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031?又一次來到了國境線
俄軍在明斯克的休整，主要也是行軍當中，需要各個軍團等待之前掉隊的士兵。
跟蘇沃洛夫遠征的時候一樣，俄軍也是在「快步進軍」，可是現在看起來體能應該更為充沛的近衛軍，大部分部隊的表現也不如當時的一群老兵油子。
即使索洛維約夫對近衛獵兵團的要求還很嚴格，而且過去的營長和團長訓練也都得到過褒獎，然而在進軍途中，也會陸續出現問題的。
不過，就是這樣，表現也要比近衛軍當中的其他部隊要出色一些。
再向前開進，就要到達俄國目前的國境線。
「走過這裡，就要出國了。」
站在一個土丘頂上，看著蜿蜒前進的軍隊，亞歷山大還是有一種迷之自信的。
「陛下，這樣的軍隊，我們還是能夠戰勝法國人的。」
在旁邊聽到有人這麼恭維沙皇，侍從將軍當中幾個比較謹慎的，並不願意贊同。
不過這裡面也有尷尬的，就是索洛維約夫本人。
畢竟他的朋友多爾戈魯科夫兄弟主張開戰，彼得·沃爾康斯基比較謹慎，索洛維約夫自己知道結局，加上沙皇本人積極主戰的態度，因此他也不多吭聲。
現在看起來，他的朋友們當中，怎麼還混進來了奸臣？
尤其是以往以公正著稱的彼得·多爾戈魯科夫，他顯然表現的太想要進步了。
而反對沙皇這樣打出去開戰的，主要還是那些帶兵的將軍們，至少皇上自己不要在這個時候摻和。
就是以前彼得大帝上戰場的時候，他本人的勇武還不錯，可是這個指揮能力，還不如索洛維約夫家原來的大老闆。
只不過緬希科夫這人，實在是貪婪的過分，才會招致禍端。
甚至索洛維約夫自己也有這種感覺，他和朋友們，自從出國歸來以後，還是疏遠了不少。
可能跟他忙於軍務，加上生活軌跡和這些人重合的也比較少，反而和年長的將軍們在一起的時間更多有關係。
他雖然在沙皇身邊的青年軍官當中算是最年輕的那個梯隊裡面的，然而表現謹慎，人稱「老頭米沙」，他自己甚至還不知道背後有人是這麼稱呼他的。
直到從康斯坦丁大公的臨時辦公室里出來，他才聽到了這種說法。
「.那個『老頭米沙』，雖然年輕當著團長，可是做事可真是」
「你們說什麼呢？」
「沒什麼，上校，我們只是.」
「我耳朵好使的很，作為軍團副官，不要這樣嚼舌頭。」
索洛維約夫也不想和他們發生衝突，而是徑直離開，但走過去的時候還是惡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
「這傢伙可真可怕.」
而且，索洛維約夫雖然不喜歡決鬥，但是他的決鬥不像是他的老部下費奧多爾那樣的「連勝」紀錄，而是「連殺」紀錄。
畢竟，敢跟他決鬥的人，現在都已經死了，而且大部分還是當場斃命。
索洛維約夫現在的顧慮還是很多的，在近衛軍當中，團長這個職務實際上是「指揮官」，跟以後的戰爭當中不同，營長還有些存在感，倒是下面的連長，因為營方陣的戰術地位，作用還不那麼明顯。
同樣的，有時候，在「聯合XX營」或者「聯合XX團」的編組下，團長甚至是一個臨時的職務。
要不是巴格拉季昂跟著庫圖佐夫去了前方，他的責任也不會這麼重大。
不過在他自己看來，這也是一種鍛鍊，畢竟他總是能夠越級接觸過下一個階段才能夠接觸的這些事務。
至於行軍的途中，他要做一些事情，可能也來不及了，隨著俄軍繼續向西開進，接到的各種前方報告也就越來越多。
在這種情況下，顯然康斯坦丁大公要派給他任務，要不然也不會連續幾天在行軍途中的休息地要給他布置任務。
他的預感，其實也沒有錯。
在俄國軍隊進入哈布斯堡領地以後，由於這裡多半都不是說德語的地區，因此看起來跟維也納周邊也風俗迥異。
沙皇本人，在近衛軍已經開拔的情況下，總算是脫離了軍隊一段時間。
康斯坦丁大公在見到索洛維約夫以後，講到的也非常直白。
「你現在到波多利斯克軍團當中去，傳達這一份來自陛下的命令。」
只是這會兒，康斯坦丁的口氣很是嚴肅，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
索洛維約夫也沒有多問，拿到了命令以後，就帶著隨從準備出發。
但是出發之前，還有一個問題。
「那麼獵兵團怎麼辦？」
「你不要去管獵兵團的事情，等到大軍匯合的時候，伱還是要回來擔任指揮。只是這一份命令，到達波多利斯克軍團以後，要當面交給庫圖佐夫伯爵。」
「是，殿下。」
康斯坦丁也有點擔憂，不過他也是主戰派，而且對於皇兄的命令，也算是無條件服從。
除此以外，由於保羅的死，他們兄弟兩個較為年長，對於染血的王座，多少都有些厭惡。
因此，就是打了敗仗的話，他對於皇位也沒有想法。
這樣倒是個黑色幽默，那些有可能挑事的貴族，在整個俄國都找不出來一個合適擁立為全俄羅斯皇帝的人。
情況是這樣的：瑪利亞皇太后沉迷於奢侈的生活，康斯坦丁大公對皇位比較厭惡，剩下兩位大公太過年幼。
剩下的就是皇后，可是她的肚子裡爬出來的從來是女孩，這也沒法保證皇位的穩定性，畢竟繼承法在那裡擺著。
這算是一定程度上，杜絕了有人借著國內的不滿搞政變，在近代依靠法律也能夠解決部分問題。
至於到波多利斯克軍團去，這也符合索洛維約夫的心思，繼續這麼在行軍縱隊當中呆下去，怕是他要被那堆無效的行政命令給折騰的夠嗆。
本來現在就沒有高效處理命令的能力，參謀機構也不完善，要不然可以學一些容克看小說和打牌。
到波多利斯克軍團去還能好一些，至少那邊還有不少熟人。
而且，不用在這裡處理一堆奇怪的公務，這些玩意兒，必須要精簡。
誰知道政府首腦的公文，會不會是堆積如山的那種。
或者像是英國人，首相一直都用個紅箱子。
至於庫圖佐夫的部隊，此時正在繼續西進，但是距離馬克的軍團，還有很遠。
而且俄軍先頭部隊的目標，還是要趕赴維也納，在聯合作戰的問題上，還是要聽從奧地利這邊的統一指揮。
雖然上一次就是同樣的問題，當時遠征的俄軍就沒少遇到麻煩。
但聯合作戰的時候，總是這樣，畢竟一直都在哈布斯堡的領土和勢力範圍內作戰，這樣統一調度也方便。
庫圖佐夫的軍團，總兵力目前有5萬人，正在向維也納開進的路上。
兩者的距離還比較遠，除了庫圖佐夫的部隊以外，還有立陶宛軍團、北方軍團和沃林軍團，兵分三路，還有一部分波羅的海軍隊留在國內，等待支援北德意志的行動。
至於庫圖佐夫本人，目前還是比較樂觀的，而且他也推薦奧地利方面要安排好參謀人員，這個名單里，還包括韋羅瑟。
這大概是來自於之前瑞士戰役當中，俄軍對於這位參謀長印象還算不錯。
不過現在還不需要他，奧地利方面也另外派出了參謀長，來統一協調雙方的行動。
現在這樣，看起來又沒有什麼大礙，庫圖佐夫真的想要打盹，而且還是睜著眼睛的.
不說睜著一隻眼睛，因為他的形象也就只能睜著眼睛來看著。
就是閉著眼睛打盹的時候，他注意力也還挺集中的。
索洛維約夫騎馬快進，在去維也納的大路上，追上了前進的波多利斯克軍團。
在前進的途中，他也見到了安德烈。
「米沙，你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我帶來了，由康斯坦丁大公傳來，由皇上下達的命令，要直接交給庫圖佐夫將軍。」
「好吧，你在這裡先等一下，伯爵這會兒正在休息。」
「別那麼說，老頭這是真打盹，還是睜著眼睛呢？」
「啊，說話可要嚴肅點，不要像是那些驃騎兵，一天也沒個正經。」
「好吧。」
安德烈還是那麼嚴肅，索洛維約夫是知道他這脾氣的。
順道，還要問他家裡的情況。
「我先在這裡等著呃，莉莎回到童山去了？」
「是的，而且我按照你的意見，已經提前請了醫生。」
「這種護理還要提前預定，鄉下莊園的路都遠，而且冬天下雪的時候，還不好走。」
「算是這樣吧，你現在怎麼樣？」
「我能怎麼樣，現在還是單身，這樣還算快活。我只是擔心皮埃爾，他是個忠厚誠實的人，難免會有人惦記他那龐大的家產。」
皮埃爾有時候很幸運，有時候又總是趕上些倒霉事，那又是一種不幸。
「你這個『奸商』。」
安德烈看到他這樣，也難免會說他。
畢竟索洛維約夫的出身麼，不坑朋友的奸商家庭，有時候都是習慣性的講出來。
「可是我要講一點，紳士可以喜歡財富，但是要從合法的路徑獲得，不能耍那些陰謀詭計。」
「你這是從哪裡來的話？」
「我說話的時候，總是這樣講，在契丹有一句老話」
安德烈聽了以後，倒是流露出輕鬆的笑容。
「米沙，你應該去做學問，而不是在軍隊當中。」
「要是讓我只是著書立說，或者去翻譯些典籍，那種日子，也是很無聊的。」
「好吧，我們現在還要等等。明天我們要休息一天，接下來還要繼續西進，去維也納。」
他們在外面談話的時候，庫圖佐夫在裡面在喊人。
「保爾康斯基，是誰在外面說話啊？」
「閣下，是從近衛軍那邊來的信使。」
「啊」
這個胖老頭，看起來又老了一些，顯然沒有蘇沃洛夫那樣精神。
但是他的身體還很健康，而且並不像是外表現實的這樣懈怠，倒是透著一種俄羅斯式的狡猾。
有時候看起來，他就像是一隻胖狐狸。
「是索洛維約夫啊，你現在也是上校了，怎麼樣，當團長卻要處理一堆行政事務，有些辛苦吧？」
「您可以說是這樣，米哈伊爾·伊拉里奧諾維奇，我帶來了陛下的一份命令，是從康斯坦丁大公那裡傳達的任務。」
「至於你到我這裡來，不光是來送信的吧？」
「不光是送信，還要加入到您的司令部里來，直到後續部隊過來匯合為止。」
說到這裡，索洛維約夫也覺得很麻煩，那就是他這一路上，怕是要跟著庫圖佐夫一樣震驚於友軍的愚蠢。
雖然他最近轉化為失敗主義謀士，不過對於自己的任務，還是頗為上心的。
「你來到這裡，要等到部隊匯合再回去，那樣也還好，至少我還能多一個頭腦清醒，身手又敏捷的榜首。不過你和安德烈不一樣，他現在要留在我身邊，而你要到馬克將軍那裡去一趟。」
作為一個信差，但是去看看馬克的表現，也是雙方在戰鬥打響前一個適應的過程。
「現在還沒有開戰，我到馬克將軍那裡去的具體任務是什麼？」
「看看他都在幹什麼，然後回來向我報告。」
「我明白您的意思，謹遵吩咐。」
「不過你也不要急著跑出去，趕了這麼長時間的路，也要休息一會兒再出發。」
戰爭還沒有打響，奧軍還沒有到烏爾姆去，現在總歸還是比較輕鬆的階段。
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法國人目前以怎樣的速度正在迅速的從多佛爾海峽轉移到西面來。
甚至拿破崙還頗為自信的表示，一旦他的大軍團向東開進，把維也納作為目標，那麼在十一月間，他就會出現在那裡。
這種自信，也是罕見。
同時，聯軍的幾十萬軍隊，也從幾個方向上陸續開進，正在趕赴各個戰場。
但是這幾個方向上，部署和調度又不統一，總是要陷入麻煩當中的。
至於馬克將軍，索洛維約夫對他的期望也不高，別鬧出事情就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