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040 南特事件的後續

  第228章 040?南特事件的後續

  因為受了傷,這一刀傷的也不輕,索洛維約夫就結束了在南特的旅程,在確認並不大礙以後,返回了巴黎。

  不過擊斃喬治·卡杜達爾的事情,在一般吃瓜群眾當中,還是被描述為當街鬥毆被擊斃,這倒是符合巴黎人對一些好鬥外省人的刻板印象。

  而這當中引發的別的什麼事情,也就只能說,保王黨還是在很多地方不得人心的。

  至於富歇派去的探子,在布列塔尼和周邊地區的調查也發現,保王黨分子還是非常活躍,從1800年的刺殺案件以後,他們仍然在策劃襲擊。

  如果和英國人發生戰爭的情況下,保王黨會在法國大西洋沿岸的這些地方伺機而動,也非常的難纏。

  然而回到蒙馬特街,他也得不到什麼休息。

  《盧浮魅影》要正式在法蘭西劇院上映,也確實讓他自己都感覺到震驚。

  對於神秘的埃及,巴黎市民還是有些興趣的,而且在巴黎報紙上的劇評,很符合法國人的口味,主要是神秘感十足,倒是沒有什麼政治意味,跟當前第一執政的統治時期還是能夠搭調,現在對於巴黎的那些運動,市民已經有些疲倦了,而且大革命戰爭也確實在亞眠和約之下結束,新的生活似乎就在眼前。

  也包括倫敦人,他們也是這麼想的,而且現在他們也大量的出現在了巴黎。

  說起來,倫敦那邊有不少愛爾蘭人,索洛維約夫對英國政府向來沒有好感,倒是一直想著,盧德運動這場工人運動快要來了。

  他是不是可以過去整活呢?

  雖然自己跟俄國皇室關係很好,對於保羅來說是忠實可靠的心腹侍衛,在亞歷山大那裡也有功勞,外加和路易莎的親密關係,以及姑奶奶們拿他當好姐妹,不過真的要說到內心的傾向來說。

  他是個不主張使用平等台的人,有人說雅各賓派裡面丹東那伙人有些像,不過根據本人背景和受教育程度情況來看,他這人就是蘇聯笑話裡面站主席台上那個人。

  沒辦法,他出生點不太好,上來還要先適應周圍環境,雖然家裡的農奴和僕人都跟自由人沒有什麼區別,只是捨不得心善的老爺和少爺才沒有離開——還有就是出去的日子也不好混,還不如在自家的村社和莊園裡聚居比較安全。

  要是沙皇,可能情況還更糟糕,整條吵著要給人民一部憲法,然後就到萊茵河邊上去隱居的亞歷山大,現在嘗到了權力的滋味,他已經開始熱衷於演戲和統治了,而且越往後越為傾向君主專制,那樣的結果也可想而知。

  不過對英國人,還是要支持一下工人的運動,不過破壞機器這個辦法還是不太行,總是會有別的辦法。

  英國那邊,有天主教徒的宗教問題,導致19世紀初內閣也不太穩定,這個哪怕是在彼得堡多看看外語報紙,也能夠知道英國人那邊的通告。

  除此以外,就是受到壓迫的愛爾蘭人,還有剛剛出現的工人階級,以及王室和內閣之間的矛盾,外加老爺們組成的植物園和下議院那個動物園之間,這裡面關係很複雜,可以撬動的點其實也有不少。

  不過這些事情,總是對付英國人的時候才有用,和他們處於和平的時候,用起來反而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現在他就坐在巴黎的家裡,看著報紙。

  阿黛拉這丫頭在家裡當女僕,雖然年紀小,身體也單薄,可是異常的勤快,可能是過去在姨媽那裡吃了很多苦頭的緣故。

  就是因為這樣,索洛維約夫,有時候都不好意思使喚她,尤其是這樣仔細地清理地毯和窗簾,又把地板和窗戶擦得乾乾淨淨。

  「好了,阿黛拉,這樣已經很乾淨了,不需要再繼續幹活。」

  「先生,我覺得還是要保持清潔的好,你的書桌也應該整理。」

  「這裡已經很好了」

  好在阿黛拉也算聽話,她現在就乖巧的坐在沙發裡面等待命令。

  「我來教你讀寫吧,不過我只有左手能用,右手還沒有恢復。」

  以她的勤快程度,將來弄不好可以當個女管家。

  而且現在以她的狀況,也只能留在索洛維約夫的身邊,別的地方是不能去的。

  還需要培養她,正好現在閒來無事,可以教她一些知識,至少也要認識更多詞彙。

  同時,在法蘭西劇院裡面,拿破崙本人也在觀賞這部戲劇,還邀請了他一向不喜歡的莫爾科夫伯爵,用來展示法俄兩國目前的友好態勢。

  反正,現在俄國的貴族來到巴黎購買奢侈品,以及在這裡旅行的人不少,能夠給法國的各行各業帶來不少收入。

  俄國人都非常嚮往巴黎,這也是因為精法實在是太多,來工作、生活、學習、旅遊的人在保羅時期幾乎沒有,到了亞歷山大繼位,俄國人來到西歐的人極多,他們手上的銀盧布雖然價值低一些,但是量是真大。

  「但是第一執政本人,對戲劇本身的內容,似乎並沒有什麼興趣。」

  「那是因為,執政閣下他更喜歡的劇情,都是和戰鬥有關係的。」

  「啊,那真的可惜,不過我能夠看到,第一執政的夫人和她的女兒,似乎都對這齣劇很感興趣。」

  「大概是興趣使然吧,只要沒到和埃及有關係的內容,他也不會把注意力轉回來的。」

  確實,約瑟芬和奧坦斯對這劇更感興趣一些,至少劇情當中和感情有關係的部分,她們興趣還是很大的。

  索洛維約夫最近在公寓裡養傷,有時候也會接待一些朋友,他要是知道了約瑟芬的這種態度,也會感到好奇的。

  畢竟,他最早提出來這個劇本的時候,還是在彼得堡的家裡,那個時候還沒有出發開始西歐之旅。

  繼母在家裡說這個很好,真的是一家人,不過索洛維約夫不知道,而且他有機會見到第一執政,或者有機會從旁人那裡獲得消息的時候,都給錯過了。

  奧坦斯小時候也是生活在西印度群島的,當那邊發生了騷亂的時候,約瑟芬帶著她來到了法國,多少也有點克里奧爾人的性格特徵,有點慵懶,不過不像是母親約瑟芬那樣神神叨叨。

  「這位劇作家的劇情設置可真巧妙,真想不到是個俄國人設計出來的。」

  「奧坦斯,畢竟俄國人,他們也很喜歡法國的文化。」

  「如果我想見見劇作家呢?」

  「現在倒是不可以,奧坦斯,他受傷了。」

  雖然奧坦斯在政治上立場堅定,一直都支持繼父,哪怕是哥哥最後投了她還堅定的支持拿破崙,然而她才18歲,剛剛做了母親,多少有點幼稚,不過還是能夠猜測到。

  「是不是,因為那個人。」

  「對,就是使用『地獄裝置』在聖尼凱斯街襲擊我們的主謀,和他在南特發生了打鬥,不過對外還是保密的,你也不要講出去。」

  那一天的事情,奧坦斯還有些害怕,爆炸的產生的碎片傷到了她的胳膊,還留下了一道傷疤,不過總算沒有大礙。

  但是平安夜發生這種事情,多少也讓各方面都知道了,有人會在神聖的節日展開行動,而且卡杜達爾是主謀這件事情,巴黎的報紙也是最近才公開的,不過也只是在打擊雅各賓派以後,繼續去打擊保王黨。

  當然,她要見劇作家的想法,也會落空。

  要知道,索洛維約夫是個閒不住的人,加上有傷,現在他可以到法國的南方去。

  為此他要和多爾戈魯科夫一家一起出行,他們又來到了巴黎,不過隨後的旅程,是要前往義大利。

  親王的兩個兒子瓦西里和尼古拉也從斯特拉斯堡過來,不過他們一家只是重聚,隨後這二位還要回到斯特拉斯堡大學去完成學業。

  之後,要到南方去,先去聖特羅佩,然後從那裡經過義大利的北部,要遊歷多個城市,最後前往羅馬。

  「米沙,伱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羅馬啊?之後我們要到那不勒斯去,在那裡住一段時間,正好這段時間出來旅行,就當是休養了,你在巴黎也並不合適,還是出去比較安全一些。」

  「也好,瓦西里·瓦西里耶維奇,我也有意到法國南方去看看,之前打仗的時候,很多地方也沒有機會去。」

  正好,也要躲一躲巴黎現在這邊的風頭,他也希望能夠去一趟羅馬,或許有機會見到正在博爾蓋塞親王家的西爾維婭,她似乎在那裡當著管家。

  這樣,也就要帶著阿黛拉一起出發,這一路雖然將來打仗多半不會涉及,但是這一路的旅程,尤其是到羅馬去,還是很有吸引力的。

  他們出發的時間,也就在《盧浮魅影》多次演出,好評如潮的時候,而隨後的《高盧英雄》,主要還是以滑稽劇的形式出現。

  「要多準備一些,還有就是我們這一路的旅程,也少不了有人結伴同行。」

  雷卡米爾夫人要回里昂的家裡去探望父母,而且也是在巴黎的風向有些不對,雅克·雷卡米爾先生讓妻子離開巴黎。

  這也是卡杜達爾事件發生以後,巴黎和旺代保王黨有關係的人,都保持著高度警惕,連已經和卡杜達爾十年沒有聯繫的莫羅等人也是這樣。

  這位銀行家,他實際上和很多方面都有聯繫,利用自己妻子的沙龍和各方面建立聯繫。

  危險也是存在的,因此有這麼兩輛馬車,一起向里昂出發,也確實是奇景。

  而雷卡米爾夫人,似乎對索洛維約夫也很有興趣,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他在巴黎還是有些警惕性的,這可不比在彼得堡的時候,那裡他熟悉很多地方,而巴黎現在地圖都開不全,而且這地方更大更複雜。

  另外,就是他在國外的時候,還是會保持理智的。

  接下來的一個很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把行程安排給搞清楚,到底要怎樣到英國去。

  他自己的設想倒也清楚,就是遊覽了義大利很多地方以後,從羅馬返回法國,仍然要回到巴黎,然後通過加萊去英國,一定要趕在開戰之前。

  如果這條路走不通的話,那也只有繞道從德意志諸侯的地盤過去,這樣還是繞遠路。

  總歸他要去英國的時候,兩邊不要打起來就好了。

  隨後,他還要到蘇格蘭去,招攬對俄國有用的人才。

  從巴黎最新的報紙可以得知,俄國的蒸汽船在河流上的運行非常成功,以及出現了多艘蒸汽船。

  這倒是意味著,謝爾蓋男爵能夠拿到一段河流的運營權,這可是帶著壟斷性質的。

  比起來要親自管錢,有這麼個父親還是真的頂用,不過男爵的年紀增長,也確實需要安排好管事,來經營日漸龐大的家產。

  甚至索洛維約夫自己可能都不太清楚,他們家現在已經完成了一個比較小的目標,擁有了100萬銀盧布的財產,而且家庭和睦,就是繼母又生了兩個孩子,也沒影響到一家人的關係很親密。

  在從巴黎出發以前,索洛維約夫給彼得堡的家裡寫信,也敘述了他現在的情況,並且表示南特的情況跟1788年男爵夫人離開時完全不一樣,很難尋覓到任何的結果。

  並且也表示,自己的劇作在巴黎大獲成功,但是在國外的旅程仍然要繼續。

  這一次旅程還很漫長,可能幾年時間都不會返回俄國,他也會想念路易莎,從國外給亞歷山大寫信的時候,他還總是單獨給皇后寫一封。

  當然,裡面介紹都是巴黎,看上去沒有任何破綻,還可以證明自己的忠誠,至少現在是這樣。

  他還不知道,路易莎在彼得堡的情況不太妙,她身處的環境,因為太后對於宮廷的干涉,越來越糟糕。年輕的皇后,現在經常蝸居在塔夫里德宮,而不是出席宮廷當中的各種活動。

  可就是知道了,以他目前的地位,也改變不了什麼。如果在身邊,也許他還能夠想一些辦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