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061 昏昏欲睡的卡緬斯基元帥
奧斯特曼-托爾斯泰確實在夜戰當中，和達武結結實實的打了一架，在雙方各自損失近千人的情況下，俄軍這一方主動撤出了戰場。
雖然這位伯爵的統兵能力可能有個上限，不過在師長這個層面，他做的非常好。
在大部隊脫險以後，他在行軍途中也關注了天氣情況。
比較討厭的是，昨天還是雨夾雪天氣，今天已經是天空放晴了，甚至可以發一組信號出去。
當然，奧斯特曼-托爾斯泰運氣也不錯，正好趕上了斯特羅加諾夫從附近路過。
這位彼得堡最帥貴族正帶領著馬里烏波爾驃騎兵團的兩個中隊在轉移途中，他們前一天晚上襲擊了法軍的運輸隊，還弄到了不少補給物資，算是在達武的背後擺了他一道。
在缺乏補給的情況下，就是這位「鐵元帥」也會放慢追擊的腳步。
畢竟之前要抓住俄軍第2師，第三軍已經是急行軍趕路，又夜戰大打出手了一場，不得不在剛剛奪取的恰爾諾沃臨時休整。
不過莫蘭德、弗里昂和古丁這三個師長還是幹勁滿滿，他們都等待著補給能夠跟上來，哪怕是被俄國人襲擊奪走了一部分，也還是需要補充的。
然後斯特羅加諾夫伯爵這個人，就是這麼遭人恨。
雖然他長得帥，可是下手也非常狠，做事還比較絕，在奪取了一部分物資以後，又用燃燒瓶點火銷毀了那些帶不走的。
不愧是混過雅各賓俱樂部的，做事的時候就是這麼果斷決絕。
不過這也不過是毀掉了弗里昂師預定要獲得的一部分補給，達武麾下的部隊還是比較團結的，不會鬧出來那種互相搶補給的笑話。
因為弗里昂之前經常拉弟兄們一把，這一次莫蘭德就給他勻了一部分物資，總算是維持著最低限度的補給。
但他們想要咒罵和報復的人，現在也正在回軍的路上。
斯特羅加諾夫伯爵是看清楚了奧斯特曼-托爾斯泰的傳信，於是在通訊軍官做出回復以後，親自帶隊向維根斯坦軍的指揮部靠攏。
在路上，他還跟波蘭烏蘭槍騎兵團的一個中隊匯合了，對於這個老鄰居，斯特羅加諾夫還是有些印象的。
他們這一路同行，也是為了找一個合適的地方發出信號。
要知道，波蘭北部的地形，最討厭的一點就是，這樹林和沼澤實在是太多了，哪怕是冬天都給凍上了，現在也不是很結實。
所以道路的選擇也很麻煩，他決定從身邊的這些年輕軍官當中選一個人到高處去發信號。
根據地圖上的標記，從附近的山頂，很快就能夠找到俄軍司令部所在地。
他不知道卡緬斯基、朗熱隆和維根斯坦都去了普烏圖斯克，只是按照大概的方位，要求這一組通訊軍官要把消息發出去。
同時，為了保證情報的準確送達，還需要自願前往的年輕軍官。
這個時候，他也沒想到的是，站出來的居然是「索科洛夫」，那個女扮男裝的杜羅娃。
「少尉，這可是個危險的工作。」
斯特羅加諾夫雖然只睡自己的老婆，可是他在社交場上久了，哪怕是一開始沒有察覺，因為馬里烏波爾團和波蘭團是對門鄰居，這個「小伙子」他還是能夠經常見到的，總能夠察覺到異樣。
作為彼得堡的已婚男士當中風評最好，對身邊人都很尊重的大貴族，他也很友善的提出了一點「小困難」。
不過杜羅娃自己是不在乎的：「上校先生，您需要的是個信差，去給總司令傳達情報，正好這條路我跑過兩次，還非常熟悉」
「不，您太年輕，我還是需要個有經驗的軍官，而不是僅僅憑藉勇氣。」
這樣說話，別說是杜羅娃一個女扮男裝爭強好勝的奇人，換成真正的青年軍官和少年兵，他們的好勝心也會被激發起來的。
大概，這算是一種俄羅斯人的特性吧。
「我想您需要的是合適的信差，我再強調一遍，而且您還說過，需要個志願者。」
見到這假小子一再堅持，斯特羅加諾夫也只得同意。
「好吧，小伙子，路上要注意安全，哪怕你熟悉這段路，也沒準會碰上法國佬。」
為了這年輕人的安全，還有完成任務，斯特羅加諾夫把腰帶上的兩支轉輪手槍都交給了杜羅娃。
「你會用這種新式騎兵手槍吧？」
「我和那個上校在馬上對砍之前，見過他在靶場上用過這種槍。」
見她這樣自信，斯特羅加諾夫伯爵也放心下來，而且期待她能夠完成任務。
哪怕是真正的好男兒，也不見得有她這種勇氣。
「好吧，你要沿途注意路上我軍的動向，打聽到司令部所在的位置，就抓緊時間趕過去，把第2師已經脫險的消息，傳達到總司令那裡，那位上校在那裡當作戰處長，實在找不到人的話，就到他那裡去。」
這倒是非常方便，隨後杜羅娃就帶著兩個槍騎兵的同伴出發了。
在路上，還不巧的和一隊法軍驃騎兵遭遇了。
雖說在自己人這邊，驃騎兵和驃騎兵永遠是兄弟，不過對敵人來說，驃騎兵總是非常危險的。
在經歷了短暫的交火以後，杜羅娃終於是甩開了那些法國人，順利的沿著大路找到了普烏圖斯克一帶的俄軍司令部。
現在，卡緬斯基提出來要打，朗熱隆和維根斯坦都贊同，至於要怎麼打，作戰方案要通過索洛維約夫這裡制訂，他是作戰處長。
按照他的構思，普烏圖斯克的西面和南面，都有可能是法軍進兵的區域，如果只有現在手上的兩個師，肯定是不夠的，14師正在趕來的路上，薩肯男爵和戈利岑這兩個師還有一部分並沒有到達，他們此時應該正在路上。
巴克萊提到的和法軍交火，就在那一帶，路上分屬幾個師的步兵團在路上和法軍斥候遭遇，隨後還來了法軍的一些部隊準備和路口上的巴克萊大打出手，總之這邊也並不安全。
南面沒有動靜，而巴克萊那邊交火的法軍又從南面來，也不用擔心被迂迴。
現在就要依靠著普烏圖斯克，這裡一邊臨河，北面和東面的大路都利於通行，進可攻退可守，不打一下子，也試不出目前法國人的斤兩。
只是跟本尼格森那種加厚隊形的做法不同，索洛維約夫的作戰樣式，要是拿破崙看到了，也會感覺到嘖嘖稱奇。
他的構思是，正面的部隊展開以外，在己方部隊的右翼背後做軸，背後留有伏兵。
一旦有敵軍從西面過來，就用這一支部隊背後的伏兵展開攻擊，用以打退敵人。
他考慮的是法軍在實戰中有時候會採用迂迴的方式，加上凱撒在法薩盧斯會戰當中用過這招，因此打算拿來比劃兩下。
不僅僅是作為參考而已，而且卡緬斯基在聽了以後，大為讚賞。
甚至讓索洛維約夫覺得，這老傢伙到底有沒有糊塗？
他最差的時候，表現也要比sleepy Joe的表現強上太多，至少還有自知之明，但是已經不能掌握自己到底有多少部隊。
因此，索洛維約夫遇到問題的時候，還是要和朗熱隆和維根斯坦兩位商議，這兩位長官現在才是能夠拿主意的人。
「米沙，你要等一等，至少要等到第2師安全撤退過來，才能夠有這種和敵人打一下的想法。我們之前的布置，就是低估了法國人的進軍速度，於是有現在的麻煩。」
維根斯坦講的也很誠懇，這個人雖然有不少毛病，能力也有個上限，不過跟周圍的人相處時，總還能夠聽的進去意見，並且願意和人商量。
至於他的參謀長伯格少將，因為在阿姆施泰滕的時候讓子彈給打掉了好幾顆牙，現在說話漏風才好了一些.這樣維根斯坦這個騎兵將軍，居然還能夠有些耐性，也能夠證明他個人的品格。
當然了，伯格年紀也不小了，41歲了還是個少將，打仗的時候經常受傷。
維根斯坦給這位猛將找了這麼個參謀長的位置，也是怕他再受傷了。
更何況，還有個精力充沛的年輕人當作戰處長，可以肩挑了他的軍參謀長職責，只需要經驗豐富的伯格幫忙把把關。
「我們可以低估他們哪一點，都不能低估法國人的戰鬥力。只是要擺出一個三層預備隊的陣型，我覺得並不合適。在這種時候，還是要有主動的進攻精神。按照過去的估計，拿破崙在戰場上動用的兵力，如果超過了6萬人的話，協調總是會有些問題的。當然，他是個軍事天才，有著敏銳的直覺，如果是他本人前來的話，我自然要擺出來兩層的陣型。」
但是沒有人比索洛維約夫更懂這段時間的拿破崙，他大姨夫到了華沙，怕是一邊正因為得了個私生子萊昂，一邊又和波蘭的瑪麗·瓦萊夫斯卡伯爵夫人玩的盡興而得意著呢。
這可能算是一種.男人都懂的情況，法國的老爺們遇到比較樸實的波蘭大妞，肯定都會像是自家皇上一樣淪陷在那裡的。
只不過索洛維約夫腦子裡的伯爵夫人，大概是羅馬尼亞女演員那樣子的，跟真實人物差了不少。
但是這些元帥，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索洛維約夫想想自家這幾位將軍的能力，遇到法軍的軍長們，朗熱隆碰到達武可能會落下風，遇到蘇爾特大概能五五開，至於那幾個以勇氣著名的，也就擅長忽悠的拉納不太好對付。
剩下的，算上腦子短路時的內伊，都是脖子以下世界級的猛男。
這裡面還要單算，貝爾納多特這傢伙說不準，但是熱羅姆的話.好在他帶著的第九軍在西里西亞，要不索洛維約夫大概就要對著這個在美國認識的朋友刷分了。
至於索洛維約夫評價自己現在的能力，大概就是蹲坑時的道恩元帥.離了蹲坑戰術的話，還是需要好好鍛鍊的。
而維根斯坦麼，他一個騎兵中將，大概就是跟這幾個脖子以下世界級的猛男打個四六開或者五五開的樣子。
不過他也有一點好處，就是特別聽勸，要是給他安排個合適的參謀長，或許也能起到不錯的作用。
索洛維約夫這個時候，就一直在關注普魯士的人才市場，不知道能不能從逃散的普軍當中，淘到幾個能力還可以的參謀長。
克勞塞維茨和他歲數差不多，而且八成得在普軍的潰敗當中當了俘虜。
剩下的，就是兩位海盜船了，老沙是不倫瑞克公爵的參謀長，這層人際關係肯定有用，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本人。
要知道，可憐的老公爵最後傷重不治，把家裡的事情都委託給小兒子「黑公爵」，而軍隊的事情，他向普王推薦了老沙。
要是卡緬斯基元帥一直像是這個老頭一樣清醒就好了
可惜的是，他清醒的時候，眼神又不好使。
在這個時候，他還同意要打這麼一仗，已經算是能力範圍內最大的支持了。
要他真正的指揮一支軍隊，怕是還不如奧地利那幾個七十多的老頭。
幸運的是，他有自知之明，現在就是放手讓朗熱隆和維根斯坦去干，順手他還能借著自己的老資歷壓布克霍登一頭，讓他迅速向主力部隊靠攏。
但另一個問題是，他要是精神狀態不濟的時候，自己跑去後方，沒有留下明確的計劃，這又該怎麼辦。
索洛維約夫也害怕，突然間卡緬斯基就愛爾蘭老登化，那樣可就樂子大了。
因此，他還是做了兩套預案的，一套是按照命令留下來打，應該怎樣採取行動。
另外一套，就是從普烏圖斯克跑路的話，俄軍的行動路線。
現在有一點好處，就是司令部里大部分都主張要打，而且朗熱隆和維根斯坦，也認為當面法軍如果不是全軍過來，可以干一票。
壞處就是，小卡緬斯基提到，他老爸最近幾天，似乎是因為精神壓力，這個狀態真的不穩定。
要是真的變成了個愛爾蘭老登，那麻煩可就大了。
說起來，卡緬斯基元帥的後代，還經常演帶英的王后和女王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