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034 第一執政閣下到達他忠實的杜伊勒里宮
到杜伊勒里宮去，總也要穿好了軍裝，然後佩戴上勳章，尤其是索洛維約夫有一枚勳章比較顯眼，就是二級馬爾他騎士團十字勳章，保羅沙皇被馮·帕倫在政變當中謀殺以後這種勳章就不再發放了。
他要以公開身份見到還是第一執政的拿破崙，確實也有點意思，畢竟這人一生中的經典皮膚，現在還沒有出現，第一執政那身行頭，還是紅色的，倒是夠惹眼的。
跟在莫爾科夫伯爵背後進入杜伊勒里宮，這還是個比較新奇的體驗，而且這個宮以後沒了，他這時候進來，倒是沒有的體驗。
因為，這地方印象他是沒有的，就好像羅浮宮沒有那個玻璃金字塔。
現在他都想把蘇菲瑪索演過的《盧浮魅影》給寫成小說或者改編劇本了，畢竟這個事情也比較讓人印象深刻，只是不知道在舞台上要怎麼表現。
甚至現在三大戲劇體系都是不存在的
到時候，可能還要想一些辦法。
而進到杜伊勒里宮當中，也是各國的外交官都在這裡，還有巴黎的社會名流，以及很多將軍。
「米沙，到了這裡，也不要多說話，問到你才要去講話。」
「我明白，大使先生，有的話可不能講。」
而拿破崙此時正在一個個接見外交使節，今天這個招待會的規模不小，而且還要持續很長時間。
輪到了莫爾科夫伯爵的時候，索洛維約夫在背後能夠看到拿破崙，和那位拄著拐杖的塔列朗先生都是怎樣的表情。
塔列朗先生倒是一如既往的沒啥表情，他要是低下頭來也就不知道他怎麼想的，不過要是他去倫敦的教堂裡面，可能要把英國給改造成監獄——至少索洛維約夫是這麼想的，這時候或許需要個黑爵士或者憨豆特工出場了。
而拿破崙本人不喜歡這位莫爾科夫伯爵，但是對身後的年輕人倒是感興趣。
「莫爾科夫伯爵，你身後的那位年輕軍官，是新來的使館武官吧？」
「是的，第一執政先生，從彼得堡來的，索洛維約夫中校，過去在我國皇上的近衛軍中服務。」
「我對年輕的軍人，一直都很感興趣，一會兒可以在接待以後，在招待會開始的時候，要他到我這裡來做個自我介紹。」
拿破崙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盯上了索洛維約夫，可能是長得確實眉清目秀，比較順眼。
反正他和約瑟芬都不知道，約瑟芬的表妹居然能夠流落到彼得堡去，而且這是他們的便宜外甥。
索洛維約夫也不知道，這人是他便宜大姨夫，約瑟芬算是他的姨媽，因為波琳娜和安東這兩個孩子，兩邊還真的是帶上疏遠血緣的親戚。
「第一執政似乎對你很感興趣，而且伱無論從軍階到頭銜，可以過去見一見他。」
「這不太合適吧？」
「我知道這個高傲的執政官不喜歡我，但是對你有興趣，如果你能夠把話講好了，我們的『漂亮男孩』或許能夠討得第一執政和他身邊人的認可，在外交上也有所幫助。」
「好吧，大使先生，到時候我過去就是了。」
而且他還看到了莫羅和貝爾納多特都在，自己這個長相又不是大眾臉，因為長得俊俏，回頭率還是不低的，畢竟讓人能夠感覺印象深刻。
以後也不用偽裝了，然後巴黎人民都知道不要輕易的和俄國神槍手決鬥。
招待會上有酒宴，也有舞會，總歸在宮廷里都是這樣，索洛維約夫過去在彼得堡沒少經歷，雖然總是站在旁邊看著。
波拿巴家的那些人，也陸續在這裡粉墨登場，當然少了拿破崙的母親萊蒂齊亞，還有人在海地的二妹波拿巴和妹夫勒克萊爾將軍，以及拿破崙那愚蠢的弟弟熱羅姆，他這會兒因為在海上誤射了一艘英國護衛艦，正躲在美國那邊避風頭呢。
當然，勒克萊爾將軍的壽命，因為黃熱病的影響，也快要到頭了。
今天來的也包括了在巴黎的不少將軍、文官和銀行家，以及各色的名媛，還有沙龍的女主人，倒是搞得非常熱鬧。
還有馬爾斯小姐和喬治小姐等演員，那位喬治小姐，索洛維約夫倒是知道她和另外一位女演員杜舍斯諾瓦小姐的競爭者，只是這二位的支持者，分別稱為「喬治亞人」和「科爾基斯人」，你們沒事兒都喜歡拿喬治亞的地名來命名。
而且這二位小姐的體態，一個豐潤一個瘦削，難怪會引來粉絲的針鋒相對，而喬治小姐不過這個年紀，已經受到了拿破崙的關注。
而索洛維約夫瞅準的時間過去，也就是溜邊沿著窗戶摸了過去。
奇怪的是，這兩位小姐，在這裡會受到第一執政夫婦各自的關照。
只是約瑟芬的興趣在杜舍斯諾瓦小姐的表演技巧，而第一執政的興趣除了喬治小姐的舞台表現，也包括她才多大，就長得這麼豐滿，以後怕是會更為壯觀。
不過索洛維約夫對喬治小姐是欣賞不來，他對這一類的興趣並不大。
「你就是俄國新任的大使館武官，可真夠年輕的。」
拿破崙這人有時候，就是在一個「文明」的國家，這樣直來直去。而且他也有一點對索洛維約夫很滿意，就是這個身高跟自己差不多，因為年輕人的身形，顯得他更強壯了，也不至於有奧熱羅將軍那種身高差。
「是的，將軍公民，或者說是第一執政閣下。」
他確實有點粗魯，索洛維約夫是這麼想的，有時候他也想贊同塔列朗先生的觀點，反正沙皇是個文明人。
但是作為外交武官，還是要保持外交禮節和基本的禮貌。
「你多大了？」
索洛維約夫倒是想起來了一個名梗，不過也不能笑，這些年他是練出來了憋笑的技能。
「21歲。」
「從軍幾年了？」
「從13歲在莫斯科開始服役，已經8年了，從軍士到中校軍官。」
「倒是很快，我看你得了兩枚勳章，一定也上過戰場。」
但是也要注意，索洛維約夫要是不小心說了實話，就會把他設計的槍給抖出來，雖然也不是完全保密的，不過有些話確實也不該說。
「是的，閣下，我曾經去過義大利和瑞士，蒙大元帥蘇沃洛夫親王的教誨，也學到了很多本領，不巧在實踐的過程中，遭遇的是法國軍隊。這一枚勳章，就是先帝保羅陛下親手頒發的，我也是因此被編入近衛軍。」
「你們現在這位沙皇陛下的父親，跟我也算是朋友，我對他的死感到惋惜，總歸他還是一位正直誠實的君主，這倒是非常難得的美德。」
不過提到義大利，拿破崙還是有些興趣，要不然簡單的寒暄幾句以後，索洛維約夫就要回到原位上去，等下也該到舞池當中去跳舞了。
而且第一執政雖然毒舌，但是還沒有成為皇帝以後的傲氣，至少還沒有那麼驕傲。
「我想聽聽你評價一下，在義大利的戰役，你這個年紀，就跟歐仁差不多，或許也有自己的判斷能力。」
「您是指，從1796年到現在麼？」
「是的，義大利反覆易手了幾次，現在可算是在法國手中了，這當中最大的一次波折，就是俄國軍隊製造的，如果只有奧地利人，也不可能進展這麼快。」
「確切的說，將軍公民，應該是俄國遠征軍團在奧地利軍隊的配合下，我們只帶去了輕騎兵，如果戰場上沒有奧軍騎兵跟隨，有些戰鬥也不好打。在戰場上，每一個兵種的配合都是很重要的，就像是您的炮兵組織的非常出色。」
聽到有人恭維，拿破崙也笑了，而且這麼說他也受用。
「還有就是，堅韌的俄國步兵和勇敢的奧地利騎兵，各國的軍人，都有自己的長處，當然也要發揮出來。至於您在1796年到1797年戰局中的調度，最終也擊敗了奧地利人，取得了輝煌的勝利，這是不可否認的。還有就是馬倫哥，梅拉斯將軍在報捷以後，也只能得到『失去的勝利』。」
「哈哈哈，『失去的勝利』，聽起來就像是失敗者無能的吶喊，勝利絕對不是靠回憶錄、日記和各種評論獲得的，這只能在戰場上得到。還有，我不想過多的聽跟我有關的，你們那位老將，蘇沃洛夫，他來到義大利時的指揮怎麼樣？」
亞歷山大·瓦西里耶維奇，怎麼說都算是索洛維約夫的師傅，雖然他已經沒有精力來教導關門弟子（也包括他的兒子阿爾卡季），不過師徒感情還是很深厚的。
「我想說的是，將軍公民，從1799年，也就是法國的共和七年，如果克賴將軍沒有在維羅納一帶阻擋住舍雷爾將軍的進攻，這一場戰鬥可能需要持續的時間，還要更長一些。不過以舍雷爾將軍在那裡的表現，他可以說是愚蠢的葬送了法國軍隊的兵力，要不然之後的進軍也不會那麼迅速。就好像是，反方向按照您1796年的行動推過去一樣。」
「是有點這個意思，行動起來非常迅速，不過也正是因為指揮者的做法，多麼愚蠢，最後幾乎失去了義大利。」
拿破崙個人的說法，在不同的時期經常出現各種迴旋鏢，不過他對蘇沃洛夫的行動還算重視。
「而且，舍雷爾將軍還被俘虜了，軍團總司令被俘虜，這比每場會戰都要失敗還糟糕。」
然後，這事兒就是索洛維約夫乾的，他也不能多說。
「然而最後由於聯軍內部意見的不同意，導致了僵局，不過這也可以說是逆轉了整個戰局，直到您的軍隊翻越了阿爾卑斯山，就像是前人做過的。我們俄國軍隊，也通過聖哥達山口向前，那是一次艱苦的行軍，我們因為蘇黎世的戰局，不能達成目標，不得不離開戰場，到列支敦斯登去。」
「這位亞歷山大·蘇沃洛夫大元帥，我對他很有興趣，可惜他因年老而去世。」
他這會兒還沒有連續手撕反法同盟的時候那麼飄，對於沒有打敗過的對手，還是有興趣一教高下的。
「當時我就在亞歷山大·瓦西里耶維奇的身邊，從個人角度來講，他向我傳授了一些戰爭藝術，可是相處的時間太短，我太年輕，而大元帥又年紀太大，這也是一種遺憾.嗯，將軍公民，我這裡先告退。」
拿破崙也覺得這年輕人有意思，而且他還看到了莫羅的表情。
至於俄國武官在巴黎幹了什麼，他知道了以後會是個什麼反應？
還有，就是索洛維約夫頭腦還是比較靈活的，他沒有蠢到在拿破崙面前找親戚。
他要是有這麼蠢，可能這個問題今天就給解決了。
而退下來以後，他也要去跳舞，只不過選擇舞伴也是個問題。
這跟在彼得堡可不太一樣，而且今天還有那麼幾位夫人在這裡，尤其是雷卡米爾夫人.她就好像是跟躺椅綁定了一樣，在那裡靠著，看著舞池中的這些人來跳舞。
看起來就很滑稽，而且今天也缺席了一些人物，雖然看到了路易，但是他的妻子因為懷孕並沒有出席此次招待會。
而拿破崙今天也沒有到舞池當中來，就是在那裡坐著。
真像是凱撒，在那裡欣賞自己的帝王倒影，雖然他現在還不是皇帝。
莫羅看到拿破崙的時候，不禁往這個方向來思考。
「莫羅將軍，我們又見面了。」
「我沒有想到，男爵，你還是以真實的身份出現，更為合適，巴黎會有女孩子喜歡你這樣類型的年輕軍官，雖然是外國人。」
「在俄國也有很多外國人，也包括我繼母，還有在彼得堡的時候，那裡有法國移民聚居的區域，別管是因為什麼原因來到俄國的，不少人都在那裡。」
「那麼，說起來，你還是我們法國人的親戚了？」
「或許算是吧，莫羅將軍，而且我曾經在您戰線的對面，參與過整個義大利戰役，尤其是在特雷比亞河會戰的四天和諾維會戰，希望不要發生什麼我們之間的戰爭，還是和平最好。」
他要是腦子不太靈光的話，今天可能就攀上親戚了，哪怕在莫羅將軍這裡，也能夠有個大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