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030?這個道理，怕是沙皇自己不受挫是不明白的
一直都在馬車裡面，除了能夠遮風擋雨以外，也容易因為久坐而身體不適。
要是這樣，還不如騎著馬跟士兵們在一起呢。
可巴格拉季昂跟著庫圖佐夫在先頭部隊裡面擔任縱隊指揮官，他這裡幹的事情就要更多了。
好在，也就是距離彼得堡比較近的時候，需要他這樣處理事務。
走到了維捷布斯克附近的時候，康斯坦丁大公就召開了一次會議。
只是，現在聽這個話，總有點不對勁兒。
「今天要大家在這麼個地方開會，也不是因為別的。既然陛下已經決定了要加入這次反對法國，恢復歐洲秩序的同盟，我們也已經出動，現在就已經是戰時的狀態了。」
不過，近衛軍當中也不是所有軍官都在，托爾斯泰伯爵去了北線，調動一個分遣軍團和瑞典軍隊在波美拉尼亞會合，然後和英國人一起謀求占領漢諾瓦。
「在這種時候，我們也要清楚，唯一的目的，就是把所有的法國人，都趕回他們的老巢去，恢復歐洲各國的原有領土。」
當然，亞歷山大對於推翻法國政府倒是沒什麼興趣，他只不過要恢復歐洲各國的勢力範圍，甚至和恰爾托雷斯基也討論過波蘭復國的問題。
畢竟大部分的波蘭領土，這會兒還是在普魯士那裡，要他們吐口其實也不太容易。
索洛維約夫聽到恢復秩序，就想到了那個當外交大臣的波蘭人。
這個時候，談論這個問題，也決定了一點，那就是各自的目的不一致，最後也就會導致同盟的分崩離析。
沙皇本人就住在本地行政長官的官邸里，附近的莊園還是比較破舊的，要居住還是要到官老爺的宅子裡要好一些。
這種漫無目的，實際上也沒有個盟主的同盟，最後的結果
心懷鬼胎的人太多，大概就是這樣。
倒是俄國人，每次加入反法同盟，都是出了大力氣的，上一次同盟幾乎逆轉了當時聯軍被動的局面，然後又讓奧地利皇帝給送了回去。
參加過那一次同盟的，沒有不知道奧地利皇帝有多麼的愚蠢。
這一次，不出意外的話，應該也是這樣。
康斯坦丁大公指定了近衛軍當中的指揮順序，反正索洛維約夫在幾個團長裡面，軍銜和資歷都是最低的，但是反過來勳章卻是最多的——誰讓他是唯一一個去了義大利的近衛軍團長。
大公本人是剛毅勇猛，但是言辭上就不太行，講了一會兒，他覺得自己能夠想到的詞，也弄得差不多了，這樣就停下來。
接下來講話的，就是伊斯梅洛夫團的團長馬柳京中將，他也是實際上近衛軍的步兵指揮，因為大公要指揮和管理整個近衛軍，也就需要步兵和騎兵分開有人指揮。
他再怎麼勇猛，再怎麼能帶兵，也沒辦法一個人來擔負眾多的事務，因此需要指揮層級。
不過俄軍的參謀體系，一向也不怎麼樣，只能說是聊勝於無，目前為止還沒有能夠給改回來。
而各位團長也不用發言，也算是一個碰頭會。
講完了以後，索洛維約夫就回本團的駐地去。
最近幾天氣候也比較乾燥，這樣士兵們席地而臥，鋪好毯子就在那裡睡覺的也大有人在。
但這麼個夏天，晚上也比較難熬，對於那些軍官們來說，離開彼得堡的生活倒是需要適應一番。
畢竟這裡沒有女人，甚至沙皇自己也沒有。
他是明確不會帶著自己情婦出發的，這樣影響總是不太好。
而路易莎要跟他一起來，亞歷山大又有點心疼她，畢竟那個身體也就在城裡還行，上一次去瑞典走走停停是去探親，可這一次皇后要在行軍的時候跟出來呢？
這可不是旅行，皇后出來固然是可以鼓舞士氣，但是她的身體受不了。
因此，她被亞歷山大以孩子需要照顧為理由留在了彼得堡，亞歷山大還是能夠拎得清的，軍營當中也容易有流行病發生。
而索洛維約夫這個傢伙，近衛獵兵團的宿營地就在維捷布斯克城外，進城的也就是普團和近衛軍的兩個騎兵團，其餘部隊都是在外露宿的。
「上校先生，要把帳篷架起來麼？」
「明天早上還要行軍，收拾的時候比較麻煩，要是在路上某個地方，休整的時候架起來，那還差不多。」
索洛維約夫也有自己的勤務兵，一說到勤務兵，他就會想到好兵帥克。雖然那是今天的友軍，一百年後的敵國發生的故事。
他要個勤務兵，也不至於要自己發瘋，但是這些傢伙，卻是除了打仗勇猛以外，腦子都不太清晰。
真的是一群凍魚.
在篝火邊上，他也想到了很多問題，只是現在去進言的話，誰知道亞歷山大那裡是怎麼想的呢？
他同時還是侍從副官，侍從副官和侍從將軍的軍銜雖然有高有低，可是這只是個頭銜，實際上他們帶兵是根據能力的。
彼得·沃爾康斯基的情況不太一樣，他是侍從長和參謀長，需要幫助亞歷山大搞清楚這支軍隊的情況，便於皇上本人來進行微操。
至於其他人，帶兵的時候，還是根據能力來的，但是也有軍銜的上限。
這個時候，他要到沙皇那裡去，並不是告訴亞歷山大，要他收了神通。
那是不可能的，要是觸怒了沙皇本人，失去信任都是輕的。
他的地位，可沒有讓他回莊園裡蟄居這一條。
這個時候，他希望能夠暗示亞歷山大，這些友軍都靠不住。
如果亞歷山大本人能夠提高警惕，那還是好的，如果不能，還是希望歷史的進程也就是這樣。
而且，他還有一封信，是出發以前，從卡爾大公那裡收到的。
之前他寫了一封信，表示了對奧地利軍隊行動能力的擔憂，實際上是劇透給了卡爾大公。
那會兒卡爾大公喜得貴子，正在高興著呢，回信的時間略有延遲。
但是這位大公，還是同意索洛維約夫的看法，畢竟馬克真的沒有在任何一場戰役里驗證自己的能力。
這一點上，甚至都不如韋羅瑟，至少他證明了自己給蘇沃洛夫當個參謀長的時候，發揮的要比給約翰大公當參謀長時表現的好一些。
而且，索洛維約夫在義大利和瑞士就認識的這位老朋友，他學習能力還比較強，把拿破崙之前用過的招式都給學會了。
但願他不要干出來什麼東施效顰的事情，那樣就是一個災難。
畢竟率先用過這些招數的，總是更熟悉技能，哪怕是扎馬被打敗的漢尼拔也是如此。
在一番考慮以後，索洛維約夫決定去面見沙皇本人。
雖然有點冒失，不過他還是有點信心的。
畢竟今天當值的，是庫圖佐夫的女婿蒂肯豪森。
而且好面子的沙皇，別管他願不願意聽，至少會讓你講個開頭。
「米沙，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陛下休息了麼？」
蒂肯豪森聽到這個，就知道索洛維約夫是有事情。
「陛下沒有休息，他這會兒正在處理公務。」
難得啊，亞歷山大出門的時候，居然還處理起公務來了。
「這個時候？」
「沒錯，本地有些地主要遞交請願書，皇上在這個時候也要見見他們，雖然取消了招待會。」
「誰讓我們只在這裡停留一個晚上呢？明天還要繼續出發，到明斯克倒是可以休息兩天。」
出國行軍的這個階段，也沒必要弄得兵貴神速，倒是要讓士兵充分的保持體能，到了戰場上才發揮出來。
而且，要部隊調動的快，也需要有那個能力。
要是沒那個能力的話，多少也是在鬧笑話。
但對手的速度，那是相當的快，甚至現在拿破崙的大軍團還在濱海布洛涅。
「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找別佳，伱要是面見陛下，這會兒還趕上了好時候。」
看樣子彼得·沃爾康斯基也在，這倒是很方便，畢竟他的叔叔是索洛維約夫的貴人，當初就是迪米特里親王把他作為副官帶到了彼得堡，這才有了前途。
而且兩人之間關係也不錯，彼得的老婆是宮廷侍女，也是本家的堂妹，他們兩個確定關係那一陣，就是亞歷山大總是往塔夫里德宮跑的那段時間。
關鍵時刻，索洛維約夫還真幫他送過助攻，畢竟他對於這個，還比較懂行。
至少在宮裡的情報，他對於這些姑娘的情況，還是了解不少的。
記性太好，有時候就是個麻煩，會收容大量垃圾信息，但也有些是有用的。
蒂肯豪森進去通報，很快彼得就出來了。
雖然都是沃爾康斯基，不過他顯然沒那麼端著。
「米沙，你這會兒要見皇上，有什麼要緊事麼？」
說起來，他一面在近衛軍歸康斯坦丁大公和巴格拉季昂親王管，這邊侍從副官的行列里，還有他的戲份，就是歸彼得來管。
「我想上奏的，是奧地利軍隊有關的情況。這是卡爾大公的來信，直接發到我家裡的。我們本來是討論軍事理論，但是上次我去信的時候，提到了奧軍的戰備情況。只是沒想到，卡爾大公回到軍隊以後，從維也納發出了這封回信。」
「這是你的個人通信內容，裡面講了什麼？」
「主要是馬克將軍的事情.」
「我來轉交吧，你不要這個時候到陛下身邊去，那樣會影響你的前途。」
彼得因為這是索洛維約夫的個人信件，而且交到了他手裡，看過了以後，他覺得不能讓索洛維約夫進去講話，這是對自己的朋友不負責任。
他太了解亞歷山大的脾氣了，這會兒他正在興頭上，要是索洛維約夫這會兒進去，弄不好要倒霉。
「另外，你有什麼要轉達的麼？」
「並沒有，我只是陳述這裡的內容，以及過去奧地利人的自大，從而導致的失敗。」
「好吧，我知道你也是為我考慮。」
只是講過去發生的事情，以及當前的現實，這樣也還好解釋。
而亞歷山大看了信以後，並不是非常在意。
「我們的朋友，怎麼會犯兩次愚蠢的錯誤呢？馬克將軍過去在那不勒斯表現不佳，那是那不勒斯軍隊太差勁，並不是他的責任。除此以外，這一次我們在幾個主要戰場上，是遙相呼應的。沃爾康斯基，這種擔心應該是沒有必要。還有，我聽說索洛維約夫翻譯兵法之餘，還在翻譯『中國孤兒』那個時代的編年史，我有些興趣，希望他能夠呈上來。」
沃爾康斯基站在這裡，發現自己考慮的還是多了一些，亞歷山大雖然臉上擺出來了不高興的樣子。
可是，索洛維約夫在他這裡，還是個挺有用的工具人，作為無情的翻譯機器要比近衛軍團長和侍從副官的職務重要的多。
在彼得堡的「中國熱」，多少也是索洛維約夫又推波助瀾折騰了一圈，就這樣鬧出來的結果。
總歸他是知道，索洛維約夫就是丟了官職，弄不好還很能吃得開，畢竟東方學和軍事科技的發展，他參與進來對於俄國的幫助還是不小的。
「就是這樣，看起來沒事，但是陛下並不採納你的意見。」
「看著吧.」
索洛維約夫也不好跟彼得·沃爾康斯基多說什麼，沒結果也算是個好結果，而且亞歷山大還在催更。
他一個沙皇，懂得什麼春秋左氏傳？
不過是伏爾泰先生的改編劇本，真正所在的這個歷史範圍，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這樣的話，他在路上還是要抓緊時間翻譯其中一部分內容。
真的是瑪利亞的親哥哥，壓榨員工如出一轍。
對於索洛維約夫來說，比較麻煩的地方，還在於這一次要講的，都是先秦的典籍，他自己要理解上去，還要注意裡面的不少用字，在後來都比較生僻
但是亞歷山大的意思也很明白，就是選幾段他感興趣的內容呈上來，這樣也總歸還好辦。
首先是趙氏孤兒，隨後還有些內容。
不過，索洛維約夫多少也比較搞笑，他選擇的主要是齊桓公和宋襄公的故事。
這個對於目前的亞歷山大來說，還有點參考價值，畢竟俄軍出征，來恢復歐洲原有秩序，多少還有點那個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