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041 又見到了西爾維婭
這一趟路程走的非常快，到了里昂的時候，在雷卡米爾夫人家裡小住了兩天以後，多爾戈魯科夫親王又帶著家裡的女眷繼續往南，前往聖特羅佩，之所以到這裡，也是因為不像是馬賽和土倫，這裡更適合來休養。甚至軍事功能都已經廢棄，只不過是一座安靜的小鎮而已。
親王本人雖然是被保羅驅逐出境的，可是他同時也是以高級文官身份退休，因此出行無論是從爵位還是官階來說，他出行的待遇都很高。
為了療養身體，他也來到法國的南方，這裡的環境很好，雖然冬季的地中海沿岸，氣候怪異，還經常降雨，不過仍然要比北方的氣候好上很多。
俄國人只要離開了自己的家鄉，沒有特殊情況是不大願意回去的，畢竟那裡很冷。
對於路易莎來說，她也很希望能夠到氣候溫暖的地方去，這樣對她脆弱的身體有好處，在彼得堡真的不比她卡爾斯魯厄的家鄉強。
甚至輝煌的排場都不屬於她，夫妻兩人出行的排場跟太后比起來都很寒酸。
不過彼得堡那邊，總歸也要比倫敦強，雖然看上去倫敦的環境不錯，但是看看這空氣品質和泰晤士河的水質，裡面能夠找到的化學元素和各種有機質，應該不遜於恆河，比塞納河那已經足夠糟糕的情況，還要更加糟糕。
因此俄國人來到西歐，還是更喜歡法國和義大利，如果一個義大利人在俄羅斯可以有奇妙遭遇的話，俄羅斯人在義大利一樣可以有。
但是，前提是到達義大利。
索洛維約夫來到聖特羅佩以後，也感覺到這裡的氣候很不錯，哪怕是冬天也不那麼寒冷。
在蒙塔日附近，有一座傳說中是戈德弗洛瓦伯爵的城堡，那裡的環境很不錯，不過也只是從勒布倫夫人的口述當中得知的。
而且，那一處城堡的價格不高，如果將來有機會，也許還可以買下來。
至少多爾戈魯科夫親王對那裡很有興趣，倒是忽視了自己目前因為莊園經營不善而出現的負債，索洛維約夫的父親還在設法幫助他脫離目前的債務。
而他現在的開銷，索洛維約夫看了，也覺得有點驚人。
「瓦西里·瓦西里耶維奇，我想您應該控制一下開支，我父親在彼得堡和莫斯科正在幫您改善財務狀況，至少要節約掉一部分開支。」
「米沙，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我想在這種和平環境下，很快就能夠扭轉過來的。你父親在莫斯科就是有名的經理人，你的叔叔們也是。而且，我不想虧待我的妻子和女兒。」
是的，親王夫人的年紀不過三十出頭，而且他們這種因戰功繼承的親王分家，還是很講究排場的。
葉卡捷琳娜小姐雖然穿的素氣，懂事的早，也懂得節儉，不過她還是要回到彼得堡去，以多爾戈魯科夫-克里姆斯基家的排場，也不能差了，這種生活，甚至她自己都要適應。
而這隻「小天鵝」，現在就坐在海灘上，看著海水湧上來，沒過她的腳面。
「海水很涼的，卡佳。」
「米什卡哥哥，可是這樣很舒服。」
「可是伱要注意身體，雖然我們來到了法國的南方，這裡的環境比巴黎好很多，可是也要當心感冒。得了病的話，可不是鬧著玩的，這裡在兩年前爆發過斑疹傷寒。」
嚇唬嚇唬這丫頭，她就老老實實的站起身來，把鞋子穿好。不過還要說一點，她修長纖細的雙腿真的很好看，走起路來還踮著腳，走路還這樣挺著脖子，樣子好看，像是現代運動當中的藝術體操運動員。
「米什卡哥哥，我聽你的。我還想要洗熱水澡，讓阿黛拉和我一起，我喜歡她。」
「因為什麼？」
「她長得那麼可愛，和我一樣可愛，這就是理由。」
「啊，女孩子也一樣會喜歡漂亮的女孩，我妹妹尤莉亞不在這裡，要是那個淘氣包知道了，她會嫉妒的。」
「尤莉亞應該也會喜歡阿黛拉，米什卡哥哥，你就像是愛護尤莉亞一樣愛護她，雖然是僕人，可是你總是照顧她，我能夠感覺出來。我們這樣的家庭，像是你這樣對待僕人，甚至比我父親和母親對下人還好，這真的不太一樣。」
「那麼，這樣好麼？」
「我覺得你做的對，我們的僕人應該也有相應的權利，而不僅僅是服務於我們。如果對他們不好，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好姑娘，都說你聰明，和我想的也有些接近了。」
不過大部分的貴族，不是這樣想的，雖然總有開明的貴族對自家的僕人和農奴要求寬鬆，甚至給他們自由，可是在俄國大部分地方，反對的聲音還是很高。
總是有成熟的時機，不過他也想不了這麼多。
在晚上，多爾戈魯科夫親王一家，受邀到聖特羅佩的警長家裡吃飯。
這裡也沒什麼大官，警長是要盛情招待的，只是不知道有沒有個副警長，還有幾個蠢警察之類的。
畢竟，現在也有「法國國家憲兵」，在1791年成立，要是出現個聖特羅佩的憲兵，也並不奇怪，或者說，他還有個女兒，都從阿爾卑斯過來。
要是真的出現了，那才是亂入呢。
還好，確實也沒有，不過在警長先生的家裡，索洛維約夫非常意外的見到了自己昔日曾經關係很親密的西爾維婭·維斯康蒂小姐。
兩個人在米蘭共度了幾個愉快的夜晚，她懷裡還抱著一個女孩，這孩子的眼睛倒是很像索洛維約夫。
「米凱萊，沒想到能夠在這裡遇到你。」
「西爾維婭，真的太巧了，我們有三年多沒有見面了。」
「要出去聊聊麼？」
「當然好了！」
各位也都明白，這二位怕是老朋友了，甚至是老相好。
而且西爾維婭還一直帶著小女孩過來，以索洛維約夫的腦子也不會想不到她可能是誰，這孩子看上去不到三歲，眼睛非常亮，旁人看了都會說喜歡的。
「西爾維婭，你結婚了麼？」
「我還沒有結婚，不過在博爾蓋塞親王家，在那裡當個女管家。」
「一定很辛苦吧？」
「是啊，父親知道我有了這個孩子.不過也不要緊，畢竟我是他唯一的孩子和繼承人，他只是惱怒我和你一時貪玩，有了個孩子，這樣也不好嫁人。」
「我可以娶你，西爾維婭。」
索洛維約夫倒是對每個和自己關係親密的姑娘，都很真誠的。
「你別傻了，我知道你前途遠大，而且最近在巴黎名氣也不小。雖然我的出身門第比你好，但是這不可能，你也要考慮到自己的未來。而且，這孩子，我給她取的名字，你一定很喜歡。」
顯然，西爾維婭對自己的情人，還是考慮的很多，而且她未婚先孕，當時只圖自己快活，名聲已經沒有了。
索洛維約夫倒是覺得自己應該負責，他們兩個都很擰巴。
「你給孩子取的什麼名字？」
「奧克塔維婭。」
「那麼，你就是奧克塔維婭，我是你從沒見過的爸爸。」
不過這孩子不比路易莎的孩子，哪怕已經有了點基本的認知，還躲在母親的身後。
「孩子有點怕生，也是難免的。」
「不要緊，等到晚上把孩子哄睡了，我們兩個可以聊聊。」
不過索洛維約夫更靠近一些的時候，這個笨拙的小父親，總是因為長得清秀，一會兒孩子就放鬆警惕，不怕他了。
「要爸爸來抱抱，奧克塔維婭，乖孩子。」
這個軟乎乎的小傢伙，現在就在索洛維約夫的懷抱里，他在宮廷里，還有家裡，當這麼久的奶爸，是沒有白當，對付小孩子是駕輕就熟。
不過奧克塔維婭的腦子裡，可能還沒有爸爸這個概念，她從出生以後，就是在媽媽身邊，對於外界的認知也沒那麼充分。
「你抱孩子的動作可真熟練，米凱萊。」
「我和你說過在家裡，我都做過什麼，一直都是照顧年紀很小的弟弟妹妹，還有在宮裡做事，也經常哄大孩子和小孩子。」
西爾維婭聽到了，也確實明白。
「我想是我只想著自己快活，當時把門給關上。」
「也有我的問題，不過你真的給博爾蓋塞親王當女管家？」
「是啊。」
「是哪一位羅馬的親王呢？」
「過去是馬坎托尼奧親王，現在是他兒子卡米洛親王，我們也是過些日子要去巴黎。」
「到巴黎去？」
「是的.不過卡米洛親王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只和他的弟弟朱塞佩一起行動，我這一趟是要回到羅馬去，到那裡做些準備。」
博爾蓋塞親王，應該就是拿破崙最喜愛的二妹波琳娜未來的新丈夫，不過勒克萊爾將軍的死訊此時還沒有到達法國本土，他的棺材也還在路上。
索洛維約夫是不那麼相信「歷史走向」的，畢竟他親手改變了俄國和法國部分地方的歷史走向，不管從哪個方面。
因此，他也不能確定，好色風流還輕浮的卡米洛親王和好色放蕩還貪玩的波琳娜能不能走到一起，偏偏自己當年的老情人是卡米洛親王的女管家之一。
不過西爾維婭，顯然是很想要他的陪伴，兩個人要是在一起的話，現在還有個小電燈泡，是他們的女兒。
尤其是取了這麼一個名字，屋大維的兩個姐姐都叫這個名字，我們更熟悉的是小屋大維婭，奧古斯都的繼承人血脈都和她有很大的關係，而且在羅馬那個亂七八糟的地方，雖然嫁了兩次人，可是作為貴婦的道德，還是無可指摘的，一直被弟弟尊重和敬愛。
至於羅馬骨科應該還發展不到那個程度。
「我要先哄孩子睡覺，然後出來找你。」
「我們一起鬨孩子睡覺吧，奧克塔維婭是我的女兒，我看著她就喜歡。」
只是索洛維約夫要用義大利語唱歌，那實在是有些為難他了。
孩子睡著了以後，兩人一起在小鎮的道路上漫無目的的散步。
「真是沒有想到，我們能夠在這裡見面，而且你還要去義大利。」
「是啊，去義大利。多爾戈魯科夫親王一家要去那不勒斯，在這期間他們要遊覽義大利和瑞士的一些地方，不過我想瑞士值得去的地方，也就只有日內瓦。」
「你和我一起去羅馬吧，我在那裡還有自己的公寓，我們可以像是在米蘭的時候，這次的時間還能更長一些。我能看出來，你受傷了，需要休息。」
「我不過是被匕首扎了一下，不要緊的。西爾維婭，只是我想我不禁會想，你應該和我在一起，我作為你的丈夫，好麼？」
其實索洛維約夫對於成家的願望，還是非常強烈的，尤其是他和西爾維婭的經歷還是很美好的。
「我知道，你愛著我，雖然通信因為各種原因有時會中斷，但是你總是能夠回信，從瑞典和德勒斯登的來信，我都收藏好了。可是，你應該想到的，是你有更好的前程，不要局限於我的身上。」
「可這是我的問題」
「不，是我先找到了你，利用你的誠實，或許我可以作為你的情人，讓你快活，可是作為妻子.」
說到這裡，西爾維婭就開始哭，女人的眼淚殺傷力很大，尤其是這黑髮年輕姑娘的眼淚，從她美麗的面龐流落下來。
「而且利塔伯爵，他到了彼得堡。你不要忘了，他是我們維斯康蒂家族的一員。」
說起來，那是「小妖精」的繼父，兩人的通信當中也提到過，那位伯爵多少在米蘭也是西爾維婭父親的熟人。
至於裡面深層次的原因，西爾維婭不願意說，而且她肯定是會拒絕索洛維約夫求婚的，哪怕他現在也算是個富有的繼承人，同時擁有多個村莊作為一個小領主，而且前途遠大。
「我愛著你，米凱萊，不過和你作為情人更好，你還是需要個對你前途有幫助的妻子，而不是我這個來自義大利的輕浮女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