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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高句麗國大將軍的淵蓋蘇文此時已被賜國姓改名為楊蘇文,他現任北部戰區副指揮使,代表北部戰區軍方進京入朝列席本次朝議。
原本作為加入大隋軍隊的異國降將,就打算只聽不言,儘量低調的,現在突然聽到龍案之上威嚴的大隋皇帝呼叫到自己的名字時,便條件反射般的從武將班列中起身拱手一揖應道:「陛下,末將在此,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蘇文將軍,汝父原為高句麗國丞相,汝也為高句麗國大將軍,汝父子可謂權傾一時。朕想讓汝給朕的大臣們說說看,面對我中原上國,汝父子在高句麗朝中是怎樣的看法?」
「啊~這~陛下,先不說吾父,吾為一國大將軍就軍事實力來看,大隋軍力過於強大,又接連吞併吾國北方室韋、契丹、靺鞨數國,兵鋒直指我高句麗北部邊界。那些時日裡,末將每日都睡不安生,國家也將有限的兵力盡皆投入北部布防,為此一項便耗盡了國家儲備。到最後才知大隋天兵難以抗拒,國力軍力無法支撐,國家面臨土崩瓦解之狀,不得不降,以使百姓得活。」楊蘇文不明就裡只得如實回答著。
「朕問你,若是朕不出兵攻打,汝覺得以高句麗國力能維繫多久?20年?50年?」
「回稟陛下,大隋強盛,兵多將廣且火器強大。莫說攻打我國了,就是屯兵遼東,我高句麗國也只能傾全國之力用於維繫軍力以抗天兵。就顧~顧不上發展國內民生了。如此惡性循環,不出數年,國家便自己崩潰了,何須陛下進兵?」
楊蘇文像是在總結般,講出了心底在那段時間的感受。
「好了,蘇文將軍請落座。魏相讀過亞聖文章,從文中該知「生於憂患,死於安樂」之意。朕還有一言,料魏卿及眾卿都未曾聽過,那就是「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何解?是為我等要為國家前途著想,多為我等子孫後代著想。誠然,現今我朝如日中天,強盛無比。但西方列強呢?他們也在發展中,只是眼下不如我朝罷了。若是在現今不發展安西府,待到敵國強大了,或是我朝以後衰弱了。那時,我大隋就會像已不復存在的高句麗國那樣,將遭到敵國的入侵和壓迫。那種滋味也許朕和汝等嘗不到,但後世子孫卻要面臨,汝等於心何忍?話說回來,朕現在已經足夠強大,強大到西方敵國根本不敢正視。若是朕就此安於現狀,不思進取,那朕的後人便會有大麻煩。朕現在要做的就是「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為將來謀一個好的結局,為子孫掃平憂患。魏相明白麼?」
「這~陛下肺腑之言,汝撥雲見日般,臣如同醍醐灌頂,徹底明白陛下之意了。將落後的安西府儘快發展起來是為我朝千秋萬代計,陛下之遠見臣等不如也!」魏徵深鞠一禮,信服的說道。
「哄~~~」
殿內文武群臣們頓時又陷入一陣熱議當中,只是這是幾乎都帶著一個表情,那就是人人點頭,人人說是,人人誠服,看向階上龍案之後端坐不動的楊二誇讚不已。
「陛下遠見卓識,乃我朝之幸也!陛下萬歲萬萬歲~」宇文化及搶先起身,帶領百官齊齊拱手呼道。
「發展安西非為朕一人之功,需眾卿全力配合才是,諸卿歸座。」楊二連忙起身,雙手平舉高聲對百官道。
見百官重新落座,思想再次統一之後,楊二整理了下心情,再次問向安西府刺史、自己學生李世民:「世民,汝執掌安西一年矣!現如今最大的困難在哪裡?但說無妨。」
「陛下,若說困難,最大的便是交通。現今處在安西大發展前期,無論鐵路還是公路,運力都明顯不足。就拿鐵路來說,若是運送安西特產的棉服、棉被甚至是用於內地紡織棉線的棉花包到內地,整條西部鐵路便不夠用,更莫談及此時段西出的列車了。」
「單線鐵路看來完全不夠用了。顧得了西來的貨物進京,便要停下整條絲綢之路向西輸送商貨了。」楊二自言自語的念道。
「陛下,現在的最緊切改善的路段是浮屠城至敦煌一段。安西棉花等輸入內地貨物可通過公路集中運至浮屠城車站,然後裝車東運。待到敦煌城時,可卸貨交由馬車或獨輪車經戈壁公路運至關中。若沿著敦浮鐵路再修建一條鐵路,便能緩解東西往來的瓶頸。」
曾巡查安西府發展的特使唐儉提議道,也算是說出了運力不足的關鍵處。
「陛下,若要修造進出安西的鐵路複線,不如由武威城修到龜茲城,中間不必經過浮屠城繞行,也可避開羅曼山山中險道。」李世民急忙補充說道。
「好!裴相著手安排鐵路局規劃修建武威到龜茲鐵路複線修建一事,最遲後年也就是大業13年秋之前,全線貫通。」
「是,陛下。」裴世矩趕忙起身應道。
「還有~考察敦煌至于闐城一線地形,若是條件許可,開建敦煌至于闐的鐵路。」
「是,陛下,臣自會派專員前去考察修建路線。修建方案臣三月之內送陛下審閱。」
「可是陛下,現在我安西府採摘的棉花已然堆積如山,幾乎無法運回內地。入秋以來駝隊穿越沙漠戈壁困難重重,且運力有限,還不要說我安西出產的其他物產了,都無法輸送回內地。」李世民再次叫苦不迭道。
「唉!安西和內地連接的通道僅僅是一條狹窄的河西走廊。河西走廊兩側皆是高山峽谷無法通行,看來要想穩固發展壯大安西之地,非得先解決這交通運輸的瓶頸。」楊二眉頭緊蹙,一時也無法。
他最先想到的就是拋開鐵路運輸而採用公路汽車運輸,但汽車卻又是不可能出現的東西。他想到了用幾十萬人力獨輪車運輸,但河西走廊惡劣的天氣又不利於大規模動用人力畜力。短時間想通過地面運輸根本就沒有辦法~~空運?
「宣左天成進殿。」楊二想到空運自然想起了自己的那400艘用於特種作戰的飛艇,現在是和平時代,何不用飛艇擔負民運的工作呢?天氣惡劣,風沙滿天?無非就降低高度飛行罷了,且運的就是些棉花包而已,應該是可行的方案。
「陛下是要用飛艇大隊承載東西運輸的任務麼?」盧照鄰最先反應過來,拱手問道。
「嗯!只要天氣作美,出動飛艇隊運送安西的棉花應該可行。無非是沿途修建些供飛艇休整的落腳避風點罷了。」
「陛下,既如此,不如往安西時運送其他內地貨物過去,回來時順帶運送棉花返程,這樣也可將近期積壓在京城倉庫中的援西貨物清空。」
「嗯?好個盧照鄰啊!算盤打的好啊!不返空!提高飛艇隊運載效率可行。但使用飛艇運輸也是解一時之急,不能成為常態。畢竟飛艇耗費燃油過高,現今煉製汽油成本還是太高了。」
「陛下,臣還有一事相告。」李世民再次說道。
「世民,說吧!把你安西的事情說完了,朕也好同大家商議其他事項。」
「陛下,臣治下的安西現在一切都向好,但卻在民間出現一夥以漢人為主的奸商勢力,他們利用差價私販鹽鐵等物,哄抬安西物價獲利,以致造成安西各民族間矛盾,更有族群之間的爭鬥。安西地域廣大,官府之中也是漢胡混雜,解決此類矛盾頗為棘手。若是不能徹底打壓奸商和為其護航的黑惡勢力,安西便無寧日,民心便難收容。」
「哦?盡有此類事情。」楊二一派桌案猛地起身喝道。
楊二是最痛恨奸商的,更何況這些奸商已經形成了不小的勢力,以致官府都不能進行有效打擊,甚至都欺負到自己學生頭上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張恆何在?」楊二面向文官群叫道。
「陛下,臣在。」
「立刻派出幹吏,重點打擊安西這股黑暗勢力,懲治奸商,還安西民間商業一個清治。」
「是,陛下。不過,搜捕容易,處置起來~」張恆有些為難,因為這其中涉及到外族。
「官商勾結者一旦查實,首犯公開處決,從犯下獄。家中子女不得從政從軍,不得參與科舉。今後不管安西還是內地個州府,但有官員腐敗,其子女均按此處理。」
「是,微臣遵旨。」
「世民,建成在安西還好麼?」
處理完懲治安西奸商一事後,楊二想起了一同前往安西為官的李建成來,其實一直以來,楊二都對李建成抱有好感的,他不相信演繹故事中對這個李淵立為太子的李建成的懦弱無能的描述。
「回陛下話,大哥建成現在于闐輔佐張須陀將軍督種棉花,據悉還乾的不錯。」李世民輕聲答道。
「哦?去了于闐。張須陀將軍,建成還稱職麼?」楊二轉頭問向張須陀。
「啟稟陛下,李建成能力不在世民之下,如今正協助本將管理于闐大小事務,特別是棉花栽種和採摘期間,負責管理與棉花相關的一切事務,還被棉農稱作棉花官吶!」張須陀微笑著答道,言語中對李建成在于闐的表現很是滿意。
「嗯!好!安西事務先議到這裡,下朝後你二人來朕的書房,朕有事情單獨問你二人。」楊二指著李世民和張須陀兩人說道。
「是,陛下。」二人拱手後隨即落座,不在言語。
「陛下,左天成在殿外靜候,可否喚其入殿?」元岩在一旁總算等到可以插言的時機,忙提醒道。
「宣。」
片刻,身為飛艇大隊隊長的左天成進殿來納頭便拜。
「天成,朕要用汝的飛艇大隊為安西運送貨物,能做到麼?」
「陛下,動用飛艇運載貨物不難,但若是易碎物品或是家畜活物類則不行。」左天成答道。
「從安西往內地運棉花包、棉服、棉被,當然還有安西特產的各種水果,摔不爛的。」
「那就沒有問題了,我飛艇載貨量上限為15石,每次可出動300艘,每趟費油~~」
左天成如數家珍般報著細帳,但被楊二直接打斷了。
「好了,好了。說多無益,具體數字這些,回頭世民自會去找你詳說的。」
「是,陛下。如此末將告退。」說完,左天成拱手一禮後轉頭便出了大殿。
見左天成離去後,楊二稍有沉吟之後便開啟另一話題來。
「朕昨日已閱過緬安二州刺史姚察呈來的奏疏,疏中已將二州治理成果詳細敘述,朕心甚安。緬安二州呈現蓬勃發展之際,姚察功不可沒。當然,疏中特別提到了馬六甲水師在二州治理中所起到的關鍵作用,更是對朕強調了水師建設的重要性,朕對此深有感觸。目前,我朝東面還有倭國一處較大的國家還未征服,東面還有一些荒島還未插上我朝的龍旗;而南部與我朝接壤的土地現今已全部收歸我朝所有,只有隔海相望的一些蠻荒島嶼還處在游離於我朝的管轄之外。我朝從北至南在到東,已無陸上的敵人了。朕擬縮減馬步軍編制,裁撤將士,同時加強水師建設。重點加強馬六甲水師和緬州司馬港水師戰力。打擊來自西方的海盜,以確保我朝海上絲綢之路的安全。不知諸卿對此有何高見?」
「陛下,臣有本奏。」只見東萊王博起身奏道。
「王博,汝對水師保護海貿打擊海盜均有心得,那就說說看。」楊二微笑著對自己這位大舅說道。
這王博官居商務部副相,長期主持商務部海貿一事,故在這方面自有一番高論。
「陛下,加強馬六甲和緬州水師戰力臣並無意見,但短期之內不能削弱了我登州水師和膠州水師。被我水師趕至海面的南陳章昭達一夥叛逆在攻擊東瀛倭國時受挫,如今成了漂浮在東海之上的一夥海盜了。我朝對倭國海貿因這伙海盜的存在自是擔了不少風險,商船每趟出海都需要登州水師護航方可安全抵達倭國海港。另,逃在遼東半島外海虎平島的李子通、劉黑闥餘部也以海上劫掠為生,我東萊及冀州通往遼東和鮮州海上通路亦受威脅。故登州和膠州水師戰力不光不能削弱還需加強才是,望陛下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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