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003?對海軍船隻不滿意的沙皇
在科特林島上的喀琅施塔得海軍基地，保羅沙皇看到了海軍這些大型戰艦的保存狀況，就非常的不滿意。
和黑海艦隊日常有勤務不一樣，波羅的海艦隊，一旦碰到了這種海面封凍的時候，就要留在軍港裡面。
波羅的海本身含鹽量也比較低，在冬季最寒冷的時候，肯定會封凍，比有暖流照顧的挪威海岸的情況還要糟糕。
他來視察海軍的這些大型戰艦，也是因為目前俄國的財政，不足以在維持龐大陸軍規模的同時，也有一支規模巨大還總是在港內，並不能帶來利益的海軍。
雖然波羅的海艦隊很重要，拱衛著俄國的京城，但是保羅還是有很多方面考慮的。
他雖然沒有立即改變的計劃，但是對於科特林的這些大型軍艦保養之差，感到震驚，畢竟他撥付的海軍預算，還是夠最基本的指出，他跟海軍部的關係也更深，在作為皇太子的幾十年裡，都是在這裡擔任大臣。
他自己管海軍部的時候，預算都沒被剋扣的這麼厲害。
對於德·里巴斯海軍上將，這個西班牙人，保羅也非常的憤怒，從公務上是如此，過去他作為博布林斯基伯爵的導師，自己行為放蕩，但是對學生要求卻很嚴格，在個人品格上，也並不符合保羅想要的騎士團精神。
雖然伯爵沒有向沙皇告狀，但是這位現任海軍部長和林業部長，已經讓保羅很不滿意了。
從財務上，可以公開的講，俄國的官僚們很多都有問題，包括那些貴族領袖和地方總督，很多人一方面開支巨大，一方面又消耗巨大，這樣就從地方撈錢，從預算中拿錢，幹這些事情的大貴族很多。
少數地方貴族領袖，因為本身富有可能不屑於這方面的剋扣，像是海軍委員會副主席的庫列舍夫伯爵，他就因為娶了帝國總理的侄女而擁有1000萬盧布巨額財產的繼承權，這還只是帝國總理規模龐大財產的很小一部分。
他就無所謂，也不至於貪海軍軍費里港口和軍艦的費用，這是小錢也是要命錢，是不可能動的，除了有人說他是老牛吃嫩草，46歲娶了個16歲的黃毛丫頭進門（重點是這個黃毛丫頭是美女還是小富婆），只有沙皇本人對於這種不平等的婚姻表示不滿，認為柳博芙·貝茲博羅德科伯爵小姐完全配得上個年輕軍官，庫列舍夫伯爵已經很富有了.
但是庫列舍夫伯爵對海軍的管理，也不能說成功，在黑海艦隊有烏沙科夫海軍上將坐鎮，顯然不會出什麼事情。
加上一個甩手掌柜的病號庫圖佐夫海軍上將，實際上俄國海軍的管理就很是糟糕。
這位海軍上將的姓，全拿出來是戈列尼謝夫-庫圖佐夫，說起來這也是個龐大的家族，米哈伊爾·庫圖佐夫拿出來，也是這樣個俄國複姓，他們都是親戚。
那個胖老頭，最近就在宮堤上買了新宅邸（今庫圖佐夫河堤30號，當時該道路沒有命名），算是一片彼得堡較新的市區。
保羅對這些事情都很不滿意，他離開科特林島的時候還是憤怒的，回到宮裡已經是深夜，因此他也並沒有按照往日的日程進行，而是直接回到寢宮。
第二天早上是索洛維約夫在執勤，他頭一天根本就沒有休息，給那幾個小姑奶奶表演了以後，太子妃還提問了一大堆內容，主要還是植物學當中的分類。
要說索洛維約夫現在是被林奈先生的那套分類方法搞的頭昏腦脹，主要是他的拉丁文是個半吊子。
這位溫柔的殿下確實很讓人難以忘記，如果是馬里奧踩庫巴營救的是Peach公主，那是桃子，這位太子妃應該就是杏仁殿下了，但這個是次要因素，主要的問題是拉丁文。
至於中國這邊，雖然對於藥典是有些說法的，分類學也有了苗頭，但是也沒有跟歐洲這邊一樣，已經開始了細化的動植物分類學研究，以及對於一些化學物質的基礎分析。
可以說是在一個科學大爆發的前夜，即使只是居於深宮的一位貴族女性，都能夠從她掌握的書本當中了解到很多。
這位殿下，更適合去當個女學者，就像是之前彼得堡學院的那位院長一樣，而且和她相處也很愉快，甚至還交流了帶孩子的經驗.
誰讓索洛維約夫自己在家還能客串帶娃，並且他上次被瑪利亞拉過來的時候，還順手表演了一下，抱孩子在什麼體位上能讓小孩最舒服。
總之他是沒撈著休息，回到軍營的時候也很晚了，雖然殿下管飯，還邀請他吃了新鮮的驢肉。
甚至第二天早餐，軍營里吃到的肉，都是驢肉香腸和熏驢肉，彼得堡消滅的驢未免數量有些多，不過這也就是在冬天算是一個高峰期，需要進口大量的驢來到俄國。
而保羅在這位執勤少校的面前，檢閱場上也問了一個問題。
「少校，第一營的士兵都很有精神，是我們俄國最優秀的士兵，希望你能帶好這支部隊。」
「是，陛下。」
「我也想知道，你們早餐吃了什麼。」
「陛下，是泡菜，裡面有捲心菜和胡蘿蔔，還有就是提供了熏驢肉和驢肉香腸。」
「啊，我知道，驢肉可很好吃，你應該也是這麼覺得吧？」
「是的，陛下，只不過驢肉吃多了，對士兵們來說還好，他們有肉吃就對皇上感恩戴德了，可是我知道這些驢肉都是從哪裡來的。」
「沒錯，少校，解散以後陪我騎馬，我想和伱聊聊。」
拜這次出征一路上都在馬和騾子的背上度過，索洛維約夫的騎術也是有長進的。
庫塔伊索夫本來要按照日常那樣隨行，然而沙皇本人拒絕了。
「這裡是彼得堡，在冬宮，我們都很安全，更何況有我們忠誠的近衛軍。」
聽到這話，一營的士兵都三次用拉長音高呼「烏拉」，讓保羅非常滿意，士兵們對他是最為忠誠的。
「冬天騎馬，總是要注意馬蹄鐵，陛下！」
「這我當然知道，少校，你是大元帥的學生，他一定在翻越阿爾卑斯山的時候沒少這麼說，而我，在彼得堡，已經被庫圖佐夫伯爵念叨了很多遍。」
「陛下，如果是那樣，由於聲音進入耳朵的摩擦，會像是手腳上一樣磨出繭子來。」
「是啊，皇后經常去加工浮雕，她的手上就有，而且雙手顯得很粗壯。而我的寶貝女兒們不參與勞動，她們的手腳就很纖細。你呢，少校，我看看你的手。」
「陛下，我的手沒什麼可看的，您能看到。」
索洛維約夫雙手脫離韁繩，把馬頭靠近沙皇的馬，然後展示給保羅看。
「雖然經常揮舞刀槍，你這雙手還真好看，不像是一些老軍官那樣粗壯。」
「陛下，這可能是我還年輕。」
「確實需要年輕人，如果總是老傢伙在台上，他們只會滿足現狀。如果年輕人也爛掉了，像是宮堤和莫伊卡河堤那些頹廢的近衛軍軍官，那才是糟糕的事情。」
「是，陛下。」
「知道為什麼我讓你這個小傢伙來近衛軍，還提升軍銜當第一營的營長麼？」
「陛下，您一定是有自己考慮的。」
「你既然知道了，我就不說那麼多，一邊騎馬一邊說吧，這裡剛下過大雪，正好跑馬。」
保羅沙皇選的都是德意志產出的駿馬，彼得堡又不像是內陸的莫斯科，氣候在冬天也不是那麼寒冷，馬兒跑起來還是很歡實的。
雖然這位沙皇沒上過戰場，不過他這個騎術還是不賴，宮廷里選的都是好馬，他駕馭的也非常熟練。
索洛維約夫還是要跟在沙皇身後，不能被甩開的距離太大，也不能像是他在前線傳令的時候那樣沖的太快，那樣就比沙皇的速度還要快了，一般的跑馬他倒還差一些。
「你是習慣於戰場上那種快步了吧，少校？」
「是，陛下，雖然沒有讓馬衝刺，但速度也不慢。」
「要成為一個更優秀的騎手，駕馭好你的坐騎，也不光是要讓馬跑得快，和身邊的夥伴也要保持步調一致。只是現在總是有些人不那麼勤奮，我昨天去科特林島視察，就很不滿意。」
「陛下，我只是近衛軍的少校，並不是海軍軍官。」
「這我知道，我想和你說說，因為你是個兵器開發的行家。」
「陛下，您說我是一個行家，但是我還年輕，這裡面的道行還差得遠。」
「但不妨礙我們討論問題，你對於海軍怎麼看？」
「陛下，我想過這個問題，法國的軍艦技術是最好的，雖然他們的提督很差勁。」
事實就是這樣，英國皇家海軍繳獲了法國的某一艘「馬賽商業級」一等戰列艦以後，就發出了由衷的讚嘆，一艘看上去很笨拙的118門炮一等戰列艦，操作起來像是英國人的五等護衛艦一樣靈活。
而英國人自己的新式軍艦，從「勝利」號以後出現的主力艦，操作起來也沒有法國戰艦靈活，而法國海軍不少戰艦，都因為海戰當中的失利和保王黨的叛逃，成了英國皇家海軍的戰利品。
納爾遜的艦隊後來能取得特拉法爾加的大捷，都要感謝一下他手上的法國繳獲艦，可惜他本人應該沒這個機會。
「科特林島的那些船，保養的都很差，雖然我們有足夠的儲備料來建造新的軍艦，但是預算恐怕不會給海軍那麼多。他們都是.」
沙皇想口吐芬芳，但是最後還是壓制住了自己這種想法，畢竟德·里巴斯等人，都是他提拔起來的，俄國海軍不缺海軍上將，但是缺乏合適的管理人員，那些軍艦的木頭，現在都已經開始朽爛了。
當然，在1850年之前提出來鐵甲艦這種蒸汽動力戰艦，都有些駭人聽聞，現在正是風帆戰艦的最高光時刻。
所以，索洛維約夫想到的，還是從流體力學的角度考慮問題，製作一種飛剪式帆船，純正的飛剪船船頭部分是空心的，在整個設計上也更強調航行速度。
可惜的是，俄國這個國家更依賴的是陸地，而且僅有的可以四季不考慮浮冰通行的黑海港口還被土耳其人卡脖子，運輸時斷時續，這個要是被英國人發現了，可能更方便他們來抄襲。
更何況這個對手把握著俄國以外大量的優質木材產地，這點也是海洋國家的優勢所在。
「這一種船，倒是可以嘗試來建造，可是我們有需求的地方，還是在美洲領地，那裡又太過遙遠。」
「陛下，黑海就像是個澡盆，大洋上才是這種船的舞台。如果有需要的話，從我們的友好國家，也能夠快速的把貨物給運回來。」
「可惜除了奧爾登堡領地，我們在歐洲連塊面向大海的領地都沒有。」
保羅現在倒針對他的女皇母親有些意見，把荷爾施泰因原屬於彼得三世的領地都放棄了，給了奧爾登堡和荷爾施泰因的表親。
這種海外的零碎土地，事實上俄國原來擁有不少，現在奧爾登堡的領地，還是保羅的舅媽實際上在統治。
要是考慮到俄國的海上戰略，他們實際上在海外確實缺乏立足點，海上貿易對於俄國來說並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他們從太平洋方向的皮毛運輸不會受到各大國的干擾，在大西洋上優先程度——還不如皇太子派出去為了逗太子妃開心，那些捕捉活體鯨魚的捕鯨船。
索洛維約夫也對沙皇講了這個事情，保羅對於兒子和兒媳婦很溺愛，就是有人在他面前中傷皇太子，他也強制執行了男性優先長子繼承法。
「總要有些事情來做，而且水族館也有益於人民，那裡的創意，怕是還有你一份吧？」
「是的，陛下，只不過我是順口對幾位殿下說的。」
「我想想，一定是瑪利亞，我的『小麻雀』把話傳出去的。不過這也很好，鯨魚和海豚都是聰慧的動物，我到那裡去的時候，也很喜歡。」
這位沙皇，也很喜歡這個主意，難怪他會大力支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