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013 在牆外的亞歷山大
阿爾卡季住在亞歷山大·利沃維奇·納雷什金家裡，他被當作這一家人的家裡人，納雷什金先生是宮內大臣，很受保羅沙皇的信任，這位大臣在家中經常召開招待會，用以款待來到這裡的客人，也是上流社會一個主要的沙龍。
而皇太子亞歷山大，經常造訪這一家人，甚至最近有些冷落了太子妃。
因為彼得大帝生母的關係，亞歷山大經常稱這一家人為表親，而在他家招待的客人當中，也總是有納雷什金家其他分支的人物前來造訪。
也就是這樣，亞歷山大在這裡結識了納雷什金的弟弟德米特里·利沃維奇，以及他美麗，身材健壯而豐滿的妻子瑪麗亞·安東諾芙娜，切特維爾廷斯基親王家出身的公主。
在這樣一個環境當中，也很適合見識到皇太子的生活，究竟是怎樣的。
索洛維約夫來到這裡，主要是和阿爾卡季通氣，以及向亞歷山大·利沃維奇提及大元帥的近況。
「感謝您，少校，雖然阿爾卡季和那位女公爵有婚約，可是我還是希望讓我的女兒埃琳娜，和阿爾卡季多接觸，你看，她就在那邊。」
「果然叫埃琳娜的都是美人，真是非常可愛。」
「少校，您很懂得鑑賞年輕女孩的美，可是為什麼沒聽說過您和哪位姑娘傳出過緋聞呢？即使是皇后殿下很喜歡的那對姐妹中的小女兒，她跟您似乎也只是朋友。」
亞歷山大·利沃維奇確實對此非常迷惑，不過也沒有辦法。
「那位伯爵小姐，最近需要有朋友來安慰，而不是愛情的滋潤，更何況她是我在生意上的客戶。」
「嗯，確實是這樣。今天殿下也在這裡，我們這裡還會更熱鬧。」
但是亞歷山大·利沃維奇知道，皇太子對自己的弟妹很有興趣，他的弟弟也知道這一點。
索洛維約夫這個時候，就在關注那位擁有古典雕塑女性身材的女士，到底是怎麼和皇太子好上的。
另外，要說明一點，她也是個波蘭人，只不過她的父親是個溫和派，跟其他一些波蘭人的情況不太一樣。
這樣的日程，是在索洛維約夫隨軍遠征的時候進行的，亞歷山大雖然還和太子妃保持關係，但是因為路易莎最近身體不是太好，又把精力都放在撫養孩子上，並不能滿足他的需求。
而德米特里·納雷什金的夫人，如此靠近皇太子，到底是個怎樣的情況，還不為人知。
不過太子妃就是生了兩個娃，胸部也沒有這位女士這樣飽滿，這位女士在生下長女以後，就把孩子交給保姆，自己仍然在社交場合上出現。
「亞歷山大·利沃維奇，雖然我的身份並不高，只排在第八等，您卻願意和我平等的交談，確實也讓我受寵若驚。」
「可你也負責皇上的安全，又很年輕，將來你還準備給皇上進獻大炮麼？」
「大炮？皇上見到我，只會談兵器。」
「而您和幾位殿下的友誼，也非常的純潔，我也比較好奇，伱的父親不是又一次的要當父親了麼？」
「家父確實老當益壯，不過這也證明夫妻感情很好。」
謝爾蓋男爵其實也夠著急的，畢竟彼得堡這裡的八卦消息，也有跟他兒子有關係的。
「可這也不證明，我並沒有感情生活，或許有一天能夠遇到合適的姑娘。」
「我倒是可以為你介紹一位，少校，皇后殿下身邊的侍女，還有不少是沒有婚約的。」
「可是她們見了我，可能都比較缺乏興趣，雖然我很喜愛藝術，可是她們似乎對於哪一方面都不太擅長。」
這麼一說，亞歷山大·納雷什金剛喝了一口，差點沒把酒給噴出來。
「也是，您和康斯坦丁殿下屬於完全相反的類型，但是卻有共同的話題，研究新式武器。」
「而且，談到藝術的話，她們只會評價到熟悉的畫家，有時候非常乏味，缺乏創新，只是在照本宣科，去聊她們知道的那些東西，要麼就是追逐時尚，這樣真的讓人頭疼。」
雖然亞歷山大·納雷什金能夠在腦子裡回想出來，跟他契合的年輕女性確實寥寥，在這方面也就是宮裡的太子妃和兩位出嫁的殿下，還有瑪利亞殿下能跟他有些契合，不過以索洛維約夫男爵這種家庭身份，這方面也不大可能，而且他在宮裡這麼長時間，要是鬧出動靜，早就已經傳的滿城風雨了，畢竟俄國皇室的八卦，聽起來也更刺激一些。
而且這小子老實的緊，被宮裡那幾個慣壞了的小姑奶奶給換女裝了都不反抗，這樣忠誠的年輕人，可不好找，可惜他爵位太低，也有傳聞就是他對女性的興趣不大，同時對男性就更沒興趣。
搞的好像索洛維約夫是「死魚」一樣，不過他還是有自己想法的，至於結婚的事情，在保羅時期還是不要提了。
他對於保羅隨時可能遭遇暗殺更有興趣，在塵埃落定之前，就是娶了哪家姑娘進門，一旦出現什麼事情，也不是那麼容易控制的。
現在怎麼投標給亞歷山大，其實也是個問題，不過他不知道，保羅這兩個年長的兒子私下裡關係極好，康斯坦丁有一次就講到過索洛維約夫和在戰場上的機智勇敢。
這位擅長交涉的皇太子，今天似乎也要跟納雷什金娜夫人發生點深入淺出的交流，這種家裡允許的青青草原，也是那位丈夫非常富有，利用他的妻子在宮廷當中也是有好處的。
皇太子現在還沒有給德米特里·納雷什金太多的賞賜，他是皇太子，還沒有登基成為沙皇，現在他能夠支配的，還並不是那麼多。
索洛維約夫就見過斯特羅加諾夫伯爵夫婦那樣夫妻恩愛過著無憂無慮琴瑟和鳴的，尤蘇波夫親王夫婦那樣生完孩子就好像完成任務一樣分居的，也見過自己恩主博布林斯基伯爵這樣夫妻和諧相濡以沫而互相提攜的，就是奇葩一點的，像是海軍委員會副主席庫舍列夫伯爵那樣老夫少妻但是居然還能夫妻和諧的他都見過了
唯獨沒搞明白的是，亞歷山大這個在每個人面前都是演員的人，他到底追求的是什麼？如果女皇還在的話，怕是要把他摁在家裡每天對著路易莎寫一本亞歷山大遠征記了。
說起來，亞歷山大雖然也是個炮兵，但是他對於戰爭藝術，並沒有什麼天賦，還因為打炮而震聾了一隻耳朵。
可是他的腰子，感覺還是不錯的，這一天，又是和納雷什金娜夫人共度一個愉快的夜晚。
索洛維約夫的腦子裡想到的，大概就是這位夫人健壯而美麗，有一種希臘雕塑的美感，而且在床上的時候，耐久度可能要比床還要高一些。
宮裡這麼多女人，大概也沒出現過這樣的，因此他也特別的受亞歷山大的青睞。
其實路易莎在宮裡大概知道，不過她也沒地方去尋求慰藉，亞歷山德拉和埃琳娜出嫁以後很快懷孕，這會兒也沒法來聽她的，皇后那裡更不可能，而瑪利亞和葉卡捷琳娜也不能傾訴這個，甚至那個波蘭女人在宮廷里，已經得到了保羅沙皇以外所有人的喜愛。
連她自己，都試著要跟這位女士搞好關係。
這樣會帶來同情，彼得堡的上流社會都認為，伊莉莎白太子妃殿下在丈夫已經在外面有了一個騎兵小隊的情婦預備隊以後，還能這樣作為冬宮未來的女主人安分守己的在家帶孩子，換個一般的貴婦，早就按捺不住在外面有情夫了。
確實，因為亞歷山大的摯友，隔壁小波蘭亞當·恰爾托雷斯基被派去葡萄牙當外交官，並且還接到了一個收集非洲沿海地區情報的任務，暫時是回不來了，亞歷山大是不用擔心後院起火。
他這個人，就喜歡在身邊人這裡下手，一定不是一隻兔子，畢竟兔年是1783年。
索洛維約夫不相信算命的，再說他覺得這副軀體是辛丑年出產的，總感覺是賠錢貨，所以才要拼命的掙錢和積攢功勳。
說實在的，他父親的消耗也不小啊。在梁贊的莊園夠住下更多的人，但是洗衣巷4號的房子，現在的情況是，男爵夫人還很年輕，要是她的肚皮繼續接單開工的話，這樣對於小貴族來說溫馨的小院子，可能是裝不下他們家的人了。
於是，爺倆攢下來的錢，現在有一個重要用途，就是要在彼得堡買房。
謝爾蓋男爵看中的地方，是莫伊卡河堤的29號，據說是一位來自義大利安科納的建築師幫他選擇的，索洛維約夫在腦袋沒被砸以前，去的是莫斯科，又不是彼得堡，他又不知道這個地方大大滴呦西，進行改建以後還要多弄幾個廁所。
畢竟那個地方，是把幕府推翻了的那個政府，被美國人馴服以後，在聖彼得堡的領事館。
不過索洛維約夫考慮到衛生問題，強烈要求那位建築師先生，你要把新房的上下水都給我安排好了，否則別想拿到工錢！
至於這本身是公寓樓的造型，其實謝爾蓋男爵想的也很周到，他們一家住在裡面，同時也要把下面開闢出來當店面。
一層是咖啡館，二層您老辦公，三層和四層自己住，就沖老父親您留這個小鬍子，就讓人印象太過深刻了，我們也不姓庫圖佐夫！
至於他自己，還是不願意離開洗衣巷4號，這個院子弄得非常乾淨，而且辦事也很方便。
只不過沙皇將來要住到米哈伊洛夫斯基工程師堡壘裡面去，在莫伊卡河堤29號的話，距離實際上位於2號的堡壘很近。
這個新家，其實就很方便，而且到哪裡去都很迅速。
要是說起來，一旦這幾個重要的地方發生點什麼事情，索洛維約夫還能快速反應過來，在一樓要是開起來咖啡館，這樣也非常方便。
只不過裝修到底是個什麼樣子，他也要看最後給出來的效果。
當他回到家裡的時候，也看到家裡都在搬遷，他的東西都還留在這裡，也是謝爾蓋男爵考慮到，他這些日子沒有回家，都在宮裡或者大元帥身邊，一些是需要他自己指定搬到新家去的。
而且他也看到了馬車上的男爵夫人，帶著兩個妹妹一起都搬出來。
「米什卡，你看看哪些是要帶到新家去的，快去看一下。」
索洛維約夫也只是簡單布置了一下，但是這個時候，他在搬家的過程中，也看到河堤那邊康斯坦丁大公和巴格拉季昂親王正騎馬往克留科夫運河那條街過去。
大元帥的身體狀況，沒有發生什麼病況反覆，而是時斷時續的昏迷，現在已經進入了俄歷的5月份，也可以知道蘇沃洛夫的生命正在走到盡頭。
似乎，也就是這幾天的問題。
即使有御醫當中最靠譜的韋卡德先生一直在身邊照料，最終蘇沃洛夫還是在1800年5月16日（俄歷5月4日）被下了病危的通知書。
沙皇本人並沒有到場，但是康斯坦丁大公和庫塔伊索夫伯爵代表他進行探視，大元帥在彼得堡的親人也都到場。
「我沒什麼可說了，趁著現在腦袋還清醒，殿下老臣的時間既然不多了，我首先有一個要求，我的朋友赫沃斯托夫伯爵，您寫的詩太蹩腳了，在我最後的時刻到來的時候，請不要發表任何詩歌進行悼念活動。」
「這我照辦，亞歷山大·瓦西里耶維奇，您總是這麼說。」
「我的墓碑上，不要刻上大元帥的稱號，以普通陸軍元帥的軍禮下葬就好。沒有徹底的打敗法國人，就不要進行那麼隆重的儀式。」
他這點的態度倒是很堅決，另外就是兒子結婚的事情。
「阿爾卡季，如果能夠完成婚約，你就要和那位女公爵結婚。如果出現了什麼意外，就由著你的性子來。亞歷山大·利沃維奇，也感謝你這些年照顧我兒子，我知道你想做什麼.」
他還要囑咐其他一些事情，不過這樣，讓他消耗起來，更為疲憊，不久又陷入了昏迷狀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