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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玄遂先生此去並非一無是處,想那突厥新汗桑賈貝克已知朕並無將他趕盡殺絕之意了。朕施放的善意想必其已經有所感悟,只是歸順朕之時機尚未成熟罷了。我軍東西兩場大捷遠未觸痛其根本,那就接著打,朕陪他打下去,直到打的他心服為止。宇文將軍~」
「陛下,末將在。」
「將築路護衛軍8萬暫時編入軍中,使用繳獲突厥騎兵的戰馬和裝備。三日後,由你率領禁衛第1、2軍為前部向三彌山城進發,於城外30里紮營,等候後軍到來。」
「末將遵令。」
「張須陀將軍~」
「末將在。」
「汝第9軍作為第二路,5日後開拔,前往三彌山城腳下與宇文成都將軍匯合。」
「得令。」
「李靖。」
「臣在。」
「8萬護衛軍交給你率領,隨後同朕一道北上三彌山。」
「是,陛下。」
「左天成。」
「在,陛下。」
「明日撥出100艘飛艇及相應將士,搭載李密一道前往巴什坤山。李密,汝先上山勸說守將歸降,他那山上主將不在,軍心原已經不穩,若降了則罷,如若還不願降,左天成你空襲山頂突厥軍營,給朕扔上一百顆手雷讓他嘗嘗滋味,再看他降不降。總之,配合山下道興將軍給朕滅了這一路突厥守軍,明白嗎?」
「陛下放心就是了,料他不敢不降。就沒有一百顆手雷解決不了的事兒,若有,那就再加一百顆就是了。」
「呵呵!好!去準備吧!李密到了道興將軍那裡務必先溝通好,空中、地下一定要配合好拿下巴什坤山。儘量多抓戰俘,能不殺就不殺,傷兵能治好的就不要殺,明白麼?」
「是,陛下。」
「杜如晦。」
「陛下。」
「朕走之後,汝要好生治理龜茲郡。若治理的好,朕自會調你回京為官另有大用。」
「請陛下放心,臣自會盡心,絕不負陛下所託。」
「好!。龜茲郡乃鐵路要衝,北接三彌山城,東連浮屠城,西有碎葉,南有焉耆,此地治理的好便能使整塊區域生機勃勃。相信朕不會看錯人。」
這邊隋軍準備攻打突厥王城三彌山,而遠在東部的突厥舊都浮屠城這時也已經慌作一團了。
大將軍萊里克爾此時正在自己的大將軍府召集眾將商議眼下艱難的時局。
「大將軍,往常這時候正是我突厥百姓繳糧入倉之際,但現在城外全是大隋軍營,城中府庫糧倉全無一粒新糧,眼看再有一個月便要入冬了,若是還收不上來新糧,莫說百姓斷炊,就是我40萬大軍也要挨餓了,望大將軍早日定奪。」一個主管後勤的將官說著。
「唉!本將軍早已在擔憂此事了,但此城已被隋軍圍困,城外百姓就算有餘糧也運不進來啊!只有嚴令城中糧商將倉稟中的餘糧上繳,以供軍需。」
「大將軍若是這樣,那城中百姓便無糧可買,這個冬季如何過得?」
「不是還有一月才入冬麼,到了冬季再說吧!本將軍首先要保的是軍中有糧。至於百姓嘛~~」
「大將軍,百姓怎樣?任其餓斃家中?將軍,我軍中將士多為本地人士,恐屆時軍心難以安撫啊!」一個將軍用難以置信的神情問道。
「不!本將軍也非鐵石心腸,若是城中百姓糧盡,便敞開城門放百姓出城逃生,或可尋得一條生路。唉~」萊里克爾無可奈何的答道,其實這和百姓餓死家中區別不大,反而出城百姓更易凍死曠野。
「大將軍,末將有一言不知當講否?」
「格里芬將軍,你身上傷勢嚴重,本該在家中養傷不該出席本次軍議的。但眼下我軍中將領只有你一人經歷過與隋軍騎兵的廝殺,不如在這裡講講隋軍騎兵戰力,其他的嘛~還是不講為好。」萊里克爾對格里芬擺了擺手,讓他不要再說話了。
「不!大將軍,事關城中30萬百姓的性命,末將要說。」
「大將軍,事到如今了還有什麼不好說的,就讓格里芬將軍把話說完,我等聽聽又能怎樣。」一個副將大聲提議道,府中眾將也都頻頻點頭。
「好吧!格里芬將軍有話就說吧!」萊里克爾無奈只得讓格里芬繼續說。
「大將軍誤會末將了,末將雖是因傷被隋軍所擒之後又被放回的,但末將並不想勸說大將軍投降,而全為百姓說一句話。如今浮屠城三面被圍而只有城北未見隋軍,不如我軍將城中所有糧食徵用,然後從北門而走,棄了這座城池和城中百姓。」
「大將軍不可,休聽格里芬之言,此必是隋將教他如此的。若浮屠城一失,我突厥帝國東部便全部淪喪。東部大門一開,隋軍便能長驅直入攻打我三彌山王城了。」一副將還未等格里芬說完便跳起大叫著反對。
「大將軍,末將覺得只有棄城棄百姓才能拖住隋軍攻擊我王城的腳步,若是困守此城,我軍騎兵優勢頓失,而隋軍更能發揮火器之長。如此,此城也守不住。出城之後,廣闊的大漠才是我突厥騎兵的主場,隋軍火器優勢便要大打折扣,大將軍原定的襲擾之計才能得以實施。這樣才能拖住隋軍不敢輕易去攻我突厥王城。再者,將城中饑民丟給大隋軍,隋朝君上不是一向標榜仁義愛民麼?待其入城之後定會以軍糧賑濟城中饑民。諸位想想,隋軍戰線拉長,原本後勤不濟,現在又有饑民與他軍中將士爭糧。我城外大軍再分作小股襲擾他的糧道,如此戰場主動便牢牢掌握在我軍手中了。大將軍以為此計如何?」
「嗯~貌似不錯,容本將軍在思量思量。」萊里克爾一方面覺得格里芬說的有理,一方面又不願棄了這座大城,不禁有些猶豫了起來。
「大將軍,末將覺得不能棄城。諸位將軍請想想看,諸位及軍中將士大部分都有家眷在城裡,棄城如同棄人棄家,只恐仗還未打軍心便散了,這遊騎兵戰術如何使得出來?」一個副將起身極力反對著,一眾將領們聽了也都點頭稱是。
格里芬聽了不由暗罵著,也不去辯駁。
「大將軍,隆冬季節我突厥北方大漠滴水成冰,先不說生存艱難,就是那荒原之上雪深數尺,遊騎兵戰術豈能得逞?格里芬將軍思慮其實不周。不如憑藉堅城防守。」又一個副將提議道,此提議倒是一語中的,說出了萊里克爾心中所慮,讓萊里克爾也不住點頭說是。
「大將軍,不棄城前提是能守住城,但如今無論如何是守不住的呀!不如趁北門尚能出入早早棄城。」格里芬堅持著說道。
「哼哼!依末將看,汝是棄城棄的習慣了。先有田城後有高昌城,那座城池你與隋軍戰過一天,自以為得計,最後還不是被隋軍打在網中全軍盡墨。」
「你~」格里芬一聽座中一將如此奚落他,頓時臉脹的通紅,被堵的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好了,都別說了。守城、棄城各有一番道理,本將軍現在還舉棋不定,容某深思之後在定。不過,當前要做的唯一一事便是收糧入庫,禁止城中一切糧食買賣,違令者以通敵罪論處。今天先到這裡,各位自回各軍,切記要安撫好手下,莫讓軍中士氣散了。」
「大將軍~」格里芬還要說。
「好了!棄城之事容後再議吧!」萊里克爾如此說,幾乎便是否決了格里芬的棄城之計了。
格里芬也只得住口不言,輕聲嘆息著默默而去。
午後,一紙公告張貼在浮屠城四門。
公告一出,滿城皆慌。
原本還算平靜有序的城池,剎那間便沸騰了,滿大街擠滿了搶購糧食的幾近癲狂的百姓。
今天是徐茂公大軍圍城的第8天了,至於為何圍而不攻?軍中將士們眾說紛紜著,各種猜忌。
有說在等陛下親臨浮屠城指揮攻城的;
有說在等北面侯君集大軍將北門圍定之後在總攻的;
有說軍中攻城火器用盡在等後勤補充彈藥上來的;
有說兵力不足在等東路李景將軍的潞州大軍支援上來在攻城的;
甚至有傳言說李靖將軍要過來接替徐茂公指揮攻打浮屠城的。。。。。
「呵呵呵呵~~~」聽到軍中各種傳言的徐茂公等眾將不禁全都大笑不迭。
「好了~好了,何監軍不用再說了,再說下去說不定還有人說徐某臨陣怯戰不敢攻城呢!呵呵!」徐茂公揮著羽扇笑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徐帥,在將士們眾多猜測中不乏有好的說法,不妨聽何某試說一條,諸位將軍聽聽可有道理?」
「哦?好啊!我軍中將士不乏讀書人更是不缺講武堂精英,說說看他們還講了什麼?」于仲文笑畢來了興致只要聽何勇再講。
「于帥,徐帥,有一基層軍官猜測徐帥是要等浮屠城中糧盡,敵先不戰自亂,此城便唾手可得也!何某覺得此計倒是可行。」
「嗯!此不乏為一條妙計。基層將官能有此想法倒是將這戰場態勢看的透徹。」徐茂公扇扇點頭稱讚著。
「徐帥,這幾日穩如泰山難不成正是待其城中糧盡?」薛萬春問道。
「呵呵!非也!若是他城中糧盡了,豈不出城來找我軍拼命了?」
「那大帥也該透露一下如何用計才是?不為安撫軍心,也該讓我等心中有個底才是。」新文禮沉不住氣直接問道。
「好吧!但只可諸位知道便是,莫要傳出去了。若是被突厥細作探知了,城中突厥守軍就該出城找我軍拼死一戰了。呵呵!」徐茂公笑著說完看了看眾將,見大家都在點頭,便接著說道:「陛下那邊派人過來傳信,讓我軍對浮屠城圍而不攻,只待陛下那裡圍了突厥王庭三彌山城之後視戰局變化再定攻城一事。故本帥只等陛下那裡消息再說。」
「徐帥,陛下是要擒住了突厥可汗再招降浮屠城守軍麼?於某聽說三彌山城遠比這浮屠城難打,陛下兵少,怎能打的下來?」
「于帥,既然陛下有旨,令某圍而不攻靜候聖諭到來。那說明陛下有十足把握攻取突厥王庭三彌山城,亦或是直接迫降了突厥新汗王也說不定。我等都在等等便是了。」
「嗯!也罷!諸位將軍回去後讓將士們都別瞎猜了。趁此不戰間隙全部更換冬裝,將夏裝上繳後勤。真到交戰之時便沒時間換裝了。」于仲文道。
「是,我等遵令就是了,呵呵!」眾將都笑著應道。
「大帥,城中來人了,說是有要事當面報與大帥。」這時,從帳外進來一中軍校尉拱手報導。
「好了!各位都先回營。」
見眾將都出帳後,徐茂公讓中軍將城中細作帶進帳中。
「報大帥。」
「你是何人?有何要事相報?」
「大帥,卑職乃軍情處駐浮屠城中細作,這是卑職腰牌,請大帥驗看。」說完,這個細作遞上來一塊軍情處正旗牌官職腰牌。
「嗯!原來是鍾旗牌,請坐下敘話。」徐茂公交還腰牌給這位鍾姓旗牌官後招呼著說道。
「謝過大帥!」鍾旗牌也不客氣,直接落座接著說道:「大帥,如今浮屠城中全都亂了,百姓都在瘋狂囤積糧食,米店已被搶購一空。突厥守軍也在抓捕哄搶糧食者,可見城中已陷入糧荒。或許正是大帥破城之際,故卑職潛出城來匯報。」
「哦?城中已經鬧起了糧荒?這才到幾時啊!還有一個月才入冬啊!」徐茂公聽罷大感意外,這個情況顯然超過了他的想像。
「大帥,原本浮屠城中府庫還有存糧的,只是突厥遷都三彌山時運走了大部分糧食,這才造成城中守軍存糧不足,才與城中百姓搶糧。卑職預計城中百姓家中糧食僅夠一個月之用,守軍糧食最多維繫三月。請大帥早作打算。」
「嗯!本帥知道了。看來一場災難即將降臨浮屠城了。不知城中我漢民百姓多麼?」徐茂公面色沉重的問道。
「大帥,這浮屠城原本為突厥都城,乃是一繁華之處。城中現有百姓達30餘萬,其中我漢民有近8萬人。突厥百姓都缺糧更何況我漢民百姓了。」
「唉!」徐茂公搖扇輕輕嘆息一聲,似乎也是無計可施。
「大帥,如今北門還可任意出入,不如讓城中漢民遷出城來躲避饑荒?」
「想法雖好,但實難做到。漢民出城必然造成城中更大恐慌,萊里克爾必然關閉城門不容漢民擅自出城的。還需另想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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