，至少他們現在還有可以供應幾天的口糧，甚至可以支撐他們向北方撤退的供應。

  而且在俄軍除了發動夜襲的部隊，以及埃森男爵的警戒部隊以外，這個晚上還是能夠睡個好覺的。

  打炮的俄軍也引起了奧熱羅的注意，尤其是跑到他眼皮底下來撩撥的這些臼炮。

  法軍第14先列步兵團發起了衝擊，俄軍很快退卻，奧熱羅手下的師長擔心這不是在釣魚，或者是俄軍又一次在夜襲以後耍詐跑掉。

  因此，他們向奧熱羅請示。

  「元帥閣下，我們的將軍認為應該發動追擊，如果像是在弗蘭科沃一樣，俄軍怕是又要跑掉了。」

  「不會吧？」

  奧熱羅雖然一向有勇無謀，但不是完全沒有腦子，現在他也有些懷疑。

  不過根據前線情況的判斷，兩位師長都建議發起有限的追擊，至少要驅趕俄軍，順利的話就展開追擊。

  「閣下，俄軍這種襲擊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在普烏圖斯克他們還敢藏起來兵力發動反擊，讓第五軍都吃了苦頭。這一次，我看是可以打的。」

  奧熱羅想了想，也就下達了一個讓他後來追悔莫及的命令。

  「發動追擊，把俄國人都從我們營地周圍趕出去！」

  但是，沒有請示皇帝陛下。

  拿破崙雖然已經睡覺去了，不過貝爾蒂埃現在還在親自值班，他聽到了炮聲以後，迅速的就派出了斥候去奧熱羅那邊了解情況。

  在得出了結論以後，現在他也不好自己做主，只好和迪羅克說，要叫醒皇帝本人。『

  「這種時候叫醒陛下，是不是.」

  「迪羅克，你不要管那麼多，反正陛下睡覺只要四小時，甚至他搞女人的時候都有時間規定，而不管是不是親熱到位。」

  要是索洛維約夫知道了，大概會吐槽姨父和姨媽生不出孩子來，就是生活太有規律了，畢竟兩個人又不是完全不能生，斯塔埃爾夫人都四十好幾了還能生孩子呢！

  「好吧，我叫起來陛下。」

  然後，拿破崙在知道了情況以後，震怒不已。

  「奧熱羅他怎麼可以不經過請示擅自發起追擊？應該有個請示，這種時候如果朗熱隆是引誘他上鉤該怎麼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