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060 光頭達武沒能抓住俄軍
索洛維約夫的想法是主動進攻，這是卡緬斯基和朗熱隆都支持的。
卡緬斯基確實已經老了，不中用了，甚至還錯誤的判斷法軍動向，把達武這個光頭從維斯瓦河對岸放了過來。
但是現在他還能夠指揮的動布克霍登，可以讓他這個軍向維根斯坦軍靠攏。
至於維根斯坦.他打仗是比較勇敢，但實在是不出彩，指揮上還是需要靠朗熱隆的。
維根斯坦軍這四個師裡面，被寄予厚望的還是奧斯特曼-托爾斯泰伯爵，也是他的團里精銳部隊比較多，而且在戰前的演習和訓練當中表現都非常不錯。
至於作為開路先鋒，整個「東普魯士軍團」的前衛部隊，也確實有這個能力。
另外，就是索洛維約夫在這個師有關係戶，就是他在彼得堡到達的第一個團巴甫洛夫斯克擲彈兵團，得讓他們出彩了。
要知道，俄軍當中的擲彈兵裡面，唯獨這個團的編制從保羅抽調莫斯科擲彈兵團的後備兵建立以來，經歷的編制和裝備改革最多。
沒辦法，誰讓這個團的駐地就在冬宮附近，又是精選擲彈兵，因此才有了這種機會和待遇。
至於全團目前的裝備，也確實變成了「擲彈兵」，上戰場的士兵除了一支後膛裝填的伊熱夫斯克-索洛維約夫1805步槍以外，每個擲彈兵都攜帶有經過改良的木柄手榴彈。
這個配置，已經是近衛軍的水平了，而且近衛軍四個主力團到現在後膛步槍都沒有換裝完成——那玩意兒一個是成本問題，一個是圖拉和伊熱夫斯克兵工廠的生產力實在是有限。
從戰爭大臣謝爾蓋·庫茲米奇這個老好人的角度來看，他是主張近衛軍先換裝的，可是阿拉克切耶夫認為炮兵更需要完成換裝，步兵現在的優先級還不是那麼重要。
說起來也沒錯，他這個人做事情再怎麼遭人恨，加強炮兵這一點，還是大家都贊成的。
騎兵的伴隨騎兵炮，步兵師的直屬炮兵，還有獨立炮兵的獨角獸炮和12磅炮，這方面的需求之大，以及俄軍幾十年來馬政的成果，讓他們擁有大量的馱馬和挽馬，這樣運輸物資也好，拖曳火炮也好，馬匹的數量也還是夠的。
另外，就是俄軍炮兵的素質參差不齊，像是近衛炮兵和一些早年間組建的老炮兵營，火力還是很可觀的，打不準的就用火炮數量來湊。
就這個火力密度，打的不准也夠法國人喝一壺的。
甚至，索洛維約夫一直都想，弄一首炮兵進行曲來助助興
雖然他最後打消了這個念頭，不過俄軍此時火力密度，起碼是法軍的兩倍。
只是奧斯特曼-托爾斯泰這一個師，兵力都趕上當初庫圖佐夫和施密特設計吃掉的法軍第八軍了，他要是獨立行動，確實也有一定的保證。
但在恰爾諾沃，拿破崙知道了俄軍行動以後，就給達武下達了命令。
「元帥閣下，陛下要我們向恰爾諾沃發起進攻，只是這一次的行動，要在夜間進行。」
「在夜間？」
達武的疑惑在於，組織夜戰並不容易，尤其是目前第三軍這樣最耐苦戰的部隊，補給也非常緊張。
不過考慮到俄軍就在眼前，不能放棄眼前的戰機，確實也需要打出去。
而這些天正好一直雨雪不斷，導致奧斯特曼-托爾斯泰這一路經過的地方，很難施展最新的通訊技術。
就是亞歷山大驃騎兵團，他們在碰上法軍信使的時候，也是趕上當時天氣放晴，因此通訊才比較順暢的。
這會兒也沒有電報，光學通訊先將就著用吧，總比沒有強，而且前出的幾個驃騎兵團和哥薩克團都還是有很大收穫的。
因此，卡緬斯基的司令部里，此時收到了巴克萊的快馬情報，對奧斯特曼-托爾斯泰那裡發生了什麼卻還是一無所知。
這位年輕的師長，之所以有這麼個複姓，因為他曾外祖父奧斯特曼伯爵沒有男性後代，就把頭銜傳承給了女婿馬特維·托爾斯泰伯爵這一家。
「他不應該這樣的，在打仗的時候，就像是個德國佬一樣守時而精確。」
當著卡緬斯基父子和朗熱隆開這個玩笑，也沒什麼內鬼，畢竟他們四個人裡面一個跟德國人有關係的都沒有。
「可是也該有消息了，薩沙如果發現了敵情，一定會第一時間通報的。」
小卡緬斯基伯爵這樣說，他心裡也沒譜。
之所以他出現在父親的司令部里，也是之後要他帶兵出陣，雖然老子總是覺得自己已經不適應戰場了，可他兩個兒子都還生龍活虎的，還可以給俄國的皇上效力。
如果有可能的話，在之後的戰鬥當中，他也有機會指揮一個師，甚至更高級別的部隊。
這些俄國貴族子弟的青年才俊當中，小卡緬斯基被認為是最能打的那個，他大哥雖然有奧斯特里茨的高光表現，一般也只被認為是個莽夫。
而其他一些貴族將領沒有被如此高度的評價，米羅拉多維奇和巴格拉季昂都已經人到中年了，索洛維約夫和米哈伊爾·多爾戈魯科夫還被認為在小孩那桌，前者甚至還不是將軍。
小卡緬斯基這個年齡段的俄軍將領裡面，真的只有他自己能夠挑大樑，其餘的人最多也就被認為將來能當個師長或者軍長。
而奧斯特曼-托爾斯泰，他和斯特羅加諾夫伯爵不過是因為軍隊太缺人了才過來的，前者本來可以陪他那體弱多病的老婆出國旅行的，而後者則是從外交部自己回來屈尊降級，從二等文官的地位變成了五等的上校來帶兵——將來都還是要回到文官那一桌去的。
「關鍵不是通報，孩子.」
卡緬斯基元帥雖然自認為已經不能指揮戰鬥了，不過他的經驗還是在的。
庫圖佐夫是真的裝睡，他不一樣，是精力不濟，但也還算頭腦清楚，有自知之明以外，對於戰場上發生的情況，因為經驗豐富，總還是有些警覺的。
「我擔心的，是那個科西嘉人，他想要趁著我們的部隊沒有匯合一處，先打掉維根斯坦，而布克霍登.你們三個都是靠譜的，不能外傳，就是布克霍登這個莽夫，就他這個行軍速度，我年輕個5歲，都要讓他吃鞭子！」
這位老爺子的壞脾氣，就跟蘇沃洛夫大元帥的抽象一樣，都是個人標籤和刻板印象，只是卡緬斯基是真的脾氣壞，朗熱隆就評價他非常殘暴。
「可您要知道，他要趕路過來，還很麻煩的，波蘭的路況很差，對敵我雙方都很不利。」
「路況很差，伯爵我想法國人調動起來也不會那麼迅速的，但我們的行動要快。」
「對，就是這樣。」
朗熱隆還是很讚賞小卡緬斯基的，他雖然直接了一些，可是腦子很清醒，知道現在要做什麼。
而且他這樣說話，總是能勸服這個知道自己不行了的老爺子下達接下來的命令。
但是他回頭來看索洛維約夫，這小子一直在進行圖上作業，而且在關注各方的行動。
「要是恰爾諾沃那裡今天晚上還沒有消息，怕是法國人想要抓住第2師。」
老元帥雖然精力不濟，他還記得，當初這個年輕的上校才15歲的時候，就是因為出色的圖上作業得到垂青的。
「米沙，你的圖上作業一直很好，從還是個少尉的時候就是。我雖然和你的師傅是冤家，不過他也提攜過我的兒子。我看你的本領，當個參謀長還是沒問題的，可惜出身還是有限制，不然也和我兒子一樣能出去帶兵了。」
這個帶兵，指的可是師長這一級別的，老元帥的自知之明多少還有點用處。
當然，索洛維約夫也知道，自家這個水平，也就只有靠著康斯坦丁大公下次找機會，才能給他提上去當將軍。要是個文官，都不帶這麼麻煩的。
獲釋農奴的兒子伊利亞·烏里揚諾夫，在祖傳的腦溢血發作前，也做到了四等文官，而且已經擔任教育職務很多年了，這確實也需要看看個人背景。
當然，這是索洛維約夫所處時代以後的事情，那個時候冗官和等著晉升的人，可比現在要多。
這會兒，能夠提拔起來，經常還是在很年輕的時候，只不過索洛維約夫吃了工齡和地位的虧。
按照他的功績，現在上校算是略低，但還在正常範圍內。
這個時候提到這事，怕是卡緬斯基釋放善意的舉動，畢竟蘇沃洛夫這個派系裡面，從軍要去晉升將軍的，也就是索洛維約夫和大元帥的兒子阿爾卡季兩個人，其他的老資歷早就已經提拔起來了。
阿爾卡季有亞歷山大本人和納雷什金家的門路，不用考慮他是大元帥的兒子也會很有前途的。
而索洛維約夫，他的情況總是看起來很奇怪，是康斯坦丁大公的心腹和兩位年輕大公的老師，有分量但是缺個推手。
話說到這裡的時候，索洛維約夫的副官進來了，他正好在這個時候值班。
「元帥閣下，從恰爾諾沃來的急報，第2師和法國人交上火了！」
「怎麼這麼晚才到？」
朗熱隆知道奧斯特曼-托爾斯泰一向效率可以，這樣延誤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最讓人擔心的，就是法軍如果動作比較快，正好切向了第2師的退路，那就麻煩大了。
「閣下，信使說他們在路上和法國人的獵騎兵打了一仗。」
「按照規矩，應該派出來2到4組信使的，也就是說法國人正在試圖發起強力的攻擊，甚至是迂迴消滅第2師了？」
見到這個情況，朗熱隆和索洛維約夫也去要問問那個軍官。
索洛維約夫一看來人，正是和他一起去魏瑪的近衛哥薩克包洪。
「怎麼是你啊？」
「這也不奇怪，我從近衛哥薩克到前線哥薩克去當軍官，在頓河哥薩克里總能謀個一官半職的。話說回來，法國佬打的挺凶的，一面在河對岸虛張聲勢，攻擊我們的側翼，一面又是正面發動強攻。我們出來報信的時候，法國佬還在派遣輕騎兵來襲擊我們。」
「辛苦了正常還有其他的信使，他們的情況怎麼樣？」
「要是沒落在法國佬手裡，現在怕是正在繞遠路呢！現在又是黑夜，我們又沒法用你的那個信號機，只能摸黑趕路了。」
「好傢夥，法國佬居然要夜襲，看起來他們還是想要出其不意的來這麼一下子。你們的師長怎麼樣？」
「亞歷山大·伊萬諾維奇現在是且戰且退，巴甫洛夫斯克擲彈兵可是立了大功啊！他們對著衝過來的法國佬一陣齊射，然後用手榴彈招呼過去，接下來就是刺刀衝擊，把法國佬給趕回去了。」
提到這裡，他還是有些得意，眉飛色舞之下，索洛維約夫對於這麼吹自己的老部隊，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畢竟巴甫洛夫斯克擲彈兵團是在莫斯科擲彈兵團基礎上組建的，把最早他服役的蘇茲達爾團排除在外，顯然是一路過來關係親密程度，僅次於近衛軍的地方。
而且這個團，以後有機會提升為近衛軍。
「看樣子，還真的是結結實實的打了一仗啊。」
索洛維約夫這邊又回到地圖上去看，恰爾諾沃的距離並不遠，按照現在的部署，維根斯坦軍團應該向普烏圖斯克靠攏。
他看著地圖，倒是想到一個問題。
法軍現在就過了維斯瓦河，如果是全軍行動，兩軍目前對峙的狀態下，法軍的各軍之間隊形也不會那麼密集，總是會有落單的。
在這種時候，有沒有一種可能性，在撤退的途中選擇一個地域展開，給法國人的一個師到一個軍的隊伍以沉重的打擊呢？
雖然有點路徑依賴，而且波蘭沒有那種比較寸勁可以藏兵的地域，但也不失為一種辦法。
索洛維約夫，還是很想跟拿破崙，以及他手下的元帥們再會一會的，這種想法就導致他的行動還比較積極，甚至有局部優勢兵力和優勢火力之下，狠狠打一下的想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